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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章起義軍的傳聞(第1/2頁)
兩度拉攏不成,此時的司馬卓,抬頭看向陳景的時候,臉龐上已經多了一絲復雜。
“陳景,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但你還沒明白,我這人的脾氣有時候很溫和,但有時候也很兇殘。”
這語氣里,多少帶著一份威脅。便如很狗血的愛情觀,得不到的就要毀掉。當然,在陳景看來,面前這位最出彩的世家子,并不是善妒易怒的蠢人。
“司馬公子,陳景賠罪一盞酒。”
司馬卓沉默了會,點點頭。
“你記著我的話,在南方六州,若是不想做大事,便安分一些。”
言下之意,他會一直盯著陳家馬莊。
陳景只覺得,一股微微的無力感,涌遍了全身。拳頭不夠大,在這樣的世道,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會處處受到制衡。這也是為什么,他一定要豢養私兵的原因。
即使不甘,但在司馬卓的這份態度之下,陳景還是冷靜地抱拳。
“司馬公子,陳景受教。”
司馬卓擺了擺手,“罷了,有些東西不可強求,說到底,我對你還是有一份欣賞的。雖然到了元宵,但等會出了百爵宴,便莫要亂逛了,趁早回莊里,派多些人值夜。”
“司馬公子,這是為何?”
“京邑一帶的盧州,有人不滿于朝廷的軟弱,開始起義了。南方的浦州,亦有一撥起義軍。你也知曉,去年快入秋的時候,才算平叛成功,但現在,又有一輪起義軍了。”
浦州,同屬南方六州之一,但地勢多山,土地貧瘠。
陳景眼色復雜地抬頭,看向司馬卓。
司馬卓一陣罵娘,“你莫要這么看我,這事兒不是我做的。病怏之國,原本就不討喜,再加上三番兩次地割讓疆土,又遇到這一場百年不遇的寒災,活不得的人,自然是撂著膀子去干了。”
陳景心底嘆氣。這王朝的局勢,終歸要走上另一條極端的道路。
“嘿,那可剛好,有人牽了頭,說不得以后造反的事情,會越來越多。”和陳景不同,司馬卓的臉龐,慢慢露出一絲笑意。
不想做出頭鳥,但現在有人做了,他的勢力,以后便能渾水摸魚。
“這幾日,胡尊那邊,約莫也收到了消息,急得焦頭爛額。你瞧著吧,等寒災稍稍一去,這家伙指不定又要募壯丁打仗。可惜啊,你陳景已經有了爵位,這一輪是上不了軍冊了。”
陳景沒有多高興。相反,一種更加濃郁的危機感,不時壓在他的胸膛。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南方局勢大亂,伏虎林的陳家馬莊,同樣要被波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早些時候便說,大冉三百余年的國祚,將到頭了!”司馬卓仰起頭,聲音里有了一股子的肅殺。
百爵宴只喝到半席,陳景便匆匆告辭。出了那座精致的府邸,抬頭往遠處時,發現一群的世家子,不知從哪兒搗鼓來了煙花,在這種光景之下,正狂呼著燃放起來,炸得整個夜空姹紫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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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街上人影稀少,再沒有往年花燈滿街的熱鬧。長街的溝渠邊,幾個酗酒凍死的老鰥夫,沒人抱來草席收尸,不知凍了幾日,連膚肉都便青了。
七八個當街截搶的潑皮,剛好從巷里沖出,要攔住陳景三人打搶一番,被邢小九和唐傲,怒吼著抬刀,砍傷兩個后,齊齊瘋狂遁逃。
“上馬回莊。”陳景皺了皺眉。眼前的景象,已經到處死氣沉沉,若開春之后,王朝沒有一場鼓舞山河的壯舉,只怕真要如司馬卓所說,三年必亡。
“東家有說,再新建兩座箭樓!沒圍青磚的地方,便多縛幾層籬笆,多釘一輪木頭!”作為莊里的瓢把頭,邢小九按著刀,不時大聲開口。
如今的陳家馬莊,近百號的人手,能動員的勞力已經不算少,隨著陳景的吩咐,都紛紛出莊伐林,編織荊棘籬笆。
只可惜,如今的冬日不適合燒磚窯,只能采取應急的手段了。
陳景裹著大氅,沉默地站在莊子中央。司馬卓給他的信息,當不會有假,很容易聯想得到,天災人禍之下,王朝又沒有作為,便如陳勝吳廣那般,一個契機之下,一旦處理不好,會形成燎原之勢。
若是再運氣差些,碰到強人打莊,準備不周的話,只怕整個莊子的命運,都要陷入危難。
此時,祝峰已經帶著莊里的三十余青莊,急急走了過來。由于不能私造奴甲,陳景只得去布莊,請人裁了制式的短褂,里頭穿填著獸皮的冬袍,外頭再套上馬褂,再統一握刀拿盾,已經初具行伍的模樣。
“東家,這里離著登豐城不遠,起義軍或許不敢鬧到這里。”祝峰走近,看著陳景的神色,急忙安慰了一句。
“我也希望如此。”陳景皺住眉頭,“但有些事情,全憑猜測沒有意義,不管如何,都先要準備好。”
“事實上,這些起義軍都是苦命之人…只要朝堂那邊做一點讓步,給點甜頭,或許這些人就慢慢散了。”
陳景何嘗不知,和先前的叛軍不同,這突然冒出來的起義軍,無非是活不得了,只能系著腦袋,最后去搏一搏。
“對了東家,胡尊那邊,先前賑災了么?”
北方有寒災,南方同樣也有,但相對之下,只是沒有北方嚴重。胡尊在先前,確實也賑災了一輪,但零零碎碎的,不過是搭了幾個粥棚,送了些舊衣出去。
若是大先生不親自來信,只怕這次所謂的北方善款,估計這位南方六州的巡撫,都懶得去籌措。
“怪不得了。”聽著陳景說完,祝峰無奈嘆出一口氣。
“東家,我是真的希望,明年我大冉,能與狄國開戰,若是能打贏的話,說不得,便贏了喘息的機會。”
不管贏不贏,只要朝堂敢挺起脊梁,去與狄國開戰,便已經是一場鼓舞山河的壯舉。
天災,異族兵禍,現在王朝內又有了蔓延的起義軍,屹立三百余年的大冉王朝,便如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半截的身子,已經埋入黃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