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既來之,則安之
名望這種東西，在古代還是很重要的。
尤其是對上位者來說。
有個好名聲，做事都會順遂許多。
除了糧食，種痘，林耀東還傳授了段譽一些現代知識。
比如拼音、字典、阿拉伯數字，提煉精鹽，鋼鐵，火藥等學問。
就在段譽刻苦鉆研學習，段正淳的名望逐漸輻射周邊國家之際。
宋遼邊境的戰火已經點燃。
這是慕容博，慕容復極為渴望看到的一幕，可惜他們早已作古，墳頭草都有兩米高了。
1094年，四月，正是草長鶯飛的時節。
遼新帝耶律涅魯古親率八十萬禁軍南下。
直沖雁門關而來。
宋國大將章楶奉命鎮守雁門關，集結了六十萬宋軍精銳，嚴陣以待。
其中多數分散于山西前線的各個隘口。
在兵力層面，大宋相比遼兵占絕對劣勢。
加上遼國騎兵遠超大宋，若是在野外正面對戰，勝算極低。
好在雁門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遼軍雖然人多勢眾，但面對浴血奮戰的宋軍，依然陷入苦戰。
幾場試探性的進攻過后，耶律涅魯古眼見雁門關久攻不下，派遣新任南府宰相耶律麻瓜等人，統領數萬騎兵，繞道攻打河北。
遼國騎兵快速機動，很快就深入河北腹地，渡過方順河，攻打到望都。
宋廷得知前線失利，急忙抽調援軍北上，馳援望都。
西夏與吐蕃等國則在觀望，暗中整頓兵馬。
一旦大宋北邊戰線兵敗，他們就會趁火打劫，揮兵攻宋，瓜分這塊蛋糕。
就在這萬分緊張的時候，剛剛掃平大越等地的林耀東，留下一千人馬管理，騎著飛翔的巨齒鯊，一路飛躍成都、京兆、大名、真定等城市，千里迢迢北上雁門關。
林耀東沒有前往戰況激烈的望都，選擇直奔山海關。
無他，只因這里的人最多。
既然要尋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
望都雖然打得激烈，但其實只能算是開胃菜。
宋遼的主力都在山海關對峙。
搞定這里，其他區域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有道是兵到一萬，無邊無沿；兵到十萬，扯地連天。
幾十萬大軍駐扎在山海關外，營帳連綿十數里，每天人吃馬嚼，消耗的糧食都是天文數字。
面對堅壁清野的山海關，耶律涅魯古心中還是有些焦急的。
作為新帝，他急需要功勛來證明自己。
如果三個月之內拿不下山海關，糧草短缺的情況下，就只能退兵。
雖然期間確實可以名正言順地鏟除異己，但如果有可能，他還是想要在大宋身上撕下一塊肥肉。
好在手下還算給力，在河北地區打出了不錯的戰績，只要繼續深入，占據望城，就能在宋國扎下一根釘子。
耶律涅魯古也沒閑著，命令手下打造攻城器械，準備強攻山海關。
今日攻城的云梯已經打造完成，大軍集結，浩浩蕩蕩來到山海關外。
“嗚嗚…嗚嗚…”
伴隨著號角之聲響起，山海關外，耶律涅魯古坐鎮中軍，率領五十萬大軍壓境。
之所以是五十萬，是因為其他兵力分散到了各處，攻打其他關隘。
耶律涅魯古拔出彎刀，大喝道：“傳令，前軍出擊。”
隨著一聲令下，五萬先頭部隊扛著云梯，手持盾牌、彎刀、弓箭開始攻城。
“殺！殺！殺！”
五萬遼兵如潮水般涌向山海關，宋軍將士在城墻上駐守，箭雨、滾木礌石，傾瀉而下，擋住入侵者的步伐。
一場慘烈的廝殺即刻展開。
箭矢飛來飛去，殺氣彌漫在空氣中。
士兵們被推上城墻，或是鑲嵌在地面上，不斷地死去或受傷，卻依然在拼命抵抗。
攻城戰的戰況十分激烈，沖車和攻城梯不斷被遼軍送上來，卻被宋軍堅韌地反擊擊毀。
也有少數遼兵通過云梯，沖到城墻上，近身廝殺。
雙方的軍隊混戰在一起，殺氣和血腥臭味彌漫在空氣中，戰爭的殘酷和無情幾乎觸手可及。
嘶鳴的刀劍聲和迸射的火光響亮地在浴血的戰場上震蕩，而戰場上每一滴血液都是戰士們拋棄生命換來的代價。
就在雙方浴血廝殺之際，雁門關后方的天際傳來“嗡嗡”的破空聲。
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大，仿如雷鳴滾滾，讓宋遼雙方都驚疑不定。
耶律涅魯古尋聲望去，只見天邊飛來一個黑點，快速放大。
“那是什么東西？”
“好像是魚。”
“放屁，你家魚能在天上飛？”
“好快，它沖著我們飛來了！”
“好大…好大的魚，還有金色的翅膀，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
“什么傳言？”
“我聽人說大理有神明庇佑，曾有仙人乘飛鯊入皇城。”
“天神在上…”
就在兩軍驚懼交加之際，林耀東駕馭飛翔的巨齒鯊飛躍雁門關，從城墻上空緩緩飛過。
此時巨齒鯊的速度已經在林耀東的控制下，降低了很多倍，就像是一艘飛艇駛過。
龐大的身軀在陽光下，帶來大片陰影。
被巨齒鯊陰影籠罩的宋遼士兵心中都升起來一股巨大的危機感，身上的瞬間汗毛炸立，忘記了廝殺戰斗，僵硬如同木偶一般，機械化地抬頭看向從頭頂飛過的史前巨獸，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有些人連手中的兵器都嚇掉了還不自知。
飛翔的巨齒鯊帶來的震撼感比百萬大軍都大，只是懸飛在半空，光是蠻荒兇獸般的氣息，就讓很多人喘不過氣。
無數人屏息凝神地觀望，大氣都不敢喘。
巨齒鯊翅膀煽動間，帶起的狂風，吹得下方飛沙走石，人群東倒西歪，站立不穩。
林耀東牽動寒鐵鎖鏈，讓巨齒鯊懸停在山海關外三十米左右的半空中，居高臨下的看著宋遼兩軍人馬，朗聲道：“諸位，可否聽我一言。”
林耀東的聲音通過真氣，傳播得很遠，哪怕數里之外的耶律涅魯古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這種事他還是頭一次遇到，沒敢放肆動手，只好把手中的兵器慢慢放下，眼睛緊盯著林耀東。
宋遼雙方的人心中都充滿了疑惑和警惕，不知道這位神秘的人是何來歷，又是如何控制著如此龐大的史前巨獸？
耶律涅魯古面色凝重，沉吟片刻后，才緩緩點頭，示意士兵停止進攻。
宋遼兩軍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平靜，但緊張的氣氛仍然彌漫在空氣中。
林耀東的目光掃視著眾人，聲音沉穩有力：“我不是來與你們為敵的，有一事相求，希望你們能夠配合一下。”
他的話語讓眾人心中一動，開始思考著這位神秘人的用意。
宋國大將章楶距離林耀東的位置較近，聽到林耀東之言，開口問道：“尊駕此來，所為何事？”
“若是力所能及，本將定當全力配合。”
章楶的聲音平和而坦誠，但說了等于沒說。
林耀東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道：“此來是希望你們能夠停止戰爭，彼此和解，一起投效大理，自此天下大同，共建和諧社會。”
“大理？你是林耀東！”
耶律涅魯古聞言，面色頓時陰沉起來。
前段時間，大理研究出種痘之法，據說可以免疫天花，他也派人前去學習。
同時收到了一些密探的飛鴿傳書，說大理有仙人入世，所騎的便是比房屋還大的飛魚。
騎魚之人就是林耀東。
當時耶律涅魯古都以為傳信之人得了失心瘋，才會說這種不著調的胡話，并未在意。
沒想到居然真的有比房屋還大的飛魚。
如此異獸，前所未見，看上去確實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但他耶律涅魯古也不是吃素的。
如果林耀東只是要求他們停戰，耶律涅魯古或許還會同意。
畢竟巨齒鯊帶來的壓迫感太強，滿布利齒的血盆大口可以輕松吞噬牛羊人畜，沒人會懷疑它的殺傷力。
可就憑三言兩語，就想讓他投效大理，怎么可能。
他好不容易才造反當了皇帝，現在又去給大理當臣子，那他的反豈不是白造了？
章楶面色同樣不好看，忠臣不侍二主，他是宋臣，豈能做大理的降將。
大宋的皇帝慫，武將還是很剛的。
不過他沒有急著表態，想先看看遼國的反應。
耶律涅魯古此人兇殘莽撞，野心勃勃，雖然還摸不準眼前之人的底細，但他有幾十萬大軍，對方只有一人一獸，自覺優勢在我。
當然不會俯首稱臣，大喝道：“如果朕不同意呢？”
林耀東嘆息：“哎，果然是君子不重則不威，既來之，則安之吧。”
“什么意思？”
耶律涅魯古沒讀過論語，感覺每個字都知道，但連起來就不懂是什么意思。
林耀東看出耶律涅魯古沒文化，好心翻譯成白話：“意思是，君子打人就得下重手，不然沒法樹立威嚴。”
“既然你來了這里，又不聽勸，那就安葬在這里吧。”
林耀東的聲音傳得很遠，讀過論語和沒讀過論語的人都沉默了。
“狂妄！”
只聽耶律涅魯古一聲怒喝，隨即便用契丹語喝道：“想讓朕投降，絕無可能，我契丹勇士永不為奴，眾將士聽令，誰能殺此妖人，賞金千兩，封萬戶侯。”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很多契丹人都聽不懂漢人的語言，但耶律涅魯古的話，他們都聽得明明白白。
富貴險中求，不少人想要拼一把。
有些愣頭愣腦的看到別人在沖，也跟著一起沖。
轉眼就聚集了幾千敢死隊。
林耀東對契丹語并不了解，看到契丹騎兵對自己發起了沖鋒，倒是明白對方的態度，微微一笑。
真是武大郎娶了卡戴珊，不知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