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爭戰 第一百六十五章 曾國藩劃河圈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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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開俊臨陣脫逃,曾國藩怒曰:易某輕于去就,不能不予以嚴參;其下之軍,皆交劉松山統領。徽、休、青陽三軍鬧餉,情同叛逆,宜早裁撤;今金陵之營,僅存劉、朱、朱三軍尚在瑞、臨,每月由江西鹽局發給滿餉,不知有他變否?吾即咨囑沅甫,就近體察,如遇變故,商之少荃中丞辦理。
趙烈文道:如此以來,滌帥、九帥之親兵舊將,所剩寥寥。易開俊部歸并后,劉松山所統之軍,已近萬余。然仍不抵淮勇之二三。
曾國藩道:此次剿捻,吾已押注李少荃之淮勇。為便宜協調,吾令李鶴章管理營務,李昭慶協辦軍務;然亦萬分棘手,劉銘傳以舊恙復發,拒不進駐周口;李昭慶以騎術不精,遲不執行軍令。吾已嚴飭李少荃,淮人倘再反復,吾即軍令如山!
趙烈文道:滌帥勿憂,吉營、霆軍之精兵悍將,召之即來。
曾國藩道:吉營殺掠太重,霆營為餉嘩潰,宜早裁撤。劉松山智勇雙全,人才難得,留此一軍,足矣。結余餉銀,盡予張、劉淮勇并松山各營。
趙烈文道:劉松山所統之軍,原本老湘營也,王鑫、張運蘭先后統之。駱秉章曰,王鑫之軍,紀律嚴肅,神機妙算,求之古名將,亦少見。胡潤芝曰,王鑫之部,百戰百勝,銳不可當!
曾國藩嘆曰:吾亦曾曰,王鑫雖勇,須受節制,此一定之理;既不受節制,自難挈之同行。此念之差,吾與璞山,擦肩于人海。十余載后,老湘營之蔣益澧、劉松山、王開化、王開琳、劉錦棠等,皆成悍將,與李少荃江淮諸將,撐起大清半壁;而霆、吉二軍,行將泯然。吾識軍不明,貽誤國家,慚愧之極。
趙烈文道:滌帥提挈左季高、李少荃,蕩掃蘇杭;復偕九帥,誅殺洪逆,功高至偉;賴文光、張宗禹余匪實乃漏網之魚,假以時日,必定全殲。
曾國藩道:賴、張二匪,一西一北,反向竄奔,故技重施,分吾兵力,誘吾追擊,復重困圍僧邸之老路也。吾意有三,一、即于臨淮、周口、徐州、濟寧四地屯駐重兵,重鎮設防。二、速組六路馬隊,躡蹤伴行,擾而不擊,擊之即走。三、清野查圩,保甲規約,堅壁清野,絕其本根。
趙烈文道:西南二路河網密布,不利逆匪馬隊機動,滌帥只可著重北路。
曾國藩道:然也!賊逆泅渡黃河,竄擾京畿,天大之事。吾等即行北顧,坐鎮徐州,靜待賴、張二逆。速傳吾令,蘇、皖、蘇、魯各地駐軍,就近屯扎安徽臨淮、河南周口、江蘇徐州、山東濟寧四鎮;劉松山偕張詩日督率各路湘勇,躡蹤西進,追逐張宗禹逆匪;張樹聲、劉銘傳、周盛波三部,并力北進,會合陳國瑞部,圍殲賴文光逆匪。
劉銘傳得令,督率銘軍,先行出擊,半月時間,追入山東,前鋒進抵濟寧長溝。與陳國瑞一軍毗鄰而居
陳國瑞觀瞻銘軍槍械,立刻垂涎。是夜三更,國瑞親率五百蒙面親兵,殺入銘軍營地,砍殺二十余兵丁,搶走三百余槍支。
劉銘傳聞訊,暴怒,親率主軍,圍攻陳國瑞營帳。
陳國瑞拒不束手。劉銘傳一聲令下,槍炮轟鳴,圍殺陳兵五百。國瑞見勢不妙,逾墻、躍登民屋,仍被生擒,囚空屋中三日。國瑞不耐饑餓,跪地哀告。
陳國瑞乃一品武官,劉銘傳亦不敢造次,思忖再三,釋之。
樹字營統領張樹聲聞訊,怒斥劉銘傳:光天化日,公然戕殺大清經制兵丁,劉省三,爾死期至矣!
劉銘傳道:陳某妄殺吾同里敢戰之兄弟,此仇不報,無顏統兵!吾即赴徐,煩請滌帥給個痛快。
張樹聲道:滌帥威重,首重軍法;爾若莽撞而行,事無可綰,萬勿赴徐!速遣親兵,稟報李帥,請其斡旋;吾即奔赴徐州,代爾請罪。
劉銘傳道:有勞張公,張公大恩,劉某沒齒不忘!
張樹聲星夜赴徐,叩拜國藩,細訴款曲。
曾國藩道:大敵當前,劉、陳火并,親痛仇快,處置不當,貽害大局。振軒可有良方消弭?
張樹聲道:啟稟滌帥,陳國瑞殺人越貨,按律當斬;然陳歷侍袁甲三、吳棠、僧格林沁三公,身經百戰,功高卓著;冒然誅之,或為消除異己,易落人口實。劉銘傳明火執仗,悍然圍殺大清經制兵丁,罪無可赦;然大敵當前,滌帥可否網開一面,令其戴罪立功。
曾國藩笑曰:吾曾正告少荃中丞,臉上有麻者帥才也!劉省三智勇雙全,然暴烈如虎,不甘人下,故易退難進,十年之內,難成正果。振選暫去歇息,如何處置二人,吾自有分寸。
張樹聲欲言又止,忽地跪拜,道:后生張樹聲,仰慕滌公多年,愿執弟子之禮,謹遵師教。
國藩趕緊起身攙扶,欣喜道:振選振選,快快請起,爾我心有靈犀,毋須繁文縟節;少荃中丞得悉,心潮澎湃耳!
國藩言罷,攜手樹聲,出得軍帳,徑入月下,把酒言歡,好不快意。
張樹聲別后,趙烈文道:恭喜滌帥,張樹聲愿執弟子之禮,淮勇盡可調遣矣。
曾國藩道:張樹聲者,人頌合肥大俠也;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爾我碌碌半生,可獲俠義之名?
趙烈文訕笑,曰:張樹聲此舉,半為劉銘傳也。。
曾國藩道:鼎足功收一炬紅,半壁江山效死忠。張樹聲之識略,媲美李少荃也。咸豐年間,李少荃皖地御賊,專以浪戰為能;其時,張樹聲、劉銘傳、周盛波之三山團練,獨樹一幟,肥、舒賊逆皆不敢近。疆場殺敵,吾不如張。
趙烈文道:張樹聲為言劉銘傳及周盛波、周盛武兄弟才武,左提右挈,各建旗鼓,淮軍之興實樹聲之倡也。因緣巧合,李少荃坐享其功。
曾國藩道:李少荃乃人中龍鳳,然坐而論道,過猶不及。本為撤離祁門規避禍患,卻言‘吾師海量盛德,求勿以此纖芥,致傷天和。’吾雖知其冠冕堂皇,卻亦感激涕零。此皆過往,吾已明告張樹聲,明日即咨傳李少荃,劉銘傳擅殺大清五百官兵,大罪禍及九族;惟有竭力殺匪,將功贖罪。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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