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攸吸納著猴王關于《猴王棍》的所有感悟。
腦海中,似有無數道身影在揮舞著長棍,長棍舞動,攪動乾坤。
每一道棍影都暗藏殺機。
最終無數道棍影匯聚到一起,如同山岳一般轟然砸下。
但這并不是結束。
李無攸下意識感覺到,《猴王棍》中似乎少了點什么。
巔峰層次的功法,遠超他現在修煉的那些雜術武功,可并不代表完美。
剛剛和猴王虛影廝殺的過程中,《猴王棍》防守很強,但缺少那種大江大河一般的連綿攻勢。
守久必失,才會被自己一腳擊潰。
他睜開眼對猴王說道,“《猴王棍》的攻擊會不會弱了些?”
“御守有余,但攻勢不足。”
“始終都是在御守中反擊,缺少主動進攻的氣魄。”
猴王睜開眼,
“這一點我也有察覺,只是想要在本就幾近完善的《猴王棍》里,再加上攻伐手段…”
“很有可能會讓《猴王棍》不進反退。”
每一門功法都不是隨意創造。
好比搭建房屋,隨意添磚加瓦,可能不僅不會讓房屋更加堅固,反而會導致房屋的坍塌。
李無攸靠在墻壁上,若說攻伐之道,莫過于蒼天法劍。
法劍藏于脊柱,脊柱支撐身軀…
他的思緒越發擴散,腦海中各種功法在交相輝映。
突然,靈光一閃。
《猴王棍》善藏,殺招皆藏在御守招式之中。
既然如此,棍中是不是也可以藏劍?
“猴王有沒有試過劍法?棍法之中藏劍招,也許會有奇效…”
猴王從精鐵鎖鏈上起身,語氣微微上揚,“你是說把劍法融入棍法當中?”
李無攸點了點頭,“既然棍法之中的攻勢稍弱,何不將最擅長進攻的劍招,融入其中?”
猴王眼中精光流轉,李無攸的話,給了他全新的思路,
“是我當局者迷了,只想著將融合棍法,卻忘了萬法皆通的道理,倒是可以試試融入劍招。”
說罷,從精鐵鎖鏈上一躍而下,抓起衣衫用力一抖,軟塌塌的衣服,瞬間化作一根長棍。
李無攸就這么靠坐在墻上,看著猴王一招一式演練。
腦海中則繼續思考著自己的攻伐之道。
如果說《猴王棍》防守有余,進攻不足。
那么自己的蒼天法劍,則是徹頭徹尾的攻伐之術。
明眼人一看,就會有所防備。
既然《猴王棍》中可藏劍法,那么自己的蒼天法劍,是不是也可以藏器于身,遮掩其過盛的鋒芒?
到時候出其不意,可以取得更好的戰果。
就在李無攸和猴王在探討《猴王棍》的修煉之時,銅川縣又一次面臨城破危機。
巫神教叛軍從東西兩城墻,同時發動進攻。
陸義居鎮守東城墻,并將大部分兵力調到了西城墻,大聲叮囑典史,
“弓箭手要時刻注意筑基修士的位置,筑基境修士只能近戰,施展不了符咒法術。”
“一旦發現筑基修士蹤跡,立刻用弓箭覆蓋,務必要守住西城門!”
陸義居身先士卒,手中的長刀血跡斑斑,渾身上下都是血污碎肉。
他一人擋住了巫神教叛軍中的兩個筑基修士,奈何分身乏術,只能祈禱典史能守住西城門。
巫神教叛軍,僅僅只是派出了筑基修士,就讓銅川縣陷入城破的危機當中。
而情報里所說的兩名八品養印境修士,依然不見蹤影。
這讓陸義居,始終都不敢掉以輕心。
守城第五日,
銅川縣的西城門幾乎被攻破,若非典史率領三百死士,用石頭堵住了西城門的缺口。
西城門就要被三名筑基修士,扛著攻城錘攻破了。
臨近傍晚,巫神教叛軍鳴金收兵。
陸義居坐在城墻上,身上甲胄早已染盡了血色。
耳邊傳來三三兩兩的嗚咽聲,聽不真切,卻讓這風聲蕭瑟的銅川縣,顯得越發蒼涼。
就快要守不住了…
陸義居心中很清楚。
銅川縣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不過只是一座毫不起眼的縣城,大部分守城士兵都是臨時征召,能堅守這么長時間,已經是奇跡了。
頂尖強者數量不夠,成為了迫在眉睫的難題。
筑基修士是有短板,但那也是相較于更強的養印境修士而言。
今天,光是幾個筑基修士,扛著攻城錘,就差點把城門鑿穿。
雖然暫時堵上了,可是又能堅持多久?
普通人有四五百斤力氣就已經是極限。
但筑基修士,一階便是千斤力。
普通人在其面前,就像是溫順的綿羊。
一旦讓其闖入城中,后果不堪設想。
靠弓箭手,靠遠攻,只是便宜之計。
怎么辦?
陸義居看著銅川縣的萬家燈火,握緊了手里的長刀,再次堅定了自己的心。
人在城在!
若要城破,必先人亡!
重刑獄,
甲字號監獄,
李無攸和猴王正在交手,印證對《猴王棍》的想法。
“嘭!”
“嘭!”
李無攸的速度極快,近身肉搏之下,招式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猴王的棍法則是以守代攻,每一招都暗藏殺機。
兩人打的有來有往。
但隨著李無攸的招式越發凌厲,猴王逐漸落入下風。
李無攸連續跨出三步,迅速逼近,一掌從下往上斜挑。
猴王順勢撥開,誰料李無攸化掌為拳,在掌勢的最高處,趁勢朝猴王頭頂砸去。
這一招要是砸實,猴王基本就要交待在這里了。
在這危急關頭,猴王本要格擋的“衣棍”,猶如一柄利劍,陡然前刺。
“轟…”
李無攸腳下《風狼步》瞬間發動,整個人驟然加速,躲開了這凌厲如劍的一招。
猴王如劍似棍的一招,直接轟到了牢房的墻上。
巨大的轟鳴聲在重刑獄內回蕩。
重刑犯們頓時驚得站起身,看向甲字號監獄。
那些守在外面的獄卒們,也紛紛握著長刀沖了進來。
“發生什么事了?”
甲字號牢房,猴王突然開始輕笑,而后輕笑變成了大笑。
他身上的精鐵鎖鏈鏘鏘作響,仿佛隨時都會崩斷。
筑基九階的氣息,毫不掩飾地席卷而出。
李無攸看向身后墻壁上的猙獰裂縫,目光微凝。
甲字號牢房,是重刑獄最堅固的牢房,專門用來關筑基修士。
猴王一招能擊碎墻壁,恐怕距離八品養印境已經不遠了。
重刑獄的混亂持續了半柱香,便又恢復平靜。
猴王解釋了一通,并保證絕不再胡亂出手。
獄卒們看了一眼牢房墻上的裂縫,扯了扯嘴角,雖然不信,但也不敢再進甲字號牢房,叮囑幾句便離開了。
猴王如果真要走,他們攔不住。
只能將事情稟告給縣老爺,由縣老爺做主。
待重刑獄回歸平靜,
李無攸朝猴王抱了抱拳,“恭喜猴王。”
猴王回了一禮,笑道,“還要多謝老弟指點迷津,給我喂招,要不然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突破。”
“如今時間尚早,不如老弟陪我多練幾招?”
李無攸欣然道,“那就多謝猴王老哥了。”
說是練招,實際上就是猴王把圓滿層次的《猴王棍》,傳授給李無攸。
一個愿意教,一個用心學。
半個時辰后,李無攸盤膝坐地,靈識回歸腦海。
猴王虛影在紫金混元塔前,靜靜站立。
這道功法虛影和以往的功法虛影,大有不同。
不僅栩栩如生,而且神韻內斂,氣勢雄渾。
李無攸迅速逼近,展開攻勢。
但這一次再也沒有之前那般輕松。
圓滿層次的《猴王棍》,進可攻退可守,攻守兼備,讓他的攻勢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這一戰,堪稱李無攸自修煉以來,遇到的最艱難的一戰。
猴王的修為是實打實的筑基九階,在這里又沒有百煉精鐵困鎖,再加上《猴王棍》已達圓滿,實力在筑基境修士中,幾乎達到了巔峰。
李無攸掌握十幾門武功,還有巔峰層次的《猴王棍》。
但面對猴王施展《猴王棍》,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幸虧李無攸根基深厚,身負兩大祖神傳承,靠著以傷換傷,花了整整半個時辰,才將猴王的功法虛影擊潰。
大量功法領悟涌入靈識。
在紫金混元塔的塔身之上,一幅代表了《猴王棍》的秘紋浮雕,緩緩出現。
當秘紋浮雕圓滿,《猴王棍》的所有感悟,也盡皆融于一身。
李無攸睜開雙眼,眼中似有棍影浮現。
劍求利,棍求力。
二者融會貫通,威力本就呈倍數提升。
而他將蒼天法劍藏于棍中,威能更是難以估量。
現在如果再讓他和猴王交手,十招之內,便可分出勝負。
至于紫金混元塔上的秘紋浮雕。
李無攸靈識與之相合,感悟其中妙處后,眼中頓時精光大放。
功法達到圓滿之境,便可凝練出秘紋浮雕。
如果說非圓滿層次的功法,必須要自身修煉,才能獲得混元靈光。
那么凝練出秘紋浮雕后的功法,僅需靈識與秘紋浮雕相融,以靈識修煉,便能獲得混元靈光。
按照現在的《猴王棍》來算,在現實中修煉,至少需要兩刻鐘。
可若是借助秘紋浮雕,用靈識修煉,最多不超過一炷香,便可修煉完成。
李無攸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對圓滿層次功法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強烈。
要是能把身上所有的功法,都提升到圓滿層次,那么只要半個多時辰,就能讓他把這些功法全都修煉一遍。
若是用圓滿之境的功法,填滿整整六個時辰,那得有多少混元靈光?
他修為提升的速度,又該達到何等可怕的程度?
光是想一想,都止不住的心潮澎湃。
“我還需要更多修士,助我修行…”
李無攸的眼中流淌著炙熱的渴望。
與此同時,
堅守城墻沒有半點松懈的陸義居,接到了重刑獄獄卒,緊急傳來的消息,
“啟稟大人,甲字號牢房墻壁出現裂縫,猴王疑似突破。”
陸義居的心頭不禁咯噔一下,立刻站起身。
不好!
猴王可是筑基九階修士,只差一步,便能邁入養印境。
如果真的突破,重刑獄根本攔不住他。
到時候,銅川縣城沒有被巫神教叛軍攻破,反而極有可能在內部被率先打開缺口。
陸義居面色變了又變,聲音中帶著殺意,“立刻清點三百弓箭手,隨我去一趟重刑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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