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超過兩天的靜默,那都是極其要命的一件事情。
尤其是三天時間里,完全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報信息,那只會讓所有將校感到恐懼。
即便是那些名震古今的將帥,你讓他們在戰場上三天得不到敵軍的動向,他們也會心底恐慌的。
只不過作為名將卻不敢把這種恐慌傳遞給底層士卒。
因此,哪怕言晏、駱兵等人現在心底都很恐慌,但是卻不敢有任何的表現,更不敢讓底層士兵看出他們的無助。
他們在指揮著大軍前行,但是卻不是不顧一切的追趕,只是加大了斥候的數量,整個斥候營已經外放出去超過了二十里,行進速度也比平時要快上了一倍。
墨家朱雀也快速的朝著各軍營地趕去,探查著各軍的情況,同時要捕捉到東胡大軍的蹤跡。
“我最擔心的還是,東胡在玩欲擒故縱!”言晏心中其實也沒有底。
連日的大霧,自己看不到,東胡同樣也不可能看得到,所以心底并不認為東胡會在大霧天氣出兵。
可是他卻又要擔心東胡畢竟是草原戰斗民族,更熟悉草原的天氣,萬一東胡有在大霧天氣戰斗的經驗呢?
因此,哪怕明知道現在急行軍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也不得不下令朝并州大營趕。
同樣的,他知道,并州大營或許也是這么想的,也會朝著他們的方向移動。
最終雙方都在默契而緊張的朝著對方雙向奔赴,同時也都在小心謹慎的派出斥候的偵查范圍,防止被東胡在半道狙擊。
“我覺得東胡也不敢在大霧天氣中進攻,最有可能的就是仗著他們對草原地形的了解,趁著大霧天氣提前趕到了某個危險地形給我們下套!”駱兵看著草原輿圖說道。
只是他們的輿圖卻不是精準的,比例尺更是大的嚇人,完全沒有那種小地形的精確輿圖。
一旦東胡大軍在某個地方設伏,很可能會讓他們損失慘重。
因此,最終無論是言晏還是駱兵兩部大軍,都不得不將大軍行進速度下降下來,穩扎穩打的推進,不敢再貿然急行軍。
最終在第二日,雙方終于是在林胡東北的一個不知名的平原相遇了。
可是相逢的喜悅卻沒有讓他們開心的起來。
言晏、駱兵等頂層將領臉色都難看無比,因為…他們失去了東胡大軍的蹤跡!
“斥候呢!”來不及寒暄,言晏看著駱兵、典慶等人寒聲問道。
因為并州大軍是有路過東胡大營的,頂級的軍中斥候是能夠尋蹤索跡的,尤其是十五萬大軍這樣龐大的軍隊的移動,那些善于追蹤的斥候是絕對能找到對方蹤跡的。
“三千騎有一支斥候小隊在追尋東胡大軍的移動蹤跡,但是我們擔心那是東胡故布疑陣,所以還是第一時間前來與君上會師!”
駱兵并不是不知道東胡大軍的移動防線,但是卻更擔心那是東胡故意留下的,所以安全起見,他選擇了率軍向言晏方向移動,完成會師。
“他們往哪個方向移動的?”言晏繼續問道。
他現在有些擔心的是東胡破罐子破摔,去攻打現在防守空虛的雁門關,那樣的話,他將是整個雁門關代郡一帶的罪人了。
“北方,具體目的不明,斥候也追出去太遠,暫時無法回報。”駱兵回答道。
“呼”言晏松了口氣,不是向南就好。
至于斥候沒有回報,那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不是大軍的行進斥候,前后都是輪回交替的層層推進回報。
那是一支追蹤敵軍動向的斥候,也是一支孤軍,只有追蹤到了敵軍之后,做完了偵查才會派回一兩人返回中軍匯報。
“他們跑去北方干什么?”
然而疑惑也隨之而來,東胡大軍不來找自己,也沒有找并州大營,更沒有去找雁門關的麻煩,卻跑去了一個敵人都沒有的北方是做什么?
隨后,言晏和駱兵等人重新回到了輿圖前,疑惑的看著輿圖上空蕩蕩的北方,完全看不懂東胡是什么操作。
“這么慫,繞道返回東胡?”駱兵皺了皺眉,跑向北方,北方又沒有他們的敵人,那可能的就是借道匈奴,逃回東胡。
“難道我們之中有東胡的間者?”典慶皺眉,他們大軍畢竟都是草原百姓組成,大多又都是撿回來的,被東胡、匈奴、大月氏的間者混入其中也并非不可能。
唯一的疑惑就是那些能接觸到奇襲王庭計劃的也都是信得過,經過錦衣衛一次次驗證之人。
言晏也在沉思,他已經請動了燕、秦大軍助陣,更是將李牧的家底都掏空了,這樣的機會和規模可不會再有下次,尤其是各國沒能拿到想要的利益情況下,下一次聯合就很難了。
作為大軍主將,并州之君,他不僅僅要考慮眼前的戰爭,同樣要考慮將來的國際形勢。
這就是為什么商君、張儀等大才只能被稱為大才,而無法掩蓋他們君主的光芒的原因。
商君的變法是在秦孝公能夠搞得定外界諸侯的情況下才能在秦國如火如荼的變法,若是秦孝公搞不定諸侯,商君也不會有那么多的時間在秦國為法制立國奠定基礎。
“末將有一個大膽猜測!”蒙恬突然開口。
本來這種級別的軍事會議他作為李仁的副將是不應該開口的,可是李仁也沒有任何的不同見解,他也就不得不開口了。
雖然弟弟蒙毅提醒過他,有意見見解還是先跟李仁說,讓李仁去開口,迎合上官。
但是李仁卻拒絕了搶功,畢竟在李仁看來,蒙恬會來自己的軍中,是來鍍金,為將來在秦國混到好的出身,因此并不介意給蒙恬刷經驗的機會。
“哦?”所有人都看向了蒙恬,最后看向了李仁。
李仁只是微笑,并沒有開口斥責,而是鼓勵著蒙恬繼續。
“說說看!”言晏開口示意蒙恬繼續。
“末將以為,東胡的屠何王和胡丹王叔,其實是在報復!”蒙恬思索了一下一個能夠讓人信服的理由。
“在東胡北上之前,他們是先后撤的,而當時的情形是他們感覺被我們和匈奴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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