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一切都是依托于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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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張醫生的醫館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回到家洗漱了一番，林安安靜地躺在床上，有些疲倦地吐了口氣。
最近一連串的事情發生了太多的事，好似每天在發生，讓他整個人精神變得有些緊繃。
夜深人靜，沉淀下來的心思，似乎也變得活絡了起來。
林安在床上目光閃爍。
他突然轉頭看向那個丑陋腦袋，嚇得腦袋一個顫抖，“啊啊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不好吃的！”
林安翻了個白眼，“你一看就很難吃的樣子，不會的。”
況且…
他其實也并不是很相信那個小丑面具的自己的話。
他沒有那么蠢，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重要從各角度去觀察一件事，這才能做出最終的判斷。
“你說…”
“我真的壓抑麻木？”
“我怎么知…”腦袋習慣性地說不知道，見林安眼睛一瞇，連忙哆嗦了一下，“嗚嗚嗚，這日子沒法過了，我感覺我隨時會被你吃掉！”
“那伱靠過來好好地回答我的話。”林安撇了撇嘴，這貨記吃不記打，明天肯定又恢復原來的那個德行，他太了解了。
“好好，我說。”腦袋嘗試著從床沿滾過來，有些緊張地靠近林安，見林安沒有什么動作，這才松了口氣，“壓抑麻木？這怎么可能？”
“怎么說？”
“哈，你忘記了嗎？你畫的蛇尾三頭犬，給小老板看就是為了爭取到兼職美工的職務。你努力地繪制那個綠皮的畫像，就是為了做好游戲。你就是傳說中的奮斗逼，嘴里卻口口聲聲說什么躺平。”
“你這人最卷了，目標清晰，還有夢想，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還盡一切努力去奮斗想要實現。”
“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
“反正我是不覺得你麻木。”
“至于壓抑嘛，可能會有點，但你好像學了很不錯調整心態的辦法。”
林安瞇著眼點了點頭，“嗯，跟云卷云舒大大學的，他，噢，我懷疑這個人可能是陳舒云，不過無所謂，我不在乎他是誰。”
“所以你說壓抑麻木我是不大認可的。”腦袋做出了總結。
“是啊…”林安目光灼灼，“如果壓抑麻木不存在，那么就不會有什么因為心態平衡而出現的‘追逐刺激’了。”
“這個靈性，在PUA我！”
“它在讓我覺得我就是‘壓抑麻木’！”
林安想了想，在床上翻了個身，只是一瞬間，他已經變身成一只黑貓。
黑貓扭頭看向腦袋，目光幽幽，“你說，我是誰？”
“你啊，還能是誰，林安。”腦袋有些不耐煩了，“你能不能不要問這么弱智的問題！”
但它的不耐煩很快就煙消云散了。
一只巨大的貓爪子輕輕地搭在它的頭頂，“告訴我，我是靈性嗎？”
腦袋一個哆嗦，“靈性個毛線，你是林安，別以為你變成一只貓的樣子我就不認識你！”
“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
“懂了！”
林安眼睛一亮，翻身躺倒在床上，重新變成了人形。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我好像搞懂了那玩意到底是什么！”
陳舒云曾經說過，很多人都分不清自己情緒的屬性，導致學錯了巫術。
而巫術，是不是也有屬性呢。
如果有的話，是不是也是按照她講述的那種‘喜怒憂思懼五系統理論’的方式來解讀？
林安不知道，但他可以嘗試著先當做是這樣。
那么，他就可以推導出一個很有意思的結論——那個小丑面具的靈性，其實就是‘壓抑麻木’，然后展現出‘追逐刺激’的效果。
搞懂這個很有用。
因為林安記得‘兔子面具男巫’的一些記憶，那里面所體現出來的就是壓抑麻木！
而張醫生說，沒有兩個巫術是一模一樣的，而他施展出的‘頭暈暈’和‘兔子面具男巫’卻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
這并不是自己的‘壓抑麻木’，這是‘兔子面具男巫’的‘壓抑麻木’！
林安可能真的有一丟丟的天賦。
他常常聽到別人教導的一些淺薄的內容，就能自己琢磨出點什么來。
他翻身從床上跳起，快步走到入門玄關的地方，打開燈，認真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看著看著，不一會兒，鏡子里的他陡然變成了一個帶著小丑面具的自己。
“我借助‘兔子面具男巫’的靈性，施展了頭暈暈巫術！”
“所以巫術是他施展巫術的效果，而非我施展出巫術的效果！”
“就好像獵巫騎士借助石寶調動靈氣一樣，不應該影響到本人！”
“所以，你不是我的靈性，你是‘兔子面具男巫’的靈性！”
林安語氣很肯定。
“噗”
小丑面具靈性噗嗤一笑，指著林安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很是癲狂，“你在說什么胡話！”
林安卻只是面色平靜地看著它，“我是認真的，我就是這么想的。”
只是瞬間，鏡子里的身影陡然開始扭曲。
最終變成一個不倒翁的形象，通體暗金色，泛著黑色的污濁紋路，只在正前方出現一個小丑面具模樣的又清秀又扭曲的怪異臉龐。
“哈哈哈哈，你猜中了呢！”
林安面色平靜地看著它，右手輕輕一抖，纏繞在手臂上的紅繩甩落在地上。
“你從鏡子里出來，咱們好好聊聊。”
“哈哈哈哈，怎么辦呢，我長在你心里了，你獲取了我的記憶，我也獲取了你的記憶喲。”小丑臉狂笑著。“你打不到我的！”
它興奮地搖晃著，“我會一點點影響你，一點點改變你，然后我會變成你，但最終你會變成我。”
“然后我就復活啦”
這是林安第一次接觸靈性的后遺癥這種問題，從一開始的觀察、溝通、觸摸、吞噬、調動利用，林安終于是觸及了靈性不好的一面。
但他并沒有因此畏懼，知道更多，他就能更多利用靈性。
靈性，一直以來都是幫助他成就一切的關鍵。
他嘴角微微地勾起，心中不知道什么時候燃燒起怒火，臉上帶著一種極為獨特的笑意，舔了舔嘴角，“也就是說，寶貝，我消化了你，我也將徹底擁有你，然后擁有你的巫術？”
“頭暈暈？還是更多？”
“對吧？一切都是因為學習了巫術！”
“對吧？巫師變成巫妖，是因為巫術！你在我心中出現，以靈性的存在茍延殘喘，也是因為我使用了你的頭暈暈巫術！”
“哈哈哈哈好…”小丑臉不倒翁狂笑著，笑著笑著突然就哭了出來，“是啊是啊，一切都是依托于巫術！”
它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
“我就是學了黑巫術才徹底開始瘋的，哈哈，沒錯，我就是學了黑巫術，才讓靈氣有機可乘，才開始一步步走向魔化的。”
“我竟然還沒有你這個初學者懂。”
“我竟然現在才反應過來！”
“嗚嗚嗚…”
它陡然再度扭曲變化，最終變成那個‘兔子面具男巫’，只是臉上的面具卻不再是兔子，而是小丑。
它撲了上來，用力地撞擊在鏡面上，瞪大眼看著林安，“都是頭領害了我們，都是頭領害了我們！”
“是他偽裝成一個留學生，教大家黑巫術的，我知道，只有我知道這個秘密！”
“你殺了他，我不要侵蝕你了，我把頭暈暈巫術教給你，讓你能消化我！”
“成交？”
“不！”林安瞇著眼看著它，面色平靜，“你的話我不會相信的，我還是選擇去尋找弄死你的辦法比較實在！”
“我這次說的是真的啊，真的！”
可惜，任由它再怎么大吼大叫，又哭又笑，林安卻只是徑直朝著床鋪走去。
心情很好地伸了個懶腰，美滋滋地躺在床上，沒過一會兒，竟然真的就入睡了。
床鋪上，腦袋轉過頭對準了鏡子，“你別吵，他被我吵習慣了，睡眠質量竟然反而變得出奇的好。你這樣吵吵鬧鬧，吵到的只有我！”
“哈哈哈哈…”鏡子里的那個人又哭又笑，最終支撐不住再度恢復成不倒翁，嘴里瘋狂地念叨著，“還我的巫術還我的巫術還我的巫術…”
“嘖”腦袋聽著這個莫名有些熟悉的話語，意味難明地感嘆了一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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