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一石N鳥
自稱為東方不敗的‘人類’，是元素化身的形態，所以看不出來性別，也無法確定他到底是不是人類。
幽藍色的水構成了兩米高的人形軀體，沒有穿衣服，肢體分明但卻沒有手指和腳指，而是類似于蹼狀的構造。面無五官，頭頂上有如同海草浮動一樣的‘頭發’。
他經過的區域，留在了一道道的水漬，仿佛影視劇里的水鬼。
“你怎么證明你…說的這些？”
新希望聯盟總部的一間會議室內，相關人員以審訊的姿態面對著東方不敗，他們并沒有使用文字交流，而是直接開口說話。
在驥天啟或安管局疑似有監聽他們的能力時，這樣做未必沒有利用驥天啟來確定東方不敗身份的想法。相比于莫名其妙主動上門幫忙的東方不敗，他們其實更信任驥天啟。
“很簡單。”東方不敗語氣自信的道：“只要我出現在驥天啟的面前，他就能一眼認出我來。”
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但新希望聯盟卻不愿意輕易使用。
驥天啟有多強他們可太清楚了，雖然不知道東方不敗的實力，卻不影響他們相信驥天啟可以秒了東方不敗。
從他們了解的相關情報，或者說是和影視劇的內容看來，也確實如此。東方不敗這個角色的戰力表現，在這個世界連戰略級都算不上，而驥天啟是可以打殺神話級的超強存在。
如果一個照面就被打死了，那他們僅有的獲取相關情報的希望，就徹底溟滅了。
雖然說這東方不敗看起來，很有可能是某種超能力效果制造的分身，但基于絕大多數超能力者和妖怪的超能力單一性，他們不敢賭這種可能。
審訊人員的腦海中，響起了高層的聲音——不管真假，先問再說。
于是問詢開始。
“你主動說說吧，包括了，你有什么樣的訴求。”
東方不敗沉默了三秒，然后開始說了起來，卻并未提及他的訴求。
“驥天啟是在二十七年前左右，從你們的世界穿越到了我們的世界。”
他的第一句話，就讓審訊人員皺起了眉頭，提醒道：“你在說什么？不管他的超能力到底是不是穿越到異世界，都不可能是在二十七年前。那個時候，我們這個世界沒有人覺醒超能力。我們已知的信息是，他是在九年前覺醒的。”
“十倍時間流速。”東方不敗語氣不變的道：“從你們這個世界大概兩年前開始，我們世界的時間流速，就變成了你們世界的十倍。”
這確實是新希望聯盟掌握的情報之一，那個時候驥天啟展現出來的實力，以及表現出來的潛力，都遠不及現在和未來。
當時就算是認為他真的穿越到高武異世界的白秀楚，都想不到他能夠成長到現在這種程度，還擁有了將真實物質轉化為虛空態存在的能力。
但為了獲取更多的信息，也是為了考驗東方不敗，審訊人員不置可否。
“略過這一點，繼續。”
“呵呵。”東方不敗也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然后才繼續說了起來。
“他最開始是出現在昆侖山，在那里找到了九陽功的秘籍。之后又破解了珍瓏棋局，得到了有崖子七十年的功力，并且承諾要殺死牛春秋…”
審訊人員再次忍不住出生打斷。
“關于九陽功和牛春秋，可以細說。”
“九陽功是一門絕世內功，擁有著多種法門，其中…”
關于九陽功的信息，東方不敗所說的和英雄協會公開的信息，幾乎沒有區別。而在這之前，新希望聯盟是不相信的，他們依然認為驥天啟的超能力是‘原初之力’，小部分人還堅信驥天啟穿越到了星際異世界。
但是現在，他們開始相信了。
因為東方不敗提到了這種武功的修煉效率極高，可以讓普通人成為武林高手，也能夠讓超能力者獲得更多的能量，符合驥天啟使用某種方式提升了天啟小隊全員的實力。
“牛春秋為了躲避驥天啟的追殺，到處流竄逃亡，最終在我們世界的西域，找到了來到你們這個世界的方法。據我所知，他已經被驥天啟殺死了。”
東方不敗的語氣轉為神秘：“我就是在追蹤驥天啟的信息時，發現了這個方法，從而來到了你們的世界。”
“等等。”
審訊人員打斷之后，卻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他們想要問的問題太多了，不知道從何說起。
好在有智囊團，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被拋出。
“牛春秋是一個妖怪，他原本的代號是大仙，并不是你們世界的人。”
“他是奪舍了你們世界妖怪的身體，你們應該發現了，他的死而復生以及超能力的變化。”
“按照你說的，他已經死在我們這個世界了，你在異世界，又是怎么追蹤到他的呢？”
“我是在追查驥天啟的信息，他的崛起太突然了，行事作風和我們世界的人有很大區別。當時我并不知道牛春秋穿越了，只知道他在某個地方殺了牛春秋，所以就追蹤牛春秋的蹤跡。”
“穿越的方法是什么？”
“死亡！”
“西域有一個地方叫做星宿海，海底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海眼，被天地罡氣所充斥。即便是我這樣的宗師境高手，在嘗試進入其中的時候，肉身也會被直接磨滅。”
“這么危險的地方，牛春秋為什么要下去？”
“江湖傳言，遠古時代有神明鎮守海眼，能夠通過天地罡氣者，就有幸得到神明的傳承。牛春秋自知必死無疑，所以只能賭。”
“你們世界的武功那么多，天材地寶也有不少，為什么要賭這么危險的？”
“因為我和牛春秋在那之前，都沒有看過和我們世界有關的和影視劇。”
審訊人員突然覺得，東方不敗說的很有道理，也明白了驥天啟的實力為什么能夠突飛猛進。當然，前提是建立在驥天啟的超能力，真的是穿越異世界。
“請繼續吧。”
“他在那之后去了無量山，找到了北冥功和凌波步的秘籍。他能夠吸收超能力者和妖怪的能量，就是因為北冥功。再通過他從少林寺學到的灌頂之法，就能夠不斷的轉移能量，打造一個又一個能量側的，歷史級和傳說級的超能力者。”
審訊人員有些驚疑，這確實是英雄協會并未公開的信息。不過他們已經掌握了，只是之前無法確定，也不愿意相信。
但是現在…他們越來越相信了。
“只是能量側？”
“是的，內力和能量是可以相互轉化的。”
“那為什么，不是能量側的超能力者，也能夠提升實力？”
“我說過了，九陽功等等武功，都是可以傳授給其他人的。超能力者修煉了我們世界的武功，相當于有了多種超能力效果，會變的更全面，自然也會變的更強。”
“那么，你怎么解釋這個？”
審訊人員問出這個問題時候，播放了一段視頻，是李遠紅暴起大殺四方。即便是慢放了很多倍，也能夠感受到他的強大。
東方不敗沒有五官，所以看不出來表情，再開口時語氣很平靜。
“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是逍遙派縹緲童姥的絕世武功，效果是能夠讓人返老還童，甚至是長生不老。”
新希望聯盟這邊震驚了，因為這是他們之前未曾掌握的情報。也可以說，是東方不敗主動上門之后，所說的信息之中唯一新鮮的。
結合李遠紅之前被紅光水母的超能力，變成了七八十歲的老人，之后又以年輕人的樣子出現——他們最開始認為是科學院治好了李遠紅。
東方不敗的這一消息，可信度大增。
“不用擔心，他練不到最高境界，只是能夠提升內力、身法…用你們這個世界的形容詞來說，就是速度、敏捷等屬性。所以，他才能夠在戰略級的層次時，展現出歷史級的戰斗力。”
“我們想知道，你說的這門武功，真的能讓人返老還童長生不老嗎？”
“如果能夠練到最高境界，是的。即便是才練成，也可以返老還童，只不過會有一些副作用，也不能長久。”
新希望聯盟的高層全都心動了，審訊人員也是如此。
“你會嗎？”
“不會。”東方不敗語氣帶有笑意的道：“但如果你們能夠活捉李遠紅，并從他的記憶里得到這門武功的秘籍，我就可以教會你們。”
“我們都得到秘籍了，還需你教？”
“你們可以試試，沒有我或者驥天啟的話，你們是否能夠練成武功。”
這一點，其實也是新希望聯盟掌握的信息——不是所有接觸過驥天啟的人，都有實力上的提升，比如巫月妹。
但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們才不相信武功的存在。因為按照常理，武功如果真實存在肯定是很多人都能修煉的。相比之下，更像是驥天啟賦予他人的某種超能力效果。
類似于，增幅、加持類的輔助側超能力。
“你會什么武功？”
“葵花秘典。”東方不敗補充道：“是一種專門用來戰斗的武功，在同境界和同等內力的情況下，驥天啟不是我的對手。唯一的副作用是，需要自宮。”
“你可以教我們？”
“可以，不過只限于三人。”東方不敗道：“因為修煉武功對天賦是有要求的，所以你們需要挑選出至少二十個人，這樣，我才能夠確保教會三個人。”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要求，新希望聯盟也清楚，先教三個就是東方不敗的誠意。之后想要更多，那就需要支付報酬了。
“你要什么？”
“我要驥天啟，他搶走了我的龍元，我要把他煉成人元。”
東方不敗毫不隱瞞的說起了龍元相關的情報，這是他上門以來，說出的第二個新希望聯盟未曾掌握的情報。
雖然無法證實，但因為驥天啟疑似長生不老，所以可信度再次提升。
“除了這個呢？”
活捉驥天啟是長期訴求，也可以說是終極訴求，東方不敗再天真也不會只提出這一個訴求。
“妖丹，高等級的妖丹。”
對于新希望聯盟來說，問題不算大。
“所以你是妖怪？恩，和牛春秋一樣，奪舍了妖怪的身體？”
“這和你們無關。”東方不敗說出了一個坐標，然后道：“選好人之后，送到這里來，再見。”
嘩啦的一聲，他的身體化作流水落在了地上蔓延開來。
“怎么辦？要相信他嗎？”
“先選二十個人吧，就算是有陷阱，我們也沒有損失。”
“但副作用是自宮啊？”
“沒關系的，TransFemale多的是，給他們個機會變成MaletoFemale。”
“是。”
“他們上鉤了。”
一個穿著暗紅色古裝長袍的中年男性，高興的對站在他身前緊張不已的安管局和科學院高層道：“他們真的相信我是東方不敗了，還要選人來跟我學葵花秘典。”
高層們全都松了一口氣，都開心的笑了起來。
在上一次的最高級別會議中，吳亞著重提及了‘東方不敗’的問題，于是就有了這個一石N鳥的計劃。
“那就用簡化版的葵花秘典，或者說是殺鳥劍法，把他們妖丹都給換過來。”
“此消彼長，他們早晚都得涼。”
妖丹是唯一的，能夠非自然覺醒超能力和提升等級的方法。而妖怪的數量雖然很多，但其實很難獵殺，主要是不好找。還有適配度的問題，所以妖丹是硬通貨。
如果計劃順利，那在安管局這邊實力不斷提升的情況下，新希望聯盟的實力就會停止前進。
區區二流武功葵花秘典和七十二路殺鳥劍，很難提升他們的戰力。
這其中有兩個關鍵：第一，練成武功必須要讓驥天啟出手。第二，新希望聯盟再怎么信任東方不敗，也不會讓高等級的超能力者練這樣的武功，至少短時間內不會。
“那現在就剩下另一個問題了。”科學院的人有些擔憂的道：“驥先生，會不會因此而認定你是東方不敗呢？”
這才是他們的主要目標，以假貨取代假貨，將風險大幅度的降低。
假東方不敗期待無比的道：“我希望他會，這樣的話，就能夠被他給殺死了。”
雖然科學院已經準備了復活這人的方法，但聽到他這樣說，還是有些無語。
“你就這么想死？東方不敗和驥先生的關系，其實還不錯。”
“死才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啊。”假東方不敗笑道：“真要我一直在驥先生面前演戲，我壓力很大啊。”
這確實。
所有人都略過了這一話題，焦急的等待著。
之所以讓假東方不敗大張旗鼓的主動上門，就是為了讓驥天啟‘感知’到。
如果吳亞的猜想是正確的，那驥天啟就擁有使用所有虛空態衛星，以及虛空態無人機等等監測設備的能力。
新希望聯盟總部的密謀他都能聽見，更何況是東方不敗這么重要的消息呢？
然而，驥天啟卻沒有任何反應。
和天堂締造者以及冒充特雷薩和云妖的安管局人士，演了一場戲釣了很多大魚之后，他就回到了研究中心煉制武器。
也可以說是修煉升級。
“那就執行B計劃，我們主動告訴他，把他去新希望聯盟的視頻錄像，給驥先生看一看。就像是…當初把牛春秋的照片給他看一樣！”
科學院一直有這方面的猜想，就是驥天啟會因緣際會的，將某個需要打擊的目標當成是異世界的穿越來客。
現在到了驗證的時刻。
研究中心那邊得到命令之后，就將相關的信息放在了驥天啟的面前。
驥天啟盯著視頻中的元素人，只是看了一秒就皺眉道：“他不是東方不敗。”
“那這個呢？”吳亞又拿出了穿著暗紅色古裝長袍的中年男人照片。
“這個也不是啊。”
計劃失敗…了一半。
雖然只是照片，但基于之前驥天啟確定牛春秋的身份，也是因為一張照片，所以吳亞他們可以確定，驥天啟的認知不會因為他們上演的‘戲劇’而改變。
“那我們就放心了。”吳亞高興的道：“我立即跟他們說，把這個騙子給抓起來，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么東西。”
“恩。”
這同樣是計劃中的一環，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等了一天時間，吳亞再次找到了驥天啟。
“驥先生，我們抓到他了，他果然是個騙子，想要騙三顆戰役級的妖丹。不過，我們或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
驥天啟的眼神明亮了起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