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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挨收拾

  :換源:

  少了看到就煩的人,大家湊到一起不管嘮什么干什么都特高興。

  可惜這讓人煩的人并不消停,喝了點酒就敢跑過來耍酒瘋。

  白云黑土爭當火炬手的時候,常冬生晃晃悠悠過來,一進屋就往地上坐,大著舌頭含含糊糊讓張桂芳去給他做飯。

  都喝成這樣了可一點沒耽誤他點菜。

  “我要吃豬頭肉,再燉條魚,我要吃魚.”

  吃個粑粑。

  都沒用莫蘭使眼色,常春生和常又春兄弟兩個就把常冬生提溜起來扔到外邊。

  到底還是親兄弟,扔到外邊不管那是不可能的,萬一凍死在外頭他們還得擔責。

  于是,這兩個做哥哥的好好給弟弟上了一課,課上完常冬生賊精神,就是從頭到腳好幾個地方都特別疼.

  “能自己回家不?”常春生叼著煙,笑著問常冬生。

  答案只有一個,此時此刻就是給常冬生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別的啊。

  常冬生一瘸一拐的走遠,常春生回身喊道:“別藏著了,沒熱鬧看了。”

  偷偷出來瞧熱鬧的常久幾人尷尬的走出來,對著常春生和常又春嘿嘿傻笑。

  偷摸的看長輩的笑話確實不應該。

  他們沒笑,已經很給三叔面子了!

  “都瞧見沒,在咱們老常家對媳婦不好就是這個下場,過年都沒有大飯吃。”

  說話時,常春生的目光重點在石頭身上停頓了一下。

  點的很含蓄,石頭完全可以假裝沒看到,但他沒有。

  “我知道。”石頭笑道:“我以后一定會對小九好的。”

  光說就行了?

  那不能夠。

  前幾天他們回家時常春生一直在忙鹿場的事沒怎么在家跟他們嘮嗑,這大大的可有時間,于是常春生把一直放在外屋的大酒壇子搬進屋,要跟家里人這些小輩好好喝一頓。

  這一壇子可不是普通的酒,里頭泡著鹿茸靈芝蛇等藥材補品,喝下去得有多補可想而知。

  李萍怕這一桌子男的都不靠譜,悄悄對莫蘭道:“大嫂,攔著點兒吧,這酒勁兒可挺大,這光棍蛋子喝了不得呼呼淌鼻血啊。”

  莫蘭卻道:“不用管,咱們常家的男的你還不知道嗎,就沒幾個能喝的,估摸著一人一杯頂天了。”

  然而這次莫蘭判斷有誤。

  這一桌子姓常的男人跟商量好了似的就沒有人主動提杯一起干,非得一個一個的跟石頭喝。

  石頭喝到第三杯的時候常久就看出不對了,想攔著,石頭卻在桌子底下扒拉她,甩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以為石頭有啥應對的妙計,結果就是硬抗。

  車輪戰,石頭就是酒量再好也不是常家人的對手啊。

  大飯吃完時,石頭別說是走直線了,他連走都走不了,硬是被常文雨常文平抬炕上的。

  “你們這是想干嘛啊?”他逮著幫忙收拾桌子的常文健問道。

  常文健壓低聲音回她:“不干嘛啊,就是想跟他喝。姐,得虧你沒攔著,你要是攔了估計大年初一石頭哥還得被灌。”

  怕她生氣,常文健還特意強調道:“姐,你可別生我們的氣,這事兒是咱爸挑的頭,你要有氣就去找咱爸。”

  常久:.

  她那幼稚的老父親啊!

  既然是老丈人要給未來姑爺下馬威,她這個做姑娘的當然不能插手。

  洗完漱回小屋睡下,迷迷瞪瞪就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誰?”她含糊問道。

  回應她的是一聲嘆息,然后就聽到石頭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我,石頭,開門。”

  開門前先看一眼手機,好家伙,凌晨三點,他想干嘛?

  石頭酒勁兒還沒徹底過去,不過腦子已經清醒,路也能自己走了。

  晃晃悠悠進來,直接撲到她的被窩里,含糊說道:“小九,我胃難受。”

  她之前想攔著不讓灌酒就是因為石頭胃不好,結果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趕緊上炕幫石頭把衣服褲子脫了,讓他舒舒服服的躺被窩里,又開始翻箱倒柜的找胃藥。

  “別折騰了,陪我躺會兒就好了。”石頭悶聲道。

  她這屋里有感冒藥退燒藥消炎藥咳嗽藥就是沒有管胃疼的止疼藥,大屋肯定有,但是她現在過去會擾到莫蘭和常春生,估計石頭也不樂意這樣。

  猶豫之后她給石頭倒了一杯溫水,讓他起來喝下。

  “喝點熱乎水能好點吧初一得早起拜年,等爸媽起來我就過去幫你找藥,你趕緊睡一會兒吧。”

  她看著石頭心疼的說道。

  石頭胃疼的臉色發白還硬撐著對她笑著道:“別擔心沒啥事,這一陣過去就好了。天亮之后你可別跟他們說我胃疼了,大過年的大家都高興,別因為我掃大家的興。”

  唉呀媽呀,石頭越是這樣她就越是心疼。

  關掉燈,側躺在石頭身邊用自己溫熱的手輕撫他的腹部,希望這樣能夠緩解他胃部的不適。

  但效果并不理想,甚至還起到了反效果。

  石頭抓住她的手,熱氣吐到她耳邊沉悶又無奈的說道:“那酒的勁兒可真大。”

  這酒勁兒不是過了么?

  啊,是那個勁兒!

  她悶悶的笑起來。

  石頭氣悶的輕推她一下,喃喃道:“很難受,你還笑”

  “真的很難受?要不我背過身假裝睡覺,你.”她好心提議道。

  石頭:.

  “睡吧睡吧,養足精神上午還得去拜年。”石頭輕聲說道。

  她嘴上說不困一翻身就著了。

  醒來時石頭已經不在小屋,她躡手躡腳推開男孩們的房間,就見石頭安穩的躺在炕稍睡的很沉。

  難道是做夢?

  她有點兒懵。

  一轉身,錯愕的發現莫蘭正站在她身后。

  輕手關門,低聲問莫蘭:“媽,你走道怎么一點聲音都沒有?”

  莫蘭白愣她一眼,也低聲回她:“你自己沒聽著還怪我。昨晚上睡那么晚,怎么不多睡一會兒啊?”

  “不是要拜年嗎?往年這個點兒都起了,早點吃飯早點去拜年。”

  莫蘭一拍腦門,懊惱道:“昨兒忘跟你說了,今兒不著急拜年,十點十一點去給你小舅小舅母拜個年就行,你二叔三叔家都一起守歲了,這年就不拜了,至于其他人家就不折騰你們了。”

  “為什么?”她直覺這里有事。

  往年他們拜年除了拜自家親戚,村里一些年紀大來往多的人家他們也會去拜。平時可以少走動甚至不走動,但這拜年還真是一年都沒落下。

  堅持了這么多年的事不可能說變就變,一定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莫蘭招呼她去廚房幫忙燒火,順便說起這件事。

  莫蘭將做小掛飾的手藝教給村里人,想讓村里的婦女也賺點小錢。

  本是好事,誰承想有人不知足,竟偷摸的串聯其他人搞什么罷工,揚言不給她們漲價就不做小掛飾了。

  她們是覺得莫蘭拿到小掛飾能去外邊賣很高的價錢,她們不做莫蘭就沒得成品賣就賺不到錢,以為這樣威脅莫蘭會很好使。

  莫蘭已經很地道,做小掛飾的工錢并不低,那總不能自己賠錢給人家漲價吧,莫蘭又不是傻子。

  偏偏村里這些人就想讓莫蘭當傻子,莫蘭不當她們還不樂意。

  背后詆毀莫蘭,詆毀常家的孩子,紙包不住火,這些不好聽的話傳到莫蘭的耳朵里,她當即就火了,顛顛跑去廣播站擱大喇叭里點名道姓的把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一頓罵,罵完還道:“就你們這樣的,以后再有賺錢的活我就是找外村找外鄉的都不找你們,什么東西!”

  “怪不得這兩個月送過去的掛飾越來越少了呢,原來是人手少了啊。”聽完始末,她也很生氣,對莫蘭道:“媽,往后再有這事你跟文末說,讓文末給你出氣,你別親自往前沖啊,氣著怎么辦。”

  莫蘭笑起來。

  “說自己受的氣就得自己討回來,你媽我在這些事上是吃不了一點虧,你也學著點。出門在外咱不惹事但也別怕事,你哥哥弟弟那么多,誰欺負你就找他們,他們要是不幫你出頭我就打折他們的狗腿。不過話說回來,光靠別人也不行,咱自己的腰桿子得硬,聽著沒?”

  “知道了,媽你放心,在外邊沒人惹我。”說著話困勁兒上來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莫蘭讓她再回屋睡一覺,反正這年只拜自家人,今天起不來明天去拜也行。

  在家就是好,不管多大都是爸爸媽媽的孩子,可以肆意撒嬌胡鬧。

  她還真就回去補了一覺,醒來時已經中午。

  哥哥弟弟們已經拜年回來,安巴舅舅和趙敏都在家里跟莫蘭嘮嗑,她不出家門就能把年拜了。

  找到機會把石頭薅進小屋,關切的問他:“你胃咋樣?還難受嗎?吃藥了沒有?”

  石頭直接脫鞋上炕,拿了枕頭小被子舒舒服服的往炕上一躺,輕笑著回答她:“吃藥了。早上我從小屋出去的時候正好碰上嬸兒,我一緊張就跟她說胃疼過來找藥,嬸就從大屋拿了藥給我.”

  “所以你大早上為啥要回那屋?就在小屋睡唄。”搞不懂石頭。

  石頭斜斜瞟她一眼,有點兒無語。

  “你說為啥?在省城也就算了,這在叔嬸的眼皮子底下咱倆在沒結婚的情況下睡一塊,你覺得合適嗎?”

  “我覺得沒什么。”她也上炕,側躺在石頭身邊倍兒認真的說道:“咱倆啥情況他們都清楚,你這么做完全就是掩耳盜鈴,也就騙騙自己個兒吧。不過你樂意騙就繼續騙好了,我無所謂。”

  石頭嘆氣。

  “他們是你爸媽,這里是你的家,咱們思考的位置不同應對事情的方法當然也不同。”

  這家伙,咋還說嘆氣了呢?

  “如果咱倆結婚,你也管我爸媽叫爸媽,我的家也是你的家,咱倆位置相同是不是就能想到一塊去?”她問石頭。

  石頭要是順坡下驢,在已經求婚成功的情況下說不定這結婚的速度會加快。

  但石頭對她從來真誠,這一次也不例外。

  “咱倆位置永遠都不可能相同,叔嬸對我再好也不可能好過去你,不論到什么時候他們首先考慮的肯定是你。我對你好,他們才會對我好,我對你不好.我不敢對你不好.”

  說到后邊石頭忍不住笑起來。

  “你能想象到我被你爸你哥你弟群毆的樣子嗎?他們把我打個半死,嬸會立馬沖過來把另一半補上,讓我不得好死。”

  她想了一下那個畫面,確實挺血腥。

  “這種事不會發生,因為你不會對我不好的。”她很篤定的說道。

  石頭卻不這樣認為。

  “九兒,永遠不要放下對我的戒心。我是石頭也是男人,男人不值得百分之百的信任。你知道我現在身上背了多少債務嗎?如果我創業失敗龍標倒了,你一定要第一時間跟我劃清界限,千萬別想著跟我共患難陪我一起還債,不值得。”石頭特別認真的說道。

  石頭并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他是對男人沒有信心。

  他剛接手龍飚配件廠的時候,廠里有個五十多歲的老工人,廠里人都說他是老實人,對妻子孩子特別特別好,廠里評選五好男人他不排第一那肯定是有黑幕。

  就是這樣一個當了三十多年好丈夫好爸爸的男人,年過半百了竟被工友誘惑沾染不良嗜好,不僅將家敗光還欠下一屁股債。

  他為了跟妻子孩子要錢軟的硬的手段都用過,從一個人人皆稱贊的老實人變成滿嘴謊話一不如意就打罵妻兒的人渣。

  人都會變,不拘于男女,但不可否認的是,男人的表現遠不如女人。

  好了幾十年的男人都可能變渣男,石頭才二十多歲,未來會面對更多的誘惑,誰能保證他不會變?

  石頭自己都沒法保證。

  不能因為沒發生的事情就否定石頭的現在,但也不能因為事情沒發生就不做最壞的打算。

  “債務的問題你放心,我一直分的很清楚,就算以后結婚也不會混在一起。”她認真說道。

  既然說到錢了,那工作上的事情就不能不說。

  “車確定下半年會上吧?最近我也關注了一下市場信息,國產車打開市場難度很大,你得有足夠的預算做宣傳才行。酒香也怕巷子深,做車不能省錢,廣告宣傳更不能省錢。”

  “我知道。龍飚的旗艦車系,上市前我肯定會做足準備。其實現在龍飚已經在規劃設計新項目,我也提醒你一句,別光悶頭做事,國家的政策和未來趨勢你得摸清楚,千萬別做無用功。”石頭沉沉說道。

  什么意思?

  她疑惑的看向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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