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離心離德之怨
兩人最終也沒有談攏，送走了志黑之后，水門仍坐在原地默默地喝著酒。
他一向冷靜，但此時此刻卻只想讓酒精來麻痹自己腦海中紛亂的思緒。
水門看著杯中透明的液體，默默心想：自己到現在，什么事也沒有做成啊…
難道自己真的天生不適合做一個領導者嗎，自己的愿望是錯的嗎，自己就該和這個世界同流合污嗎？
他幻想著自己站在火影大樓之上接過三代目遞來的重擔，向著下方無數的村民們宣誓，和玖辛奈結婚生子，為自己所愛的村子奉獻終生…
難道這一切，都是錯的嗎？
水門感到了迷惘，他渾噩之間只覺看不清前路。
面前突然出現的一個人，突然打破了他的幻想。
“富岳…”他嘴里念叨了句。
“介意我坐這兒嗎？”富岳問道。
水門輕嗤一聲，雙眼迷蒙地看他：“以前介意的時候，也沒見你轉身就走啊。”
富岳笑了笑，在他對面坐下。
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冬日將至，天也短了。
水門仰首倚著靠背，怔然問道：“富岳，你這幾天一直纏著我，是為了讓我多分你們宇智波一些利益吧。”
富岳慢飲著酒，也不否認：“我是宇智波的族長，自然該為族人們多謀取利益，這也是族人們信任我的緣由。”
水門質問：“你為族人謀取的利益，是侵占了別人的利益得來的。”
“我哪管得了這么多，我不去爭，別人就要奪走屬于我的東西。”富岳嗤笑道。“水門，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為什么會有家族、又為什么會有村子、國家？不就是要把所有人的力量凝結在一起，來防止被他人掠奪欺辱嗎？”
“水門，你難道不明白這道理？你能處事公正，但你不該要求別人也是無私的，人生來就是不平等，你的公正若是要把富人的東西送給窮人，那對富人來說你就是強盜！對這個世界來說，就是擾亂秩序之人。”
水門聞言有些失神，嘴里不停地念叨。
“秩序…”
他陡然怒道：“這算什么秩序？！”
“怎么不是？”富岳平靜反問，“那未來你也見識到了，由陛下統御的世界和平繁盛。”
“那是強…”水門剛要駁斥，但話音忽又戛然而止，他眼里漸漸清明，恢復了理智。
有些話他還不能說，不能在明面上說。
富岳繼續說道：“水門，你應該去理解陛下，他完成了以往所有人都沒有做到的偉大成就，如果你能夠真心地去輔佐陛下，伱的才能必然也能夠得到完美的發揮。”
輔佐…
水門面無表情。
富岳見狀沉吟了片刻，又說道：“這件事其實很好解決，我們宇智波愿意做出讓步，只要一小部分，你只要把我們的那部分去分給其他人，那他們也都無話可說了了。”
水門看向他，此刻已全然沒了醉意，問道：“你為什么幫我？”
富岳聞言嘆了口氣：“看來我們的交情，還不夠讓你信任我啊。”
水門默然。
富岳兩手交叉于身前，淡然道：“我倒是想說這是出于對朋友的幫助，你也可以理解為是為了大局著想，亦或是說功利些，這是在你身上的投資。”
“投資？”水門微微皺眉。
富岳緩緩說道：“你把這件事處理妥善，陛下未來也會重用你，這對你我而言都是好事，所以我愿意放棄眼下的這點利益。”
席間瞬間一片死寂。
水門像是在壓抑著什么，但他按捺了下來。
富岳見到，眼前的金發青年竟是驀地笑了起來，肆意且癲狂。
漸漸，笑聲收斂。
水門攥緊了拳頭，又松開，他平靜道：“就不麻煩你煞費苦心了。”
富岳靜靜看了他一會兒，道：“水門，人要看得清自己。”
言罷，富岳起身離開了。
這里又恢復了寂靜，水門怔然坐在那兒，不住地喃喃自語。
“輔佐皇帝…輔佐皇帝…”
“我為何要在此耽擱如此之久啊！”
嘩啦——
滿桌的東西被他一把掃落，碎裂之聲亂響，惹來無數的矚目，也驚動了老板。
水門面露痛苦之色。
這一日，各大家族的當家又被召集在了一起。
水門居于首位，面色沉靜地看著在座眾人。
“我把這幾條商業街的的店面再次做了細致的劃分，而劃分的方式…和上次一樣，要保證每個家族最終所獲得的大體一致。”
此話一出，在場不免有人面色難看了起來。
“有人有意見嗎？”水門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
宇智波富岳閉目養神、緘口不言。
“我有！”只聽猿飛龍次冷著臉開口。
“這些店鋪的位置，我要優先挑選。”
他的要求頓時在不少人紛紛皺眉，位置的不同自然會極大地影響到未來的收益，有的黃金地段，抵得上兩座店鋪加起來還多。
水門平靜說道：“挑選的順序，由抓鬮決定。”
猿飛龍次冷笑著針鋒相對：“那我要先抓。”
水門繼續說道：“我會找來個還未上忍者學校的孩子，讓他替你們所有人抓。”
猿飛龍次的面色變得極為難看，“砰”的一聲拍桌而起，便要離席。
水門面色如常的說道：“你現在離開的話，挑選的順序自動放在末位了，此事陛下全權交由我負責，自然由我說的算。”
猿飛龍次怒道：“我去找陛下，我不信他就這么由著你胡來！”
“我胡來？”水門稍稍仰首，目光看向在座其余人。
“我胡來了嗎？”
然而在座之人卻沒人回應他，即便是那些能因水門這種劃分方式得利的小家族，亦是一個個沉默不語。
水門見狀暗自冷笑，話鋒忽地一轉：“行，那就聽你的。”
他指了指規劃圖上的一個位置：“把這半條街都劃給猿飛一族，如果沒人有意見的話，就這么定了。”
“水門！”
頓時又有不少人紛紛出聲。
水門看著這些人的面孔，內心更是失望至極。
這些人可以接受自己不占便宜，但卻不能接受自己吃虧，尤其是和他人相比之下。
而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開了，走進來一個身影。
“好熱鬧啊。”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