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人情是無價的

猜你喜歡美利堅往事1988第72章人情是無價的　　查爾斯作為ncr戰略部的首席執行官，他能動用的資金額度不是一個小數字。但這不意味著他就會隨便開價，相反越是身居高位，在開價的時候反而越謹慎。

　　迪恩雖然得到了他的欣賞，但前者也只是一個學生，不是嗎？

　　在來之前查爾斯已經和威廉有過溝通，dcap的收購價格兩人的看法趨于一致。

　　所以在支票本上刷刷寫下一個數字后，查爾斯直接把它遞給了迪恩。

　　“6萬美元？”看清上面的數字后，迪恩眉頭一挑。

　　“迪恩，這是一個很合適的價格。”查爾斯收起支票本，又慢慢旋緊手中的鋼筆套，最開才慢條斯理的回答迪恩的疑問。

　　這年頭軟件的價值就是如此，幾年前微軟收購dos系統時，也只不過剛剛花了5萬美元。

　　一個毛頭小子開發的辦公程序，6萬美元已經是高價了，至少在查爾斯看來是如此。

　　“可是維特法官剛剛說dcap會向全俄亥俄推廣，整個俄亥俄的法院，那是多大的市場？這可是來自政府的訂單”迪恩看了眼維特法官，意思不言而喻。

　　dcap真正的價值不重要，重要的是整個法院系統都會采購它。在美利堅只要是政府下的訂單，那么這件商品在本身的價值上直接翻升幾倍，那都是大家默契的做法。

　　就以dcap為例，別看迪恩開發它們的時候沒什么成本。但只要克利夫蘭或者哥倫布的法院決定采購它，那些和政府機構有合作的供應商絕對會把一套軟件的報價放大到幾萬美元以上。

　　至于具體開價多少，這完全取決于供應商和政府高層的關系。實力夠強，一家法院賣10萬美元都不是不可能。

　　整個俄亥俄有多少家法院，ncr作為行業巨頭人脈關系更是毋庸置疑。dcap在他們手上的價值，會是6萬美元的幾十倍甚至幾百倍！

　　對ncr來說這絕對是一筆回報率驚人的買賣，所以迪恩還想為自己爭取一個更好的價格。

　　查爾斯聽懂了迪恩話中的另一層意思，但他沒有絲毫重新開價的打算。“迪恩，據我所知你當初開發這套程序時，揚斯敦法院對它的報價是三千美元。現在它的價值升了20倍，這是一筆很可觀的回報，不是嗎？”

　　“不，查爾斯先生，那不是它的價格。三千美元只是維特法官所能為我爭取的最大扶持，事實上我花了半年時間才完成這套辦公軟件。”難怪對方只開價6萬美元，原來他們已經從維特法官那里得知了自己當初拿到的預算。

　　情況有些不太妙，維特法官把這條消息告訴他們，那迪恩轉過頭，前者一副置身事外、不在局中的旁觀者模樣。

她沒有回應迪恩的眼神　　“so？”查爾斯攤開手，“這沒有什么必然的聯系，我們只尊重它最初的價格。而且你既然知道政府采購的規則，那你應該也知道背后的代價在哪。dcap能不能向整個俄亥俄推廣，不在于它是否優秀，而在于ncr在這背后動用了多少關系。”

　　“孩子”查爾斯拍了拍迪恩的肩膀，“有時候人情是無價的，生意從來不只是單純的生意。”

　　要不是因為維特法官在州法院那里公開稱贊過dcap的創始人是迪恩.普萊斯，要不是因為有報紙對這件事做了相關報道，ncr絕不會采取這么溫和的手段摘取dcap的果實。更大的可能是查爾斯他們都不用出面，迪恩就必須乖乖交出自己手中的東西。

　　“哦對了”查爾斯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6萬美元是給你的報價，真正交易的時候賬目上記載的將會是26萬美元。不用擔心，稅金問題我們會替你解決。”

　　26萬美元？剛剛還在權衡利弊的迪恩，微微瞪大眼睛。6萬美元是給他的，那剩下的20萬呢？

　　迪恩轉過頭看了眼一身正派的維特法官，后者如往常一樣向他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motherfcker！他全懂了！

　　維特法官、ncr、迪恩自己、dcap、揚斯敦法院，今天之所以能湊到一起，那必定離不開一個中間介紹人。

　　真是生動的一課，ah？

　　迪恩笑著對維特法官回以微笑，一如他往常那樣人畜無害、樂觀開朗。

　　“查爾斯先生，我可以考慮一下嗎？畢竟對我來說這不是一件小事，我在dcap上花了太多的精力，我對它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感情。”

　　查爾斯沒有回答，倒是威廉認可的點點頭。同為技術人員，他理解迪恩對自己作品的感情。

　　見到同伴點頭，查爾斯看了眼手表。“好吧，你有兩天的時間考慮，兩天之后我們就會返回代頓。”

　　“感謝您的理解”迪恩又轉過頭看向坐在辦公桌后的辦公室主人，“維特法官我能和您聊幾句嗎？”

　　維特看了眼查爾斯他們，后者也如剛剛的韋德納一樣，禮貌的點頭致意后，就離開了辦公室。

　　“ok，迪恩伱有什么想說的？不過我提醒你，有些事我也無能為力。ncr在俄亥俄的勢力”

　　“我理解”迪恩示意她不必多想，“不是ncr的事，不過在開始話題之前，能讓我的私人律師韋德納進來一下嗎？”

　　韋德納？維特法官一愣，不過很快她就點頭同意。“ok，貝妮，你去外面請一下韋德納律師。”

　　韋德納就在走廊外，他既然接了迪恩的活，那自然要把事情辦完。不過ncr的竟然找上了迪恩？看來自己又要多了一筆生意。

　　所以當貝妮邀請他進去時，韋德納立即煥發斗志，準備拿出自己的大律師風范。

　　“嗨，伙計們，我想我來的正是時候？”進入辦公室，韋德納張開雙臂肆意的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韋德納，你來的正好。關于多收租，哦不，最重要的是dcap，關于它遭遇的風險，不妨向維特法官介紹一下。”

　　“dcap的風險？”維特法官現在對dcap這個詞很敏感，那可關乎著自己未來的錢途和政績。在這關鍵時刻，她竟然聽到了“風險”這個單詞？！

　　“是這樣的”韋德納把早就準備好的材料放到了維特法官的辦公桌上，“我們發現了一家名為好收租的公司，在惡意抄襲多收租的業務內容。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真正令人擔憂的是對方在某種程度上威脅到了公民的隱私權。”

　　維特法官看著手中的材料，有些不明所以的抬起頭。“所以這和dcap有什么關系？”

　　多收租公司她知道，這是迪恩經營的一家小公司。當初看在他開發了dcap的份上，維特授權給了多收租公司查詢dcap信息的權利。反正犯罪記錄本身就是對外開放，所以對迪恩小小的牟利手段，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她不在乎什么多收租公司，她關心的是dcap，后者現在已經貼上了她維特的標簽。

　　“dcap被入侵了。”迪恩攤開手，告訴了維特一個她最不想聽到的消息。

　　“什么？！”維特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迪恩你不是說dcap已經非常完善了嗎？而且不會有任何問題！噢天吶，ncr”

　　維特想說什么，但看到韋德納后，又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不要緊張維特法官，這只是意外。dcap依然可以正常運行，它也一樣可靠。但你知道的，世界上總會有一些破壞分子，他們惡意攻擊別人、惡意詆毀善政。這就像有人反對提高公職人員的退休金一樣，他們就是這樣的不可理喻。”

　　“迪恩，你只需要告訴我，dcap能解決這個問題嗎？”維特必須保證它的萬無一失，并且是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

　　“當然可以，事實上我已經找到了漏洞。只需要一個小小的補丁，dcap就可以變得無懈可擊。”迪恩給出了自己的保證。

　　“那就去做！你知道的”維特法官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微微湊近身體，放低聲音，“ncr那只有兩天的時間，兩天后我們必須把dcap完整的交給他們！”

　　在這種時刻維特也懶得偽裝了，她必須保證這筆交易順利進行。

　　“維特法官，我現在之所以沒有行動，是因為我有更好的建議。”迪恩從韋德納手中拿過另外一份資料，“與其一直被動防守，不如直接掐滅源頭。”

　　看到迪恩遞過來的資料，維特意外的挑起眉頭。“什么意思？”

　　“我已經找到了那個入侵dcap的破壞分子，他就在揚斯敦。只要他再次露出馬腳，我就能精確鎖定他的位置。”迪恩眼中閃過一抹狠色，他要剁掉伸到多收租盤子中的那只手。

　　“迪恩你的意思是？”維特法官神情有些猶豫。

　　“韋德納，入侵政府機構的計算機系統，違法嗎？我不太了解法律，我想你能給我很好的建議。”迪恩轉過頭，看著大律師派頭的韋德納。

　　“當然”韋德納整了整脖子上的紅領帶，“根據對方最近的動作，以及服務器上確鑿的證據。這位破壞分子現在涉嫌違反《1977年聯邦計算機系統保護法案、《1984年偽裝進入設施和計算機欺詐及濫用法、《1986年計算機欺詐和濫用法、《1987年計算機安全法等相關法律條令。

　　而其中判決最輕的一條是18個月的監禁，以及五千美元的罰款。我說的對嗎，正義的維特法官？”韋德納胸有成竹的看向揚斯敦的法官大人。

　　“哇哦看的出來，你們做了萬全的準備。”維特像是第一次認識迪恩一樣，當然就在不久前，迪恩也第一次認識了她。

　　“我們都是在法律的框架內辦事，不是嗎？”迪恩走到維特法官身邊，湊近她的耳朵。“我想我們最好盡快決定，畢竟只有兩天的時間。而這就是我的條件，破壞分子得到法律的懲罰，ncr的交易順利進行。”

　　維特法官再次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韋德納律師，你的法律建議還不夠專業。想要得到雇主的青睞，我們必須精通法律判決的準則。”

　　“噢”韋德納意外的看向維特法官，“所以您的建議是？”

　　“除了計算機相關的法案，嫌疑人還涉嫌出賣公民隱私權。數罪并罰之下，12年到15年的監禁才是合適的判決結果。”人民的聲音，上帝的聲音。維特法官辦公室里的這句拉丁文，已經存在了數年，但今天它們格外的清晰。

　　“哇哦”韋德納心悅誠服送上了自己的敬意，“我想這就是為什么您能成為法官，而我卻只能是一個窩居城南的律師的原因。對嗎？正義的維特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