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墟與舊日的秘密

　　“加練！”

　　休息一會兒后，宋啟喝口水，起身繼續肝經驗。

　　這次沒有夾雜腿法步法，就專心于拳法技術。

　　直拳，發力清脆，一往無前。

　　刺拳，快若蜂針，一沾即退。

　　勾拳，角度刁鉆，迅捷猛烈。

　　還有擺拳，鞭拳…

　　三個月的閉門訓練，宋啟將五種基本拳招熟稔于心，技巧也在不斷進步。

　　一開始只是追求姿勢標準，現如今，終于打出了拳法的特點和威力來。

　　成效如此顯著，職業面板功不可沒。

　　自學沒有老師教導，面板經驗值就成了參考的指標。

　　如果訓練一段時間，經驗值卻遲遲沒有增加，就說明練錯了。

　　如果經驗值增長飛快，則說明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這樣每次都能及時調整，基本不會走彎路。

　　在緊湊連續的一輪空擊后，宋啟聚精會神，一記勢大力沉的擺拳，打出了微微的風聲。

　　拳頭穩穩停在身前，紋絲不動。

　　五種基礎拳招，盡數掌握。

　　職業面板瞬間彈出了信息。

　　職業技能升級：

　　散打基礎拳法：0級→1級（0/100）

　　獲得屬性獎勵：

　　自由屬性點+3

　　爆發系數+0.1

　　“嚯，這獎勵還挺豐厚的。”宋啟看到這幾條，心情愉悅。

　　以他如今的食量，填滿進化能量槽需要半個月。

　　這技能升級的獎勵，一口氣給3個屬性點，等于節省一個多月的時間，還是蠻不錯的。

　　爆發系數同樣重要，增強了戰斗中的爆發力，0.1倍看著不多，但越到后期，效果就越明顯。

　　3個屬性點，直接加在體質上。

　　屬性面板展開。

姓名：宋啟年齡：0歲　　體質：8.5→11.5

　　精神：2

爆發系數：1.5倍→1.6倍敏捷系數：1.3倍　　如今的宋啟，外表看上去還挺正常，身高80公分，也就比同年齡段的男孩稍高一些，身材胖乎乎的。

　　但在肉嘟嘟的外表之下，他的軀干核心稱得上健壯，一塊塊肌肉體積不算夸張，可也十分結實。

　　因為吃得多，體脂率偏高，并沒有巧克力一樣的六塊腹肌。

　　但脂包肌的身材，其實蘊含著更加強悍的力量，已經有一點點“人形猛獸”的樣子了。

　　兩種進化方向，也終于有了進度指示。

　　生物形態：幼年期人形猛獸（11.5/30），初級意念體（2/30）

　　其中，幼年期人形猛獸的進度已經接近一半，速度喜人，只等體質加到30，就能正式解鎖這個成就了。

　　“現在的我，和普通成年男性相比，體質還差多少呢？”

　　這是他最近比較好奇的問題，打算抽空測試一下。

　　加練結束，技能升級完畢，宋啟也有些疲倦了，實時狀態掉到了55%。

　　他用毛巾擦擦汗，端著水杯，悄悄走到書房門口，聽一聽葉珊的網課。

　　“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處處志之…”

　　“太守即遣人隨其往，尋向所志，遂迷，不復得路。”

　　那篇膾炙人口的桃花源記，原文已經講解完了，葉珊又說起了后續的背景故事：

　　桃花源，是華國古代為數不多被記錄下來的“天墟入口”。

　　以古人的認知水平，自然無法理解，桃花源其實不在地球，而是在一個無比遙遠的地方，通過時空橋，與武陵郡的桃花林相連。

　　古人不了解時空橋的特征，就再也沒能找到桃花源。

　　直到數十年前，地質部一批專家抵達武陵城，用專業的儀器設備，檢測出了時空橋的波動。

　　華國3號天墟入口——武陵桃花源，這才重見天日…

　　作為語文老師，葉珊自然也不懂什么“時空橋”，但她的口才很好，娓娓道來，將天墟的無盡神秘展現在學生們面前。

　　斜靠門口，宋啟靜靜聽著，心中也格外神往。

　　“天墟啊…”

　　這幾個月，他在訓練之余，一直沒有停止搜尋外界的信息，尤其是關于天墟和舊日的。

　　有一天，一家人邊吃晚飯邊看電視，看到有關天墟探險隊的新聞報道。

　　宋啟聲帶已經發育完全，說話也學得有模有樣了，干脆直接問道：

　　“爸爸，什么是天墟？”

　　宋清時皺著眉頭，思考半天，才勉強給出了一個答案：

　　“天墟，是一個混亂的地方，時間和空間都很混亂。”

　　“有時候，你往前走一步，就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

　　“有時候，你在原地站個幾秒鐘，可能時間就過去了一百年。”

　　坑坑巴巴講了幾句后，他盯著半歲的兒子，撓撓頭，“這么說你能理解嗎？”

　　宋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話他都能聽明白，這個概念確實有些抽象。

　　又接著問：“那什么是舊日呢？”

　　“你還知道舊日？”宋清時瞥了他一眼，解釋道：

　　“舊日，就是天墟里的一種特殊存在，是對某一段時空的復制。”

　　“比方說，你在家里待了一天，這一天被天墟復制成了許多份，就成了許多個相同的‘舊日’。”

　　“雖然是復制的，但這一天家里的所有事物，包括你，都是真實存在的。”

　　“外界的人，通過天墟的某些通道，可以進入各種舊日，來獲取一些資源——就像游戲里的副本。”

　　葉珊在旁邊聽著，失笑道：“寶寶哪里知道什么叫游戲副本。”

　　“也是。”宋清時無奈一笑，“我也只能解釋到這個程度了，想準確地定義天墟，恐怕也就那些科學家能做到。”

　　宋啟想附和著笑笑，臉頰卻已經僵硬了，沉默片刻，追問道：

　　“那我們這里，會不會也是復制的？”

　　夫妻倆對視一眼，相當驚訝，沒想到這孩子不僅聽懂了，還能舉一反三，深入思考。

　　“放心，舊日與真實世界看似一樣，卻也有局限性。”宋清時回答道。

　　“復制的生命體，一旦離開所屬舊日，生命結構就會立刻崩潰——換言之，只有死物才能離開舊日。”

　　“而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可以在天墟中往返，自然不可能是復制的。”

　　宋啟凝神聽著，到最后，確定自己不是復制人，忍不住還松了口氣。

　　見兒子這幅神情，宋清時十分理解，當年，他第一次了解天墟時，也是一樣的震驚。

　　“天墟的情況，我這種普通老師，也就知道一點皮毛而已，舊日也沒去過幾次。”

　　宋清時幽幽嘆息一聲，又注視著自家早慧的天才兒子，眼中流露出期許之色。

　　“以你的天賦，將來或許可以進入國家地質部，接觸到真正核心的機密。”

　　“當然，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來，先把今天的寶寶輔食吃了…”

　　宋清時短短幾句話，已在宋啟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當晚，他作為一個半歲大的嬰兒，竟然失眠了，遲遲難以入睡。

　　仿佛有一幅云遮霧繞的風景畫卷，在眼前緩緩展開。

　　重生半年來，宋啟發現的很多奇怪之處，此刻終于有了解釋。

　　智力超群的三花貓夕夕，能增強體質的“糖果”秘蟲膠，它們或許有著相同的來歷。

　　而電視新聞里，那些擁有強悍能力的探險隊員們，他們也都有著共同的目標。

　　一個時空混亂的神秘之所——

　　天墟。

　　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呢？

　　下午六點半。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

　　“我回來啦！”豆豆背著粉紅色書包，大步沖進客廳。

　　把書包扔在地上，再把自己扔進沙發里。

　　她抱著靠枕，發出含混不清的嘟囔聲：

　　“啊，累死我了…”

　　時值四月，離期末“分班考試”還剩兩個月時間，豆豆每天的學習任務都很重。

　　通過每天父母的閑聊，宋啟已經發現，這個世界，無論小學還是中學，教育模式都對“選拔精英”格外看重。

　　評定精英的標準，不僅包含考試成績，智力、體力、意志心態等各方面都在考核范圍里。

　　所以，想進入“精英班”、“重點班”，需要付出的努力將是普通學生的數倍之多。

　　豆豆現在就是這個情況。

　　之前每天放學回家，還一幅生龍活虎的模樣，如今就成了爛泥怪，癱在沙發上起不來。

　　宋啟在臥室里，聽著老姐的嘟囔聲，呵呵一笑，怡然自得地翻看著散打基本技術教程。

　　累點好啊，每天累得跟狗一樣，就沒空找弟弟的麻煩了。

　　過了幾分鐘，宋清時在樓道口抽完煙，慢慢走進家里。

　　他現在帶初中的重點班，每天也不輕松。

　　信步走到臥室門口，像往常一樣，看看自家天才兒子的訓練進度。

　　宋啟正對照著教材，有板有眼地練習著腿法、步法和連招，而且是光明正大地練，沒有藏著掖著。

　　一開始偷偷訓練，是因為年齡實在太小，連路都走不穩就開始練拳，實在太離譜了。

　　如今他六個月大，身高和一歲的孩子差不多，能走路，能說話，這可怕的成長速度，父母已經習慣了。

　　而他所展現出來的智力水平，也不亞于小學兩年級的豆豆。

　　這時候學一學散打，就顯得沒那么突兀了。

　　此時，宋清時靠在房間門口，笑吟吟地旁觀宋啟訓練。

　　散打基本技術教程原本就是他的書，他自然早就練過。

　　前陣子看兒子訓練，宋清時能看出是在照葫蘆畫瓢，單純的模仿動作，便沒有太在意。

　　畢竟自家兒子創造的奇跡太多，相比之下，自學個散打還真不算什么。

　　今天，瞅幾眼宋啟略顯生澀的步法，宋清時面色如常，正打算離去。

　　下一刻，宋啟演練了一套連招，其中包含幾式勾拳和鞭拳，動作流暢，發力迅猛，打得相當漂亮。

　　1級的散打基礎拳法，效果確實不一樣。

　　正要轉身的宋清時，身子一頓，眼睛死死盯著宋啟的動作。

　　這、這就練出來了？

　　遙想自己年輕時候，把散打拳招練到這個水平，應該花了得有半年吧？

　　而且還是有教練在一旁指導。

　　這么一對比，宋清時心情頓時格外復雜，好像自己半輩子都白活了…

　　“老爸你怎么了？”宋啟見他表情怪異，便停下來問道。

　　“沒什么。”宋清時僵硬地笑了笑，“你拳法的進步速度，還是挺快的。”

　　“當年我練好這幾招，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沒想到你也不慢——戒驕戒躁，繼續努力。”

　　宋啟點點頭，老爸作為體育老師，也算半個散打專業人士了。

　　練拳這么久，第一次得到專業人士的肯定，心里還是挺高興的。

　　宋清時說完，轉頭就走了。

　　結果路過沙發，注意到正在躺尸的豆豆，還有被她一腳踢開的書包，突然就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唉，一回家就躺著。看看弟弟，沒人監督，自己主動練習散打…”

　　豆豆聞言，不服氣道：“他又不上學，又不考試，當然有力氣在那里瞎練。”

　　聽到“瞎練”兩個字，宋清時心情更不好了，瞪了女兒一眼。

　　“我看你是壓力還不夠，既然決定要考重點班，那就得全力以赴！”

　　“從明天起，放學回來，我帶你加練體能！”

　　豆豆一臉茫然：“？”

　　老爸這是吃錯藥了？

　　她嘟囔幾聲，假裝同意，隨后絕口不提此事，等著老爸把這事忘了。

　　但宋清時并非隨口一提，吃完晚飯，就把家里的雜物間清理出來。

　　布滿灰塵的杠鈴片、杠鈴桿、啞鈴，他也都給翻了出來，一一擦拭干凈。

　　鍍鐵的實心杠鈴片，已經銹跡斑斑，但重量還在，仍可以正常使用。

　　次日，他又從學校庫房里借出一些老舊的器械，用車子運回家里。

　　組裝一番，一個簡易的家庭健身房就成型了。

　　豆豆面如死灰，盯著比她腦袋還要大的杠鈴片，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

　　“爸，練了這個，我明天就沒力氣跟同學打架了。”她弱弱地說道。

　　“那不是正好？”宋清時笑了。

　　宋啟蹬蹬蹬跑到雜物間門口，看到這一屋子的訓練器械，眼前一亮。

　　自己正在好奇，11.5的體質水平，跟普通成年人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如今有了這些器械，很容易就可以測試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