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爭戰 第七十一章 天京城血流成河
第七十一章天京城血流成河第七十一章天京城血流成河→:1856年9月4日凌晨,陳承镕引韋、秦大軍徑入東王府,斬殺楊秀清及54王娘。
韋昌輝喜曰:“楊逆一死,乾坤已定。待天王詔告天下,我等便可兵戈入庫,酣眠三日。石翼達開,只宜常駐安慶矣!”
陳承镕道:“吾已密稟,天王即刻昭告天下。”
韋、秦大軍盤踞東王府竟日,不見洪秀全發詔。
是夜,東殿尚書傅學賢、吉文子集軍四千,扎營峨嵋嶺、虎賁倉,遙峙東王府。
韋昌輝道:“天王不語,與傅、吉血戰難免。”
秦日綱道:“天王遲不發詔,是何心思?再遲,天京血流成河矣!”
陳承镕道:“天王斟酌語詞,或許明日即發。”
韋昌輝嘆道:“園中有樹,其上有蟬,蟬高居悲鳴飲露,不知螳螂在其后;螳螂委身曲俯欲取蟬,不知黃雀于其旁;黃雀全神貫注于螳螂,卻不知人已撒網。兩位兄弟,天網恢恢,欲罩吾身。今夜先斬傅學賢、吉文子,魚死網方破!”
韋昌輝等血戰一夜,斬殺傅學賢全部,韋、秦之軍亦損大半。
秦日綱道:“東殿余部多如過江之鯽,如此下去,不出兩日,吾皆亡矣!”
韋昌輝道:“無毒不丈夫,天不下詔,吾即矯詔。以秀全名,宣我叛逆,枉殺東王;午時三刻,斬我于市。楊逆昭雪,其下必觀,關門殺之!”
陳承镕道:“矯詔欺君,天王必怪;事成與否,我等皆無退路矣!”
韋昌輝道:“生死存亡,不敢多顧,我等兄弟齊心,先解燃眉之急。東殿人去府空,吾兄弟刀槍在握,天王亦當三思。”
秦日綱道:“別無旁道,僅此一途!干!”
天王詔誅北王,天京沸騰,東殿余部,紛至沓來,皆欲圍觀昌輝死狀。午時三刻,東殿四門忽閉。一聲炮響,矢彈齊放,四千東殿將士,斃于刀槍之下。
陳承镕放下屠刀,豎立拇指,媚對昌輝,嘖嘖稱奇。
秦日綱道:“東殿余部萬余老幼婦孺,該當何置?”
韋昌輝道:“昨死之人,皆其兒孫父子;這萬余婦孺老幼,恨不得剝吾皮、食吾肉、吸吾髓,一不做二不休,斬草再除根!”
是夜,天京城里嘶哭震天,韋、秦、陳揮舞刀矛,將八千老幼婦孺,全皆殺死。
石達開聞訊,三騎入城,詰責韋、秦、陳濫殺無辜。
韋昌輝不忿,道:“出爾反爾,乃何居心?鷸蚌相爭,誰人得利?吾儕無能,方致此步!”biqubao
石達開詞窮,拂袖而去。
秦日綱道:“石達開兵逾三萬,提軍臨城,我等危矣!”
韋昌輝恍然大悟,后悔不迭,道:“乍見石某,氣貫腦際,這一恍惚,險誤大事。速追石達開,殺之。”
韋、秦、陳兵至翼王府,搜遍犄角旮旯,獨不見石達開。遂將石府一眾老小,全皆殺光。
石達開悲慟萬分,親領兩萬大軍,浩蕩開來;兵停蕪湖,上書天王:舉兵靖難,殺韋、秦、陳三惡,以平民憤。
安徽寧國。朱鳳魁一軍已被鄧紹良圍困半載,聞石達開至,火速求援。達開分兵,攻克涇縣、宣城。又令陳玉成兵出金壇,馳救寧國。
張遂謀道:“楊國宗萬余大軍,鏖戰徽境,救否?”
石達開道:“非敵非友,任其死生。”
石達開兵至蕪湖,浙江巡撫何桂清急疏:賊軍久思占據皖南,窺伺江浙。現石賊已下宣、涇二縣,各鄉村賊勢已蔓延百余里,思與寧郡之賊聯為一黨。鄧紹良飭令各營伍,以五成扼守營盤,兼顧寧城攻剿,以五成迎擊石逆。鄧部兵不足五千,實屬萬分支拙。
咸豐帝諭令和春分兵援寧。和春以江南攻剿萬緊,分兵一千,應援鄧紹良。
陳玉成領石達開令,率兵八千,馳赴寧國,于團山、七里岡、夏家渡,一字排開,結營26座。
鄧紹良親赴督戰,先攻團山、夏家渡,引玉成分兵,忽又集全力夜襲七里岡,玉成猝不及防,棄營而遁。
鄧紹良再無顧慮,半月時間,九攻寧國。
陳玉成整軍二至,于團山、妙葛山扎營10座。鄧紹良不為所動,僅分少兵牽制,主力繼攻寧國。是夜酋刻,寧國四門火起,朱鳳魁疑細作入城,驚惶不迭,探報東門已破,鳳魁斗志全無,再無心戰,匯集余部,突圍而去。
石達開兵臨蕪湖,洪秀全密召秦日綱、陳承镕,道:“殺東一人,殺其兄弟三人,原清、輔清而已。如此殺戮萬余己之兄弟姐妹,天堂無二位位矣!”
秦日綱、陳承镕跪拜,道:“啟稟天王,實乃迫不得已,全皆北王唆使。”
洪秀全道:“朝聞道,夕死足矣!懸崖勒馬,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秦、陳復跪,皆道:“任憑天王差遣,天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秀洪全道:“翼王兵臨蕪湖,二位危矣!”
秦、陳再跪,齊道:“請天王相救!”
洪秀全道:“縛得韋逆昌輝,朕保二兄弟無恙。韋逆昌輝,天京城內,除你二人,別無友朋。日綱兄弟,聽聞爾母壽誕將至;將功贖罪,絕好之機。”
1856年11月1日,秦母壽誕,秦日綱大宴賓客,韋昌輝來賀,被縛。
洪秀全謂昌輝道:“朕本無殺渠意,爾矯詔濫殺,天怒人怨,朕亦無奈耳!兵丁勿算,萬余老幼婦孺,血漫秦淮,尸橫大江,抵爾一命乎?“
昌輝直目斜睨,挺胸昂首,沖天一呸,道:“事至于此,無爾匹夫事乎?爾匹夫嗜人鮮血、貽誤天國!爾乃最惡之人!畜生不如!復又嘆:金田何其盛,吾產千萬頃;六載空耗命,鼎食大鐘鳴?天兄殺天兄,原來一場空!塵世萬千怨,如夢亦如幻!“
韋昌輝被五馬分尸,肢體切做方寸小塊,暴曬城墻之上,旁有銘文:北奸肉,只可看,不可取。其首匣裝,送至石達開處。達開觀瞻確屬,復又上書秀全:首惡必除,無辜勿殃;秦、陳不死,哀兵不息。
洪秀全無奈,斬殺秦日綱、陳承镕;含淚誥諭:東王蒙難,千古奇冤。韋逆昌輝,矯詔弒殺,罪該萬死。
翌日,洪秀全再諭:爺遣東王來贖病,眼蒙耳聾口無聲;天歷三重識東王,降托東王是父皇;爺前下凡空中講,爺今圣旨降托楊。謝爺托降贖病主,乃埋世人轉天堂。七月念七東升節,天國代代莫相忘。
11月下旬,石達開奉詔回京。
洪秀全一見達開,淚眼婆娑,道:“翼兄至,天國有望矣。朕無能,眼見天兄闔家老小被屠,竟無力阻,悲矣愴矣!韋逆部屬、親朋,無論老幼婦孺,朕已圈定,任憑兄治。”
達開嘆道:“舉兵靖難,只懲首惡,不咎部屬、親朋,況老幼婦孺乎!經此巨變,天國上下,人人自危。天王亟需下詔安撫,收服民意;斂兵收戈,平復民心。各地將士,務必謹守駐地,切勿輕出,以為妖所乘。向妖已死,江南無慮。天京此變,傷筋動骨,再令陳仕章、涂鎮興、石鎮吉回京護駕,李世賢兵援蕪湖。吾鎮江兵厚、瓜州軍強,句容、溧水,區區小縣,一周勝富足矣。”
洪水秀全道:“前時皖北告急,朕已令李秀成馳援無為、桐城。經此巨變,天國已危如壘卵。秀清陰鷙,昌輝暴戾,王兄早至兩月,何有這等干戈!今后,朕之天國,即兄之天堂!”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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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大神路人四九的百年爭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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