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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有妖

  那名武正士不茍言笑,卻也盡職盡責。

  而作為宗伯身邊的護衛,這歸屬于教官之職下的戶籍宮,也歸宗伯管理。

  自然這里的教士是不會把風允趕出去的。

  “武正士,可是宗伯大夫有言?”不多時,一位年長些的人走了出來,看其模樣應是上士,但對于比他低一等的武正士,也有禮有節。

  “宗伯大夫欲納這位守藏史入士,還請雕刻兔符牌,錄入禮下士一列。”

  “哦,禮下士,好,且隨我來。”

  這人招呼風允,也未曾因為風允只是入下士而輕視。

  隨著這位教上士入殿,周圍的矮桌旁皆有人看來,似乎審視。

  很快一位衣裳陳舊的老者就跪坐一旁,手中拿著一個兔形的銅符,其為兩半,其上花紋簡約,但嚴絲合縫,讓兩半相合時能形成一體。

  “可有姓氏?”

  “生辰、官職。”老者詢問。

  “風氏,名允…”風允答。

  老者在通符之內刻寫,兩半兔符皆有。

  這人手藝精湛,不過片刻就將風允的信息刻入。

  刻完后,老者用兩半兔符分別沾取印泥,這才在帛上印下,這就是風允的士譜,會存于戶籍宮內,需要時才會來印證。

  “好了。”

  風允接過老者遞來的兔符,心中突有一感,是職業面板上出現了異動。

  不動聲色,風允查看無誤后,收起兔符。

  “符分兩半,以為對照,若是有大事,你可用之一半交于旁人,用另一半而對,若是丟失,你須來這里補辦…”

  “多謝長者。”這人為工,從衣著上看并非為士。

  老者見風允如此禮節,倒是夸贊道:“好顏色,好行事,好仕途。”

  老者在這戶籍宮大半輩子了,見過多少入士入仕途之人,其中多少傲然自大之輩,如今風允目光誠懇,倒是讓他感嘆,此少年郎不錯。

  但,老者又補一句:“仕途者,不得只看眼前,就如同這兔符,澆鑄時,過剛則斷,需要些軟物來融合。”

  這是指點,風允明白。

  “謝長者賜。”

  說罷,老者搖頭一笑,起身帶著工具,去了墻角,靠之而休。

  而那教上士也將風允送出,送出時還道:“本來入仕途之士,我們該為其說明仕途之六宮,但你來自典籍宮,想必也不需我多介紹,清楚士大夫入仕,各有不同之處。”

  風允聞聲頷首。

  “好罷,就到這了,禮下士且歸去。”

  “多謝教上士引。”

  出來后,那名武正士道:“君已錄入士,那我之責也結束,君且放班吧,不必再謝宗伯。”

  “諾。”

  武正士離去。

  風允這才看向自己的面板——

——職業面板姓名:風允天賦:種道異人階位:不入流主職業:文-守藏史地位:禮下士副職業:夫子  職業屬性:

  文氣:30+10

  名望:10

  管理:45

  政治:36

  職業異術:篆文10

  面板上多了一個地位,是為禮下士。

  而隨著這道地位的出現,風允略有所感,似乎是什么東西加持在了身上。

  這讓他與整座大庭國多了些聯系。

  “這就是國運之道,文道輔修,大展拳腳之路。”

  不過只是一個禮下士,在大庭國中有上千下士,風允也不會自大。

  而其余的屬性在這幾天種道六書后,也有上升。

  但是名望變成10,卻是由地位帶來的。

  “禮下士…”風允笑著搖頭,這只是他的第一步。

  按照周禮的官職,國應有六宮,也就是六種官職,分別是天官-政,主政務治理,稱作政官,其首為大宰。

  其后是地官-教,主戶籍教法,稱作教官,其首為司徒。

  后又春官-禮,主禮儀宗氏,稱作禮官,其首為宗伯。

  又之夏官-軍,主軍事征伐,稱作軍官,其首為司馬。

  又有秋官-刑,主刑罰牢獄,稱作刑官,其首為司寇。

  最后冬官-勞,主地利營造,稱作勞官,其首為司空。

  這六宮之首本為卿大夫,但因為大庭國弱,無法立卿,只能以正大夫之位供養。

  卿大夫之上的三公三孤就更別說了,一些中等國家都難立一個,畢竟,三公三孤有時就是大周國都難以續滿。

  而按照士大夫階位。

  三公三孤為臣之極。

  之下是卿大夫,也就是上大夫位。

  接著是正大夫,之后是下大夫。

  大夫之位下,是士。

  又分為上正下三士。

  這是大周國階級的劃分。

  所謂禮不下庶民,刑不上大夫,也就是說,庶民無禮而治,終身不過是田間地頭,按照國之刑法而作。

  而刑不上大夫,意味著大夫可用物品抵刑,或是財物,或是學識…

  至于庶民之下的奴隸,那不錄入人,就算殺之也無須抵罪,如同他人財物,只需賠償即可。

  “如今,也算是能松一口氣了。”

  想到此,風允卻沒有回家,而是前往了典籍宮外室。

  他的種道已經將六書學完,對這世間大部分的篆文都已經有了一個明辨書寫的基礎,那些生澀的傳記典籍也能去理解。

  現在他需要種道一本好書,繼續他的學習。

  剛至典籍宮,就聽一陣議論,周圍士兵穿梭,竟從內室方向抬出一具尸體。

  一瞧,竟然是剛才宗伯讓其去內室尋書的守藏史。

  其面青瘦,如同被邪物吸干了精氣,雙目瞪大,死狀驚恐。

  “發生了何事?”

  或許是風允已成了下士,周圍的人欲與交好,隨即有人來告:“怪物,剛才內室聞見一聲尖利驚嘯,不多時等護衛將人抬出來,就如此了。”

  像是犯怵,那人咽了咽唾沫,猜忌道:“前段時間風氏弟子紛紛調離,莫不是早就猜到這典籍宮常有怪物?”

  “我記得月前宗伯就往典籍宮抬了東西…”

  這人還欲說,就見內室方向,一聲呵斥:“鎮!”

  文氣沖天,如同皓月之息,與天邊的明黃之氣混合,化作一道鎖鏈從天而落。

  無聲無息消失,文氣潛匿。

  而宗伯面色不虞,將渾身長著青色鱗片的老禮上士提起,駕御文氣而出。

  “大膽禮上士,竟然偷習邪術,妄害我大庭之士!”

  “嘭!”禮上士如同死豬一般,被宗伯丟在眾人面前。

  “啊…”一些膽怯之人連連后退,惹人發笑。

  但沒有人笑,因為那禮上士落地化妖,渾身的鱗片微展,面目猶如妖邪,正不斷地嘶吼,欲沖向眾人。

  “鐺!”一聲聲金鳴,原來是周圍的護衛持矛而壓,將禮上士定在地上。

  風允嗅到了一股酒味…

  這禮上士喝了酒?

飛翔鳥中文    大周守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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