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似野 五歲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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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她纖細的身影毫無威脅力,可這話一出,就等于當了挑起人們怒火的導火索。
她把棗紅色的木盒很尊敬的抬在手里,眼睛紅紅的,像只炸毛的貓一樣,仰著頭一字一句都男人說:“我覺得你這樣的人,一定會有報應的。”
周圍的人不住贊同的點頭。
大家都看不慣這一幕,更不會讓自己的孩子看到這一幕,學壞了怎么辦?但他們也不想主動出來招惹麻煩。
如今看見一個小姑娘都忍不住出來說話。
當然要幫腔。
方文賀早就不在乎什么臉皮了,否則欠了那么大一筆錢讓侄子還,他也不可能回來繼續貪剩下的尾款。
在有些人眼里,錢是比臉面重要的。
方文賀就是這種人。
拿到錢自然是萬事大吉,根本不會多生氣。
只是他還有殘存的理智,伸出手來對白梨說:“拿來,我不放地上就是了,一會我給埋回去。”
白梨蹙了蹙眉頭,不愿意,誰知道他會不會又因為什么事,讓老人家不得安寧。
方文賀笑了笑,就上手去搶。
白梨捧著盒子不撒手,他一湊近,白梨直接打掉他的手,眉目間都是怒氣,“別過來。”
小姑娘打人并不疼。
但實在有點有損男人的顏面。
方文賀是個標準的上一輩大男子主義者,面對同性別他可以慫,面對弱小的女性,他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抬手,將小姑娘得踉蹌了幾步。
白梨仍抱著盒子不撒手,甚至準備等他再靠近,就狠狠咬他一口。
周圍人看不過眼,都過來攔他。
“哈?好好好。”方文賀指著她,左右轉頭對街坊說:“看,她不給我的。”
白梨一點沒害怕,反正發車時間已經延誤了。
她要替方野守護好這尊骨灰盒。
圍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
杵著拐杖的老人站出來,顫顫巍巍地說:“別給這個畜生,阿云苦了一輩子,到頭來落得這個下場,聯系阿云的孫子,讓他來處理。”
方文賀聞言,不知道是不是怕見到方野,頓時就不糾纏要走:“既然你們不讓我管,就你們聯系吧,我不管了。”
九月底的老城之中,遍地都是霧霾的顏色,人心比臘冬涼。
白梨垂眸,眼底泛起酸澀,又不敢哭,生怕淚水掉下來,落到盒子上。
不知道是誰打的電話。
總之城子先一步來了,他只看了眼盒子,就黑著臉站在一旁,聲音又狠又咬牙。
“我他媽的就知道他不安好屁,我遲早廢了他。”
白梨一直站在原地。
捧著盒子手都酸了,也一聲不吭。
她原本以為,方野會越來越好,不會再有人欺負他。
可現實往往不如人意。
怎么還這么苦呢?方野明明很努力的向上掙扎了,怎么還有人欺負他。
她甚至不敢想,如果沒把骨灰盒搶下來,方野會怎么樣。
丟失了唯一疼愛他的奶奶遺骨。
他會不會覺得這個世界令人憎惡。
方野到陵江的時候。
平靜的面容下藏著深深的狠戾,任誰都咽不下這口氣,他眸眼是一團濃厚的黑。
周圍的居民散了一半。
留下來的都是在附近租了安置房的。
他看見白梨的時候,眼底劃過一絲驚訝。
因為打電話給他的人只說,有個見義勇為的女孩,并沒有說是誰。
周圍人都是看著方野長大的,可在他冷淡的目光與氣質之下,誰也沒敢開口勸說什么的。
畢竟當初方野過苦日子的時候,他們作為鄰居都曾假裝視而不見,還縱容自己的孩子欺負過他。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擺熟人長輩的譜了。
空氣有幾分凝重。
方野悄無聲息走到白梨面前,目光落在白梨有些發抖的手上,那里有一尊他奶奶的骨灰盒,被很珍重的捧著。
聽說。
骨灰盒是少女搶下來的,也是她不讓畜生將它帶走,為此被那個畜生推了。
眼下,又在室外待了四個多小時,還是灰塵最大的施工現場,女孩臉頰和頭發上都染了灰,裙擺上濺到了一圈泥水。
狼狽不堪。
方野皺了皺眉,伸手接過那尊骨灰盒,上面還能看出有人拿指頭細細擦拭過的痕跡,目光向下,果然看見了女孩臟污的手。
那時的槐樹被風吹的亂晃,他說:“小白梨,謝謝。”
還是那樣溫和好聽的音色,卻透著冷意。
她第一次接觸到方野世界的陰暗面,他從不讓她涉及的灰色地帶。
卻深刻的知道,這只不過是他承受的大多數痛苦里,最微不足道的一小環。
他太平靜了,平靜的像不再會流動的湖。
“哥哥。”白梨將手藏在身后,忍住那一剎那的鼻尖酸澀,細聲說道:“沒事了,我給拿回來了。”
她確實不知道這種事情該怎么安慰。
這突破了她對苦難的想象。
她只能一遍遍地說:“哥哥,一點沒磕著碰著,還好好的。”
風輕輕撩撥少女的臟裙擺。
方野捧著骨灰盒,昂了昂頭,“嗯。”
城子站在一旁,抽著煙聯系公墓,這種情況,肯定不能再將云奶奶葬在原來的地方,得需要人看著,防止惡劣事件再次發生。
說來可惜。
那片山林是云奶奶生前最喜歡的地方,也多次說過想在那里做墓地。
可惜操持了一輩子,為兒子們付出心血,去世了卻沒人照辦。
是方野替她完成了遺愿。
卻被親兒子利用愿望將墓找了出來,狠狠利用。
真是牲口行為。
待云奶奶下葬進公墓后,方野給管理員塞了幾千塊錢,還有兩條好煙。
管理員知道這個是什么意思,也樂意賺這種不費力的外快。
白梨在冷風中站了很久,公墓的道路又蜿蜒,坐上車子就開始暈車,方野喂了她一口水也沒有用,控制不住的閉眼休息。
等她睡著。
方野才閉上眼睛,聽著耳邊時淺時重的呼吸聲。
五歲那年的太陽落下,兜兜轉轉十余年,又出現在他的生命里,散發著光,成為他昏暗人生中,最亮眼的顏色。
風刮得很大。
城子回頭看了方野一眼,從他淺淡的眼神中明白了些什么,憤怒的神色得以緩和。
但誰都沒說話,生怕吵到不舒服的姑娘。
白梨下車的時候,臉都白了。
明天上榜!后天我應該就能滿血復活了,就能加更!謝謝寶子們追讀,評論,投票,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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