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仙界大器晚成 610、結仇原因,身名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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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羅殿主在極山派正直、鐵面無情的名聲不同,封寒素來以人緣好,做事八面玲瓏著稱。
這雖是極山派眾修對兩位殿主的刻板印象,因為執法殿、功德殿的兩大殿主,也理應是這一性情……
但八九離不了十,
前者需要秉公執法,而后者執掌功德殿,需要迎來送往……
故此,在他閉關而出后,依據封寒的性格,大概率會給他送來這一封秘信,勸他背叛羅殿主,另投陣營。
畢竟,誘降失敗也僅是浪費口水,不會付出太過高額的代價。
這是朱宗主一早的推斷。
而今,照入現實了。
在他剛結束閉關后,此人便送來了秘信,邀他前往功德殿做客了。
不過,對此邀請,衛圖并沒有拒絕,他思索片刻,擬好了一封書信,用法力送到了在峰外等候的功德殿弟子,讓其轉交給封寒。
此次,朱宗主和他,以及羅殿主設局,坑殺封寒,計策自不會簡單到——觸怒封寒,引其追殺他,然后反殺此人。
根據朱宗主對封寒的性格判斷:內斗一開始后,如非必要,封寒絕不會輕易離開宗門,讓自己身處險境。
——只要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封寒擄掠了羅明真,那么在極山派內,哪怕是寒岳尊者亦不好動手,殺死封寒。
無證殺人,太容易給門派埋下隱患了。
所以,他這次為“餌”,是承擔內奸角色,給封寒“創造”殺死羅殿主的機會,吸引其傾巢而出,前去圍殺羅殿主。
唯有羅殿主的性命,才會讓封寒不顧危險,離開極山派。
至于封寒會不會相信他……
衛圖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此次封寒拉攏他,目的就是為了從他這里入手,尋找一勞永逸、殺死羅殿主的機會。
得知衛圖答應邀請,準備前來功德殿做客,在洞府內的封寒,臉上的陰郁之色頓時消散一空,滿是驚喜之色了。
他沒想到,拉攏衛圖竟這般容易。
“也是,衛圖和羅古拙本來交情就不深厚,此次之所以幫助羅古拙,營救羅明真,更多的目的在于,挑起極山派內斗,好讓閭丘一族脫身,免去門內的問責……”
封寒自說自話,心中逐漸釋然。
在他看來,衛圖可以輕易轉投極山派,“背棄”閭丘一族,那么為了利益,自然也可以轉投于他了。
更何況,在秘信中,他給衛圖許諾的,可是能突破元嬰后期的靈丹!
這一代價,不可謂不高昂了。
換做是他,恐怕亦會為之而心動。
“羅古拙,現在,不僅宗主支持我,就連……你的盟友也轉投到我這里了,你拿什么和我斗!”封寒暗暗冷笑。
作為功德殿殿主的他,一直以來都是朱宗主的親信,在朱宗主心中的地位,根本不是被孤立的羅古拙能比的。
“去!從靈窖內,取出我珍藏的四階雉雀肉,以及那一壇七仙酒。為父今晚要擺酒設宴,款待一位重賓。”
封寒嘴唇微動,對隔壁屋室內,一個身穿彩色裙衫,面有憂愁的女修說道。
事涉絕密,除了膝下弟子和子嗣外,他一概不信。所以此次擺酒設宴,與衛圖私下見面,他只會讓女兒“封玉香”參與,其余修士,他并不打算邀請。
但話剛說完后,封寒便發現了女兒封玉香臉上的愁容,以及遲疑之色。
他眉宇暗皺,一甩袖袍,瞬身出現在了封玉香的面前。
“你是在責怪爹,不該與你羅伯伯內斗?”知女莫若父,封寒立刻就猜到了女兒封玉香的心思,他面露不悅之色道。
他和羅古拙同為極山派高層,免不了打交道,所以此前有過一段交情。
兩家也曾是通家之好。
若非當年羅古拙不通人情,執法斷了他幼子的仙路,致使其未到金丹便壽盡,他也不會與羅古拙絕交,并害了羅明真。
“不,不是的。”
封玉香搖了搖頭,不敢多言。
“外界的那些,應該只是謠言,爹……應該不會如此。”封玉香低聲道。
作為名門嫡女,她從小到大,都未接觸過太多的陰暗面,包括她爹封寒,教導她時,也多是“勸善”,而非“從惡”。
所以,她從心底里,是不大相信她爹封寒會那般下作,突破底線,把羅明真賣到了如意樓,飽受他人凌辱。
“不!那些不是謠言,是真的。”
封寒沒有辯解,他盯著自己的女兒,一字一句的說道。
話音落下。
封玉香先是愕然了一會后,然后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無比了。
接下來,封寒仍舊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在看著自己的這個女兒。
他不是什么狠辣無情之人。
但倘若封玉香不知道自己的立場,分不清楚誰是家人,誰是仇敵。
那么,他絕不會手軟。
“女兒,不會糊涂。”
少傾,面色蒼白的封玉香回過了神,她對封寒斂衽一禮,輕聲回道。
聽到此話,封寒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玉香,這個世界,不是黑白分明。當年,我懇請羅古拙網開一面,救你弟弟,他不救。我不怪他。”
“但你可知……兩百年前,寒岳尊者的后人犯事,他是如何做的?”
封寒淡淡的說道。
“女兒不知。”
封玉香搖了搖頭。
“當日,執法殿上下,視若無睹,任由那“涂行峰”逃走了。”
“所以,不是他鐵面無私,而是你爹我不配,在他眼前不配,不配讓他網開一面。”
封寒語氣森寒道。
話音落下,封玉香一怔,頓時明白了他爹這個“老好人”,為何對羅殿主有如此之深的恨意了,不惜冒險留下羅明真這個后患,讓其為奴為妓了。
但很快,她又不禁搖了搖頭。
寒岳尊者開口求情,那豈是羅殿主膽敢違背的?
執法殿,這一在極山派眾修眼中的公器,只不過是寒岳尊者手中的玩物罷了。
所謂的執法殿律法,也不過是寒岳尊者一言而定的東西。
在那時,羅殿主除了答應,恐怕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不畏強權畢竟是少數。
在大多數時候,能秉持公心,就已經是世間上的好官了。
“父親放心,女兒知道自己是封家人。”
了解到內斗的前因后果后,封玉香沒有任何猶豫,當即便斬釘截鐵的表態道。
不錯,在她眼里,羅殿主的“前后不一”是可以被理解的。
但理解,并不代表肯定。
現今,他們兩家已經開始內斗,她自不會愚蠢到,站在“殺弟兇手”那一邊。
封羅兩家結仇的前因后果,衛圖早在為閭丘一族使者的時候,就已經得知了。
不過,他并不清楚,此間還有“寒岳尊者”這一環節。
所以當封寒在席間,提起這一往事的時候,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錯愕之色。
“想不到……羅殿主竟是如此表里不一的人。”坐在次座的衛圖,放下手中的杯盞,搖了搖頭,感慨道。
此刻,他也隨即明白了,為何寒岳尊者會在兩百年前,欠下羅殿主這個下屬的一個人情了。
這個人情,是因為此舉,“犧牲”了羅殿主的一定名聲。
若非如此,封寒也不見得,想著要蓄意報復羅殿主,致使其愛女羅明真受劫。
但對于此事……
和此刻口中所說,貶低羅殿主的話詞不同,他對其很難予以置評。
因為一件“錯事”,難道能否定羅殿主此前的所有功績?
這難免有些不講理。
但反之,封寒的報復就有錯了?其報復的人,是那個對寒岳尊者后人網開一面,存有私心的“羅殿主”。
只能說,封寒的報復有些“過火”,突破了極山派高層所能容忍的下限。
所以——
其作為一個不和諧者,要被朱宗主一派所消滅。
是的,此刻,衛圖也注意到了,朱宗主偏幫羅殿主,并非全然因為羅殿主吃虧、封寒突破下限的這一個原因。
其并沒有站在正義角度上。
可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封寒的記恨,和寒岳尊者有關。
這一點,犯了忌諱!
“可惜,現在的封寒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不知道自己犯了忌諱。”
衛圖暗自搖頭。
當然,這并不是封寒不精明。
而是他作為兩方“內奸”,站在上帝視角,才揣測出了這一原因。
忌諱說是忌諱,但有時候并不可怕……自認為朱宗主心腹的封寒,豈會認為僅是這一點忌諱,便讓朱宗主忍不了他,要密謀殺死他?
對待心腹,大多數人,容忍度都會高上不少。
封寒再聰明,也難想到,自己這次就成了將要被“卸磨殺驢”的驢了。
“看來,此次為餌,我除了要小心封寒外,也需小心朱宗主,防止步封寒的后塵。”
衛圖眼眸微閃,重新梳理腦中情報。
封寒的話中,雖然對羅殿主多有貶低,但其也變相證明了,羅殿主除了幫助寒岳尊者后人那一個污點外,再無別的污點了。
換言之,在正常狀況下,羅殿主不太可能會背刺他這個恩人。
所以,他在同盟成員中,僅需小心朱宗主這個危險即可。
不過,在他看來,朱宗主對他出手的可能性也不大。
若說滅口,也不可能單滅他一人,留下羅殿主。
而若是也滅了羅殿主……
極山派的高層,恐怕會因此缺空一大批人了。
這等愚蠢之事,任何宗門的掌門人都不會去做。
反之,完成這一任務后,他會有極大的幾率取代封寒,成為朱宗主的心腹。
畢竟,他在極山派內,并無依仗,人脈只有身為“孤臣”的羅殿主一人。
算是……另一孤臣。
因此,對于此事,他只需在事后對朱宗主抱有警惕之心便可,無需過多擔憂。
退一萬步來說。
就算朱宗主想對他下手。
其連封寒都要設局在宗外殺死,避免影響宗門的規則,給其他高層留下“兔死狐悲”的印象,那么反過來對他,亦會如此。
而他,豈是隨意可殺之人?
衛圖不認為朱宗主會這般愚蠢,舍棄封寒后,又再去舍棄他。
此次,其舍棄封寒,是因為“紙兜不住火”,惡了寒岳尊者和大多數極山派高層,只能被迫舍棄,但他現今還清白得很。
“不錯,如此表里不一的人,封某實在憎惡,恨不得生啖其肉。”
聽到衛圖的回復,封寒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之色,大加肯定道。
只不過,隨著衛圖下一句話的道出,他的臉色又不禁僵硬了一些,暗道衛圖不愧是見利忘義之輩。
“衛長老放心,只待羅古拙身死之后,突破元嬰后期的靈丹,封某拱手送上。”
封寒一拍胸膛,做出保證道。
他可不傻,知道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道理,沒看到真的好處,豈會把破階靈丹直接贈予衛圖。
當然,封寒也知道,不以利益籠絡,衛圖立刻會與他離心離德的道理。
所以,在道出這句話后,他又一拍手掌,把封玉香叫了出來。
“這是小女玉香,金丹后期境界,尚是完璧之身,若是衛長老不嫌棄的話,可與小女締結婚約。”
“如此,衛長老當無需擔心,封某會違反諾言。”
封寒笑了一聲道。
這次內斗,他賭上了一切,包括女兒封玉香。
畢竟,封家與他一榮俱榮,一辱俱辱,若是他內斗失敗,封家的下場也不用多想。
“妾身見過衛長老。”
封玉香微福一禮,粉臉含羞道。
“締結婚約?”
聽到這話,衛圖微挑眉宇,暗道一句“好棋”,倘若他沒得到朱宗主的肯許,這次是真的背叛,那么與封玉香締結婚約后,就真的會綁在封寒這條賊船上了。
哪怕事后想脫離,也難以脫離了。
“衛某現今,并無成親之念,還望封殿主海涵。”
衛圖搖了搖頭,推拒道。
雖說現在與封玉香締結婚約,可能不會對他有太多的壞處,畢竟羅殿主、朱宗主二人知道他,此行是“內奸”。
但這二人誰能百分百的相信他,篤定這溫柔鄉的床上風不會迷倒他?
因此,這一點猜忌,他必須盡量避免,尤其是朱宗主非是善類的情況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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