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開心啊?”葉青見趙名鼎神色憂郁,知道他心結之所在,“你的未婚妻,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恐怖存在,竟能讓你失魂落魄畏懼如斯?”
“我只是不想讓她傷心而已。”趙名鼎無奈道。這賽車之事,就不該答應,現在輸了,搞得騎虎難下,也不知如何收場。他根本沒有想到,這么一位看起來文弱的女孩子,賽車技術竟然會如此嫻熟,便是和職業賽車手相比,也毫不遜色。
“你不想讓她傷心,難道就愿意看著我因你而傷心?”葉青步步進逼,也不再去管顧燒烤攤的生意。她本來就有兩位幫手,早就接替了她的位置,招攬來客,這時見他們坐下,于是將趙名鼎平時來所喜歡點的串串,不斷端上來,看那情形,似乎是早就作好了準備,并且管夠。
李塵在路邊吐了一會,拿了瓶礦泉水漱了口,回到了燒烤攤前,見趙名鼎和葉青倆人坐在一起四目相對,不敢打擾,于是在旁邊的一張桌上坐了下來,開了瓶啤酒,自斟自飲起來,就著剛剛端上桌熱呼呼香噴噴的烤串。
其實,趙名鼎心里還是挺喜歡葉青的,不然之前也就不會調侃她,可誰知道她竟然也喜歡自己,并且看上了自己,居然來真的,現在是霸王硬上弓。
她的性格,就像她所開的車子,強勁、火爆。
其實,趙名鼎也可以不管不顧,自行離去就是,可這樣一來,勢必傷害到葉青,他做不出這種惹了事后拍拍屁股就走人的事情來。
趙名鼎正要說話,卻被葉青的手機來電打斷了。
“小柔,這么晚你還沒睡?”葉青對著電話,笑道,“要不要來我這里吃燒烤?管夠!”
趙名鼎一聽到“小柔”這個名字,心里不禁一顫,看向葉青,而葉青這時恰好也望了過來,四目相接,葉青的眸子里飽含著柔情蜜意,而趙名鼎的目光中,卻是驚惶失措。
就聽葉青笑了幾聲,然后舉起手相,對著趙名鼎拍了幾張照片。
“你干嘛?”趙名鼎警覺起來,覺得這小娘們可能要不干好事。
果然,葉青笑道:“我的一個好閨蜜聽說我有了男朋友,要看你的相片,看你長啥樣,讓我如此不管不顧,如飛蛾撲火。”
趙名鼎一時無語,只好端起酒杯,和坐在旁邊的李塵碰了一下杯子,一口干了。
趙名鼎剛剛放下酒杯,就看到葉青一臉壞笑地看著自己,不由得心里發毛。這小娘皮,年紀雖小,卻似乎是自己的克星,處處占據先機,壓著自己。
“怎么啦?”趙名鼎有些心虛。
“哎,和你打聽個人,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曾小柔的女孩子?”葉青補充了一句,“中山大學在讀博士。”
“你們認識?”趙名鼎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管我們認識不認識,我問你,你認識不?”葉青根本不給趙名鼎喘息的機會,步步進逼。
“那是我未婚妻。”趙名鼎苦笑道,“你饒了我吧。”
葉青不再理睬趙名鼎,而是對著手機說道:“小柔,你聽見了沒?他輸了,叫我饒了他。你說我是饒還是不饒?”
“小柔,你聽我說。”趙名鼎見葉青竟然開著手機在和自己說話,而那邊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妻曾小柔,連忙解釋,可葉青卻已下了結論:“我是決不饒他的。我看上的男人,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你們還沒結婚,而他賭輸了,愿賭服輸,那就是我的男人了。”
接著,便是天雷滾滾,只聽葉青笑道:“你我姐妹多年,情深意重,這么優秀的男人,可遇不可求,要不,你我姐妹一起…”
下一刻,就見葉青睜大了雙眼,被震驚得無以復加,看向趙名鼎的目光變得不善起來。
就聽電話那頭,曾小柔不緊不慢道:“你我姐妹一起,也不是不可,不過,按先來后到,你這是排第三位。”
“什么?排第三位?”葉青的話音不由得提高了不少,“那第二位在哪里?”
“他不就在你身邊嗎?”曾小柔笑道,“你何不問問他自己,省得到時他怨我,說我出賣他。對了,這段時間我在外面學習,你可得好好照顧好他。”
“哈哈,那自然!”葉青說了聲回見,便掛了電話。隨著電話掛斷的聲音,趙名鼎懸著的那顆心終于放了下來,心里浮起了一抹淡淡的喜悅,同時,也浮起了一絲憂愁。這小娘皮,好像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啊!
下次,不管再漂亮的女孩子,都不撩了!趙名鼎心里暗暗發誓。
葉青掛了電話,卻不再和趙名鼎說話,而是轉向李塵:“兄弟,過來陪陪你鼎哥,和他喝幾杯。”
“哈哈,埃塵落定,可以開懷暢飲了!”李塵端著小凳子,坐了過來,拿起酒瓶,將三人的酒杯都倒滿了。
“祝你們情定終身,白頭偕老,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李塵端起自己的酒杯,和他倆的杯子一碰,自顧自一口干了。
在葉青的眼光的逼視下,趙名鼎也只好將杯子端了起來,一口將杯中酒干了。
葉青見狀,也端起自己的杯子,一口將杯中酒干了,一抹笑意爬上她的臉頰:“今晚燒烤和酒水,全場免單,送完即止!”
一時之間,就聽一片歡騰聲、稱贊聲以及祝福聲。
“塵老弟,你住哪?這幾天老哥有點事要辦,可能要耽擱幾天時間。”分手之時,趙名鼎問李塵,“我已經和鄒總說過了,你如果愿意過來我公司,可以隨時過去找鄒總,由他安排你的工作。薪資待遇按我之前和你說的一樣。等我辦完事,再過來找你喝酒。”
“鼎哥,我住在廣州白云區鐘落潭富安大酒店。”李塵笑道,“既然鼎哥看得起小弟,我回去就向公司提出辭職,跟著你干。”
趙名鼎和李塵相互交換了聯系方式,又把鄒永興的聯系方式也給到了李塵,方便他去找鄒永興談工作的事情。
李塵存好聯系方式,收了手機,對趙名鼎和葉青搖了搖手,便返身離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處。
葉青面如紅霞,把手伸了過來,慢慢抓住了趙名鼎的手,和他十字相扣,趙名鼎覺得觸手冰涼,小手柔若無骨。
其時,月已西斜,燒烤攤早已收檔,整個街道,只剩下這對孤男寡女,斜靠在那輛火紅色的法拉利F8身上,四目相對,脈脈無語。
偶爾有車輛呼嘯而過,更添寂廖。
葉青慢慢走近趙名鼎,將頭依偎在他的懷里,他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肢,低下頭來,吻住了她的櫻桃小口,感覺到一陣寒顫來自她的體內,不斷地往外擴散,最后竟全身癱軟下來,羞得將頭直往他的懷里鉆。
想不到這潑辣的小娘皮,竟是初吻!趙名鼎呆了一呆,只覺自己罪孽深重。
“回家!”葉青喃喃道。
兩人都已喝酒,車,自然是不能開的,可是葉青又全身柔軟無力,趙名鼎于是蹲身下來,將她背在背上,朝自己家走去。
“這邊呢!”葉青看他不往自己家的方向走,急了,忙向他指正,趙名鼎于是轉過身來,按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廣州街頭,早起的清潔工已經開始打掃馬路,“唰唰”的掃地聲傳出去老遠。葉青已在趙名鼎的背上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偶爾還吧唧一下嘴巴,似乎在睡夢中還在品嘗美味佳肴。偶爾一個激靈,腿一蹬,似乎還在踩油門賽車。
如今,她是得償所愿,而自己,卻還要過面對曾小柔這一關。有了一個甘如飴,已經過分了,現在又整出來個葉青,這都是些啥事?
趙名鼎已經迷失去葉青家的路,干脆就順著馬路走,路上的車子多了起來,有熱心的司機看到趙名鼎背上背著一個人,以為有什么事,便停下來問他要不要援手,趙名鼎連忙表示感謝,走上了去往公園的小路。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廣州時的情形:
走出流花車站,趙名鼎在門口看到幾位社會青年正在和一位姑娘拉拉扯扯,想把姑娘手中的相機拿走,可姑娘死都不肯放手,并大聲呼叫“搶劫了,救命啊!”但沒人理睬。那姑娘看到趙名鼎停下了腳步,忙向他喊道:“哥,快來啊,他們要搶我的相機!”
趙名鼎一聽,火冒三丈,大吼一聲“住手!”,將手中拎著的行李包往地上一放,猛沖過去,抓住一人的衣領猛力一扯,把他摔倒在地。另外兩人一看形勢不對,拔出刀子,朝他吼道:“少管閑事,滾開!”
“把那姑娘放開!”趙名鼎沉聲道,“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你他娘的找死!”那兩人說著,拿刀朝趙名鼎刺去,同時又冒出兩個人向趙名鼎圍了過來,拿著短棍朝他頭上猛砸過去。
混戰中,趙名鼎的左手被刺中一刀,鮮血直流。他不敢戀戰,趁他們暫時失去了反抗而后援還沒趕到的空隙,拉著那位姑娘就跑…
“你沒被搶什么東西吧?”趙名鼎問道。
“幸虧你來得及時,沒被搶到東西!”姑娘答道,“今天真的要謝謝你!”
“不用客氣。”趙名鼎道,“回去吧,今后沒事別惹那些混混!”
“你的手怎么樣?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姑娘關心地問道。
“沒事。”趙名鼎答道,“我已經處理好了。我走了,祝你好運!”趙名鼎朝那姑娘揮了揮手,轉身便走。
“哥,你等等!”那姑娘大喊著朝他跑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姓名呢!”她氣喘吁吁地停在趙名鼎面前,說道。
“我們本來就不認識,知不知道我的姓名有什么關系?”趙名鼎答道。
“啊?你是來廣州相親的啊?”她頓時好奇起來,“女孩子漂亮嗎?”
“我不清楚,還沒見過面呢。”趙名鼎苦笑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不過肯定沒有你漂亮!”
只見她雙眸一亮,臉色通紅,笑容里透出幾分喜悅:“我不信!除非你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趙名鼎一聽,嚇了一跳:“你瘋了?”
“哈哈,你怕了?”她歪著頭笑嘻嘻地望著他,“我不是叫你哥嗎?你可以向別人介紹說我是你妹啊!況且我現在身無分文,沒地方可去,你又不肯借錢給我,我只好跟著你了啦!”
往事歷歷在目,可自己,這都辦了些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