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眼睛
這么一想，紫女和弄玉也更加確定了，能在這個年紀有這等樂理成就的，也只有燕趙第一樂師高漸離了。
“紫女、弄玉見過漸離大家。”紫女和弄玉再次起身行禮。
只不過許久都沒得到回應之后，紫女和弄玉才抬頭看向言晏，也發現言晏的臉色有些陰沉。
“難道不是？”紫女和弄玉對視了一眼。
“我名東，姓言，叔氏，翡翠山莊祭酒！”言晏淡淡的說著。
“叔東！”紫女和弄玉都驚呼出聲。
這段時間以來，韓國和新鄭最大的熱鬧可不就是叔東。
出自西河學堂和虞山書院的叔東！
紫女想的卻更多，當初她冒險提醒過言晏和少司命，卻怎么也沒想到言晏還是跟夜幕混到了一起。
“紫女、弄玉見過叔東祭酒！”兩女有些惴惴不安的再次行禮。
先是認錯了人，然后這人居然還是夜幕的人！
“你們的情報不行啊！”言晏搖了搖頭。
他以為天澤手下那四人的情報夠次了，沒想到紫蘭軒也會這么差，居然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長啥樣。
“啊？”紫女和弄玉震驚地看著言晏。
“紫蘭軒只是風月場所，可不會探聽客人的情報！”紫女急忙否認。
若是讓夜幕知道紫蘭軒還是個情報機構，那紫蘭軒也無法在新鄭立足了。
“你們把夜幕想的太簡單了，不說夜幕，憑你們現在的能力，連百鳥都對付不了！”言晏搖了搖頭。
“所以，拜師吧！”言晏看向了弄玉。
“啊？”紫女和弄玉更加迷茫了，完全不知道言晏到底想要做什么。
“韓國的那些破事，我不想管，也懶得管，我來韓國只為求學，求知，無論是在翡翠山莊也好，在新鄭王宮也罷，只不過是我讀書的場所。”言晏繼續說道。
紫女和弄玉更加疑惑了，這樣的人，她們從未見過，也從未想過。
“我只想安靜的讀書，但是身在旋渦，總是少不了被外事所叨擾，所以，在新鄭，我需要有一雙自己的眼睛，不至于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們知道我的意思？”言晏看向了紫女。
紫女也不傻，很快明白過來。
言晏和夜幕不是一路人，甚至跟韓國的任何勢力也都不是一路人，他只是一個過客！
只不過，言晏在紫蘭軒需要一雙眼睛，一雙讓他不至于陷入旋渦之中而不知的眼睛。
“僅此而已？”紫女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還有人對權力沒有任何欲望。
“信不信在你們，至少拜我為師，我授你們樂理，你們并不吃虧！”言晏平靜的說著。
紫女想了想，事實似乎也確實如此，知識掌握在了自己手上，那就是自己的，至于將來，自己會不會為言晏辦事，那就是自己的事了，言晏也根本管不了她們。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個交易并不是對等的，至少紫蘭軒處在有利的一方。
“弄玉，拜見先生！”得到紫女的首肯后，弄玉也直接三跪九叩，行拜師之禮。
言晏轉身在書箱里抽出了一卷竹簡遞到了弄玉身前，“這是我總結的部分樂理啟蒙，先拿去看，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有不會的，先自己去想，想不通的繼續想，還是想不通再來找我。”
“是，先生！”弄玉雙手鄭重的接過竹簡。
書籍這種東西的珍貴不言而喻，而從言晏的話中，弄玉也很清楚手中的這份竹簡不僅僅是那種普遍存在的樂譜、樂理，更是有著言晏注釋解析，標注了心得的注本。
后者的價值遠在前者之上，也是諸子百家最核心的東西。
“這是弄玉的束脩！”紫女也很懂規矩的送上來一個錢袋子。
或許誰都不會在意這點錢，但是這是個最基本的禮節，不能省略！
“幫我查兩個人！”言晏直接開口了。
“什么人？”紫女也猜到言晏一定會讓她們去做事，而她們也只有讓言晏滿意了，等將來，言晏也才會真正的教授紫蘭軒的姑娘們樂理。
“太子奐，四公子宇。”言晏平靜地說著。
“太子？”紫女和弄玉都是有些驚訝，查四公子韓宇，她們還能理解，但是查那個無能的廢物太子是什么情況。
若不是言晏說出太子的名，她們甚至連太子的名都不知道。
“韓國不需要一個有才的太子，也不能有！”言晏淡淡的說著，然后起身送客。
紫女和弄玉也急忙起身，也發現自己有些逾越了。
他們是相互利用的，所以，言晏讓她們做什么，她們只需要去做就夠了，而不需要問為什么。
“學生告退！”弄玉跟在紫女身后，認真的行禮后才關上了房門，退了出去。
“誰能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上這位手段強硬的翡翠山莊祭酒！”回到房間后，紫女嘆了口氣。
她們對言晏自然不是一無所知，畢竟韓國就那么大，而這一年來，最活躍的就是翡翠虎和這位祭酒了。
甚至她們在新鄭都聽說過，如今的翡翠山莊只有祭酒和小虎，再無翡翠虎。
一個不斷活躍在軍中的祭酒，怎么看都有些違和，但是卻不知道這位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將軍中高層和精銳全都請到了翡翠山莊授學。
“我們的情報還是太少了，甚至一年了，我們對這位的了解和普通市井流傳的也并無二致。”紫女低聲說著。
“或者說不只是我們，連夜幕對他的了解也跟市井無二，這才是此人最可怕的地方。”
“我們看到的，查到的也只是他想讓我們知道的，查到的！”
紫女對言晏是真的有些畏懼，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人，絕對是一個極為可怕的存在。
“我覺得，先生就是一位純粹的學者。”弄玉卻有著不同的看法。
“這才是他的可怕之處！”紫女看著弄玉提醒著。
“有所求的人不可怕，最可怕的往往是那些你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的人！”
“為什么先生不能是求知呢？”弄玉還是覺得音樂騙不了人。
紫女疑惑地看著弄玉，往常弄玉都不會跟她爭執的，這次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