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主角當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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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羅素從夢中驚醒，衣裳被汗水打濕。
晨曦照在了病床前，白色的墻壁、床單被褥映入眼簾。
“最后一個夢好真實。而且不像是一般的夢境，在醒來后就會快速忘卻。”羅素回憶起夢中的場景。
經過了幾次聚會，他已經知道，夜曲的契約靈是一只睡夢魔，一種靈體惡魔。剛才，夜曲應該是借助睡夢魔施展托夢術，給他傳遞了信息。
“這是夜曲在統一通知所有餛飩社學生，告訴他們，混沌之紅教團正式入會考核的時間和地點？”羅素一邊回憶夢境細節一邊有所猜測。
這是一個群發夢境！
想到這，羅素心情一陣暢快。
這是他正式加入混沌之紅教團、成為正式惡魔教徒而非下線學生的機會！
到時候，他肯定能向校方提供更多敵人的情報，進一步獲得獎勵，為晉升三年級打好基礎。
等他真正升入三年級、邁入高等院，黑琥珀教授就會按照承諾，請長期沒歸來的校長回到學院，執行儀式，檢查羅素的身體，弄清楚他“戲中人”異常體質的來源。
經過了昨天的調查，羅素已經大致理清了整件惡魔教團入侵事件的脈絡，以及這群邪教徒到底錯在什么地方！
原來如此…
果然如此…
這才是預言正確的解讀方式！
只要將這個秘密告訴黑琥珀教授，所有的誤會都能解除了！
羅素迎著晨風，伸了一下懶腰，感覺身體和精神狀況比昨天又好轉了不少，大概明天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他又從次元腰包里，掏出了之前黑琥珀教授給他的秘密聯絡手機，想看看昨天抓住了瑪莎沒有，以及教授有沒有新的信息要告訴給他。
最重要的，是說明預言的真正解讀方式，澄清誤會。
當目光看向手機時，羅素的瞳孔猛張。
“我是歐泊教授，現在代替黑琥珀教授，與你聯絡。
“昨晚，食堂員工瑪莎已確認是混沌之紅教團的惡魔教徒，現在下落不明。
“黑琥珀教授，也被邪教徒帶走了！”
開什么玩笑，黑琥珀教授可是四年級初期的大能，她怎么可能會…羅素面容凝固了，心臟一沉。
羅素又趕忙召喚出，附著在左手位置的靈體——隱匿者，試圖通過隱匿者向黑琥珀教授發送信息。
遺憾的是，這團灰色朦朧的靈體撲向羅素的手機，通過屏幕鍵盤打出一串文字，告訴羅素，它現在無法向主人傳遞信息。
它和主人黑琥珀的契約聯系，似乎被某種力量隔絕了。
歐泊教授的私人辦公室。
“歐泊教授您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和黑琥珀教授溝通，知曉我的臥底任務的？”羅素捧著手中的熱紅茶，朝著穿戴皮夾克和牛仔褲的歐泊教授問道。
羅素從未見到，一向喜歡談笑風生的歐泊教授，像今天這樣神情凝重，仿佛能滴出水來。
“從半年前的晚上，你和室友賽百味解決鐘塔幽靈異常、在體育館里解救了兩個女生之后。我負責對接鐘塔幽靈任務，而黑琥珀她則負責處理混沌之紅教團侵入學院的事項。我和她就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進行了溝通，也知道了你背負的責任。”
說著，歐泊教授的眼眸微微發暗：
“我們完全沒想到，黑琥珀她這樣卓越的超凡者，居然還會遇到這種事。混沌之紅居然派出了如此強大的超凡者，混入學院。事態比我們想象得更嚴重…
“多位校方人員，已經在整個學院的范圍內展開搜索了，一旦有消息會通知你的。”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空氣中依舊彌漫著壓抑的氣息。
無論是羅素和歐泊都明白，黑琥珀已經被惡魔教團所俘虜，想要解救她絕非容易的事。
沉默了一會兒后，羅素抿了口茶，沉聲問道：
“我在惡魔教徒中的臥底任務，要結束嗎？我昨晚剛剛接收到一個群發的夢境，或許有機會直接加入混沌之紅教團。”
他將夢境的內容告知了歐泊教授。
歐泊沉思了少許，下巴微仰，看向羅素，正色道：
“我不能代替你作出決定，你可以自己估量。
“黑琥珀女士關于你秘密的記憶，已經被下了禁制。這些秘密，除非在特定的地點面對特定的人，否則無法說出，也很難通過偵測思想、催眠、通靈等方式發掘。
“所以你的臥底身份，很可能還沒有被惡魔信徒們發現。
“你依舊可以嘗試混入混沌之紅教團，獲得進一步的情報。甚至有機會知曉黑琥珀女士被囚禁在哪里，為我們校方救出她提供信息優勢。”
說到這里，歐泊的語氣稍有些亢奮，綻放出笑意，臉龐也變得紅潤了少許。
但馬上，他的態度又立即變得堅硬如鐵：
“但是，即便如此，事態已經超出了控制，你之后繼續執行臥底任務的風險，還是非常大。
“現在是放假時期，一部分老師、其他教職工、高等院學生都已離開了學院，返回了自己的家族和結社。哪怕現在情況特殊，也不可能強制讓所有人留在學院。
“一旦遇到意外，校方能為你提供的支援，比起開學時期會受到更多的限制。
“是否繼續臥底任務，我不能代替你決定，全權由你決定！”
羅素思考了一下，堅定地說道：“繼續吧。”
“能說說你是怎么想的嗎？羅素。”歐泊嘴角噙著欣慰的笑意，投來目光。
“我是主角，不會有事的。”羅素給出的答案很是特別，讓歐泊教授都愣了一下。
羅素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很堅定：
“類似的危險，我在踏入超凡之前，就已經經歷過很多了，每一次都能絕處逢生。
“有些事，人們明明知道是正確的卻不敢去做，或是害怕危險，或是恐懼報復，或是擔心仕途受阻，或是擔憂自己的家人受到牽連，只敢在腦內幻想一番聊以自慰。
“我也理解這些選擇，理解逃避和懦弱的理由，理解每一次無動于衷和退避背后的苦衷。
“在我剛剛入學時，有兩位剛剛認識的同學受到欺凌，我幫助了他們。后來，在我面臨危險時，他們也幫助了我。
“就如同現在，曾經為我提供幫助的黑琥珀教授，如今需要我的幫助。
“但我最開始幫助他們兩人時，并沒有指望獲得什么實質性的收益。
“我這么做僅僅是因為，我知道——
“倘若連我這個命中注定的主角，都不愿意去行當行之事，那還能指望誰走在前頭呢？”
說著，羅素一向淡漠的臉上有笑容綻放開來：
“黑琥珀教授是一只很好的貓咪，我很喜歡她。
“我們一定會將教授救回來的！”
歐泊沉默了半晌，嘴角微微上翹，輕輕頷首。
接下來的兩周時間，盡管校方有人去搜索黑琥珀教授的下落，或是嘗試占卜預言，卻沒有得到任何線索。邪教徒們肯定進行了反占卜處理。
因為沒有得到有價值的情報，之后校方搜尋黑琥珀教授的力度，也下降了許多。
如今是放假時間，學院比往日清冷了很多。初等院的小樹林間和教學樓間，散步聊天的行人不見了。
大多數的學生和老師也已經離開了學院，只有包括羅素在內的少數學生，依舊留在學院中。
羅素和自己的養父母通話了，向他們分享了自己在這超自然世界里的種種遭遇，并且告訴他們，自己假期還會留在學院。
羅素謹記著自己的體質的特殊，知道自己會將周圍的人和事物卷入矛盾的漩渦，任何與他關系密切的人都處于危險之中。他人只要卷入了自己的“故事”，就不再安全。
他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的親生父母，就是因為自己的特殊體質死于非命，他才會成為孤兒。
草草結束了和父母的通話，羅素放下了手機。他不敢和父母通話太多，也不敢去和父母見面。
在接觸了超凡世界之后，與他親近的普通人可能遭遇的危險，是他難以估量的。
“對了賽百味我和你說…”羅素將手機放回兜里，扭過頭，剛想這么說，話到嘴邊就又吞了回去。
盛夏的宿舍反而清冷如斯。
賽百味不在。
“差點忘記了，賽百味也回家族去了。嗯，華夏的方士家族，賽家。”羅素望向背后空蕩蕩的床位，無聲地自語道。
在悶熱的空氣中，羅素默然了許久。
終于他還是徐徐開口：
“啊，好熱！
“風鈴，你今天怎么沒開空調？”
風鈴早已習慣了這種的說法，白發的女鬼從手機中鉆出：
“宿舍里只有一個人都要開空調嗎？這不是浪費我的靈魂能量嗎？好好好，我開。”
白發女鬼飄在空中，令人戰栗的陰冷氣息擴散開來，整個宿舍的氣溫驟降。
時間一晃，到了8月3日。
這一天，羅素從后門離開學院，走入密林之中，一路來到夜曲在夢境中通知的地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