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者密續 第十章 阿克波里斯
玻璃臺階第十章阿克波里斯最新網址:ibiquxs
海盜顯然與璐璐與橄欖并沒有什么話聊。
在與狐貍確定了合作關系后,他便幾乎看都不往右邊看一眼,再度閉上了眼睛。
伊莎貝爾反應了過來——海盜多半是對立掉了美與超越,所以態度才會這么明顯。
不然他至少應該來找自己聊聊天的。
無論在外界的立場如何,如今她可都是寶貴的純粹輔助職業!
沒有威脅、無法背刺,還能提供幫助。
要是新月儀式也就罷了,可他們這是需要團結協作的滿月儀式——會有近戰職業不喜歡輔助的嗎?
而很快,伊莎貝爾就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又過了一段時間,隨著晉升儀式向著外環展開,伊莎貝爾的右側出現了新人。
首先出現的,是一個氣質陰沉神秘的男人。
他穿著黑色的兜帽長袍、看不太清年齡,但至少不會太年輕。他的手中拄著木質的法杖,而露在外面的左手指頭上還有幾枚寶石戒指。
幾乎緊跟著他出現的,是一男一女。他們都披著同款的黑色兜帽長袍,一眼便能看出這三人是一起的。
他們在落地之后,那個男性便立刻開口:“大家好,我是陌客。一位煉金術師,希望我們能好好合作。”
艾華斯抬起頭來,有些詫異的看向了他。
他稍微打量了一下,隨后確定——還真是他。
但這次陌客不像是上次那樣,偽裝成了中年男人。
他看起來很年輕、很干凈——而讓他如此打扮的,或許就是他身邊那個同樣年輕而身材嬌小的女孩子。
“我叫葡萄……”
看起來最多二十出頭的少女發出清冷的聲音:“一名……死靈法師。”
艾華斯卻立刻察覺到,那并非是她性格冷淡、而是有些社恐。她顯然不適應在這么多人面前自我介紹,因此在陌客自我介紹之后就下意識跟了上來。
與他們一同出現的另一位男性卻并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安安穩穩扶著拐杖等待著人員到齊。
緊接著出現的,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青年。
他身材很高,幾乎有兩米五。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精靈。
最后出現的,是一個八九歲大小的女孩。
她一出現,在場所有人都將詫異的目光投向了她。
——這可是三進四的晉升儀式!
而她看起來也不是精靈……
“咦?”
伊莎貝爾有些詫異的看向她。
因為她發現,自己好像認識對方。總感覺有點眼熟……
“是璐璐姐姐?”
結果是女孩首先察覺到了他們的身份,頓時變得高興了起來:“還有狐貍哥哥——我是芝士,好久不見!”
艾華斯頓時有些訝異的看了過來。
他稍微回憶了一陣子,才想起來了對方的身份。
那是艾華斯與伊莎貝爾第一次晉升儀式時,就出現的那個愛之道途的小女孩。
他不太確定對方那次晉升有沒有成功。
……但是,芝士居然能跟得上自己與伊莎貝爾的晉升速度嗎?
想到這里,艾華斯立刻就意識到了對方的身份——
天生超凡者!
要么是轉生的天司、使徒,要么就是純血的月之子……后者的可能性要大很多,因為她看起來得是個真小孩、不像是老太太穿jk的那種裝嫩老女人。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父母都是月之子,因此她生下來就直接成為了月之子。就如同龍裔一樣,血脈之中就積蓄著大量的超凡之力。
而且,她第一次參與晉升儀式時,應該還不是月之子。因為那時她還說過,她叫芝士是因為她喜歡芝士,顯然還沒有開始吸血。
如今她只過了幾個月,就直接碰觸到了第四能級的墻壁……這肯定是完成了吸血,完全轉化成了月之子、取回了血脈之中的力量。
哪怕是所有人里最弱的一個,但她的年齡也足以讓人震驚。
有這么純的血脈……她的父母之中,至少有一位第五能級。
而靠著這個異常的年齡,艾華斯直接鎖定到了對方的身份——
水仙公國末代君主水仙公的后代,鳶尾花的月公主,露西亞·采佩什!
那位在阿瓦隆頗有盛名的“德古拉”,按輩分來說應該能算是她的祖父。她也是少數還信仰恒我的月之子,被稱為只打高端局的被綁架達人。
……嗯,艾華斯認識對方的原因也很簡單。
自然是因為這女孩也進過本。
但她是極少數“雖然進了本,但是并沒有死”的boss——因為嚴格來說,那個副本的boss是她的養父,而她更像是一個副本機制。主要起到的作用是給那個boss當供能的電池與恢復生命的血池。
之后她也在主線劇情里跑過幾次龍套,每次都是被某個boss抓走。主要就是因為她的能級足夠高、道途純粹、血脈純凈、信仰純潔……同時又足夠弱。
她是極少數仍然還在信仰恒我的月之子,也遵循著最純潔的原則——只飲用“獻身者之血”,也就是愛上她的人類自愿提供的血液。
可以說是絕佳的儀式素材了。
甚至有一次差點成為了血天司的降臨載體,還是在玩家的破壞與干涉之下、才讓綁架她的那個人變成了銜尾之環儀式的降臨載體。
……原來月公主是在1898年才成為超凡者的啊,艾華斯恍然。
畢竟在晉升儀式的等待大廳里,根本就看不清對方的特征……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芝士也幾乎是最后一個進場的,只比那個叫“羅勒”的女人早一位。她當時剛自我介紹完,儀式就開始了。
而在芝士自我介紹完之后,那個身穿白大褂的精靈青年也開口道:“我叫醫師,適應道途。”
于是,陌客與葡萄又做了一遍自我介紹。而這時,他們三人之中,為首的那個男人才沉聲開口道:“我是顧問,一名法師。來自星銻。”
“我是橄欖,來自安息的咒儀法師。”
老人呵呵的笑著,語氣溫和而慈祥:“放心,不是惡魔學者之類的渣滓。”
“璐璐,美之道途的吟游詩人。”
伊莎貝爾意識到艾華斯想要隱藏身份,于是順勢撒謊隱藏了自己的真實職業。
她笑瞇瞇的說道:“我可以給你們唱歌聽哦。”
“詛咒師比惡魔學者也強不了多少,老先生。”
肯特局長順口諷刺道。
很顯然,他對超越道途顯然有強烈的敵意,而對伊莎貝爾的敵意卻并不明顯。
他看了一眼身披黑袍的三人,反問道:“死靈學院的?”
“是。”
顧問抬起頭來,平靜的回答并反問道:“監察局的?”
“沒錯,我是海盜,來自阿瓦隆的監察者。但我不會成為你們的盾牌。”
“海盜”的態度異常堅決。
這其實倒也正常,其他人也沒有來勸架的——如今阿瓦隆與星銻的戰爭已經開始了幾個月,哪怕是鳶尾花人也應該知道兩國目前處于敵對狀態。而作為官方武裝的監察者,甚至有可能是軍隊出身,對星銻人抱有敵意也很正常。
更不用說,那可是死靈學院——
一般人多少都會對玩弄死者的死靈法師抱有抵觸心理。而星銻的死靈學院“通靈塔”里面,全都是這種操控尸骸與靈體的怪物。
這三人都穿著同樣的黑袍,顯然他們并沒有隱藏身份的意圖。
而伊莎貝爾也猜到了他們這樣的目的。
——應該是為了照顧那個叫做“葡萄”的女孩。
作為死靈師,她基本上無論怎么做,都容易被隊友嫌棄、疏遠甚至敵對。甚至在缺少尸體的場景里,說不定隊友都會作為施法材料而被犧牲掉。
而且大多數人對死靈師根本不了解——未知也就意味著恐懼。
因此他們直接組隊進來,陪他們中唯一作為死靈師的葡萄完成進階。
無論是“顧問”還是“陌客”,他們如今晉升的顯然都是第二道途。
這也意味著他們已經提前打算好了……這次晉升儀式中不依靠其他隊友、三人單獨行動。
這是很危險的舉措。
在三進四的晉升儀式中死亡,很大可能會靈魂受損、甚至有可能導致死亡。
而三人明目張膽拉幫結派,在不限制攻擊隊友的副本中有可能導致他們反過來被其他六個人針對。
畢竟晉升名額最多能有六個人。假如能進場就直接排除掉三個人,剩下六個人也就可以全心全意的合作了……完成任務晉升的可能性也就上升了不少。
“陌客”與“葡萄”顯然意識到了這點,有些不安。那個叫葡萄的女孩,頭一直低著、眼看著都快要縮成一團了。而陌客也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尋求幫助的眼神卻連連投向“顧問”。
“那就請便吧,阿瓦隆的海盜——先生。”
“顧問”只是冷笑一聲,慢條斯理的說道:“想玩個刺激的,是嗎?上不了戰場,就喜歡拿學生們撒氣?
“你沒有孩子吧,海盜先生。是忙于劫掠沒找嗎,還是工作太危險所以找不到呢?還是說,因為伱這樣喜歡綁架其他人的性格,所以妻子帶著孩子跑路了呢?
“這是滿月儀式,不是逞英雄的新月儀式,大家都算是半個盟友。我們不會主動攻擊你們,但如果你們自己找上門來……也不妨來試試看。祝你試的愉快。”
顧問顯然是頗有底氣。
在反擊“海盜”的時候,都沒有一丁點的遲疑與懊悔,而是充滿了攻擊性、言語銳利。
這不太像是學生。
——是死靈學院的教授?
艾華斯猜測著對方的身份,并微笑著開口、象征性的勸兩句架:“各位,倒也不必如此針鋒相對。畢竟進去的時候,也不一定能直接遇到自己的隊友呢。
“各位可以叫我‘狐貍’。我是九柱神教會的牧師,擅長群體治療與驅散。我可以承諾——在座的任何人若是請求我的治療,我都會平等的給予。”
“不錯,這就是希波克拉底誓言。”
旁邊的“醫師”點頭贊同道:“盡我所能的治好所有人,不使用也不賣給任何人毒藥……”
芝士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大哥哥,你是不能攻擊其他人嗎?”
“為什么會這么問呢,小可愛?”
醫師笑道:“希波克拉底誓言又不是自殺誓言——要是有人攻擊我或者我的伙伴,我肯定會先還擊的。但如果在戰斗結束之后他還有一口氣,并且他向我求救、那我就給他免費包扎止血,至少不會讓他就這么死了。
“要是我看到兩個人互相攻擊,并且誰都沒有殺死誰。那么他們都會得到治療。
“我不是士兵、更不是守護者,我不會去干涉戰斗的結果、也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他們都只會有一個名字——病人、傷者、需求治療的人。而我是能給予他們治療的人。”
他說著,恭敬而禮貌的對艾華斯致敬:“但我的治療能力,比起您來說要差遠了。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說得好啊……”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而沙啞的聲音突然從正中間響起。
那是一尊年邁而矮小的蜥蜴人雕像。但比起現代的蜥蜴人,他更像是“蛇人”——他全身長著蛇的鱗片,手持黑綠雙蛇纏繞在一起的手杖。
他不知何時出現,又不知何時活化。
晉升者們這時才驟然發覺,他們竟然誰都沒有注意到中間的“主持人”!
就仿佛所有人都忘記了這場儀式還有主持人一樣。
“此次儀式由我主持,我是鱗羽之主的使徒……你們剛剛所討論的‘希波克拉底’的老師,阿克波里斯。”
其貌不揚的蛇鱗老人慢條斯理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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