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爭戰 第九十六章 陳玉成回援天京
第九十六章陳玉成回援天京第九十六章陳玉成回援天京→:1859年3月15日,陳玉成前軍殺至浦口,四萬大軍,綿亙相望,由浦口以西,直達江浦之東;李秀成亦令九里山之軍,俯沖而下;九洑洲太平軍,傾出萬軍,扼控西南。biqubao
張國梁不敵,江浦城外營壘,皆被攻破,副將鄭朝棟、游擊張戰魁、兵丁三千,皆被砍殺。
和春急遣總兵馮子材、張得勝、熊天喜,率兵七千,馳援江浦;又令陳世忠督率水師,上駛西江口助攻。勝保亦遣李昭壽部,回護滁州。
和春飛奏咸豐帝:陳玉成糾集惡黨,意在沖破江浦要隘,接應金陵,其勢驟不可遏。惟有隨堵隨剿,力扼要沖,先固大局,然后徐圖掃蕩。
馮子材等各路援軍至,張國梁出城再戰,漸挽頹勢。
陳玉成謂李秀成道:張妖國梁,亦乃一勁敵。爾我團集兩浦,兵力難展。兄守浦口,吾出外而擊,調張分兵,相機圍殺。
李秀成道:可。吾即于浦口東南,直抵九洑洲,聯筑長墻,以通金陵接濟。
4月30,陳玉成殺抵六合,內外聯手,擊傷江北幫辦大臣富明阿、總兵張玉良。
張國梁速調總兵馮子材、熊天喜、參將鄧聯科聯手增援。勝保亦派宜昌鎮總兵張得勝,率兵四千,迅由汊澗鎮迎前扼擊;又令李昭壽部,迅往汊澗接應;再遣湖北提督德安,迅由天長,南進六合。
大部清軍云集六合,陳玉成不想硬耗,留一部駐守竹鎮,自率主力,越過靈巖山,直入儀征境內,揚言攻擊天長、儀征、揚州,又揚言由儀征渡江,救援金陵。
富明阿傷重不起,和春猜不透陳意,遂令提督鞠殿華、總兵張玉良、熊天喜、安勇,四人聯手,暫行代辦江北軍務。
張國梁咨稟:鞠殿華暴戾恣睢,每戰不利,動輒侮辱將士,不可重用。
和春弗聽。
1859年5月10日,陳玉成督率大軍,沿小路穿過儀征,突入揚州,四面圍攻。
和春懼,飭令張玉良、馬德昭馳援。隨即再奏:揚州危急,邵伯、高迪以上,處處戒嚴,地大兵單。惟有暫將六合現存兵勇,步步翻營而退,撤赴揚州。分別布置,總期扼守郡城,以重南北鎖鑰。
12日,張玉良抵揚。陳玉成留一部阻滯,自率主力,北進天長。
天長告急,勝保急令李昭壽由汊澗馳至天長城外設防,勝保自率主力,進擊竹鎮,以為策應。
14日,陳玉成率軍抵達天長,玉成見德安、李昭壽分駐城外,喜,親率一部迂回德安營后,一陣亂槍,即將湖北提督德安殺于陣前。玉成乘勝攻擊李昭壽大營,昭壽剛至,營未壘就,猝不及防,大敗而去。勝保親自來戰,亦敗。勝保退駐舊浦,又令李昭壽駐防半塔集,且謂李曰:南路自有和春料理,賊攻舊浦,再占盱眙,北入無人之境;目前之急,唯有力固盱眙前路。
陳玉成留一部固守天長,晝襲夜擾,牽制勝保;玉成自率主力,折返南下,再克汊澗,復圍六合。
勝保孤軍屹北,惶惶而奏:陳玉成死黨六七萬,麇集皖境,計自六合以達天長,橫軼蔓延,頗難收拾,一經竄突,路路可通。臣進剿者步卒不滿五千,騎兵不過八百,東逐西馳,疲于奔命,以之當方張之寇,扼四達之沖,更覺應接不遑。微臣叩請,奏調和春飭下北上,共御陳逆。
咸豐帝接奏,諭令和春:盱眙若破,粵、捻二逆,勢必合兵,肆虐江淮。迅撥江北精兵,前往天長,會同勝保,剿誅賊逆。再諭東閣大學士桂良,務必滯留英法美俄諸夷于滬,換交《天津條約》裁定書。
肅順道:夷人之秉性,必于京師換約,奴才叩請,務必早作打算。
咸豐帝道:禮部尚書瑞麟,速至天津,協助欽差大臣僧格林沁,誓死捍衛大沽海防。
和春接諭,拒不奉調,奏曰:四月二十七日,賊逆主力由天長分股下竄,三路長驅,在東北靈巖山、八埠橋、陳家橋等處屯聚,并分踞儀征之東溝一帶;自六合東北,直抵東溝江干,百里連營,屢敗不散,圖撲紅山窯甚急,總欲斷我餉道。紅山窯距六合二十余里,緊接東溝,旁通瓜埠,系大營餉道咽喉。賊若攻得,六合必破。刻下形式,揚州、儀征稍松,臣即飭令援揚城副將朱承先改赴六合,總兵張玉良亦由儀征馳攻東溝。刻下之勢,微臣南營,軍盡其力,援北之兵,無可抽調。
陳玉成興兵六合,正欲再攻,忽接天王進京圣旨。
劉瑲琳道:近來,全軍上下,議論紛紛;洪仁軒何其人也,入京半月,即為天朝精忠軍師頂天扶朝綱干王,干王復加軍師,先前東殿獨有也!李昭壽、薛之遠接連叛逆,天王亦疑秀成,扣其母、妻,封江斷聯;李秀成若有逆心,天國損一半矣。
陳玉成道:物極必反,天王此舉,或可逼良為娼。
劉瑲琳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此刻進京,切勿過路浦口。
陳玉成又道:李秀成若反,何必待此山窮水盡之時,吾等多慮!
1859年6月15日,陳玉成渡江覲見天王洪秀全。
洪秀全道:陳兄弟忠勇冠時,特封英王;朕之天朝,干王以下,英王兄弟可請飭調遣。干王洪兄弟,先前與朕、南王,甚是熟稔;干王兄弟新作《資政新片》,立意新穎;英王兄弟可放眼一觀。副章率李秀成,屢屢失察也就罷了,李妖昭壽之妻母,亦被其擅自放歸,近期又與李妖往來頻繁,成何體統!人心隔肚皮,朕焉能不防!北奸之弟韋俊,一年以來,出力甚少,又屢不聽調,其心長草?近日,韋俊、李秀成頻頻飛鴻傳書,甚是密切。
陳玉成道:李昭壽謀逆,微臣亦知;當時軍情危急,無暇顧及。薛之元領守兩浦,吾曾咨勸。李秀成菩薩心思,與人為善;微臣擔保,其無反心。先前,韋俊攻守有方、殺伐果斷;最近,心不在焉,似有心思。
洪秀全道:英胞兄弟可于六合、盱眙、定遠之間機動,殺妖閑暇,兼觀秀成動向。韋俊之軍,亦要提防,吾已敕令楊輔清,進兵徽、池二州,好言相勸。同為天國兄弟,何必兵戈相向。
陳玉成道:天王教誨,時刻銘記于心。方才得報,六合城東,吾四十營壘,皆被妖毀,前線告急,微臣須即救援!
干王洪仁軒道:石達開兵逾十萬,攻擊湘南,牽妖甚眾,比之李昭壽、薛之元流,似還得力。
洪秀全道:石達開已離天國,此人死生,無關天朝事情。
洪仁軒道:英王兄弟善摧大敵,名震寰宇,舉世罕有匹敵。今日得見,果然果然。兩軍交戰,實實虛虛,虛虛實實。吾以為,指南而北,和春妖兒不敢北顧,方可有成。
陳玉成拱手道:啟稟天王萬歲萬歲萬萬歲,干王千歲言之有方,即請天王調遣李世賢部,渡江南返,于東壩佯進蘇南,牽制和春妖兒。
洪秀全道:干王兄弟已乃精忠軍師,天國大軍由其調遣。自此以后,外事不決問英王,內事不決問干王,兩事不決朕來解。
6月19日,玉成返回六合,收拾潰殘,遽然撤圍,北擊盱眙。25日,陳玉成大軍進抵四十里橋。
四十里橋乃盱眙東南要隘,此若失,盱城難保。勝保孤注一擲,留三百團練守城,自率六百馬步馳援。
陳玉成聞盱眙兵寡,即遣一部迂回攻擊,半時即克。
勝保惱羞成怒,急急上疏:今則江南北各軍圍及東南西三面,而北方獨缺,豈網開一面,縱令出而逃死耶?抑以北方城邑非其所屬,而以領國為壑耶!不特金陵為然,即六合之圍亦復如此。前次粵逆大股竄擾天長,臣以孤軍屢乞江南北,分師合剿,而迄久無應。茲奉上諭,以賊焰甚熾,疊諭令和春等,就近于張玉良、熊天喜等所統各軍內,派撥數千名,會同臣勝保攻剿。圣意諄諄,垂念甚切。而和春等總以回竄為虞,居然置若罔聞,按兵不動,今已數月,何曾見其一旅之師前來策應?是匪特視臣咨為故事,抑且視圣訓若弁髦也!查江南軍七萬,以之取金陵一隅之地,何難合圍。皖則只軍二萬數千,橫亙七百余里,居處處皆賊之地,北攻捻匪,南剿粵逆,兵以分而益單。今官文以楚師分援湖南,未能會剿為詞;和春則徒擁重兵,僅困賊于江城,不能以一兵相加遣,而于圍賊,則皆缺北面,勢將縱令北犯。彼空以大江南北兵力,尚不能合圍耶!臣上所述,全皆肺腑之言;胸中塊壘,一吐方快。臣即馳赴蔣壩,力加整頓,尋機克服盱眙,遏賊北上之念。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大神路人四九的百年爭戰
《百年爭戰》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節與文筆俱佳的歷史小說,筆趣e轉載收集百年爭戰。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