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國師 第一百九十五章 幸好朱棣沒聽這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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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真快啊,講完這節課,還有兩節課姜先生就要出獄了,也不知道這節課講的是什么?”
密室里,朱棣看著熟悉的椅子,一時竟是有些感慨。
回顧這短短的幾個月,真是恍惚如隔世一般,不知多少改變大明的決策、思想、理論,都從這一墻之隔所產生。
而聽完這節課,朱棣就打算親自入獄再見見姜星火了。
畢竟,距離上次他扮演“燕校尉”,已經過去了太久。
“回稟陛下,聽聞三保太監稟報,是有關天文之學的內容。”紀綱在一旁恭敬答道。
“喔?”
朱棣的眸中閃過了微不可查的詫異:“姜先生還懂天文?”
“謫仙人,大抵是什么都懂的吧?”朱高熾在旁附和笑道。
朱棣點點頭,倒也不再多說什么。
“今天.我.們.說.的.”
然而,此時的竊聽墻壁上的擴音陶瓷,卻傳來了斷斷續續的模糊聲音,甚至有些刺耳。
“怎么回事?”
朱棣有些不悅地問道。
紀綱立刻走到了前方的擴音陶瓷邊上,裝模作樣地檢查了片刻。
不檢查不知道,一檢查嚇一跳,有幾個擴音陶瓷,不知怎地,已經出現了一道道蜘蛛網一樣的裂紋。
紀綱硬著頭皮說道:“陛下,好像是因為年久失修,出了點問題。”
畢竟,這東西洪武朝傳下來的“隔墻有耳”的手段,但自從洪武二十年朱元璋下令焚毀錦衣衛刑具、器具,所押囚犯轉交刑部審理,同時下令內外獄全部歸三法司審理,將錦衣衛廢除。
迄今為止,已經有十五年了。
詔獄里的這面竊聽擴音墻,十五年來雖然因為在密室里沒有遭到風吹日曬,可自然老化,也足以讓其性能變得衰減。
而此前有一次,便是在講“神風”和“亞熱帶低氣壓”的時候,擴音墻就出現過巨大的刺耳噪音,其實便已經是某種警示了。
“出了點問題?”
朱棣微微皺眉,隨后吩咐道:“趕緊找人來修。”
“遵旨!”
紀綱立即應諾一聲,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但紀綱上哪找人去修?
須知道,十五年前焚毀的可不僅僅是錦衣衛的刑具和器具,還有一批藏著相關秘密的匠人。
而建造和維護擴音墻的匠人,早就被殺絕了,紀綱難不成從墳頭里刨一個出來?
不多時,紀綱帶著兩名錦衣衛,來到了擴音墻面前,并拿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鼓搗了片刻,甚至還用身體擋住了朱棣和朱高熾的視線。
做完這些,紀綱才重新折返回來。
此時,朱棣和朱高熾都站起身來,往竊聽的擴音墻那兒靠近了幾分。
朱棣屏氣凝神,仔細傾聽著,但是仍舊聽不清楚,甚至比之前變得更加糟糕了,只能依稀聽到“嗡嗡嗡”的聲響。
“嗯?”
朱棣微微皺眉。
朱棣雖然不懂這里面的原理,但是這不妨礙他知道,眼下的情況,肯定是有哪里沒有維修對,否則根本不會是現在這副情形。
紀綱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
糟糕,瞎鼓搗給鼓搗壞了.
“怎么回事?”
紀綱的汗水從額頭沁了出來,他什么都不敢說,接著轉身開始了瞎貓碰死耗子式的維修。
見一時半會兒也修不好,于是,朱棣干脆坐回椅子里,繼續耐心地聆聽了起來。
“吱吱吱!”
經過紀綱等人的努力維修。
片刻后,陶瓷擴音器里又傳來了這種聲。
“你們誰能告訴朕,那‘吱吱吱’聲代表什么意思?”
朱棣看向了紀綱和他身邊的兩名錦衣衛,眼睛微瞇,語調低沉地詢問道。
“臣無能!臣有罪!”
紀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叩首。
旁邊兩名錦衣衛也是戰戰兢兢,跪了下來,絲毫不敢吭聲。
“哼!”
朱棣臉色陰沉似水,忽地冷哼了一聲。
紀綱頓時配合地、適時地,表現出了嚇得渾身發抖的樣子,甚至由于表演用力過猛,差點栽倒過去。
“滾下去!”
朱棣揮了揮袖袍道:“這般辦事不利,若再有下次,朕必嚴懲不貸!”
紀綱這才松了口氣,連忙謝恩,隨后帶著兩名錦衣衛逃命似的退了出去。
朱棣的目光落在紀綱的背影上,眸子里透露出一股玩味。
“這小子,裝的到挺像,哼。”
“父皇未曾生氣?”朱高熾此時也問道。
也不知道朱高熾是真的看不出來,還是故意配合父皇。
朱棣笑道:“生什么氣,反正天文朕也聽不懂。”
朱高熾亦是莞爾。
朱棣對好大兒說道:“今天這節課既然聽不了,朕不打算聽了,等過幾日朕去詔獄里親自見姜星火再說你若是想留在這里,朕也不攔你。”
朱高熾表示自己打算再待一會兒,朱棣也確實沒說什么,便自顧自地離去了。
“天文,嘖嘖朕可不留在這當傻子。”
朱棣心頭想到,隨即撇撇嘴,離開了密室。
密室里,只剩下了朱高熾和兩名小吏。
朱棣不知道的事,如果他堅持聽下去,那么一定不會做出自己再親自進詔獄的決定。
因為這節課聽到一半,朱棣恐怕就忍不住把墻給推了。
好小子,天人合一讓伱從根子上動搖了!
你讓我這當天子的怎么自圓其說?
新歪脖子樹下。
顯而易見的事實是,聽課的學生隊伍愈發壯大了。
兩個大漢,一個老頭,在姜星火身前圍坐。
而姜星火自己靠在樹干上,絲毫沒有尊老的意思。
卓敬對于朱高煦的出現,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顯然,道衍在此前已經對卓敬交代過了。
卓敬捻須道:“小友那晚曾說過,歷法,其實應該以太陽為參照制定,才最為準確.而這也就意味著,太陽,其實應該是我們的中心,而非我們是太陽的中心?”
姜星火疲憊地點了點頭,今天他沒怎么睡好。
鄭和插話問道:“那如果這么說的話,之前以我們為中心來觀察太陽運動,然后計算制定歷法,是怎么在錯誤的基礎上做到正確地預測呢?”
“問得好。”
姜星火眨了眨干澀的眼睛,打起精神道:“這邊是因為,天文學涉及到的數學,分為兩個基礎類別,一個叫幾何,一個叫代數。”
“華夏古代天文學,長于代數而短于幾何。”
“換言之,我們根據長期積累的數據來推算,沒問題,但是想要畫一個太陽運動的模型,就很困難。”
姜星火隨手在地上畫了個○圖案,又在它的中心畫了個·圖案。
“先說明,這個日地軌跡肯定是錯的,不過你們可以看看,用這個簡單的幾何圖形,換算成華夏古代天文學最常用的代數,是怎么解釋太陽運動的。”
姜星火隨手畫了幾條不同位置的連線,然后說道。
“其實看到了嗎,不管太陽怎么動,只要這幾條線連在一起,由于總會過去‘一年’的緣故,只要積累的數據足夠多,每‘一天’在不同的‘年’的狀態下,觀察到的太陽、月亮情況,總會得出類似的結果.而只要參數足夠多,也就是說,幾何圖形的問題,是可以轉化成一個個代數模型,來求近似解的,而參數越多,這個近似解就越精確。”
見幾人領悟的狀態不太一樣,姜星火進一步解釋道。
“換言之,就比如大明現在用的《授時歷》,就相當于把太陽每一個月,每一天,甚至每一個時辰、每一刻的運動,都進行了分段,然后用三次方程做開方術,來求近似解。”
方程和開方術這些名詞,都是華夏古代數學就有的,因此,學生們聽起來并沒有任何阻礙。
而隨著姜星火的拆解,幾人也漸漸明白了過來。
說白了,就是只要華夏上千年積累下來的觀測基數在這,太陽在每一天每一個時辰每一刻的變化,其實早都重復了上千次了。
也就是說,每個方程都經過了上千次的檢驗。
哪怕是純純的經驗主義,都已經得到了一個相當精確的近似解了。
如此一來,太陽運動模型本來是個幾何問題,就被以類似“無限割圓”的辦法,拆解成了代數問題。
所以“以地球為中心來觀察太陽運動,然后計算制定歷法,是怎么在錯誤的基礎上做到正確地預測”這個問題,也就得到了解答。
朱高煦也提了一個問題:“姜先生,那這兩種觀測方法,到底有什么區別呢?”
姜星火指著地上的·說道:“如果以這個·作為地球或者太陽,來觀察對方,那么你覺得,傳統觀念以地球為中心這跟換成以太陽為中心觀察,有什么區別?”
朱高煦不懂,但是不妨礙他做出最直觀的回答。
“俺感覺沒啥區別。”
“對嘍”
姜星火笑了笑:“就是說,其實從某種角度來看,無論是日心說,還是地心說,都不是絕對準確的真理,因為你怎么能知道地球或者太陽就是宇宙的中心呢?”
這句話,把卓敬與鄭和說的一愣。
地球不是宇宙的中心就算了,發光發熱的太陽也不是?那我們難道在宇宙的垃圾堆里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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