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錯誤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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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墳場。
埋葬整個精靈文明與歷史的墳場。
而這名精靈神孽，就像是由整個位面生靈尸骸堆積而成高聳入云的京觀之山。
可能也因為這一點，‘吃的太撐’的它已經無法在物理意義上進行移動。
它被永遠的困在了費羅迪爾。
既饑且餓。
所以它的絕望化作了無數只無形之手，將一切自己所能夠到的‘食物’都拉拽到了自己那早已臭氣熏天的身畔。
身上那與自身血肉融為一體蔓延的鎖鏈，化作一個個名為否認的牢籠，將他們牢牢束縛在自己的身邊，等待進食與腐化。
而在山腰的腹部，就是它進食的腸胃：
在一一否認了祂身為創世神所掌握的權柄之后。
眼眶空洞的他們一邊流淌著粘稠的惡毒膿液，一邊盲目得啃食著自己那由京觀尸山堆砌的下半身。
其中一根‘腸龍之首’被戴維辨認了出來。
在戴維他們來臨的第一時間，就被始終覬覦著一切代表著執迷的邪眼所凝視著。
赫然正是跟他打了多年交道的老朋友——蜘蛛女神羅絲。
最終匯聚成了一顆比起指環王那座高塔之上的索倫之眼還要巍峨臃腫的玩意兒。
亦或者說，被這名絕望的精靈神孽所認定的原罪。
它所代表的權能.
名為怯懦。
另一個稍顯年輕的面孔，多半則是他們的另一個孩子，代表憎恨的蒙面之主維倫。
很快戴維就籍此猜出了另一條不斷被祂憤怒追咬‘腸龍’的身份——精靈主神科瑞隆。
面對羅絲不斷的糾纏與撕咬，它只能出于本能的不斷退縮著，求饒著，輪轉不朽。
亦或者，該叫祂阿羅詩更合適。
而在這些原罪之上，則是足以讓任何一名密集恐懼癥患者當場暴斃的眼睛。
而在這座京觀與那顆占據了整個胸腔的頂端，則是一名只剩半個身露在外面手持著旅者之杖卻被那鎖鏈死死纏繞桎梏在其上的人類。
待看到祂的瞬間，戴維身具的權能就讓他看出了已經化作神孽一部分的對方此刻所代表的權柄——野心 這每一條腸龍，都代表著精靈的一大原罪。
幾根末端化作精靈面孔實際上卻是比任何一條太古巨龍的脖頸還要碩大的腸管癡愚的仰天悲嘆著。
眼前的這副凄慘模樣，就像是察覺程序運轉異常前來‘后臺后端’維修，結果卻被那錯亂的屎山代碼給當場活埋了似的。
整個位面被它所吞噬生靈的眼睛仿佛都被它摳了下來聚集在了這里。
是的，在戴維的貪婪之眼中，這名AO近乎是活活被這名神孽給堆死的。
繼而誕生了一座由無數失敗、悲劇與命中注定堆砌而成的山。
而如今，就連AO，也成了它的一部分：
直至親眼目睹眼前這一切，戴維也不由眼露悲嘆的看向這位倒霉的神上之神，并施以一禮。
無可否認，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世界管理者。
依托同出一源的權能鏈接，事實上就在身具貪婪之眼的戴維與這具精靈神孽胸口的那顆執迷之眼對視的一剎那。
伴隨著同源信息流之間自發的流通，過往許多讓他不解的疑惑，俱是如同撥云見日般一一展開：
原來對面這位深陷絕望深淵化身神孽的精靈老哥，感情就是他自己啊.或者說，是最開始那個穿越成了一名高等精靈的自己。
只不過相比起穿越成紅龍戴維尤托斯看似倒霉至極實則幸運至極的他，這個穿越成精靈的自己，則是落入了另一個極端。
看似幸運的逆天出生背景，可實質上卻是霉運逆天的地獄開局：
穿越成了精靈主神科瑞隆和當時精靈神后阿羅詩的長子——莫拉維。
面對一個空有力量實則傲慢卻內心怯懦從不愿直面承擔任何責任的巨嬰父親；
一個始終覬覦著精靈至高主神寶座，將打壓與控制近乎化作本能將自己的孩子當作實現自己那滔天野心的強勢母親；
還有一個因為自己出生晚了幾年就永遠與王權失之交臂，更是在母親暗中攛掇挑撥下，始終憎恨著哥哥的病態兄弟。
尤其穿越的還是身具神性近乎永生的精靈神二代，在這種絕望的環境下呆上個幾百上千年還無法離開，人不發癲那反而才真是稀奇了。
也許若不是‘他’還有另一個代表著慚愧的妹妹伊莉絲翠充當著減壓閥，這種進度只會更快。
但這種地獄開局往往一開始，就基本已經注定了它悲慘的結局。
那個世界的‘戴維’，于心底無可抵御不住滋長壯大的絕望積蓄之下，最終化身癲狂的神孽，只想徹底毀滅這個悲慘的世界。
結果發現無法解決自己種下的這顆‘神孽’的科瑞隆羅絲精靈夫妻，沒有絲毫猶豫的，便將這名精靈長子直接扔在了已經開始因為腐化而分崩離析的費羅迪爾，帶著一部分死忠于他們的精靈族人逃往托瑞爾了。
但祂們都低估了‘莫拉維’以及其身具的權能。
在徹底吞噬了費羅迪爾后，吞無可吞的‘莫拉維’如同一顆醞釀著詛咒的霸王之卵，將自己那萬千代表絕望的無形之手探入了滾滾的時光洪流之中，最終污染且吞噬了整條時光之河與所有可能。
AO試圖阻止過，可在‘莫拉維’那近乎不講道理的開掛加持下，硬生生被‘堆死’了，形成了這座巍巍壯觀的京觀之山。
而AO在殘留意識被徹底同化瘋狂之前，也不是沒有做過其他的嘗試。
祂留下了兩個后手：
利用‘莫拉維’心中縈繞的那‘再有下輩子，我特么再也不當精靈了’的‘純粹宿愿’，將‘莫拉維’身上‘原初’的那尚未被污染的部分給斬了下來，擲回了時光洪流之中。
算是滿足了‘莫拉維’不當人的遺言。
與其一同斬下的，還有那已經徹底墮化權能中尚有‘進取’意義的部分，即七宗罪：
傲慢、嫉妒、暴怒、怠惰、貪婪、暴食和色孽。
而僅僅是斬落下的權能碎屑，加之身為神上之神的祂長時間的缺位，依舊在托瑞爾世界引發了一場試圖盜取禍亂——死亡三神盜取了祂遺留在萬神殿的命運石板。
AO則驅動著自己于極星營帳遺留的化身發動了那場聞名于世的圣者浩劫，并借此緊急修改了一條重要規則：
即將諸神的神力從此與信徒的數量掛鉤。
原來，所有神都錯誤的預判了AO的用意。
這位彼時已經深陷費羅迪爾的神明，旨在利用這條規則預防‘莫拉維’在破封而出后，一旦經由信仰之鏈污染所有神明乃至這信仰網道上的信徒，能夠形成一道新的包膜，為前者的成長爭取時間。
只是即便是AO，也依舊錯估了兩件事情：
祂錯估了‘莫拉維’污染世界的速度。
但祂也同樣錯判了在另一個‘出生點開局’下‘完全不當人后’的戴維重新成長起來的速度。
短短不到八十年的時光，讓戴維重新帶著他糾集而來的‘援軍’，整個龍神系與百萬個自平行世界線降臨而來的‘他’，重新站在了這里。
來到了這一切錯誤的源頭之前。
戴維仰首跟那神孽‘莫拉維’的邪眼對視著：
“老實說，我開始有些同情‘你’了。”
“但也是時候，終結這個悲嘆的輪回了。”
在權能的鏈接與同源信息流的交互之下，雙方的所思所想，再無秘密可言。
鐺的一聲嗡鳴，于斷崖前人立而起的戴維，面對直達云霄的神孽，彈出了那把猩紅的強力之劍。
劍指神孽。
“昂！！！！！”
伴隨著神孽‘莫拉維’一聲充滿憎恨的咆哮。
腹間那代表一個個原罪的腸龍于同樣痛苦的嘶吼中。
將一道道充斥著怯懦之毒，野心腐液如同腐朽的龍息 鋪天蓋地的噴射而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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