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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懸因撥弄了水波,看著一片片白色的符文從水面上浮起來,淡淡地道:
“楊氏這么好的機會擺在他面前,上儀簡直是天作之合,竟然不肯配合,如果他真的對果位有心思,早就和楊家合力,正好可以幫楊氏在廷中制衡·…”
“他靠向我們顯然是不想著求果位,早有落位真炁之敵,入趙庭成道的心思,考慮臨走前屠了鹿菜,蕩清一地,覆滅李氏在東海的根基·…”
“哦”
鄴檜皺眉問道:
“可動手了”
衛懸因笑了笑,答道:
“他在群夷等了一陣,日日雷雨,我看是東方合云拉著他飲茶,硬是拖到了長霄門覆滅…龍屬又多管閑事了。”
“也舍得拉下臉皮!”
眼看長霄吃癟,鄴檜幸災樂禍起來,贊道:“那李清虹雷霆成道,龍屬便有幾分話說。”“不對了。”
衛懸因搖頭,答道:
“這事情不是這樣算的,李清虹的事情算得上意外,我懷疑是有人保她,可她沒有多少話語權,你以為龍屬有多少好心本來天下都以為他們要先殺李周巍,如今雖然留了命,也不過虛情假意而已,前提在于山上不保他,龍屬便不先動手。”
“東海諸龍不害他,是知道推到北方手上必然有人試探山上·只靜靜坐在東海看著,北方還有多少可騰挪空間,山上對整個北方還有多少控制力。”
他神色平淡,答道:
“這是場預演,看看有多少人有小心思,哪日天上真的斗起來了,北方在沒有山上大能鎮壓的情況下…有多少變數。
“至于群夷…保全在劉長迭。”
衛懸因饒有趣味地笑起來,目光仍然停留在鼎中漸漸凝聚的字跡:
“我看這家伙如今也想明白了,以前沒人管他,是因為這幾個關鍵的兜玄洞天還需要用人,還需要變數,現在大局已定,大家都不喜歡變數,他就不自在了。’
“反而在海外他才有幾分余地,一來龍屬要求的幾個位子都與兜玄有關,保住他絕對是件好事,二來·龍屬如今也被動,變數在手里,說不準什么時候就能化為主動了。”
衛懸因正色:
“你莫要小看長霄,他也算計到了劉長迭的變數,或是暗中算計、或是根本與勝白道談好了,時機掐得極準,那時西海出了事,劉長迭如若動身,群夷也是保不住的。’
鄴檜便驟然明悟起來,低眉沉思了,把話題轉回來,答道:
“可如此一來,江北的布局···”
衛懸因輕輕擺手,將水波上的玄紋字跡通通打散,隨口道:
“公孫碑在江北,靈寶在身,你們是不怕的,釋修那里我會提一句·…’
鄴檜見他不甚在意,這才順勢說自己的想法,試探道:
“我也見過那只白麟,不像有多么妖邪。”
衛懸因便轉過頭來,神色漸漸鄭重,低聲道:
“你可知君蹈危限制明陽妖邪就要去思慮明陽神通,不會錯的。”
“神通漸長,明陽合位,不可以常理度之,對上他,要在他未曾動彈便制他、挾他、處處掣肘,若是讓他喘息了,沖殺而來,明陽蹈危,除非我下場,否則什么限制都不好用了,又會有一個成言。”
他幽幽道:
“我總會提醒他們的,諸釋如若看輕,后果由他們自己承擔。’
望月湖。
天色明亮,湖光粼粼,淡白色的遁光在天際穿梭,一位位修士駕風而馳井然有序,紫金玄柱通天徹地,一派仙家氣象。
李遂寧靜靜立在高處的閣樓間,抬眉而望:
‘魏王回來了···’
天空中云浪排空,巨大的金舟如同沉沉云海中遨游的野獸,在太陽的照耀下舒展身姿,舟上玉甲井然,神霄絳闕,一重重、一間間華光盡顯。
他凝視著這巨大的金舟,一旁的老頭則一言不發地立在一邊,望向天際的目光中滿是崇敬,李遂寧沉沉吐了口氣,有些難以置信地道:
“杜老…成言真人…果真折在長霄了”
杜斗連忙拜下來,恭聲道:
“小的從大人口中聽著的,也不知真假,只是聽說有這樣的消息傳來·隨行的修士說,合林郡···那天上皆是土石,道上堆了數丈,黑漆漆比墨還要黑!地上也有煞氣往外冒,那土被煞氣浸沒了,捏都捏不起來·人走上去就陷在里頭了,爬出來還要生一場病·…”
“我們幾個老頭嚼舌頭,思來想去…這真人之死,也應當如此。”
李遂寧道行其實是不低的,聽著點頭,心中已經信了八九分:
“果真斬了!”
前世陳家出手,長霄門雖然同樣破滅,可成言或得了提醒或有什么手段,逃遁而去,消失不見,去了東海也好,跟著長霄也罷,再沒有什么消息 這股前世與今生的錯亂感讓他心中升起感慨,嘆起來:
“合林諸族應有一筆,說是晚春五月,天門光明,鎮于九天,俄而山崩地裂,土石大雨,煞出于地,出戶而視之,道間土積數丈,其色黝然,滑如凝脂·遂知成言受誅。”
杜斗聽得半疑半解,可也不要緊,只攏了袖子,恭道:
“公子所言極是。”
他拍了馬屁,卻聽著閣樓間悠悠地傳來一道清朗平淡的聲音:
“公子倒是好雅興。”
李遂寧連忙扭頭過去,卻見閣樓間站了一男子,一身黑衣,兩眉寬且長,目光微狹,顯露出灰黑色的瞳色,炯炯之中帶著股惡氣。
他緊緊地盯著李遂寧的眸子,那灰黑色眼睛中帶著幾分打量和探尋,微微一笑,低聲道:
“在下陳鴦,忝在真人跟前辦事,閉關了有一陣了…想必公子是認不得的·…”
李遂寧目光帶著幾分異樣,久久地停留在他那一雙灰黑色的眸子上,再一點點從他的身上劃過,答道:
“原來是陳客卿,久聞大名…都是青杜血裔,前輩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