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將軍甲子歸,滿城飛紅巾李浪聞言,卻是一愣,然后認真的看了一眼小朱。
這是個圓臉青年,長的很普通,年紀大約在二十四、五歲,修為是兩道神異,和很多同年齡的普通修行者相比,已經是比較出色了。
這也是當然,雖然現在的千牛衛比較水,但畢竟是京城九衛之一,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進來的。
面對李浪的視線,小朱挺了挺胸膛,看起來更英武一些。
如果不算穿越前,這個小朱其實比李浪還要大。
現在的李浪,在這個世界滿打滿算也就十八歲。
“還沒問過你名字,你叫什么?”李浪問道。
小朱撓撓頭道:“我叫朱延久,您可以還是叫我小朱,或是延久也行。”
“延久嗎?”
“看來你父親對伱期待很高啊!”李浪笑著說道。
朱延久臉紅了,隨后很坦然道:“其實還好,我阿爺對我期待的還挺對的。”
李浪又看了看朱延久,笑容反而收斂。
青澀和厚臉皮,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時,這個人只要運氣不差,都不會混的太糟糕。
“那你就好好看著我吧!”說罷之后,李浪縱馬向前,身后的馬車之中,拉著蠻車的香風,飄向停云別院。
隨著周波等人,以李浪的名義,展開大肆的‘撒錢’行動,李浪的名聲,開始破圈。
雖然詩詞之道,在大乾十分的流行,知名的詩人、詞人,都擁有相當高的知名度和社會地位。
但不喜歡,或者不感興趣的人,也總是存在的。
而現在,李浪在京城,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十萬兩黃金,這對于任何人而言,都不是一筆小錢,而李浪卻將這筆錢,全都拿出來做了‘善事’。
無論人們暗地里罵了多少句‘傻子’,人前卻都要說出一些恭維之語。
然而,關于李浪怒砸王府,巧奪十萬兩黃金,然后又將之一朝散之盡這件事,也僅僅只在京城百姓的口中,持續了不到兩天的時間。
沈星海回京了!
他的歸來,就像是一塊隕石,掉落到了京城這個原本平靜的湖泊之中,掀起了濤濤巨浪。
無論之前人們討論的話題是什么,現在所有的話題都集中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沈星海!
宣威大街上,乘坐馬車回京,本打算低調入城的沈星海,依舊受到了幾乎全城百姓的熱烈歡迎。
漫天飛舞的花瓣,還有飄灑的彩帶,將這一天妝點的好似節日慶典一般。
坐在臨街的太素樓中,李浪、雪清、雪艋三人,也同樣眺望著那輛緩緩駛過街道,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馬車。
即使外面的歡呼聲和呼喊聲如此的熱烈,沈星海也沒有探出頭來,向外面熱情的人們,打個招呼的打算。
“你們說,他是真的恪守本份,還是裝模作樣?”雪清對李浪問道。
明天晚上,就是星月之宴了。
到那時,他們三師兄弟也都會參加,很有可能與這位沈星海對上。
今天過來湊熱鬧,也是打著知己知彼的主意。
“誰知道呢!”
“就像本不該有這么多人知道,他在今天回來。”雪艋淡淡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這是在裝?”
“既要名望,又要不落人口實?”雪清問道。
雪艋搖頭:“別多想,我什么意思都沒有,只是在陳訴事實。”
李浪聞言卻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如果是沈星海在故弄玄虛,這說明他是一個相當偽善的人,有著很大的名利欲望,卻又習慣性的偽裝,這樣表現矛盾,圖謀一定更大。”
“但如果不是他本身的意愿,那會是誰,在背后推動?”
雪清道:“你的意思是,還有一股勢力,在刻意的針對沈星海?”
“哎!我沒這么說,這是你說的。”李浪說道。
“如果針對沈星海,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這滿城的歡迎與熱烈,是想讓他成為陛下的眼中釘嗎?”
“這么看來,很像是咱們那些老朋友的手筆。”雪清說道,對于李浪表現出來的滑頭,他早就習以為常。
“或許吧!”李浪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不太對。
那些家伙如果有這份能力,這些年就不會連一個‘小小’的青陽寺,都沒法處理掉了。
沈星海如果是有意低調回京,那想要打探清楚他的行程,應該是很難的事情才對。
畢竟這位鎮守西域一甲子的大將軍,可不是什么軟柿子。
他的行蹤,也絕對不是那么好打探的。
要想提前布局這么一場歡迎盛會,絕對要提前至少一天的時間,得知沈星海的行蹤。
而以沈星海的腳程,一天以前或許遠在萬里之外,也有可能。
如果說沈星海已經靠近了京城,再要查出他的行程,還不算太難。
那么萬里之外,找到沈星海的蹤跡,確定他的行程,這就太難、太難了。
至于這場歡迎盛會,是京城百姓自發、臨時組織的,這種話聽聽就算了。
歷來成規模的行動,背后都必然會有人在安排組織。
別的不說,這么多的彩帶、鮮花,都是一大筆開銷,這錢總不能都是老百姓們自掏腰包吧!
沈星海鎮守西域一甲子固然勞苦功高,但京城百姓承平已久,他們又哪里知道西域的苦與難?
六十年對于修行者都不算短,而于普通人來說,就已然是一生了。
“沈大將軍!沈大將軍!”
“大將軍!我心悅你!”
“大將軍!我要追隨你從軍!”
“大將軍!出來見一見我等!”尖叫聲、吶喊聲,不絕于耳。
曲樂之聲也響了起來,人群組成的聲浪,又高了一個檔次,好像都吃了什么陽亢之藥一般。
李浪打眼一瞧,還在那紅紅綠綠中,看到了幾個熟人。
看樣子,那些彩燈大街上的姐兒們,也都被慫恿著來了。
成為了這場盛大的作秀里,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
她們就要作風豪放多了,站在左右的窗戶、門前,紛紛往沈星海的馬車拋著手絹。
大膽一點的,甚至直接掏出了肚兜往馬車的方向丟。
駕車的馬夫,是一名面相冷峻的青年,他駕駛著馬車,始終沒有受到兩側任何的影響。
哪怕是一條肚兜飛過來,掛在了他的頭冠上,他也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突然,馬車在街道中央停頓了一下。
李浪分明是感覺到了一縷視線,打量四周,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難道是他?”李浪盯著馬車看。
馬車繼續緩緩向前,穩定、堅定,即便是面對周圍狂熱的人群,它的行駛依舊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直到在歡呼聲的盡頭,駛入內城,進入了大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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