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新馬甲,新公司(二)
落座之后，大家熱情問候了好幾分鐘，終于從激動中緩了過來。
趙梓駱并沒有讓其他人上來，等會兒說好了聯絡感情，現在就沒必要了。
他想了想說道：“各位老師，我時間有限，我就直說了。”
他好歹也在文娛協會工作了幾個月，一開口，上位氣質隱隱有些透露出來，大家都安靜了。
“是這樣，我準備以新筆名和貴公司合作。”
第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都深呼吸，眼神熱辣滾燙。
可滾燙之后，又忍不住難掩失望。
失望之中，又帶著理所當然。
總之很復雜。
能有孔圣合作，誰會拒絕？
但…新筆名合作，這…不甘心啊！
太不甘心了！
能有機會和那個傳奇的名字在一起，這對音樂人簡直是無上殊榮！可轉眼，發現只實現了一半？
但他們也很理解，孔圣目前的地位，確實不適合用本名發作品了。
韓總監干脆說了出來。
他長嘆一聲：“我們理解，但非常惋惜！我們…可是做夢都想和孔方的筆名合作一次！”
趙梓駱笑道：“放心，有機會的。起碼現在春節檔我必須上了，以前都是能躲就躲。”
剛入職文娛部，總臺長孟安瀾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算盤珠子打得噼里啪啦響。
以前是趙梓駱的歌太貴，春晚要邀請的明星太多，是真買不起。
可現在？
嘿！你小子是自己人了啊？
對于白嫖，孟臺長頗有心得。
“春晚？”韓總監眼睛一亮：“真的可以？”
和孔方不同，他們是想上，不一定能上。
而且上去的歌，還不是自己指定的歌星——春晚大導演如果覺得別人演唱更好，那就是別人唱。
要不就別上。
趙梓駱微笑頷首。
他被白嫖了場中曲和片尾曲，不過孟安瀾也答應他，李楚涵，長岐樂隊，左丘都可以上，唱什么歌他自己定。時間自己定。
還不等韓總監說話，其他人已經做決定了。
“春晚不春晚的，根本不重要！能和老師合作才是最重要的！”
“就是！先不說春晚，老師能讓我們聽聽這次的新歌嗎？誰來演唱？”
韓總監無奈苦笑，將IpAd遞了過去。
趙梓駱進入網盤，調出幾首歌：“這次的是Ep，由李楚涵演唱，另外接下來兩個月，有左丘和長岐樂隊的新單。”
所有人都興奮地對視一眼，立刻起身拿筆記本。
有耳福了！
很快，所有歌曲都發送到了各人筆記本上。
李楚涵Ep專輯——《新聲》。
歌曲：《逆光》《我懷念的》《開始懂了》《遇見》。
比預料中更少，只有四首！
或許地球上的樂迷，看到這四首歌，已經開始倒抽涼氣為世界變暖做貢獻了。
可是藍星的音樂人顯然不知道這四首歌的份量！
韓總監猶豫了一下：“老師，只有四首是不是太少了點？”
趙梓駱微微一笑。
冷門歌手孫天后的音樂，他恨不得一首一！
一次拿出來四首，還是這四首，知足吧！
“聽聽？”
盡管對孔方出品毫無懷疑，但大家都帶起耳機聽了起來。
半分鐘后，所有人的嘴都張開了，看怪物一樣看著趙梓駱。
真的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這…真的是一年沒寫流行樂寫得出來的東西？”
道心都要崩潰了！
女子毫無形象地抓著頭發，陷入了自我懷疑。
“有一束光，那瞬間，是什么痛得刺眼…”
這些副歌，有一個字算一個字。
放出去要勾出多少癡男怨女！
“老師…”第一首歌聽完，韓總監滿臉復雜地看向趙梓駱：“您這…真的藏得住？”
超越亞太流行樂平均水平了都！
跨時代了！
“至少領先兩年。”男子取下耳塞，興奮地臉色潮紅：“李楚涵的聲音極具穿透性，這首歌簡直能唱到大家心里！”
“我認為，用聲音溫柔的歌手唱也很不錯，但李楚涵這個版本…無可挑剔！”
趙梓駱驚訝地看了對方一眼。
確實，原唱孫天后，聲音就是溫暖中帶著獨立。
一位專業歌手要模仿出其他人的唱法真的不難。
比如那老師就曾經模仿過王菲天后的歌聲，極其相似！
但歌手聲音中的特質是無法被模仿的——簡單來說，就是聲音的特性！
比如張韶涵穿透性的聲音，比如周深男女莫辨的和聲…這些特質，就是歌手的符號，模仿一段可以，整首歌全都用這種唱法來唱，還要帶上感情，完美符合歌曲意境…
恐怕只有歌神才能做到。
李楚涵這版，和孫燕姿的感官完全不同。
孫燕姿的版本是逆著光看曾經過往，感悟深刻。
李楚涵這版也是逆著光看曾經過往，只剩光影，但自己只是看。
清冷地看，孤高地看。
音質不同，帶來聽覺迥異的享受！
大家議論紛紛，但對這個版本都非常肯定。
一首首歌聽下去，等聽完這張專輯，韓總監已經靈魂出竅一般躺在椅子上，喃喃道：“年度最強Ep已經出現了…”
“沒意見…”
“太可怕了…”
“遇見，聽得我差點哭了出來…臥槽，四首夠了，真的夠了！”
可還沒有完。
左丘的歌曲——《以父之名》。
等聽完之后，所有人張著嘴直勾勾看向趙梓駱，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藝術家的實力？
這編曲…怕不是領先五年？！
開頭就跪！
“這…是人能寫出來的編曲？”
還沒完！
長崎樂隊的歌——《涼涼》。
當眾人聽到副歌的時候，林棟和諾布卓瑪的聲音久違地一起出現，完美共鳴，所有人只感覺頭皮都炸開了！
“涼涼天意瀲滟一身花色…”女子閉著眼睛搖了搖頭，忽然笑了。
這歌詞功底。
這是妖怪吧！
聽完所有歌，足足過了五分鐘，大家都低著頭，趙梓駱忍不住問道：“大家…有什么問題嗎？”
“有問題可以提出來，一起討論…”
“不不不。”韓總監最先回過神來，連忙道：“毫無問題！一點兒都沒有！”
“太驚艷了！太…無與倫比了！”
女音樂人也反應了過來：“我們只是被震驚了…”
她苦笑道：“每次我以為趕上一點點，可真正了解，才發現面對的還是汪洋大海。”
“是啊。”男音樂人也感慨道：“接下來幾個月，其他音樂作品難活了…top1基本他們不用指望，但老師準備好用什么筆名了嗎？”
趙梓駱笑道：“李楚涵的歌，就用‘燕姿’吧。”
算是他對地球的一點兒留戀。
“《涼涼》作者Id用‘碧晨’。”
“《以父之名》就用‘雙杰倫’。”
這什么鬼？
燕姿，碧晨都可以理解。
雙杰倫什么含義？
但大家都不好說，只是韓總監含蓄問道：“不用同一個筆名嗎？”
“太明顯了…”趙梓駱有些不好意思：“有點兒欺負人了，還是多用幾個筆名好。”
這還是和銳光學的。
總公司一個，馬甲無數，一層套一層！
想追查到我到底是誰？
不可能的！
“行…”韓總監深呼吸，振作精神：“下個月，我們率先推出李楚涵的專輯！老師還請拭目以待！”
等趙梓駱再回到車里，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后了。
“大家都久等了。”他笑著說：“走！今天我請客！大家放開吃！”
飯桌上，左丘感慨地連敬了好幾杯果汁。
“老師，我都以為您不用我們了。”
他說的真情實感，聲音有些哽咽：“您不知道啊，這大半年，公司也給我找了好多歌。”
“可聽來聽去就不是那個味道！”
“口味刁了啊！”
“你問問他們，他們也一樣！”
所有人都苦笑點頭。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沒辦法，標準降不下來了！
趙梓駱尷尬舉杯：“我的錯，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太忙了。”
“以后只要是文娛協會的項目，我都會交給大家。”
“另外，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
前幾天的國民罵戰的時候，所有人都是親自出面，為他助威的。
可惜，他當時沒有關注到。
一頓飯吃的很愉快，可當趙梓駱上了車，才輕輕感慨了一聲。
“統子，你說他們是我的傳聲筒，需要多聯系一些，真的好嗎？”
他忽然問道。
剛才那頓飯，大家都有些放不開。
系統音響起：“傳聲筒，只要有聯系就好。”
“你不在樂壇，但你的根基是樂壇。樂壇的人會無條件支持你，你需要用他們維護你的馬甲，可以考慮曝光馬甲來保持自己的聲勢。”
趙梓駱看向窗外：“這是徹底把他們當工具人了？”
系統許久沒有回答。
過了一分鐘，系統音才冷靜地回復：“地位到了那里，能記住的人底線就會上升。”
“當您是樂神的時候，能清楚記得每個人，擅長什么，需要什么。”
“可當您成為副理事長，來往的都是小馬哥，朱詩雨這樣級別的大佬。”
“他們已經無法滿足你了。”
“這不是有沒有情誼，或者負不負心的問題。”
“而是人的趨利本性就會選擇和自己相同地位的人交往更密切，這是人性，人都無法意識到的自我選擇。”
“您沒有發現嗎？”
“您成為副理事長之后，這些歌手都沒有再主動去找您。”
“地位存在巨大的溝壑，您要聊天的時候，可能會聊國家政策，怎么推行到娛樂圈等等…這些話題，小馬哥，朱詩雨，王思退，甚至曾賢達都能和您聊得火熱。”
“他們已經是華國金字塔級別的人物——您的交際圈，思維，都在靠近這一層。”
“可您和純音樂人聊天，卻只能聊音樂。您卻不止于音樂。”
趙梓駱輕輕嘆了口氣。
回不到過去了。
人生總有許多人擦肩而過，但大多都形同陌路。
最終留在身邊的，要么是從小到大的發小，要么是和自己地位差不多的人。
人性注定不會有其他太多選擇。
隔閡在心中，而且大家都清楚。
不是不夠親密，而是都在一起吃飯，卻相顧無言。
仿佛感覺到了他的心情，系統繼續說道：“向前看，宿主。”
“最后的朋友，一定是能站在您身邊的人。”
“您和他們有了階級隔閡，但朋友卻并不會少。只是他們沒有跟上你的腳步而已。”
還被系統勸了。
趙梓駱失笑，開車離開。
有些東西，既然無法消除，那就不用再多想。
他有自己想實現的人生理念，會堅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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