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到了半夜的時候,我聽到外面傳來幾聲悶響。
我反應靈敏,睜開眼,卻看到中村僅剩的一只手提著武士刀。
他渾身鮮血,沖進了房間。
外面又有撲通倒地的聲音。
中村在房間里看到我,用刀抹掉束縛我的繩子,將我從床上提起來。
他只說了句:“走。”
然后不知從哪里掏出鑰匙,將我腳鐐和手銬也給解開。
旁邊躺著的不少人聽到動靜醒了過來,大喊救命。
一個離中村最近的男人狂呼:“英雄,救救我!”
中村不耐煩地一刀插在男人腦袋上,刀子一半直接沒入男人面部。
男人聲音戛然而止。
一股血飆出來,噴在我臉上。
中村罵了一句吵得煩人,讓我趕緊跟著他,要是我跑丟了,他才不會管我。
我立馬跟在中村身后。
出門后,才發現除了中村外,還有幾個人。
他們都守在門口,每個人手里面捏著刀,胯部卻別著槍。
大致數了數,他們一共有七個人。
中村說了句撤,我就跟著他們往外跑去。
可能這兩天抽血有點多,所以我渾身疲軟。
腦袋也昏昏沉沉,跑著跑著摔倒在地上,中村他們也不管我。
我掙扎著爬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在山路上奔跑。
摔倒又爬起來,努力不掉隊,跟著中村。
到了山腳的時候,中村準備帶我坐上一輛摩托車。
結果山路兩邊殺來幾輛車。
將我們團團圍堵。
而中村的表現,也讓我明白了,他為什么能殺掉風情街的人又逃脫。
中村騎上摩托,讓我坐上去。
來圍堵我們的人全部拿的是近戰武器,沒有槍。
畢竟島國雖然合法持槍,但是管槍嚴格,只有風情街那種有規模的勢力才有。
所以中村一行人也沒用槍,可能也不想引起周邊制服注意。
中村把刀的握把咬在嘴里,單手發動摩托。
改裝過的摩托車轟隆一聲啟動,朝著人群奔去。
而中村腦袋也左搖右晃,咬住刀子硬生生拼出一條路來。
他的兄弟們也騎著摩托,拿著刀沖進人群廝殺。
攔我們的人一觸即潰。
這場面頗有黑澤明電影的既視感。
果然藝術來源于生活。
恐怕黑澤明小時候也是看慣了黑幫斗毆,才拍出那些電影。
七個人騎著摩托揚長而去。
將車停在某個停車場后,中村說跟我去風情街。
接著他表示,跟我去不是因為我。
是因為紅姐,看到紅姐面子,他才愿意來救我。
我的猜測沒錯,中村和紅姐之間果然有關系。
他帶著我坐上一輛面包車,我們朝風情街奔去。
去的路上,我也從其它人口中得知,他知道我被花擄走。
并且他和神道教本就熟悉,幫神道教干過事,所以能隨意進出神社。
為了救我,去和別人談判,結果談判破裂。
中村干脆提刀救人。
他也不怕得罪神道教,畢竟連風情街都不怕的人,怎么可能會害怕神道教。
這些都是我從他同車的兄弟那聽到的,反正上車后,中村就一句話也不說了。
他的脾氣和紅姐說的一樣,古怪又兇悍。
一路上表情嚴肅開車。
但是中村愿意跟我一起去風情街,我興奮不已。
又多了些可用的人手!
回風情街的路上,我盯著窗外。
意外看到刀哥送我的那輛車奔馳在道路上。
不用多想,肯定是花開的。
我連忙給中村說,旁邊那輛車是我的。
中村會意,開著車撞過去。
前蓋撞擊側面。
將那輛車直接撞翻。
刀哥送給我的座駕在路上連翻兩下。
被迫停在路中央。
中村又驅車將對方強行堵住,防止對方逃跑。
然后中村將刀遞給我,讓我下車去看看。
我下車后。
來到駕駛室,看到花滿臉鮮血盯著我。
我蹲在她身邊,把她拖了出來。
花慌張搖頭說不要。
我將她拖上車后,讓中村駕車快走。
其實在島國的人,肯定知道這件事。
出了車禍后,有個女孩失蹤了。
然后媒體就報道是鬼怪作祟。
我也不騙你們。
那女的就是花。
有興趣的可以去搜搜看。
反正當時花被我弄上車后,我說沒想到還會落我手里吧。
花受了傷,盯著我眼中充滿怨憤,應該是受了內傷。
口里不斷吐血。
我讓她坐我旁邊,問她做這一行多久了?
花沒有回答。
我說不回答算了。
反正花也不可能活著出去。
來到一座橋時,我讓中村把門打開,接著將花直接丟了下去。
花從橋上落下。
噗通一聲水聲,確定花再也上不來后,
我才轉身回到中村車上。
一路沒有說過話的中村終于開口道:“你小子下手還挺黑。”
我只說了句,人不犯我不犯人。
中村就再也沒說話了。
我們一路奔向風情街。
到達風情街后,我提前從中村那借了手機,打給了阿信。
等我回到風情街后,阿信看到我回來,他興奮地一把抱住我。
當然也看到了中村。
阿信審視了一眼中村,中村卻直接罵道:“看什么看?”
阿信來島國待的時間也不短了,所以一些基本島國語則學會。
這里插句嘴,說句題外話。
很多人都覺得英語難學,那是因為你不在那種語言環境。
等你真到了說英語的環境,很快你就能熟悉當地語言。
也不知道為什么,總之語言系統就是這么神奇。
我的島國語就是這么會的。
話題扯回來,中村說完后,阿信自然也聽懂了,他憤怒地回嘴罵:“豬皮文身,裝模作樣。”
中村饒有興趣地盯著阿信,阿信也不甘示弱回看他。
我擔心兩人打起來,連忙從中阻攔:“行了兩位哥哥,阿信,我們先安排中村和他兄弟們去住下,鼻屎哥呢。”
來人只有阿信一個,我有些奇怪。
阿信卻表情尷尬地說:“你不在這兩天,出了點事。”
我詫異地問什么事。
阿信說鼻屎哥從他那知道唐怡的位置。
把唐怡給帶出來了。
而且教練也被唐怡給拍死了。
是拍死,教練很負責,攔著鼻屎哥不讓,結果鼻屎哥拿起板凳活活拍死了教練。
現在唐怡被鼻屎哥送回島田家。
我一聽,氣不打一處來,質問阿信怎么不攔住他。
阿信無奈地說他攔了,但是沒打過鼻屎哥。
我頓感眼前一“黑”,扶住額頭,中村站旁邊聽到島田。
嘲笑道現在風情街是沒人了嗎?還說我簡直可笑,居然會被小小島田一家拿捏。
面對中村這尊殺神,我當然是服氣的,我說今非昔比,島田人手眾多。
話剛說完,一群人就從風情街里面趕出來,我見來者不善,進入風情街消費的客人看見那群人,紛紛避開。
領頭的是阿豹,看見中村后,他憤怒地罵道:“中村!你居然還敢回來!”
中村不屑地回復:“阿豹啊,你這狗東西居然還活著,當年我就應該把你嘴撕爛,免得你在這亂叫。”
“你今天絕不可能再逃出風情街!老子今天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