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圣人眼里,何來秘密?
煙雨樓，第五層。
一座香閣閨房之中，香爐點著一支靈香，靈氣盎然。
正有一位身著墨衣的中年男子端坐圓桌旁，手持一盞冒著熱氣的香茗，看著樓下那名布衣少年，眉頭微蹙。
“這少年的左眸中一輪新月，乃是陰陽門一境八品，品相純正，應該是陰陽門一脈的嫡傳。
右眸中卻有一輪紫微帝星冉冉升起，紫氣盎然，生機日漸旺盛，乃是大稷仙朝正宗諸侯，帝門一境二品。
奇怪！
這大稷仙朝帝門子四百九十八位，和諸侯九十七位，我皆知曉。
這少年帝門子，又是何時，從哪里冒出來的？
真是奇了！
是誰神不知鬼不覺，頒下一道大稷圣旨，扶持這少年帝門子？！”
“爹，您怎么看出來，他眸中帶新月元神、紫微元神？...我為何看不到他眼底的元神？”
一名紅衣妙齡少女，有些疑惑，好奇道。
“旁人看不出，爹難道也看不出嗎？
圣人眼中，何來秘密！”
墨衣中年人喝了一口靈茶，笑道。
這煙雨樓內，滿座數百位各路來的賓客，諸子修士、王公卿大夫、世家士子、外來豪商。
能入他法眼的，感興趣的，也唯有這少年一人而已。
“對，什么都瞞不住爹爹！”
妙齡少女笑道。
“讓那少年上來，我有幾句話問他。”
“好的！”
...
煙雨樓，五樓香閣。
“這位公子，請樓上一坐！”
卻見一名領如蝤蠐，齒如瓠犀的紅妝少女掀開簾子，手持一柄姹紫嫣紅的胭脂扇，推開閣門，靈動美眸好奇的看向樓下少年，淡聲道。
煙雨樓閣內，
瞬間再次針落可聞。
“...”
眾姑娘、各樓層、雅間的眾貴客們面面相覷，神情錯愕。
煙雨樓花魁阿璃，竟然讓這少年上去？！
在煙雨樓二樓一座雅間，
散敖公子聞言，頓時神情呆愕。
阿璃姑娘從未賣給任何人胭脂扇，此物萬金難求。
怎么就這小子上去了？！
“不可能，絕無可能！....阿璃姑娘最多讓他過去坐一下，說幾句話而已，斷然不會將一柄胭脂扇送他的。”
散敖失神道。
這胭脂扇乃是煙雨樓姑娘的貼身信物，有特殊的意義，是不會輕易給人的。
在座的幾位卿大夫家的公子哥，臉上神情也是不可思議。
他們也是煙雨樓的常客，自然知道，想要求見阿璃姑娘一面，都難如登天。
更別說求購她手中的一柄胭脂扇了。
...
“公子~，阿璃姑娘請您上去...！”
老鴇的臉色都變了，聲音微顫。
阿璃姑娘，既是煙雨樓的現任花魁，更是新一任的掌舵人。
老鴇在煙雨樓多年，還從未見過花魁阿璃姑娘親自開口，讓哪位貴客上去她的閨房一坐。
蘇塵微微點頭，便拾階而上，前往五層。
他走在廊道上，心中暗暗咋舌。
這煙雨樓真是奢華到了極致，連扶欄都是高級靈玉靈木砌成，整座煙雨樓雕欄玉棟，不知價格多少。
很快，他進入一間淡淡靈香的閨房。
阿璃姑娘身著一襲紅衣裝束，螓首蛾眉，秀靨比花嬌，粉雕玉琢，手持紙扇，美不可方物。
蘇塵心頭驚嘆。
也難怪，阿璃姑娘會是煙雨樓花魁！
而在一道靈珠簾子后面，
隱約可見，內間還有一位中年男子，兩鬢微霜，一襲墨色長衫，端坐在桌子旁，和藹的眼神望著他。
蘇塵看到那人，心中咯噔一下，頓時感到一股莫名的巨大壓力。
這股壓力，隱隱若那天晚上，神秘黑袍女子闖入他土屋中的那一刻，強大的氣勢讓他感到窒息。
圣...
莫非是圣人在此？
這位若是圣人，這位中年男子定然已經封印過元神，把修為境界壓低下來...可盡管如此，這氣息依然如此令他感到恐怖。
“在下陰陽門蘇塵，見過前輩，見過阿璃姑娘！”
蘇塵心中想著，朝那墨衣中年男子和阿璃姑娘，略一拱手，見禮。
阿璃姑娘打量了蘇塵一眼，淡淡笑道，“這位公子，看樣子也并非輕薄之徒，為何來這煙雨樓，一開口便要求購我的胭脂扇？！”
按照煙雨樓默認的規矩，胭脂扇乃是本閣女子相好之貴客，才能重金求購，以此胭脂扇為憑，可隨意出入煙雨樓和煙雨畫舫。
沒人敢開這口。
她，當然從未給過別人胭脂扇。
“阿璃姑娘！并非我要，乃是受人所托求購！”
蘇塵拱手，有幾分尷尬說道。
這事情他還是要當面說清楚，否則阿璃姑娘還以為是他要這胭脂扇，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哦~，誰？！”
阿璃姑娘頓時驚訝。
這就更不可思議了，她還未曾見過，受人所托，來求購煙雨樓姑娘的胭脂扇的。
“南宮世家大小姐，南宮冰兒！”
蘇塵說道。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精巧的金絲香囊，遞給阿璃姑娘。
阿璃姑娘拿起這個金絲香囊，香囊上果然繡著“南宮冰兒”四字。香囊內，還有十錠玄銀，估計是購買胭脂扇用的錢財。
她不由沉默了片刻。
南宮冰兒，這位神秘的南宮世家的大小姐，求購自己的胭脂扇做什么？
她不由疑惑的回眸望了一眼，靈簾后面的那位中年男子。
中年墨者略一尋思，微微點頭，開口說道，“阿璃，既是南宮世家的大小姐南宮冰兒索購，便將你繡的胭脂扇，給她吧！”
至于南宮冰兒索求此扇，要做什么，到時候自然便知道了。
“噢~！”
阿璃姑娘有些戀戀不舍的，將玉手中一柄紅色紙扇，遞給蘇塵。這可是她繡了好久，才繡成的胭脂扇。
“謝前輩、謝過姑娘！”
蘇塵雙手接過這柄精美無雙的胭脂扇，臉色不由欣然。
這次跑腿總算成了，有了這柄阿璃姑娘的胭脂扇，他也好拿回去給南宮冰兒交差。
“不必叫我前輩，叫我墨先生即可。
少年，你可曾拜師？”
墨衣中年男子笑道。
蘇塵心頭顫了一下。
大稷天下，敢以“墨”為姓的，只有一家。看來就是這位圣人了。
“墨先生，在下目前正在問道私塾求學，拜王蟾夫子為師！”
蘇塵立刻拱手道。
“哦！王蟾夫子？！
竟然被他收去了，王蟾夫子這些年可是得了不少好徒弟。不少天賦驚艷的諸子門徒，都拜在他門下。
短短一百多年，便收了三十多位才華橫溢的門徒。
王蟾夫子曾是諸侯楚國大丞相，精修兵門、縱橫門、道門、法門、陰陽門等...乃是罕見的諸子全才。
既然如此，那你跟著王蟾夫子好生學吧！
看來，我也該開門收徒，才容易招攬到這等好徒弟。”
墨先生的神情，十分遺憾。
他好不容易動了一次收徒的心，
沒想到被王蟾夫子，捷足先登了。
既然蘇塵已經拜了王蟾夫子為師，他也不能去跟王蟾夫子搶徒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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