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似野 這個世界何其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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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方野:軍訓結束后有安排么?有沒有同學約你吃飯?
這個問題來的很突然。
看起來……是為了關心她的校園新生活?
白梨摸了摸自己的錢包,里面除了學費外還有好幾千元,按照正常學生節省一點的生活費來算,一個月一千五,夠好幾個月不是問題。
她還會再努力接畫稿,雖然日子過得不會太好,但夠用的。
想了想,主動回復道:
白梨:沒有同學請我吃飯,哥哥,我能不能請你吃個飯?
麻煩了方野太多回。
她想表達她的謝意。
還有那張卡遲遲沒有處理,如今她考上了青大,終于到了還回去的時候。
九月的北城,美得像一副油畫。
方野坐在車內,挑了挑眉梢,本意是想側面打聽一下,少女有沒有戀愛約會的消息,沒想到少女要約他吃飯。
車內開著空調,將他修長的手指吹得冰冷,他半晌才回復了一句。
北城的初秋還是夏天的味道,沒有一片樹葉有枯黃的勢頭,白梨每天都在軍訓,也不知道是不是胡女士的基因太過強大,任憑太陽怎么曬,她都沒有變黑。
這十四天的軍訓過了一半,方野沒怎么來過。
青大的校園太大了,每個系之間都相隔很遠,或許來過她也不知道。
白梨只知道,方野是惦記她的。
因為盡管他人沒來,卻有人天天換著法子來給她送水,都是冰涼解暑的水果茶。
自從陳桑幾人知道方野是白梨哥哥后,就不再調侃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只是偶爾會感嘆兩個學霸果然是兄妹。
白梨可是以江城前十的好成績考進來的,聽說方野是陵江的狀元郎。
這樣的捆綁多了,像把兩人篤定為生理上的親兄妹。
本來白梨也沒覺得有什么。
方野待她如親妹妹一樣疼惜。
但她藏不住內心的喜歡,生怕被親近的人發現這種情感,覺得她是變態。
晚上第一縷秋風吹過青大的梧桐樹時,她捧著臺燈,在室友又一次艷羨他們兄妹情深時,慢聲說:“其實,我上次沒說清楚,方野不是我親哥哥,這個情況很復雜,我一時間也講不清楚,反正從我很小的時候,他就是我哥哥了,只是很久沒有聯系,長大了才重新見面。”
她沒有給方野冠上繼兄的名頭,畢竟胡女士從未善待過他半點。
她私心里也在抗拒這個身份。
陳桑眨了眨眼睛,抱著小熊玩偶,半晌才問道:“青梅竹馬?久別重逢?”
關小媛是個資深磕少女,她立馬從床上爬起來,借著距離優勢湊近白梨,神秘莫測地說:“最近青梅竹馬挺好磕的,我聞到的的味道。”
寢室里有人紅了耳朵,幸而燈光太暗,只能照見她清透的杏兒眼。
說多錯多,白梨捏著手指頭,決定故技重施。
“我們明天吃什么早餐啊?”
301寢室陡然安靜下來。
三個室友對視一眼,半晌沒有說話。
許久,最文靜、反應能力最慢的楊敏才推著眼鏡小聲道:“不是,就連我都聽出來了,她在轉移話題。”
陳桑接上她的話,瞪圓了眼睛:“而且手段很拙劣,把我們當傻子。”
關小媛尷尬的捂住臉,“我替人尷尬的毛病犯了,我現在腳趾抓地了。”
白梨也面露難色,有這么明顯嗎?她不擅長遮掩自己,心中有些危機感,害怕真被發現,于是很注意的避開了這個話題。
好在很快就有人困了,軍訓了一天身體疲憊,結束了這場夜聊。
白梨躺在床上,聞著枕頭上的馨香味道,耳機里播放著電臺。
播音員溫柔的嗓音,念著投稿來的書信,像跨過萬壑千山與聽眾對話。
首都時間,凌晨,00.30分,歡迎大家來到我的電臺。
今天,我們要講述的是一個上一輩人學生時代的故事。
大體的故事白梨在睡夢中聽不真切,有一句話卻透過混沌的意識進入她的腦海。
不論是哪個時代的愛情,暗戀遲早會被發現,因為太過明顯。從你喜歡上他的那一刻起,你的心跳,你的時間都不再屬于你。無疾而終也無需遺憾,這一生與他對視的那幾分鐘,都是你愛過的回報,那一刻,他的眼睛里只有你。
在徹底睡去之前,白梨想:是啊,無疾而終也沒關系,她本就不奢望什么。
如果對視就算是回報,那么以后再見到方野時,她絕不躲避他的眼睛。
九月中旬,軍訓終于結束。
季節更換之際,校園里的樹葉總是一半紅一半綠,像名家畫筆下的山水畫。
青大放了個周末假期。
秋天的氣溫慢慢低迷,涼爽的不能再穿短袖,許多同學都去快遞站取父母寄來的冬衣,白梨才想起來,校外的快遞站還有她寄的衣服。
陳桑喝了許多次白梨送的水果茶,自告奮勇幫她一起抬了回來。
看著快遞里的衣服,她夸贊的“嘖嘖”兩聲,“都是新的!你家人也太愛你了吧?我看看是誰在背后嘴臭說你沒有父母愛的。”
白梨拿出一條漂亮的白裙子,軟聲笑道:“不是家人買的。”
陳桑愣了一下,滿眼都是愧色:“對不起對不起,梨子,實在不好意思,我就是沒見過你的父母來學校,才……這個是你哥哥買的?”
“嗯。”白梨點頭,摸了摸舍友的頭發:“沒關系,不用說抱歉。”
這一年的少女堅毅了許多,但性格柔和,陳桑愧疚了好一會兒,又說道:“有哥哥真好,你哥哥可有名了,聽說,他很有錢很有錢,跟我們北城本地那些富二代有交情,上次來給你送果茶的那些學長,有一個家里是開連鎖商場的,亞細亞廣場你聽說過嗎?你應該聽說過,畢竟是你哥的朋友。”
白梨一頓,低下頭來。
她哥哥有錢嗎?
城子哥秦奶奶說的那些話,她記得很清楚。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有人不斷想踐踏他的脊梁骨,身體、手腕、耳后、眉峰上,一條條疤痕消都消不掉。
是這個世界對他刻薄的證明。
可誰都視而不見,認為他風光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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