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江湖,本是無常路第十一章江湖,本是無常路←→:sjwx
碎裂的衣衫下,是一具動人心魄的胴體。
雪白的肌膚,在冷夜風雨的鞭撻下,浮現出細密的雞皮疙瘩。
桃花娘子眼神兇戾的看著李浪,此刻她的殺機沸騰到了極點。
江湖上關于她的風流韻事從未有少過,但她雖是邪道中人,卻也并非是人盡可夫。
此刻衣衫不整,半遮半掩,于她而言,已然是犯了大忌諱。
只有殺人,才能平憤。
“找死!”桃花娘子向著李浪騰空撲來,她亦是果決之人,生死關頭也不再遮掩,只需殺了在場的所有人,那今日之恥,便也無人知曉了。
李浪也非什么沒有見過、吃過的小年輕。
面對這撲來的香風飛艷,絲毫沒有旖旎的念頭,翻手又是一拳打出。
這一拳看似普通,卻運用的是疊勁之法門。
疊勁加連續空震。
神通配合上適合的武功,這一拳的威力,可以說是足以開山。
桃花娘子人在半空,胸懷坦蕩,偶以赤瞳看人,居高臨下,桀驁不馴。
此刻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身形在半空一扭,已然化作了一片紅霞,沒了實體。
虛實轉換,軀體能量化,這確實是相當棘手的一種神通。
強不強的另說,但它肯定很惡心人。
但,那是對于旁人而言。
對李浪來說,并非如此。
穿越百年前,從顧昭昭處得到了天幽十三法的李浪,對付起這樣的手段,再熟手不過。
并指而起,指尖透著異力,略帶幽藍色光芒。
天幽十三法之判官筆。
一指點出,轉化為能量體的桃花娘子,立刻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嚎聲。
紅霞一滾,重新跌落回人形,恐懼的看著李浪。
“天幽···十三法?”桃花娘子喃喃說道。
江湖上少有人知道,她其實算是得了一些天幽山莊的外門傳承。
一個江湖上很多人都知曉的門派,自然不可能只有十三種武學傳承這么少,天幽山莊的武學雖不說多如牛毛,但東拼西湊的加起來,幾百種是有的。
有一少部分,甚至可以媲美天幽十三法。
只是這天幽十三法作為核心神功,既是后續諸多武學的源頭,同時也對應了酆都改命功的大部分竅穴,能夠對酆都改命功進行定竅,這才被視為絕對的核心。
李浪沒有回答桃花娘子的驚訝。
手中的幽芒一抖,又一次的向著桃花娘子射去。
桃花娘子騰空翻轉,猶如半披霞光的白蟒一般。
“天幽山莊向來只收女弟子,你從何處竊取了傳承!給我吐出來!”桃花娘子驚愕之后,貪婪逐漸壓過了理智。
只是這理智失的快,回來的更快。
面對李浪兇猛的一指,桃花娘子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凝視。
“我會死!”念頭只是一瞬,便充斥了桃花娘子的整個心臟。
隨即渾身真氣涌動,她的半條手臂,都開始攀爬蔓延似巖漿似經絡般的網絡,將她原本潔白豐腴的手臂,扭曲成了一只螳螂的刀爪一般。
“打出二階段了?”李浪心想。
這段時間他同沈星海學習,跟著秦拓等鎮西軍的軍卒交流,有了更多的戰斗見識和經驗。
誠如之前所說,修士的神通多了之后,為了最快最強的發揮出即時戰力,就會統合神通,抽出一部分最合用的,與武學組合拼接在一起,形成獨有的戰法。
但戰法可以不止有一套。
往往為了保證不被克制,或者鏖戰之中,被敵人看穿戰法的體系,有時間和精力的修行者,會整理出多套戰法。
只不過人是有極限的,所以往往第二套,或者第三套戰法,都不如第一套成熟。
起到的只是一個出其不意的作用。
眼下的桃花娘子畫風大變,顯然便是這般。
她原本擅長使用的那套戰法,是以身法結合不斷漂移、復制,轉化為鋒利刀片般的桃花,進行覆蓋性打擊為主。
當然她本身也會施展峨眉刺,進行近身偷襲,有著能量化作為底牌,她能做到快速的前進與后撤。
但她的戰法被李浪克制,只能選擇用出不完整的第二套戰法。
“冥獄幽邪斬!”
陰冷猩紅的刀光自桃花娘子的手臂起落之間揚起,將這依舊冰冷的雨夜,照亮的通紅一片。
惡意十足的殺機,好似要蒸騰了水汽,將周圍變得朦朧。
兩道領域,毫無顧忌的碰撞交疊在一起。
彼此運行的規則,都在相互的撕咬。
就好像神話與神話,在看不見的另一個層面,進行著交鋒。
而這種交鋒之中,李浪占據著天然的上風。
這并不是神話屬性本身的壓制。
不是說斗戰勝佛,就強過了桃花仙子。
神圖是神圖,真實的神話存在,是神話存在。
前者對后者或有借鑒,但本質上來說,其實沒有什么太大的關聯。
要真是神圖便徹底歸咎于神話,神話中的存在,于冥冥中借力,那所有人都一味的去勾勒佛祖、道祖為神圖即可,何須再嘗試其它?
強弱之分,完全是因為神圖本身,所涵蓋的意。
意強,則神強。
本質上的意領先,那即便神圖描繪的只是一株柳樹,那也是古老的柳神。
本質上領悟的意不夠高深,那哪怕是將道祖佛陀,盡化入圖中,也不過是做了些表面功夫。
面對撲面而來的殺機,李浪袖口一張,從此闊落回其掌間。
短劍吐鋒芒,恰如袖中生靈蛇。
兇暴的戾氣,吹過了李浪光禿禿的腦門。
有點遺憾,如果這個時候,還有一頭俊逸的長發,在風中飄舞,那定是極好的。
洶涌的氣流滾滾四散,本就惆悵的秋雨,在此刻被捏的更加的細碎。
劍一、劍二,接連而出。
響起的卻只有一聲劍鳴。
二劍本為一劍。
若能一劍斬之,何分劍一、劍二?
招是殺人之招,而神通亦是決絕之神通。
一劍落定,血色崩潰。
桃花娘子手臂所化之刀刃,寸寸崩裂。
劍氣凌虐著她那原本嬌艷的身軀,將一身的好皮肉,切的凌亂丑陋。
或許這才是她的真形。
美人之美,在皮肉,更在魂靈。
李浪可以偶爾不在乎靈魂,但這并不包括,窮兇極惡者,為一己私欲,而攪動風云,去屠戮滿門,去為禍中原。
面對這樣的人,李浪的眼中,既無美丑,也無性別。
只有敵視。
“你沒死,全因為我手下留情!”
“但如果你不交代實話,那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想,雷家人很樂意為我代勞。”李浪腳踩著桃花娘子的咽喉說道。
此刻的李浪,毫無以往表現出來的一絲憐香惜玉。
桃花娘子的喉嚨里咕涌著鮮血,依舊是怨毒的看著李浪。
“不用問她了!她是蝎尾軍的人。”秦拓走了過來,在他的身邊,還跟著另外一名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好像是之前被桃花娘子操控者中的一員,不知何時已經擺脫了桃花娘子的控制。
秦拓指著桃花娘子破裂了衣衫,已經徹底無法蔽體的后背背心處,那一道不太明顯的黑色蝎尾紋身道:“這是黑瀚部落在中原收攏孤兒,暗中打造的蝎尾軍的標記,應是程詡那賊子投奔黑瀚之后,讓他們看到了入侵中原的可能,這才安排潛伏起來的蝎尾軍活躍,屠殺軍屬,以亂軍心。”
“如果我沒有猜錯,現在鎮西軍中,已經謠言四起了···可惡!”
秦拓是軍人,而不是江湖人。
所以行走江湖的時候,他興致缺缺,全由著李浪表現。
但說起正事,他展現出了沈星海麾下猛將的風采。
“那也有審問價值。”
“一個神圖境的暗子,即使是在蝎尾軍中,也該身居高位。”
“從她的身上,或許能挖出更多。”李浪說道。
說話之間,他便要出手,徹底封禁桃花娘子任何反抗,或者自戕的可能。
桃花娘子瞪眼看著李浪,突然口中念出了一個古怪的音節,隨后沖著李浪,最后的發出一個邪惡扭曲的表情,剎那間她的頭部炸開,嬌美的容顏,變成了滿地的碎渣。
“這是?”李浪揮袖,將飛向他的血肉點燃,然后燒成灰燼。
秦拓倒是習慣道:“她的體內早就被種下了邪種,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自爆。”
“即便不自爆,只要有人解讀她的思想記憶,又或者她主動說到某些不可說的內容,邪種也會引爆。”
李浪沒好氣的撇了一眼秦拓:“你早知道?”
秦拓沒有說話,而是轉身走向了重傷的雷云峰。
雷云峰的妻子,雷家夫人已經在方才一戰中死了,不過雷云峰還活著。
也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看著滿地的尸骸,秦拓哪怕是見慣了戰場,此刻也沉默的難受。
鎮西軍鎮守西域,目的就是讓戰火不燒向中原。
但這中原之地,又何嘗護好戰士們的親眷家屬?
桃花娘子行事張揚,幾乎沒有掩飾,雷府附近卻居然連一名官府人員都沒有。
究竟是只將這當成了江湖仇殺,不進行干預,還是根本就不在意?
這些問題,秦拓沒有深思,也輪不到他深思。
數十里外,桃林之中,小屋之內。
沐歌猛地一個起身,他方才做了一個噩夢。
此刻即便是清醒的時候,那個噩夢依舊仿佛歷歷在目。
他的面色慘白起來,雙手環抱瘦弱的身軀,然后止不住的顫抖:“茜姑姑···!”
沐歌有一個小秘密。
他的夢,特別是噩夢,都是真的!
從未出過錯。
而在那個‘茜姑姑’身死的噩夢之中,他只記下了那一抹雪亮鋒芒,仿佛乘風御浪而來的劍光。
哆哆嗦嗦的抱著胳膊,沐歌卻依舊死死的回憶著那道劍光,似要將之刻入靈魂之中,永遠都不會忘記。
報仇!
這個念頭,起初只是在沐歌的意識里淺淺的回蕩。
他只是個當做玩物培養的少年罷了。
但當‘茜姑姑’的身影,在他的心頭不斷的回蕩,那將他救出魔窟時的畫面,反復重演。
他的眼神,也便逐漸的愈發堅定起來。
但是緊接著,又一個問題浮現出來。
他該如何復仇?
他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過往的歲月里,他只是被當做玩物培養。
若論在床第之間,討好女人···甚至是男人的手段,他確實是不缺。
但殺人?
他不止不會,且也不敢。
“茜姑姑!茜姑姑!”沐歌一聲一聲的念叨著,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不斷的抖。
風雨糾纏了一夜,天空開始放晴。
陽光穿透了山澗的陰霾,勉強探入陰暗的角落。
木屋外的桃花林,全都在昨夜凋零了。
違反了季節的景色,失去了支撐它們的力量之后,重新回歸了自然之時,本該有的節奏。
沐歌搖搖晃晃的走出木屋,抬頭望了望天空。
他終于有了決定。
只有返回那個魔窟,他才有為茜姑姑報仇的可能。
在殺死那道劍光的主人之前,無論經歷了什么樣的痛苦,他都會竭盡全力的忍耐。
“茜姑姑!再等等!等小歌變強,小歌一定會為你報仇!”
“等著我!茜姑姑!”
雷府之中,吞服了療傷的丹藥,已經好了一些的雷云峰,神情木然的看著已成廢墟的府邸。
過往的喧囂與歡鬧,似乎還依舊歷歷在目。
身邊是妻子、侄子、兄弟、仆人們的尸體。
看著這些尸體,雷云峰扯了扯眼角,似乎想要擠幾滴眼淚出來,表現的傷心。
但他根本就做不到。
眼睛干澀,就像枯竭的泉眼。
內心空洞,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巨大的迷惘之中。
眼中看到的一切,都像是不真實,只是讓他暈眩和恍惚。
或許只需要睡上一覺,第二天一大早醒來,一切都會回歸正軌,依舊同以往一樣。
“雷伯父!您···節哀!”
“您還有東亭,還有東亨。”
“他們兄弟還需要您幫扶,還未成家立業。”秦拓言辭匱乏的安慰著。
他經歷了不少次相似的情景,但每一次,他都無法習慣的說出長篇的堂皇之語。
失去至親的傷痛,永遠都難以真的做到感同身受。
雷云峰的表情,似乎是活躍了一些,他轉了轉眼珠子,然后對秦拓溫和笑道:“都怪我,怪我···暈了頭,居然怠慢了客人!兩位是我那東亭孩兒的同袍吧!”
環視了一圈,雷云峰吐出一口長氣道:“幸好!幸好!西院還保留的挺完好,兩位請去西院,我這就為你們準備飯食。”
說著他先高喊了一聲:“雷杰!”
連喊了兩次之后,這才恍然想起來:“雷杰···雷杰也死了啊!”
“無事!無事!我自去燒飯,我酒窖里還藏了幾壇子好酒,本是要等到我兒從西域回來之后,我們一家人一起喝的。”
“如今用來招待貴客,倒是正好!正好啊!”
說著拖著重傷未愈的身體,就要去忙碌。
李浪正要說話,卻被秦拓一把拉住。
對方搖了搖頭。
看著雷云峰轉入一處倒塌的墻垣廢墟后,就不見了的身影,秦拓道:“給他一點時間吧!驟然失去了這么多的家人、親屬,他的意識出于自我保護,反而會暫時斷絕痛苦。”
“真正的悲傷,總是需要一點點時間。”
李浪道:“他會不會···?”
秦拓搖頭:“應該不會,我已經提醒過他,還有兩個兒子了。”
這時一直在廢墟之中,將那幾名被桃花娘子控制而來,襲擊雷府的本地修士好手尸體拖出來的青年,開口說道:“應該只剩下一個兒子了!”
“來之前,桃花娘子就操控著我們,殺死了雷云峰的二兒子雷東亨。”
秦拓表情一愣,面色更加的冷厲。
“你拖他們的尸體做什么?”李浪對這個青年問道。
這個青年,是被桃花娘子控制的人中,唯一一個還能借機反抗控制,且最終活下來的。
顯得很是不一般。
“怎么說也算是相交一場,如果不是有他們平攤桃花娘子的控制神通,我只怕掙脫不開束縛,怎么樣也要讓他們入土為安才是。”青年說道。
李浪道:“有點意思,小僧雪浪,還未請教?”
青年道:“陸海川!瞿州陸的陸!”
說著,他顯然很是驕傲。
李浪卻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瞿州陸,李浪是知道的。
畢竟天山月給他做過功課嘛!
瞿州陸氏,就和溏州葛氏一樣,出了所在的州,只能算是二、三流勢力,如果不是專門了解過,隔得遠了完全就是聽都沒聽過。
但是在所處的州,勢力網絡盤根錯節,不可小覷。
這類勢力,說穿了就是交游廣闊,并且根基不淺,但底蘊還不夠深,并且沒有什么能拿出來威懾天下的頂尖大修士。
在他們的一畝三分地上,來往者都要給幾分薄面,但也僅止于此。
順便一說,瞿州也在李浪他們此行的行經州府路線之中。
再往前走個一兩千里,大約就可以到瞿州地界了。
“伱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陸家子弟,怎么被桃花娘子抓住的?”李浪又問道。
陸海川,將一只斷手拼接在一截身體上,對照了一些斷裂口和破碎的衣服紋理,又重新再滿地找手。
“大師果然慧眼如炬,我父親本是陸氏家主,不過前些年病逝了,如今當家的是我二叔。”陸海川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表情神態都很自然。
但話中的意思,卻令人玩味。
修行者不會染上一般的病灶。
但有些情況特殊。
比如重傷久未痊愈,拖久了就成了頑疾。
又或者被詛咒,被下毒,被施蠱,也都會造成修行者染病。
而到了某個比較高的層次,還有天人之劫。
那時屬于凡夫俗子的諸多困擾,也會再次涌到修行者身上,渡的過就活,渡不過就死。
不過那個層次,距離李浪還遠。
不是修為上的遙遠,而是壽元。
李浪現在才不到二十歲,即便是普通人里,他也是初升的太陽,正是光芒四射之時,這類壽元限制的修士病,還染不到他身上來。
無論如何,修行者一般不得病,要是得了就絕非小事。
作為前任家主之子,如今卻流落在此,還被桃花娘子控制。
莫非是什么豪門內斗的劇本?
“別多想,我二叔待我極好,并且二叔膝下無兒無女,更不曾成親,且我陸家的威風,有九成是我二叔打下來的。”
“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是另有緣由。”陸海川似乎猜到了李浪是在怎么想,立即解釋道。
“年初我遇到過草廬道人,他說我有大機緣,但是需要我離開二叔的庇佑,并且經歷三次生死大劫,才能獲得。”陸海川接著說道。
他口中的草廬道人,是近百年來,最出名的批命大師。
掌握了測算、批命類神通的修士,雖不多,卻也不罕見。
但是命運之事,難以捉摸。
往往修行者借用神通窺視,所見不過冰山一角。
極有可能真相和所想,實際上南轅北轍。
能夠準確的把握住真實,然后做出具有真正效用的批命大師,則是相當的罕見。
“你這是第幾劫?”李浪問道。
陸海川道:“第二次!”
說著他笑容突然靦腆起來。
李浪道:“你不會是想跟著我們,讓我們幫你渡過第三次劫數吧?”
陸海川道:“草廬道長交代過了,我的劫數,只能以自身之力和劫數之中與我交匯之人的幫助渡過,強求外援則會導致機緣也跟著煙消云散。”
“第一劫,我是自己渡的。”
“而這第二劫,本來以為是過不去了,沒想到遇到了您二位。”
李浪算是明白,這家伙為什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原來是在這等著。
不過,李浪倒是沒有直接拒絕對方的組隊請求。
他和秦拓,本來就是歷練中。
幫陸海川一把也無妨。
這個陸海川,愿意給那些遭遇中同行同伴的人收尸,至少也算是個有些義氣之人。
多交這樣一個朋友,說不準什么時候就用得上。
李浪在思考,陸海川卻打出底牌:“草廬道人說過,我那機緣很大,一個人不一定吃得下,你們與我同行,等機緣來了,我們均分可好?”
這餅畫的是真的一點都不專業。
李浪差點接口一句:“信我是秦始皇,還是信他。”
轉念一想,笑著說道:“我們可不會為你改了行程,你想跟···就跟著吧!”
說著話,之前轉入了廢墟之后的雷云峰,終于又出現了。
他抱著兩壇子酒,眼角通紅,帶著血絲。
臉上卻依舊僵硬的掛著勉強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情。
“不如也帶上我吧!”
“如今我孑然一身,只有西域還有一子,正好去投軍,上陣父子兵嘛!”雷云峰拍了拍自己的斷金寶刀說道。
顯然之前李浪他們和陸海川的交流,他也聽到了。
知道二子同樣已經死去。
“好!家國正是危難,有雷叔這樣的真豪杰加入,我們求之不得!”秦拓說道。
他不可能拒絕雷云峰的這個請求。
人活著,總需要點念想。
見一見遠在西域的大兒子是念想,向黑瀚部落、蝎尾軍復仇,同樣也是一種念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