吞天混沌經:開局先吞圣女修為愛腐竹 在這一刻,所有退到三十里外觀戰的人們,無論修為高低,心中都升起一股莫名的敬畏與悸動,仿佛看到了這方世界的武之極境,
九品武者,已經數萬年未曾有過,今日竟然親眼得見!
那位梵屠寺的榮枯大師,雙手合十,低聲誦念佛號,眼中滿是震撼:
“阿彌陀佛...九品...這便是傳說中的...武道九品,以人伐天,堪比陸地神仙之境!”
天工山主宇文烈、古彝族老等人,更是面色煞白,渾身冷汗涔涔,
他們終于明白,為何獨孤天下如此狂傲,為何一朝廟堂,離炎武林,在他口中根本不值一提。
這已經不是凡俗武學的范疇,這是觸摸到了此界天道規則的邊緣!
獨孤天下依舊站在那里,手持柴刀,布衣草鞋。
但他仿佛已與整個天地融為一體。
他便是風,便是云,便是這方天地的主宰!
嗡——!
一聲轟鳴,
江塵甚至沒能看清對方有任何動作,便感覺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力排山倒海般涌來,他凝聚出的萬千劍意、剛剛引動的真龍法相虛影,
在這股力量面前,脆薄如紙,瞬間潰散。
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動作,
“噗!”
他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猛地向后倒飛出去,身形劃過虛空,帶起凄厲的呼嘯聲,掀翻地上的泥土碎石。
他的身體,沿著來時巨劍開辟出的那道長達十里的溝壑,一路向后滑行,像是犁地般,生生劃出一條路,
十里距離,瞬息而過。
最終,“轟”的一聲,他重重地砸落在官道的盡頭,煙塵四起。位置不多不少,恰好是他之前施展那煌煌真龍巨劍,劍起之時所立之處!
當真是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場間一片死寂。
所有退到三十里外,憑借修為或借助器物遠遠觀戰的人們,全都目瞪口呆。
一招?
不,那獨孤天下根本未曾出刀!
僅僅是一個起手,一個意念,便將方才斬敗劍神、勢不可擋的江塵,震飛十里,狼狽落地?
這...這便是五百年前第一人的實力嗎?
陳天望、蒼山雪等人臉色煞白,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江塵掙扎了兩下,只覺得周身骨骼欲裂,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喉頭一甜,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身前。
他單手撐地,艱難地抬起頭,望向十里外那道依舊平淡的身影,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
自己兩世為人,見識過仙界風光,修煉過圣人經文,身負帝骨,無論功法、招式、血脈,自認遠超此界凡人武道,為何...為何連對方未出刀的一擊都接不下?
十里外,獨孤天下緩緩收回那平淡的目光,他扛著那柄柴刀,聲音卻清晰地穿透十里距離,不是傳音,而是其意境與真氣已然凝練到極致,覆蓋了這片天地,言出法隨!
“天高九品,世人皆以為此乃武道極巔。”
獨孤天下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感慨,仿佛在講述一個近乎神話的事實,
“卻不知,九品之上,仍有大道,山外有山,天外...還有天。”
他目光似乎穿透時空,回到了數百年前。
“當初我自認為天賦無雙,不過踏上武道幾十年,便已打遍離炎無敵手,登臨八品巔峰,自以為曠古爍今,天下武者皆在我之下。呵...年少輕狂,不外如是。”
他的語氣里聽不出得意,只有一絲歷經歲月滄桑后自嘲。
“直到...我遇到了那個人。”
獨孤天下的眸光微凝,
“他明明境界不如我,天賦...看起來似乎也不如我,可偏偏,我就是打不過他,任我刀法通神,氣勢如何驚天動地,結果到最后一勝難求。”
他看向勉力站起的江塵,問道:
“你可知為何?”
江塵以劍拄地,強壓下體內翻騰的氣血,緩緩搖頭,他兩世為人,見識過無數天才妖孽,越級挑戰并非不可能,
但如獨孤天下所言,在根基、天賦、境界都占優的情況下被全面壓制,其中定然有超乎常理的原因。
獨孤天下并未賣關子,繼續說道:
“當時我敗得不甘,問他,如何才能如他一般,登臨九品,甚至...去看看九品之外的風景?”
“他當時沒回答,只是丟給了我這把柴刀。”
獨孤天下揚了揚手中那柄黝黑無光、尋常無比的柴刀。
“然后告訴我,不動用絲毫真氣,去南山砍樹,砍盡南山之樹。”
他嘿然一笑,笑聲中帶著幾分無奈,更有幾分感慨,
“嘿嘿...誰不知道,南山綿延三千里,樹挨著樹,密不透風。
老樹砍去,新的樹苗轉眼又長出來,春去秋來,生生不息,這如何能砍得盡?我當時只覺得他在戲弄我,敷衍于我。”
“可是...”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復雜,
“我偏偏信了他。或許是不甘,或許是那一敗徹底打碎了我的驕傲,讓我意識到自己或許真的走錯了路。
于是,我便真的去了南山,尋了處人跡罕至的山坳,就這么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只用這柄柴刀,不動用半分真氣,去砍那些永遠也砍不完的樹。”
“一砍,就是三百年。”
三百年!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所有聽聞者心神俱震!
三百年枯燥的砍樹,不動用真氣,這對于一個曾經站在武道巔峰、叱咤風云的強者而言,是何等可怕的煎熬與磨礪?
“這三百年間,我的境界非但沒有寸進,反而因為常年不動用真氣,氣血不再沸騰,刀意不再鋒芒,
從八品巔峰一路跌落,最終甚至險些跌出宗師之境。
江湖上再無沒我的傳說,所有人都以為我早已坐化,期間,不是沒有懷疑,不是沒有動搖,我無數次看著這把柴刀,
想著那個男人的話,覺得他或許真的只是在騙我,用一個荒唐的借口,磨滅我這個曾經對手的武道之心。”
“直到有一日...”
獨孤天下的聲音陡然變得縹緲,帶著一種大徹大悟的平靜。
“我一刀落下,面前一棵需數人合抱的古樹應聲而斷,斷口平滑如鏡,而我的心中,沒有任何波瀾,沒有去想這一刀用了多少力氣,角度如何精妙,甚至沒有去想下一刀該砍向何處。
只是在那一刻,我看著那平滑的斷口,看著手中黝黑的柴刀,看著眼前綿延無盡的南山,忽然就明白了。”
“我砍了三百年樹,哪里是在砍樹?”
他目光如電,再次鎖定十里外的江塵,聲音陡然轉冷:
“我是在還債!還我年輕時,仗著天賦異稟,一味追求境界攀升、招式凌厲,卻忽略了最根本、最扎實的根基所欠下的債!
那三百年,砍得不是樹,是浮躁,是虛妄,是擋在我武道前路上的...一座又一座自以為是的‘山’!”
“現在,第二刀來了!”
話音未落,獨孤天下一步踏出!
這一步,看似尋常,仿佛老農走在田埂上,然而,就在他腳步落下的瞬間——
整個玉京城外,方圓數十里的大地,仿佛一面戰鼓雷動,大地微顫!遠處城樓上的瓦片嘩啦啦作響,無數人心頭隨之一震,氣血翻涌!
而那一步踏出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十里距離,在他腳下仿佛只有一步之遙,彈指即至!
他出現在江塵身前十丈之處,依舊那副樵夫打扮,依舊提著那把柴刀。
然后,他高舉柴刀,動作樸實無華,甚至帶著幾分笨拙,就如同他過去三百年里,每日重復三萬五千次的動作一樣——砍樹!
柴刀舉起,勢還未真正凝聚、迸發。
然而,江塵已是頭皮發麻,渾身汗毛倒豎!
他感受到的不是凌厲的刀氣,不是磅礴的能量,而是一種“理”!
一種沉淀了三百年的“理”!一種將最簡單、最基礎的動作,重復了億萬次后,所凝聚出的、返璞歸真、足以斬斷一切虛妄的“道理”!
這一刀,看似砍向自己,實則砍的是自己過去三百年每一個日夜的沉淀,砍的是那被一刀刀削去浮華后,剩下的最純粹、最堅實的武道根基!
不能退!
也無處可退!
這一刀,鎖定的不是身體,而是武者的大道!
“吼——!”
江塵毫不猶豫,口中發出一聲如同龍吟般的怒吼!
體內圣人法瘋狂運轉到極致,周身金光大盛,真氣浩然而出,一道凝實無比的真龍法相自他背后沖天,龍威浩蕩,欲要撕裂這片被刀意籠罩的天地!
與此同時,
鏘鏘鏘鏘——!
天地之間,之前被項云飛借來、散落各處的斷劍殘刃,乃至更遠處玉京城內武庫、武者家中的藏劍,仿佛受到了至高無上的召喚,再次沖天而起!
這一次,數量更多,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何止十萬八千劍!
萬劍顫鳴,聲浪匯聚如潮,與之前冰河峰劍神項云飛引動的萬劍洪流相比,無論氣勢、規模還是其中蘊含的凌厲劍意,更強數籌!
“斬!”
江塵怒吼,雙手握緊“秋水”劍柄,引動身后真龍法相與天上十萬八千劍,化作一道連接天地、煌煌如日的巨大劍芒,再次朝著前方的獨孤天下立劈而下!
這一劍,仿佛要將整個云天都撕裂開來,威勢之盛,讓遠在三十里外觀戰的無數武者心神搖曳,幾欲跪伏!
然而——
面對這足以斬滅山河、屠神戮仙的絕世一劍,獨孤天下只是面無表情,手中那柄黝黑柴刀,沿著三百年砍樹形成的肌肉記憶軌跡,簡簡單單,向前一揮。
沒有聲音。
或者說,聲音被更強大的力量抹去了。
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那凝聚了真龍法相、引動十萬八千劍、煌煌如日的巨大劍芒,在觸碰到柴刀揮出的那道細微、近乎無形的刀痕時,瞬間崩潰!
十萬八千劍同時哀鳴,寸寸斷裂,化作漫天鐵屑飄灑!
真龍法相發出一聲不甘的悲吟,轟然炸裂,消散無形!
“噗——!”
江塵如遭重擊,口中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再次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速度比之前更快!
這一次,他直接飛越了漫長距離,劃過一道凄慘的弧線,最終“轟”的一聲,砸落在官道的起點——也就是他們滄瀾使團今日出發時所在的驛站門口!
五十里闖關路,兩招之下,等于一步未走!
江塵半跪于地,用“秋水”死死支撐著身體,才沒有徹底倒下,他渾身衣衫破碎,布滿了細密的傷口,鮮血將身下的地面染紅,幾乎成了一個血人。
他劇烈地喘息著,抬頭望向遠方,眼神之中,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駭然與...迷茫。
他兩世為人,見識過仙界功法,修煉過圣人經文,身負帝骨,無論功法、招式、血脈底蘊,自認都遠超此界凡人武學的范疇,遠超眼前的獨孤天下。
為何...為何卻連對方這看似平平無奇的兩刀都擋不住?
獨孤天下并未追擊,而是再次緩步而來,步伐依舊沉穩,他看著幾乎失去再戰之力的江塵,繼續開口,聲音平穩,卻帶著振聾發聵的力量:
“絕靈禁地也好,絕地天通也罷,許多人都說這方天地如同囚籠,法則有缺,靈氣枯竭,故而天下再無神仙,武道止步于九品。”
“可什么是武道?”
他自問自答,眼神灼灼,
“不就是為了跟這天地,較一較勁?如同行者爬山,爬過一山,又見一山,世人總問,山那邊是什么?不過也是山罷了,天下哪有什么一步登天的取巧之術?”
“當時他讓我砍樹三百年,現在想來,砍得哪里是樹?”
獨孤天下目光如炬,仿佛要照進江塵的心底,
“而是砍開擋在我前方的‘山’!砍掉我心中的浮躁,砍掉我對天賦的依賴,砍掉一切虛妄與僥幸!
山也好,天也罷,誰擋我的路,一刀砍了拉倒!”
他停下腳步,距離江塵依舊十里。但這個距離,對他而言似乎毫無意義。
他再次舉起了柴刀。
這一次,刀身之上,開始流淌出一縷微光,并非耀眼,卻帶著一種開天辟地般的古老韻味。
“所以,這第三刀,名為——開天!”
話音落下,江塵眼前的世界,仿佛被獨孤天下的身影徹底籠罩、取代。
那布衣身影在他感知中無限拔高,不再是人,而是一座巍峨不可攀的太古神山,一道橫亙萬古的無盡山嶺,遮天蔽日,充塞宇宙!
那把原本黝黑無光的柴刀,此刻卻綻放出無法形容的光芒,刀身放大,化作一道橫貫蒼穹的光,逆天而上,向前劈去!
這一刀,目標似乎并不是江塵!
刀芒沖霄,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斬向那冥冥中的高天,斬向這方“絕靈禁地”無形的壁壘!
在這片靈力枯竭的天地,江塵竟清晰地聽到了大道規則被觸動、被斬裂發出的哀鳴與顫音!
他明顯感覺到,在這道名為“開天”的刀光之前,自己渺小如塵埃。
后退半步,便是形神俱滅,萬劫不復!
唯有迎頭而上,與之一戰!
如同獨孤天下所說,那隔絕靈力的天幕,是獨孤天下要攀登、要劈開的“山”;而眼前這道刀光,便是他江塵此刻必須攀登、必須跨越的“山”!
要想像那個男人一樣,離開這方天地,去往更廣闊的世界,他別無選擇!
唯有前進!唯有一戰!
“嗡——!”
江塵體內,奇經八脈以前所未有的頻率瘋狂轟鳴,右臂帝骨灼熱如烙鐵,其中蘊含的帝血在圣人法的催動下瘋狂運轉、燃燒!
手中那柄“秋水”長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玉石俱焚的決心,發出了不堪重負卻又激昂無比的顫鳴!
他不再去想什么仙界功法,什么圣人經文,什么帝骨之力,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如同獨孤天下砍樹三百年般純粹——斬開前方一切阻礙!
“斬!”
江塵發出一聲震碎云霄的咆哮,面對那片仿佛能劈開蒼宇、名為“開天”的煌煌刀光,他竟毫無畏懼,反而主動向前沖去!
步伐決絕,眼神堅定如鐵,一往無前!
這一幕,讓所有看到的人動容失色!
誰都看得出,獨孤天下這一刀意境高遠,旨在開天,但注定斬不開這方世界的蒼天,
而江塵這一劍,雖凝聚了全部的精氣神,卻也注定破不開這驚世駭俗的刀光,這簡直如同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然而,江塵的眼神卻沒有絲毫動搖,
劍光煌煌,雖不及刀光宏大,卻凝聚了他兩世為人的不屈意志,照耀乾坤,帶著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絕世霸氣!
天地間,仿佛只剩下那一道逆天而上的刀光,與一道決絕向前的劍光!
兩人,或者說,一刀一劍,兩道意志,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快速接近!
時間仿佛陷入停滯,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那兩道身影之上,
當——!!!
這一擊,終于碰撞到一起!
沒有毀天滅地的巨響,只有一聲清脆悠揚、仿佛金鐵交鳴,卻聲震蒼穹!
緊接著,無盡劍氣與滔滔刀光如同決堤的洪流,驟然爆發,刺目光芒將兩人的身影完全淹沒,形成了一片璀璨光域,讓人無法看清其中景象。
這一刻,玉京城樓上下,官道遠方,所有觀戰者,無論身份尊卑,修為高低,全都忘記了呼吸,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片光芒的核心,
離炎皇帝拓跋弘基面色鐵青,拳頭緊握,眼中滿是忌憚,
澹臺明鏡美眸劇顫,呼吸急促,胸脯微微起伏。
陳天望、蒼山雪等人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到忘記了呼吸。
無數強者瞠目結舌,心神搖曳,無法想象這一擊的結果。
不知過了多久,
那席卷天地的劍氣刀光風暴,才開始漸漸平息、消散。
刺目光芒褪去,露出了其中的景象。
官道之上,一片狼藉,仿佛被犁過無數遍,而在風暴的最中心,兩道身影靜靜佇立。
江塵的劍,沒有落下,依舊保持著前進的姿勢,劍尖卻停留在獨孤天下身前三尺之處,無法再進分毫。
獨孤天下的柴刀,也沒有劈落,就那樣隨意地提在手中,刀鋒上的微光已然斂去。
兩人相對而立,仿佛剛才那驚天動地的碰撞從未發生過。
短暫僵持,
良久,獨孤天下緩緩收回了柴刀,隨意地別回腰間,仿佛那真的只是一把用來砍柴的普通家伙。
他看著面色蒼白,氣息虛弱,但眼神卻異常明亮的江塵,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帶著些許贊賞的笑容。
“三招已過。”
他平靜地宣布。
“你贏了。”
江塵聞言,緩緩收回了長劍秋水,他體內氣血依舊翻騰,傷勢極重,但一股明悟與暢快之感,卻油然而生,他強忍著劇痛,鄭重地對著獨孤天下拱手,深深一揖:
“江塵...多謝前輩指點!”
這一禮,發自內心,若非獨孤天下這三刀,他或許還要走許多彎路,偏離大道越走越遠,他一直以為自己兩世為人,
無論天資,還是血脈,悟性,甚至是機緣,天下何人出其右?
但此刻,他才明白,那些終究是外物,
路,總要靠自己一步一步的走。
獨孤天下擺了擺手,笑道:
“不用謝,和我比起來,你聰明多了,這個道理,我對著南山砍了三百年木頭,才一點點琢磨明白,而你,卻在三刀之間,便已窺得門徑,甚至險些真正破開我的刀意,后生可畏啊。”
他話語中帶著真誠的感慨。
江塵默然,他明白,獨孤天下所說的“道理”,并非什么復雜的武學口訣,而是那種沉淀根基、返璞歸真、以最純粹的本心與意志去面對一切阻礙。
若非獨孤天下以刀意將其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并以言語點破關竅,他或許真的也需要耗費無數光陰,才能領悟其中真意。
那一刀“開天”,砍的不是山,開的也不是天,而是斬向了曾經的自己,越過了心中的迷障。
道理很簡單,直指本心,可世間絕大多數武者,終其一生,都或許弄不明白,或者明白了,也做不到。
“等你決定出海,去尋找那片傳說之地的時候,”
獨孤天下收斂笑容,看著江塵,語氣變得認真,
“叫上我。”
說完,他也不等江塵回答,便朝著官道旁走去,那里不知何時,竟有一捆柴火,他扛在肩上,然后轉身,沿著來時路,步履從容地離去,
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視線盡頭,仿佛真的只是一個砍柴歸家的普通樵夫。
直到此時,江塵才恍然發覺,不知不覺間,自己最后斬出的那一劍,其劍氣所及,在地上留下的那道嶄新劍痕,
從驛站門口開始,向前延伸,不多不少,剛好——三十里!(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