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坦誠相待
“有戲嗎…”
蕭炎沉默了一陣，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什么可以輕易做出的選擇。”
藥老寬慰他道：“反正這幾日也不急，這段時間你也繃得太緊了，正好趁著幾日放松放松，休息休息，想好之后在跟我說。”
“不管你最后選不選，你都是我的徒弟。”
藥老自然也清楚，蕭炎雖說經歷幾年沉淀，心智早已遠勝同齡人，但說到底也只是不過剛滿十五的少年。
事關前路未來，多給他一點考慮的時間也是應該的。
是夜，蕭炎關上了自己的房門，隨后穿過小徑，走向了蕭家東南角的客房小院。
只是剛剛出門，蕭戰便來了。
“父親？您怎么來了？”
蕭炎見蕭戰時不禁一愣，而后問道。
“呵呵，倒也沒什么特別要緊的事情，就是想來看看你。”
說著，蕭戰上前輕輕拍了拍蕭炎的肩膀，說道：“炎兒，這一年多，辛苦你了。”
蕭炎先是微楞，而后輕笑著搖了搖頭。
“父親這說的是哪里話？”
蕭炎說道：“我只不過是在為我自己爭一口氣，也不想讓父親因為我丟臉而已。”
“唉…苦了你了，孩子。”
蕭戰嘆息，明明他是父親，卻沒有辦法給自己的孩子幫上哪怕一點忙。
“辛苦什么的，倒也算不上，父親。”
“嗯。”
蕭戰微微頷首，也就不在多說什么沒用的保證了。
說什么總是比不上做什么來得有用。
“對了，明日還有貴客要來，明日相見時，不要失了禮數。”
“貴客？誰啊？”
蕭炎下意識地問道。
“反正到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蕭戰語氣柔和道，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不禁感慨一句，雖說孩子定有自己所愛，日后也免不了為了她去干什么傻事…但總歸是要成家立業的，倒不如先保證有個小家再說吧。
如今孩子的天賦也回來了，蕭戰那塊心病也算是好了，日后天高海闊，便任由他自己馳騁吧。
之后，父子倆也沒有聊多久，蕭戰便走了。
蕭炎倒也沒有在意為什么父親突然臨時跟自己提起這件事，以為只是單純的上一代的人結交罷了。
比起這些，蕭炎還是覺得去找菀姑娘談談比較好。
不知不覺，莞姑娘來蕭家也有一年了，自己也不知不覺養成了凡是有什么情況都去問問她的習慣。
至于原因…可能單純只是誰讓人家懂得就是比自己多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老師這不是懂得更多嗎？這又何必舍近求遠…？
蕭炎只懶得想這問題，順著小徑便快步前去了客房小院。
客房之中，藥菀暫歇了自己的修煉，轉而點燃了自己手中那一縷青綠色火焰。
“果然還是不行啊…”
如此感嘆著，門外便傳來了熟悉的敲門聲。
藥菀一邊喊著進來，一邊戴上了自己的斗笠。
“菀姑娘還沒睡啊？”
推開了房門，依舊是那遮住面容的斗笠，蕭炎干笑了一聲，說道。
“我要是睡了，還能應你不成？”
藥菀搖了搖頭，只當蕭炎是在講冷笑話了。
話音剛落，蕭炎便注意到了在藥菀的指尖靜靜燃燒的一朵青綠色火焰。
那個就是老師說的生靈之焱…？
“大晚上不修煉也不睡覺，來找我干嘛？”
藥菀將一粒藥材的種子扔進了生靈之焱升騰的火光之中，一陣極為濃郁的生命氣息隨之噴薄而出，化為柔軟的枝杈，自火焰之中生長了出來。
“這是…”
哪怕蕭炎很早就聽說過關于生靈之焱與藥材之間的奇妙關系，但是親眼所見果然還是和道聽途說存在著巨大的差異。
“…生靈之焱，位列異火榜第五。”
藥菀解釋道：“…不過說起來，想來在我突破之前，你應該就從藥老那里知道了吧？倒也省得我在你面前顯擺，多費這口舌。”
“怎么？想對我說些什么嗎？”
藥菀輕輕捏住了生靈之焱，青綠色的火苗慢慢在她的掌心銷聲匿跡了。
“異火榜第五…這種舉世罕見的寶貝跟個大白菜一樣出現在我面前，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蕭炎頂多也就是在心里吐槽一句怎么自己遇到的煉藥師一個比一個嚇人，老師一個昔日暫且都不知道是何等境界的老怪物有骨靈冷火也就算了，怎么連菀姑娘一個斗王會有比老師的骨靈冷火還要嚇人的生靈之焱啊…
“怎么？羨慕了？”
藥菀的語氣里帶著淡淡的笑意。
“說不羨慕那肯定是騙人的咯…真是羨慕死了。”
蕭炎一屁股坐在了正對著客房房門的桌上。
“想要異火的話自己去找啊，反正你以后肯定回去找異火的啊。”
藥菀說道。
“可我要是要的不只一朵異火呢？菀姑娘？”
蕭炎緩緩扭過頭，輕聲問道。
“…你該不會是要修煉什么特別奇怪的功法吧？”
藥菀心念一動，但是又不好直接挑明了，只好裝得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漫不經心地問道。
“……”
蕭炎忽然沒了身影，藥菀下意識地抬起了頭：“怎么沒聲了，我真猜對了？”
“差——倒是也跟菀姑娘所說差不多。”
蕭炎有些煩躁地撓了撓的發絲，說道。
“啊？”
“老師，關于焚訣的事情，是不是要跟菀姑娘…”
蕭炎只得分神先與藥老交談。
納戒之中的藥老皺緊了眉頭，說實話，他個人是很反感和多一個人發展成這種知根知底的關系的，尤其是自己已經在這方面吃過一次大虧的情況下。
但思索了片刻，藥老終究還是嘆息了一聲。
“罷了，這丫頭太聰慧，你不好瞞著她，既然如此，不如坦誠一點，此外…關于你倘若能夠修煉焚訣的事情，恐怕也跟分給她一些好處。”
既然老師都這么說了，蕭炎自然也不會對菀姑娘隱瞞，隨之將關于焚訣的事情告訴了藥菀。
“哦…原來如此。”
藥菀輕輕點了點螓首，方才說道：“你在糾結到底要不要練焚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