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油畫、刑罰巫術和扭曲心靈
不能被攻擊性的巫術攻擊到，否則這種隨身空間裝備會爆開。
不能讓它受到空間側巫術力量的影響，否則會受到不可能扭轉的損傷，包括不限于爆開、扭曲變形后導致內部物品損壞、空間變形過度里面的東西難以取出…
陳馨迷林林總總列了足足十三個限制條件，成功讓林安覺得這玩意是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哪怕如此，你也要做嗎？”
林安面色平靜地看著陳馨迷，點了點頭，“是的。”
這個世間從來就沒有完美的事物，至少他從來沒有遇到，學習巫術會侵蝕扭曲靈魂，學習呼吸法熔爐會焚毀巫師的根本…
甚至他過往的日常，租房隨時面臨著被趕出來的問題，房東要漲房租、房東要賣房子、房東兒子要結婚…，而自己買房同樣也有大大小小的問題，水管堵了、樓上滲水、難以用道理溝通的鄰居…
這個世間從來就沒有完美這么個說法。
他能接受。
移動隨身空間巫術道具的問題，說來說去就只有一個——它在受到強力干擾的時候不穩定。
但這與林安目前的需求和狀態并不沖突。
首先，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將所有需要保密和重要物件藏起來的地方，這個道具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他跟陳馨迷確認過了，這玩意就是拿到最頂尖的獵巫騎士面前晃，都不會被察覺出來。
陳馨迷用一套復雜的理論解釋了這點，見他并不是能搞懂的樣子，舉了個最簡單的例子——樹洞組織總部的現實存在從來不會被察覺，不管是鹿角獵巫騎士團，還是她。
其次，他攜帶在身上，隨身空間道具確實是承受不住任何巨大的攻擊而毀壞爆開，難道他就可以？
不管是巫術還是獵巫騎士的攻擊，他如今根本沒有抵御的手段，就獵巫騎士的那種劈開大樓的刀氣，來一下他就得死。
他都死了，還管自己會不會爆裝備？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有了一個隨身空間道具后，他就可以將那個巫術被子放進去帶在身旁，這就相當于是多了一個保命手段！
“你的心態倒是很好。”陳馨迷擁有豐富的讀心經驗，見識多了，到現在即使不動用‘讀心’巫術，也能看得出一些來。
林安聳了聳肩，“我喜歡陳舒云的一句話，我們其實都沒有得選。”
確實。
我們其實都沒有得選，只不過是盡力做到最好罷了。
陳馨迷默然，帶著林安來到她辦公室后面的實驗室，開始布置著儀式魔法。
這個房間的墻壁上有很多凸起的支架，地上也有很多高度不同的支架，上面擺放了各種不同的香薰蠟燭。
“菊花精油的放在黃色支架上，玫瑰精油的放在粉色支架上…”
陳馨迷讓林安幫忙，林安也在快速記憶著這些布置的每一個細節。
“你不用偷學。”
陳馨迷叼著細長藥煙回頭看了林安一眼，暗紅色的嘴唇微微勾起，走到墻壁旁的一個油畫前。
油畫里畫著一個戴著單片眼鏡坐在書房里看書的中年人。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突然出現在油畫里，黑色的指甲散發著詭異的光芒。在中年人背后的書架翻了翻，抽著一本書拿了出來。
是的。
竟直接從畫像里拿出來！
陳馨迷直接從油畫里抽出一本足足有十厘米厚度的書籍，隨手遞給了林安，“拿著，就當是伱這個調查員去臥底的報酬了。”
林安眼前一亮，接過來看著書封，上面寫著——《靈性扭曲的空洞空間》。
“這個巫術起源于一個刑罰巫術，用于懲戒巫師的叛徒，作用是扭曲他們的靈魂。”
“大部分的巫師在受刑后都會出現一種‘空空落落’的心靈狀態…”陳馨迷吐了口煙氣，對著林安眉頭一挑，“簡單來說，就是折磨傻了。”
“后來有人為了拯救受刑而變得情感淡漠的親人，致力于這方面的研究。”
“他沒有研究成功，卻有了其他成果。”
“他成功利用這種‘空空落落’的心靈狀態轉化現實的‘空間’，發現竟然能在一個人的心靈里塞實物東西。”
“基于這樣的研究成果，那個刑罰巫術被禁用，所有受刑的都被養了起來，當做是‘空間柜巫師’。”
“再后來就是各種各樣的延伸研究。”
陳馨迷夾著藥煙的手示意了一下油畫里的中年人，“這個就是巫師的叛徒，被人翻轉了一個面，制作成一幅畫，巫師也變成了一個圖書館的空間支撐者和看守人。”
“這幅畫是我從國外弄過來的，它的技術比我們現在要做的空間道具更差，跟普通畫框一樣，擔心受潮、擔心火燒、擔心撞擊撕扯等一切簡單的破壞手段。”
彩色礦石、硫磺、木炭、混合一些米漿，用小刷子在燈架和實驗室中間的圓臺之間地面墻壁上涂抹出一道道紋路。
隨著火柴末端火焰的靠近，這些紋路燃燒了起來，火焰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顏色。
香薰蠟燭散發的各種各樣花卉香氣味道混雜，竟有種獨特的層次感。
陳馨迷將實驗室的白熾燈關掉，林安這才發現這些燭光和火光并不刺眼，甚至不能照亮周遭的一切。
整個房間顯得極其昏暗。
她見林安想學這個，干脆也懶得動手，站在一旁指揮著林安操作。
正中間的圓臺里擺著一個大浴缸，陶瓷的質感，有四根金色的足架。
在浴缸里放水，將那個木質狼頭放入，接著在里面投入各種各樣的材料。
林安甚至看到了花椒。
“你要是有膽，這時候也爬到浴缸里，跟著一起接受儀式魔法…”
陳馨迷看了眼林安，“你會發現最終制作出來的隨身空間道具只能由你打開，而且在這個道具爆開的時候，你自身心靈里會出現一個空間來承接容納道具掉落出來的物品。”
“也沒有什么后遺癥，這種維持是一次性的，你不能隨意存取，只能一次性全部取出，然后空間巫術效果徹底失效。”
“同時，你維持的時候，心中會出現‘空空落落’的感覺，那種滋味…”
陳馨迷嘖嘖了兩聲，冷笑地看著林安，“我怕你一秒鐘都撐不住。”
黑貓在林安的身旁，有些哀傷地看著陳馨迷。
“喵”
——她現在就這樣，因為跟妹妹換心，自己的內心空空落落的一片，活得一點滋味都沒有。
——這樣的狀態，已經好多年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林安抿了抿嘴，在黑暗中偷偷摸了摸貓貓的腦袋表示安慰。
“喵”
——她沒有騙你，這個辦法確實可行，就是過程極其難受。
難受？
笑話！我會怕？
林安一個翻身就跳進浴缸里。
陳馨迷頓時樂了，“你就不怕我騙你，也把你練成一個空間道具？”
不怕。
林安微笑地看著身旁的貓貓，“開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