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爭戰 第一百四十三章 左宗棠攻占金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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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興兵入浙,攻克開化、遂安、壽昌、嚴州、處州后,與太平軍相持于龍游、湯溪、蘭溪一線,進展趨慢。
左宗棠道:嚴州上通皖南徽、寧兩郡,內達杭州,形勢尤重,此城既得,逆匪僅憑龍游、湯溪、蘭溪三城拱衛金華;然三城一體防護,攻擊甚難,副將何萬華、都司李錦榮、游擊彭永壽,先后戰歿,兵丁傷亡逾千,李尚揚逆匪死守湯溪不退,殊屬無奈。
浙江布政使蔣益澧道:逆匪屯重兵于龍游、湯溪、蘭溪一線,成三星拱月之勢。左帥之先拆藩籬,后克重鎮,自是破敵良策。然缺少開花大炮,僅憑肉軀破城,傷亡必重。吾意,分遣重兵,分而圍之,待賊糧盡,不攻自破。
左宗棠道:侍酋離浙,逆匪無首,吾攻勢愈急,逆徒愈惶,人心惶惶之際,多施招降手段,不戰而屈人之兵,善莫大焉。
蔣益澧道:啟稟左帥,吾有一事不明,當今用兵之際,驟然裁撤李元度八千之眾,此自斷臂膀之舉,何人做的?李元度起于軍興之初,歷經百戰,無功勞亦有苦勞。
左宗棠笑曰:曾滌老,兩江總督,欽差大臣也。軍興之初,薌泉、石泉皆屬羅羅山麾下;開琳、開化皆乃王璞山兄弟;克庵寧鄉辦練,早滌老經年。軍興初日,滌老之三路大軍,皆集此處。
浙江按察使劉典甚是慚愧,尷尬而笑,道:湘勇之功半天下,而追溯其源,首事之功,非朱孫詒公莫屬;羅羅山師與王璞山公,相輔相成。然滌帥鐵腕治軍,朱公亦因戰敗被裁。
左宗棠道:朱石樵岳州遁逃,寧鄉戰敗,自然被裁。李次青屢救滌老性命,雖慘敗徽州,滌老亦未嚴責;然李次青擅自募勇,改換門庭,甭說滌老,吾亦不容!李次青由平江、通城尾賊身后,于賊去后,居復城之功,實近無恥。被滌老彈劾去職,交吾差使,然戰事危急之際,竟不盡力!吾即保其,有何藉詞?
蔣益澧慘然一笑,道:左帥、滌帥合力壓榨,縱是鐵人,亦必碎裂。
左宗棠嘆曰:薌泉兄戇急如牛,吾倔犟似驢,所以深為相惜。世事做絕,再無波折。李元度若以六千之眾,救蘇杭出水火,則疆圻得任,孰人能劾?吾兵入浙,屢戰屢敗,旁人不劾,吾等自散。大軍攻浙,刻不容緩,傳令各軍,枕戈待旦,困城圍壘,殺賊立功。
蔣益澧道:此前,滌帥調我軍赴援皖南,左帥不允,惟恐亦起波折。
左宗棠道:滌老調霆軍至雨花臺,薌泉至皖南,抽東補西,權益之舉,無甚裨益。軍興十年,湘楚菁華之軍,皆集于曾沅甫處;曾沅甫三萬之眾,逼城而營,浚濠筑壘,構建四月,自是水潑不進,固若金湯。上月戰報,曾沅甫堅撐四十六日,僅傷毛發;鐵通之謂,名不虛傳。
侍王李世賢離浙援京之時,飭命鼎天安劉政宏,督軍五萬,扼守金華城垣;裨天將李尚揚、遴天義陳廷香、天地會首領譚星,三部十萬大軍,堅守湯溪、龍游、蘭溪一線,堅扼金華之前;天地會首領譚富、譚體元,分守嚴州、處州,佑護金華兩翼;浙東主將寶天義黃呈忠、進天義范汝增,隨時應援。
侍王臨別,復告主將李尚揚:四十日后,吾自率主軍,返旆合擊。
裨天將李尚揚雖為主將,然不擅戰守,楚軍逼近,尚揚即惶;侍王離浙,尚揚更惶;嚴州、處州失陷,尚揚州惶惶不可終日,急急求援劉政宏、范汝增、黃呈忠等。
劉政宏回道:金華乃侍王殿下棲身之所,豈可輕于去就!
范汝增更為不屑,謂黃呈忠道:李尚揚者,智勇皆無,甫一小挫,輒喪肝膽;先前攻打溫州,行至沙埠街,為民團所阻不得過,此之戰力,焉能統率十萬大軍!
黃呈忠道:尚揚與侍殿同姓,侍殿引為同宗,所以倚重。
蔣益澧、高連升楚軍攻勢甚急,李尚揚疊文苦求,黃呈忠、范汝增不為所動。湯溪、龍游、蘭溪戰線岌岌可危。
1863年2月8日,蘭溪守將張成功不敢再戰,偕部五百,叛降劉典之楚軍。m.biqubao
左宗棠大喜,即賜張成功高官厚祿,其下之軍,更是犒賞三日。
湯溪守將彭禹蘭聞,艷羨不已,遣人乞降。蔣益澧飭令彭禹蘭相機行事。
彭禹蘭心領神會,遂邀湯溪主將李尚揚共進晚餐,酒足飯飽之后,碰禹蘭道:敢問宗王殿下,可有御敵良策。
李尚揚嘆道:天王詔書未下,兄弟何有此謂!這兵臨城下,又無援軍,湯城早晚得破。
彭禹蘭道:城破伏誅,搖尾乞憐,不是丈夫所為;反戈一擊,刀刃迸火,頭顱即拋,亦屬痛快!
李尚揚道:彭兄若有破敵之策,但說無妨。
彭禹蘭道:我欲隨張成功之后,假降于妖,瞅準時機,斬取蔣益澧妖兒狗頭!
李尚揚道:苦肉詐降,笑里藏刀,此事做的。
彭禹蘭道:煩請宗王殿下,密遣一人,隨我詐降約蔣,尋機殺之。
李尚揚道:倘能殺蔣,爾為首功。
彭禹蘭即至蔣益澧處,籌劃半月,決設鴻門之宴。
李尚揚亦不疑詐,親率七親信將領赴宴,滴酒未沾,即被蔣益澧俘獲。
主帥被擒,太平軍再無斗志,四日之內,湯溪、蘭溪、龍游皆被楚軍攻破。
3月2日,蔣益澧親率五千大軍,攻至金華城下。
金華守將劉政宏急咨黃呈忠、范汝增:范黃二兄如晤,忠殿苦攻上海三載,折兵逾萬,一無所得。二兄甫攻寧波,一擊既得;復于慈溪,鏖戰夷軍,又斃夷妖華爾。江浙天將之戰力,黃范二兄為最。湯、蘭、龍三地已失,妖軍臨城,金華危殆,煩請二兄提兵救援于萬一。
范汝增接咨,謂黃呈忠道:衢嚴湯龍皆失,金華亦乃孤城,救援與否,早晚得破。
黃呈忠道:少兵擾襲,以障人目。
范、黃見死不救,劉政宏急向李世賢告援。世賢請旨回浙,洪秀全嚴詔制止。內無糧草,外無救兵,劉政宏亦不苦守,敷衍幾戰,退城而去。
金華得克,浙西勘定,左宗棠實非所料,大喜過望。
曾國藩聞,亦喜,道:左季高領兵得方,屢收失地,假以時日,必勇冠諸軍。
歐陽兆熊笑曰:左季高倘若撫督連任,豈不與滌帥齊平!李少荃之四口通商大臣,亦是極品。吾皇諭令,滌帥只可節制四省巡撫以下官將,如此以來,左李豈不乘黃而去。
曾國藩道:徹殲粵逆,吾為布衣,又有何妨!忠酋十萬大軍,渡江而攻,皖北之地,兵火連天,彭玉麟等若不能敵,皖鄂浩劫,定會復至。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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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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