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請編洪武大典,老朱樂崩了 第93章:有進有退才是肅寧侯,保命方為上策
朱標的眼眸中,透露出一抹陰寒,但這也耐不住心中的極寒。
從未想到,朝中的糾紛,竟然已經演變到了這種程度。
怪不得,蕭寒連夜入揚州,原來不管是浙東先生,還是江南文官集團,又或者是淮西勛貴,都已經入局。
“本身朝中的局勢,就已經是晦澀不明。”
“現在更是越來越難看明白了。”
秦王朱樉的眼眸,也是泛起一抹寒芒,隨即,輕聲開口道。
“呵呵。”
“怕什么?”
朱棡瞥了一眼朱樉,便是張開嘴笑道:“一個都別放過,不就行了。”
老朱家骨子里的血腥,可是完美遺傳。
“殺!”
朱樉的嘴角,同時劃過一抹殘忍。
“太子殿下,我答應過楊憲,留他一條血脈,還請殿下,別讓微臣食言。”
坐在地上的蕭寒,再也扛不住了,隨即,話音落下,便是閉上眼睛,直接栽倒了下去。
“寒哥!”
朱樉與朱棡,驚呼一聲,便是直接跑到蕭寒的身邊,一把扶住蕭寒,隨即,朱樉摸了摸蕭寒的額頭,面色頓時驚變道:“好燙!”
“廖永忠。”
“孤將楊憲交給你。”
“不管是誰,給孤一個名單!”
“不然,孤第一個砍了你!”
朱標緊緊攥了攥拳頭,瞥了一眼蕭寒,便是看向一旁的廖永忠,冷聲道。
“遵命!”
廖永忠連忙抱拳道。
心中對于楊憲,乃至浙東與江南,更是充滿無法洗刷的恨意。
“走!”
朱標走至蕭寒的身旁,直接將昏迷的蕭寒抱起,方才繼續開口道:“肅寧侯說過,留楊憲一條血脈,那便留一條血脈。”
“謝太子殿下。”
楊憲的眼中,閃過一抹激動,連忙磕頭謝恩。
只要能留下他楊憲的一條血脈,管他浙東先生,管他江南文官集團,有甚關系?
畢竟,遺臭萬年,已然是楊憲注定的歷史結局,所以,還反抗什么?
我死后!
管他洪水滔天!
況且,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楊憲也算是大徹大悟。
這一遭,終究還是受制于權力,若不然,他楊憲一定是為民請命的好官。
真希望,有來世。
隨后,楊憲又是眼神復雜的看向昏迷中的蕭寒,又是叩首納拜道:“楊憲謝過肅寧侯,此恩,今世無以為報,愿來世,結草銜環,報答肅寧侯之恩!”
而朱元璋派來的御醫天團,已經到位,但面對風寒入骨,高燒不退的蕭寒,根本束手無策,皆是連連搖頭。
“肅寧侯的情況,究竟如何?”
朱標看著搖頭的御醫,心中隱隱浮現出一抹不安,便是連忙出聲問道。
“啟稟太子殿下。”
“老臣實在是無能為力。”
那御醫的嘴角,劃過一抹苦澀,隨即,便是抬起手,看向朱標如實道:“侯爺的身子骨,始終太弱了,良藥無方,而猛藥,老臣不敢下,畢竟,一個不慎,肅寧侯就可能”
隨即,御醫輕輕嘆了口氣,便是沒有再說下去,至于意思大家都明白。
“你說什么!”
“救不活?”
朱樉一把抓住御醫的脖子,眼中更是閃過一抹暴虐道:“伱記住,若是本王的兄長,今日要是有什么好歹,本王絕不會放過你!”
“兄長。”
晉王朱棡的身影,微微一震,差點栽倒,隨即,也是抬起眼眸,更是抽出手中的寶劍,指向那御醫,極具煞氣道:“本王從不威脅別人,但你若是救不回兄長,本王就殺盡你的九族!”
當朝最具權勢的兩大親王,加起來的權力,就算是比不過朱標,但也差不到哪里去,若是他們想,就沒有他們不敢的事!
更何況,區區幾名御醫。
而一直站在常茂身后的常清靈,更是直接沖到蕭寒的床榻邊,看向仍然昏迷不醒的蕭寒,頓時放聲大哭起來。
聲音是那般撕心裂肺。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可以嫁給自己心中的少年郎了。
但現在,蕭寒卻是命若懸絲的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這讓常清靈如何能不傷心?
“舅舅,如果風雪哥哥活不了,淸靈也絕不獨活。”
霎那間,常清靈的哭聲,微弱了下來,可伴隨常清靈聲音的響起,藍玉的心,便是提到了嗓子眼。
這一程,不僅搭上了小先生,還得搭上自家外甥女?
這可不行,這絕不行!
誰不知道,常遇春對常清靈的寵溺,那是捧在手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這要是出點事,不僅僅是藍玉,就連常茂都死定了。
可此時,除了這群御醫,誰還能幫得上忙?
沐英?
何文輝?
朱文正?
包括藍玉與常茂,眼中皆是閃過一抹無奈,讓他們打仗還行,至于治病,還是別了吧,容易死!
“下!”
“若是能救活兄長,孤記你們首功,而若是救不回兄長,那也是命該如此,孤也保全你們。”
沉默半響的朱標抬起頭,眼眶微紅的看向御醫,輕聲道。
“大哥!”
朱樉與朱棡的面色又是一變,便是齊齊看向朱標道。
“閉嘴!”
“與其等死,倒不如讓御醫放手一搏。”
“至于剩下的,全看天命造化了。”
朱標的眼眸一冷,便是看向自家的兩個兄弟,隨即,又是喃喃道:“兄長,一定會平安無事,一定會平安”
“請太子殿下放心,老臣自當盡力!”
御醫微微躬身,便是齊齊看向蕭寒,緊緊握拳。
他們明白,救不回蕭寒,他們可以活命,但仕途就算是終結了,而被朝廷打上庸醫,便是一輩子抬不起頭。
所以,蕭寒的性命,就是他們這群御醫的性命!
要是救不回,他們還是等于死!
“廖永忠,我活剮了你!”
朱文正眼中的怒氣,已然壓制不住,隨即,便是走出房間,朝著大牢的方向而去。
“我也去!”
沐英與何文輝咬了咬牙,便也是跟著朱文正一同走了出去。
“攔著他們一點。”
朱標的眼眸微微一皺,便是看向一旁的常茂,出聲道:“別讓他們惹禍,什么事,等回了朝廷再說。”
“遵命。”
常茂重重抱拳,便是追了出去。
“太子殿下,讓侍衛燒火,一定要將房間燒熱,不然,肅寧侯扛不住。”
御醫又是出聲道。
“嗯。”
朱標點了點頭,便是看向一旁候著的揚州知府呂堅白,輕聲道:“呂知府,麻煩你了。”
“啟稟太子殿下。”
“麻煩倒是不麻煩。”
“但府中所備的柴火,就那么點。”
“如果您現在要用,微臣只能去征調,而且,您得給微臣一點時間。”
呂堅白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是有些為難的看向太子朱標躬身道。
“調用?”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朱樉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呂堅白,便是看向朱標說道:“懶得聽你廢話,大哥,直接給旁邊的房子拆了,先把房間中的溫度整上去。”
“對。”
“大不了回了京師,我賠他揚州府的房子。”
朱棡也是點了點頭道。
人命攸關的大事,豈能猶豫?
“拆。”
朱標也沒有廢話,直接一個字,拆!
三兄弟的做事風格,簡直如出一轍,更是看呆了揚州知府呂堅白,心中對于蕭寒,更是閃過一抹敬畏。
肅寧侯蕭風雪,不愧是在朝中最為朱元璋倚重的臣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絕逼惹不起。
隨后,常茂帶來揚州的三百驃騎,便是火急火燎的拆房子,然后燒柴,給蕭寒的房間中添柴火,溫度這才上去。
而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朱標三兄弟,但是忙過來忙過去,真是做到了事事親躬,這也足以見得,他們對待蕭寒的真心,絕非作假。
直至天又黑了下來,御醫們才長長出了口氣,但眼中仍然閃過一抹擔憂,蕭寒的病情總算是穩下來了,但能不能扛過這一晚,沒有誰能說得準。
“啟稟太子殿下,秦王殿下,晉王殿下。”
“就看肅寧侯今晚撐不撐得過去,而微臣盡力了。”
那為首最年長的御醫,轉身看向朱標三兄弟,又是躬身道:“這下,真的是全看天命造化,非人力所能干預,必須要肅寧侯自己扛過去,要不然,縱然再多的猛藥,也救不回肅寧侯的性命。”
“謝過了。”
朱樉與朱棡兩兄弟還想說什么,但卻直接被朱標揮斷道:“下去領賞,孤知道你們盡力了。”
“謝太子殿下。”
“微臣告退。”
御醫們這才緩緩退下,至于領賞,還是等蕭寒醒了再說吧,要不然,這銀子,這輩子都拿不安穩。
“大哥。”
等御醫們齊齊退出房間,朱樉才又是急忙看向朱標說道:“你真相信這群御醫?”
“難道相信你不成?”
“你會治病?”
朱標瞥了一眼朱樉,但是做了一個小聲的動作道:“風雪還在病榻上,都小點聲音,免得驚擾了風雪。”
“那也至少得讓他們守在這里,免得出現什么變故。”
朱樉長長出了口氣,才看向朱標說道:“畢竟,就像你說的,我們誰都不懂醫術,要是中途有什么變故,那可就是我們害了寒哥的性命。”
“這一點,你比老大聰明。”
“我去讓他們在旁邊候著。”
朱棡頓時高看了一眼朱樉,隨即,便是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準備給那群御醫再拉回來。
“不錯,開始動腦子了。”
朱標也是微微點了點頭。
“我怎么感覺你倆像在罵我?”
朱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但怎么都感覺有點不對勁,隨即,便是狐疑的抬起頭,看向自家老大,不滿的說道。
“清靈妹妹,你去隔壁房間歇息一下,孤已經讓人把那里收拾出來。”
朱標只是瞥了一眼朱樉,便是看向已經趴在床榻前的常清靈,輕聲說道。
“不用了,太子哥哥。”
“清靈就想在這里陪著風雪哥哥。”
常清靈擦拭了一下眼淚,搖了搖頭道。
“放心,風雪一定會沒事,孤認識他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是吉星高照。”
朱標來到床榻前,看向仍然昏迷不醒的蕭寒,依舊輕聲道:“況且,若是對自己的身體沒有把握,他怎么可能連夜向揚州,所以,不要太過于傷心,要相信風雪。”
“嗯。”
常清靈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目光仍然停留在蕭寒的身上,從未動過。
“我們就守在隔壁,如果有事,記得喊我們。”
眼見勸不動常清靈,朱標又是嘆了口氣道。
畢竟,雖然他們是兄弟,但蕭寒始終在昏迷中,而常清靈又是蕭寒的未婚妻,那他們這些做兄弟的,待在這里始終不太好,傳出去,以免遭人閑話,還是守在旁邊。
“嗯。”
常清靈依舊點頭。
“章舜,守好你家侯爺,孤要去一趟大牢。”
而出了門的朱標,便是拍了拍童章舜的肩膀,又道:“至于風雪所做的事,孤明白,接下來的事,就交給孤。”
“屬下明白。”
“請太子殿下放心。”
“來揚州的路上,侯爺就交代過。”
“太子殿下若到揚州,所有事,便交由太子殿下。”
童章舜微微躬身道。
劉伯溫號稱算無遺策。
蕭寒難道就會有所疏漏?
那自然不可能。
就憑他們幾兄弟的情誼,蕭寒一旦來了揚州,況且還是冒著風雪而來,朱標一定會不顧一切,沖向揚州,屆時,這件事便可以轉手交給朱標。
雖然,依舊會卷入風波之中,但在這件事上,蕭寒已經是退無可退,那何不大鬧一場,讓這些記住他蕭寒的文臣,全部都死無葬身之地,至于朱元璋那邊.
呵呵。
德慶侯廖永忠去的肅寧侯府。
太子朱標追到了揚州。
所以,光是他們倆,就能把事兒扛了,至于蕭寒,來了揚州,生了一場病,幾乎什么事都沒辦成,老朱也沒理由猜忌他了吧?
反正,從頭到尾,蕭寒已經做到了將自己撇干凈,不會留下一點把柄,至少,在蕭寒的心中,這件事,十分的圓滿。
果不其然,朱標三兄弟離開以后,蕭寒便睜開了眼眸,雖然的確是風寒入骨,高燒不退,但就像朱標所言,他對自己身體的了解,完全超過了那些御醫。
“風雪哥哥。”
而緊緊盯著蕭寒的常清靈,看著醒過來的蕭寒,差點喊出聲,但是瞬間,就被蕭寒捂住了嘴巴,同時,搖了搖頭。
“嗯嗯。”
常清靈頓時明白了蕭寒的意思,便是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丫頭,我沒事,不用擔心。”
蕭寒這才松開常清靈的嘴巴,同時,仍然很虛弱的開口道:“只是病了一場,要不了我的命。”
“那哥哥,剛剛.”
常清靈完全不明白蕭寒的操作,那為什么剛剛,一直都是昏迷不醒?
“裝昏迷,又不難。”
蕭寒輕輕的搖了搖頭,又是指了指桌子上的熱茶道:“丫頭,先別說了,快給我整口水,渴死了。”
“嗯嗯。”
常清靈努力的點了點頭,同時,心中也是松了口氣,只要蕭寒沒事,那不管蕭寒做什么,她都可以原諒,隨即,便是躡手躡腳的起身,為蕭寒倒了一杯熱茶,然后端了過來,一點一點的喂蕭寒喝下。
“丫頭,一定要保守住今日的秘密,誰都不能提起,要不然,我這個罪,就算是白遭了。”
喝完水的蕭寒,總算是舒服了許多,隨即,又是看向常清靈,輕聲道。
“嗯嗯。”
“丫頭不問。”
常清靈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后便是抱著蕭寒,臉上也浮現起一抹開心的笑容,反正,風雪哥哥一直都是對的,他就沒有錯過,不管做什么,那都是對的。
“傻丫頭。”
蕭寒微微搖了搖頭,心中卻是劃過一抹暖流,整座大明朝,能像這般沒心沒肺的丫頭,應該不多。
不用多想,就這么一家,常遇春家的寶貝。
至于,其他的勛貴家中有這么一個寶貝,不得氣死?
“沒什么不能告訴你,畢竟,朝中的事情,愈發的復雜,朝中的局勢,也是愈發的撲朔迷離,而從楊憲這件事上,更是引出來一個巨大的陰謀。”
“可是這個陰謀,我不能參與,淮西勛貴也不能參與,所以,我是一個引子,只有我到了揚州府,太子才會到揚州府,而只有太子到了揚州府,這件事,才不會石沉大海。”
“至于我就像太子所說,對于自己身體的了解,遠超過那群御醫,況且,我從來不做沒把握這事。”
蕭寒緩了一陣,才看向常清靈,又是苦笑道:“不過,接下來,我恐怕就得養病了,這畢竟是風寒入骨,大病一場,要是不好好休養,遲早落下病根。”
“我會好好照顧風雪哥哥。”
“其他的事情,清靈不問,清靈也不管。”
常清靈依舊溫柔的看向蕭寒說道。
或許,在外面,在家中,常清靈都是一個舞刀弄槍的瘋丫頭,但唯獨在蕭寒這里,女子該有的溫柔,她不曾缺過,甚至猶勝一籌。
“嗯。”
“也趁著這個時間,好好歇息一下。”
蕭寒直接躺在常清靈懷中,又是輕聲呢喃,隨即,又是沉沉的睡了過去,而聽著那平穩的呼吸聲,常清靈又是摸了摸蕭寒的額頭,總算是不燙了,看來,應該是乏了。
隨后,常清靈便是直接抱著蕭寒的胳膊,更是依偎在蕭寒的身旁,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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