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爭戰 第七十四章 陳玉成旱地拔蔥
第七十四章陳玉成旱地拔蔥第七十四章陳玉成旱地拔蔥→:福濟、秦立三等圍剿桐城,李秀成漸不能支。
石達開以桐城失,安慶亦失側翼屏障。急飭陳仕章領兵三千,出京救援;又令陳玉成兩萬大軍,由寧國北顧,飛馳桐城。
1857年1月6日,陳玉成兵至樅陽,李秀成疾抵會商。
李秀成道:“妖兵兩萬,皆布桐城周邊,強打硬攻,甚難做為。”
陳玉成道:“清妖勢大,即刻求援安慶。爾部堅守,托妖之主力;吾部攻無為、攻東關、攻巢縣、攻廬州、攻廬江,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攻妖之必救,亂妖之部署,爾后回抄桐城,匯安慶援軍,內外夾擊,破此妖孽。”
陳玉成置疑兵于桐、樅沿途,自率主力,沿江東下,先攻無為,再占倉頭、運漕二鎮,抄黃落河,匯陳仕章部,兵鋒直指東關、巢縣。
福濟驚詫,急分圍桐城之兵,救無為、救東關、救巢縣。
清援軍未至,陳玉成已破東關、得巢縣,進逼夏閣鎮。
夏閣距廬州百里,廬州只三百清勇,廬州得失,攸關大局,福濟親率一千兵勇,由桐拔隊,疾速馳援。又令總兵嵩瑞轉赴三河鎮,拱衛廬州。
孰料,陳玉成攻向再轉,西指廬江。
福濟無奈,再令副將鮑云翥增援,鮑派兵勇二百駐扎廬江;鄭魁士亦令游擊余成蛟率兩千人援廬。
廬江居民苦于戰亂,大多逃散,城內粒米俱無。清勇成群搶掠,民憤,群起而攻,格殺極多。
萬余太平軍合圍廬江,不舍晝夜,連攻三日。守城清勇漸不能支。1月31日夜,太平軍趁夜由東門緣城而上,攻破廬江。陳玉成忽又南下,突襲兜抄余成蛟部,斬守備洪鐘、都司彭萬鎰,鮑云翥、余云蛟不支,遁退三十里鋪。
廬江失,秦定三、鄭魁士腹背受敵,已成孤軍。秦、鄭欲撤圍分兵,北進廬江,應援鮑、余,攏靠廬州。
咸豐帝不許,諭曰:撤圍有蔽無利,移營又似退守,分兵恐又力單。待郝光甲部兵至舒城,打通糧道,再定行止。
諭令下畢,咸豐帝又接兩廣總督葉名琛八百里急奏:英夷借口《南京條約》屆滿十二年,奢求修約,屢請不準;遂以“亞羅號”船事,驟攻廣州。微臣恐發邊釁,委曲求全,一味退讓,竟致兵敗。英夷入城,微臣以民勇陰拒,城廂內外,各榜長紅,約剿殺夷人,同仇敵愾,夷不支,退。戰、和事急,俯待圣意。然,今下之勢,默念與夷人角力,必不敵,既恐挫衄以損威,或以首壞和局膺嚴譴,不如聽彼所為,善藏吾短。又私揣夷人重通商,戀粵富貴,而未嘗不憚粵民之悍。彼欲與粵民相安,或不敢縱其力之所至以自絕也,其始終意計殆如此。
咸豐帝觀之,惘然長嘆,復誡葉名琛:不勝固屬可憂,亦傷國體,勝則該夷必來報復。當此中原未靖,豈可沿海再起風波。寬猛兩難之間,總宜計深慮遠,弭此釁端。既不可意存遷就,止顧目前,又不可絕之己甚,復開邊釁。如其仍肆囂張,斷不可遷就議和,如耆英輩誤國之謀。
安徽桐城。郝光甲兵未至,陳玉成已親率三路大軍,由呂亭進擊桐城。李秀成亦由城內殺出。桐城以南,安慶援軍疾拊秦、鄭之背。。
秦定三、鄭魁士三面被圍,四呼不應,決議合軍由山徑退舒。秦、鄭以進為退,齊撲烏石岡,收隊半入魯洪山。至日落又作出隊之狀,覓向導裹糧兼行。如此反復再三,方才退卻。
陳玉成識破,率軍追擊,清兵饑餓不支,紛紛潰散。陳玉成追至三十里鋪,連破四營,殺陜安鎮總兵郝光甲以下千人。鄭魁士遁逃廬州,秦定三退避中梅河。陳玉成乘勝攻占六安、舒城,前鋒進抵壽州城下。
壽州知州金光筋負城力拒,飭令馬隊駐扎城外東津渡,以為犄角。
陳玉成督率兩萬大軍,四面合圍,更番攻城,徹夜沖突,間用云梯爬城,復又掘地炸墻。壽州岌岌可危。
金光筋旦夕難支,急稟福濟,請兵星速援救;又令兵勇星夜傾出東門,孤注一擲,大肆反攻。
陳玉成連戰連捷,高枕而眠,猝然驚醒,倉猝應戰,竟致潰敗。
皖地盡失,福濟無奈疏陳:皖省落歉之余,饑民遍野。該逆沿途煽惑,大肆鴟張。并勾結捻匪,縱橫數十萬眾,飄忽糜常。我軍各守要區,勢難分拔。廬郡所有兵勇甫經收集,器械不齊。新挫之后,恐軍威驟難復振。況探報,賊匪數萬,定于日內由舒城、三河、巢縣三處合攻廬州。無論以彼之銳,攻我之疲,勉強抵擋,萬不足恃。即使士卒用命,而四路圍逼,糧絕援孤,將韜桐營覆轍。且六安至臨淮,一水可達,倘被乘虛盤踞,則淮河鎖鑰盡失,軍火餉道無路可通。恐廬營困在垓心,不戰自潰,即徐、楊、淮、泗亦必震驚。且捻匪正在穎霍之交,紛紛肆掖,互相勾結,勢所必然。
福濟疏畢,復請旨告病開缺。
咸豐帝嚴旨申飭:窮途末路乎?朕已諭令寧國、湖北即刻赴援爾地,餉銀亦由戶部疊次飛催。另,勝保業已飛馳入皖。
勝保官復副都統,喜。即刻率軍挺進淮北剿捻,一月時間,連破方家集、烏龍集、柳溝集、三河尖、霍丘,于正陽關處,斬殺捻首魏藍奇。
咸豐帝慰,加賞勝保頭品頂戴。
和春耗時兩月,屢攻句容、溧水,不克;自覺無趣,悻悻奏曰:溧、句賊勢甚眾,兇悍之徒多聚于此,且地面遼闊。探聞該逆時有他竄之信,亟應嚴密防范,上緊攻剿。
咸豐帝斥:句容、溧水不過蕞爾小縣。該逆牽制我軍,而分其黨四出滋擾。安徽之省,巢、無、舒、六相繼失陷,賊蹤距廬州僅止數十里,情形萬緊。池州、蕪湖之賊窺伺徽寧,浙防又形吃重。爾五萬大軍,不能進逼金陵;石逆得以安居城中,從容布置。賊勢裹脅愈多,官軍幾至應接不暇。日復一日,伊于胡底!爾前在安徽督師得力,張將國梁亦素稱勇猛,何以區區二邑,曠日持久,不能攻克!本日據奏,溧水之戰擒斬尚多,句容之戰仍未見得力。著即督飭將士,謀勇兼施,先將兩城攻下,以便移師金陵。毋得再事遷延,貽誤大局。鄂撫林翼,亟宜揮師東進,應援皖地。
和春無奈,再疏:吾皇萬歲,奴才無能,貽誤軍機,恕奴才斗膽實奏。句容、鎮江、溧水各營,計官弁兵勇四萬七千名,每月需銀二十三萬有奇,方敷支放。向由江西每月協濟銀四萬兩,浙江協濟銀六萬兩,廣東協濟銀十萬兩。如廣東餉銀未至,即由江蘇籌墊。嗣于五年四月,江西因被賊竄擾,未經撥解。而廣東每月十萬,本年僅于八月兩次解銀十三萬。現只有上海關稅,每月五萬兩,江蘇藩司籌銀四萬兩。浙江六萬于七月內即已停止,是不敷為數尚多。至此月底,共需銀七十萬有零,必即源源解運。否則兵勇嗷嗷待哺,何以為繼?衣物變盡,御寒無資,勞苦終朝,忍饑而臥。且現移營前行,攻剿正值吃緊,兵無一日之閑,餉頓三月之久。而時隆冬,風霜凜冽,致使沖鋒御侮,又令啼饑號寒。強悍者鼓噪而言,本有詞以借口;循謹者涕泣以道,非無由而痛心。用其死力,勢有所不能;堵其景況,抑且所不忍。多方激勵,枵腹何能荷戈;百計圖維,點金亦屬乏術。轉瞬即值歲暮,似此饑寒交加,誠悲軍心渙散,則呼吸即成事端。午夜愁思,寢食俱廢!
咸豐帝慍:些許軍餉,蘇浙督撫臬司,意存推諉,一味固執,竟成牢不可破。怡良速即來京,兩江總督著何桂清補授,江蘇布政使何俊著原品休致。江北欽臣德興阿,進攻之法,須會約舟師,同時并舉,如此,攻克瓜洲有望;否即耗糧靡餉,再復一載,亦無進展。前有意旨,敕令鄂撫,應援皖地;今再旨飭,鄂勿辜負。
德興阿攻瓜洲半載,雖水陸并進,亦寸土未得,無奈奏曰:官兵利在力戰,賊逆惟知死守,我攻之愈猛,賊藏之愈深。瓜洲賊逆,踞穴已閱三載,溝塹墻垣,日加挑筑,而其近壘一濠,直成江汊。奴才屢次死攻,仍以濠寬賊匿未得掃穴擒渠殊以恨怨。揚營軍餉缺乏已極,上月已放不足數,今月更絲粟全無。部撥各省餉銀,俱已無款可動,十撥九空。雖經部文疊次嚴催,仍屬遷延罔應。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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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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