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奇怪的食物,天墟與舊日
吱呀一聲，大門關起。
宋啟的父親宋清時，剛才接女兒放學，在家門口抽了支煙，此時才走進來。
一進門，就朝嬰兒床伸出雙手，準備把宋啟抱起來逗一逗。
廚房里緊接著傳來一句：
“一身的煙味，別抱孩子。”
宋清時無奈收手，捋起袖子，進廚房幫忙去了。
宋啟逃過一劫，樂呵呵地轉頭，第一次看清父親的樣貌，不禁有些感慨。
前世大腹便便、有些禿頂的中年男人，也曾年輕帥氣過啊。
而且，宋清時身材出乎意料的健碩，袖子卷起來，小臂肌肉格外發達。
前世，父親是中學的體育老師。
但煙酒不忌，疏于鍛煉，不到四十歲身材就明顯走樣了。
時不時還得生一次病，把課讓給數學老師。
沒想到這一世變化如此之大。
“父母的身體，都明顯比前世要健康很多。”
這當然是好事，不過宋啟隱隱感覺，這不僅僅是年輕十幾歲的緣故，或許還有其他的影響因素…
六點半，一家人聚在一起，享用晚餐。
宋啟也沒缺席，移動嬰兒床挪到餐桌邊，他坐在上面，捧著比腦袋還大的奶瓶，喜滋滋地吮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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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真能吃。”媽媽葉珊夸贊一句，然后又說了今天孩子看電視的事情。
“出生才一周，就能看得清電視畫面了？”宋清時不信，“你不會把孩子抱到電視機跟前了吧？那樣有輻射的。”
“我又不是傻，離電視幾米遠呢。”葉珊剜了他一眼。
豆豆偷偷夾起不喜歡吃的青菜，丟到父親碗里，然后舉手表示贊同：
“弟弟絕對能看見東西，他今天還盯著我賊笑，明顯不懷好意。”
宋啟假裝聽不懂，用力嘬著奶嘴，發出嘖嘖的聲音。
“怎么能這么說弟弟，他才一周大，能有什么壞心思？”葉珊提起筷子，不顧豆豆的抗議，又把青菜夾回她碗里。
宋清時觀察著兒子的雙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乎接受了這一違反常理的現象，還顯得挺期待。
“或許，咱們的寶寶也有希望成為天才啊，等再長大些，就送他去檢測一下體質。”
“天不天才無所謂，健健康康長大就好。”葉珊笑瞇瞇的，見宋啟一口氣喝了半瓶奶，便沖豆豆道：
“跟弟弟學學，看看人家，吃飯多積極。”
豆豆板著小臉，用筷子扒拉碗里的青菜，顯得有氣無力。
突然，她瞪大眼睛。
對面嬰兒床上的宋啟，又咧著嘴，朝她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媽，他在笑話我！”豆豆伸手一指對面，驚叫一聲。
“什么？”葉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宋啟面色如常，抱起奶瓶，吸著瓶里的牛奶。
葉珊沒好氣地拍一下豆豆的腦袋，“胡扯什么！”
豆豆吃癟，氣鼓鼓地盯著飯碗，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這個弟弟，很棘手！
飯吃到一半，橘師傅懶洋洋地走過來，翹起尾巴，喵嗚叫了兩聲。
宋清時起身，倒了一大碗貓糧，再開了兩個肉罐頭。
吃飯，大概是橘師傅一天活動量最大的時候，它腦袋埋進碗里，一點一點的，渾身的肥肉都在跟著抖動。
三花貓夕夕，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鉆了出來，悄無聲息的，走到橘師傅身邊，瞥了一眼貓糧。
宋啟目光投去，竟然從這只三花貓的眼神里，看出了嫌棄的情緒。
夕夕只吃了一個肉罐頭，就停下來，仰頭望向宋清時，仿佛在期待著什么。
宋清時打開冰箱，從冷凍室里掏出幾枚類似糖果的東西。
撕開密封的“糖果紙”，一股怪怪的氣息撲鼻而來，有點像蟲子的味道。
宋啟打了個噴嚏，心中驚疑，這什么玩意兒？夕夕喜歡吃的食物？
卻不料，宋清時一共拿了四塊“糖果”——葉珊、豆豆、夕夕，還有他自己，碗里都放了一塊。
“幸免于難”的，就只有喝奶的宋啟，和吃貓糧的橘師傅。
“我不吃這東西！味道跟屎一樣！”豆豆筷子一放，高聲抗議著。
宋清時也不生氣，笑呵呵道：
“一周只能吃一次的寶貝，你還嫌棄？沒有它，你跟同學打架能贏嗎？”
豆豆愣了一下，皺著鼻子，表情萬分糾結。
葉珊直接道：“不吃也行，這一周就別看動畫片了。”
豆豆哀嘆一聲，喝了一大口湯，捏著鼻子，把“糖果”給吞了。
宋啟能看出，這東西的確不好吃，幾人都是囫圇吞進肚子里的。
包括夕夕，后背都有些炸毛，但還是堅持吃了。
他好奇起來，回想著宋清時剛才說的話。
一周只能吃一次的寶貝？對豆豆打架有幫助？
難道是能增強體質的食物？父母身體比前世更健康，是不是就因為它？
宋啟屁股往前挪挪，伸著脖子，盯著餐桌上的“糖果紙”，試圖看清紙上的字跡。
下一刻，一雙大手伸過來，架住他兩邊胳肢窩，又把他放回了嬰兒床深處。
是宋清時。
宋啟無奈，自己動作穩得很，又不會掉下去。
“寶寶別著急，等你再大些，消化能力強些，就可以吃這個了。”
宋清時隨手把糖果紙扔進垃圾簍里，又打量著宋啟的眼睛，顯得很驚喜——
看孩子剛才的舉動，的確是能看清東西！
這個發育的速度，不一般啊…
臨時的“加餐”結束，一家人都坐下，繼續吃飯。
夫妻倆開始聊天，議論著豆豆的學業，說馬上三年級會分班。
“豆豆天賦不錯，不能被我們耽誤了。”宋清時大手一揮，“我準備好了，后天去一趟舊日。”
“再不去，抽簽拿到的通行證就要過期了。”
葉珊一愣，有些不放心，“要不把通行證賣了吧。”
“不行，家里的秘蟲膠快吃完了。”宋清時搖頭，“賣通行證賺得太少，還是得親自走一趟。”
說著安慰道：“放心，我就是打打下手，危險的活也輪不到我來。”
“再說，舊日可比真正的天墟安全多了。”
咕咚，咕咚。
宋啟坐在旁邊，不停地喝奶，用奶瓶擋住臉，掩飾著心中的驚訝。
二人這一番對話，信息量不小。
秘蟲膠，可能指的就是那種“糖果”。
“天墟”這個名字，也是他第二次聽到了。
同時又出現了另一個奇怪的地名，一個老爸將要前往的、似乎也挺危險的地方——
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