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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語道‘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靠自己最好。’如此來說,靠別人來救自己是不足取嘍?”
“世事也并非完全如此。不過為人處世,就應該知道‘敬人者人恒敬之,靠他人莫若靠自己’的道理。敬他人,即是敬自己;靠自己,勝于靠他人。你若對他人不尊重,他人自然不會尊重你,這是‘禮尚往來’之道。尊重他人,并不是要阿諛奉承,而是以禮相待。沒瞧見過你待他客客氣氣,他卻反咬你一口的,除非你事先得罪了他,或是你們彼此有誤會,或者說他是個瘋子、神經病,除此之外,不會再有其他原因。反之,如果你老愛論人是非,攻訐他人隱私,對方一定會還以顏色、針鋒相對。因為你不尊重人,同時也失去了自重,誰還會尊重你呢?靠他人不如靠自己,因為靠他人做事,就要仰人鼻息;另一方面,既是你的事情,他人也不會好好幫你做。而且,就算他不做,你也沒有辦法;如果做了,你還欠他一份人情。由此看來,靠他人做事,無論是不是至親好友,總不太好;弄得不好,還要傷感情。許多事,除非是萬不得已,能自己做的,還是盡量靠自己,一方面是克服困難,增長能力;一方面也免于虧欠人情。俗語所說的‘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靠自己最好。’這話實則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靠自己,那如何做事,如何創業呢?”
“做事要問心無愧,創業需量力而行。處事有何定憑,但求此心過得去;立業無論大小,總要此身做得來。做任何事,是好是壞有時并沒有一定的標準和憑據,只求問心無收愧。創立事業的時候,無論從事哪一種行業,最重要的是自己要有能力應付。許多事,做得或好或壞,并沒有一定的標準。有時自己做得不錯,別人卻說不好;有時自己做的不好,別人卻說好;有時別人偷懶,卻得到良好的待遇。你說邪門不?這都是存在的不合理現象!事實上,外來的言辭都沒有一個定準,世上的許多事情也沒有道理可講。善人可以短命夭折,惡人也許長命富貴;但是,這些對于我們在面對自己時,都不應該有什么影響。凡事但求盡其在我,何必在乎外在的毀譽呢?不要因為外在的影響而違背了自己的良心。世界上,再也沒有比自己的良心更重要的事了。人間的事業隨風而過,良心卻跟著自己一輩子。若是對不起人,可能到死都無法安心。所以‘心安理得’也是一門相當重要的人生哲學。在決定從事哪一行業時,倘若有一樣不合,就不可能勝任愉快。如果是能力不夠,就該充實能力;如果是興趣不足,可以試著培養。假設這些全都做不到,還是試著換個行業比較好,不要讓自己鉆在牛角尖里。天下可做之事比比皆是,行行都可出狀元,豈能在一棵樹上被吊死?”
“耶愛卿言之有理。做事要問心無愧,創業需量力而行。朕倒是覺得自己違背了這個道理。境遇無常須自立,光陰易逝早成器。我不能不為我朝的前圖大業著想啊!”
“困難只不過是一時的。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孟子有云:‘生于憂患,死于安樂。’也許在這最困難的時刻,我軍拼死一戰,竟能化險為夷、絕處逢生,這種奇跡不能說是沒有的。”
“但愿如此!功德文章傳后世,史官記載忠與奸。我想即便我中原野戰軍全部戰死沙場,歷史自會對我軍的功德做出正確的評價。”
“大丈夫處事,論是非,不論禍福,不論成敗。成敗并不能成為英雄和草寇的劃分標準,有勝利的英雄,也有失敗的英雄。當然,能做得勝利的英雄,必是難能可貴的。”
“大丈夫處事,論是非,不論禍福,不論成敗。這話如何來理解?”
“有志之人做事,只問如何做是對的,并不問這樣做會給自己帶來的究竟是福還是禍,也不論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但他還要堅持做下去。也就是俗話所說的‘人行好事莫問前程’!但是還必須明白,是非要自知,正人先正己。自己所行之是非,尚不能知,安望知人?古人已往之得失,且不必論,但須論己。自己的行為舉止是對是錯,還不能確實知道,哪里還希望知道他人的對錯呢?過去古人所做的事是得是失,暫且不要討論,重要的是先要明白自己的得失。‘好批評’是許多人都有的毛病,然而對自己所行的事情之對錯,能十分明了的卻不多。一根歪了的柱子,又怎么能知道別的柱子是不是歪的?自己的眼睛瞎了,又怎能知道別人的眼睛是否瞎了?人先要知道自己的一切心思言行是否正確,然后才能批評他人。然而能這樣反省自覺的人并不多,往往看到別人衣上有污點就大聲嚷嚷,卻不見自己的一張臉全是黑的。更有些人喜歡大作文章批評古人,若真是為歷史作考據,使賢人不至被埋沒也就罷了。但是,也該想想近如自己的對錯尚不能明白,又何能知道遠如古人的對錯?古人賢,自己能否賢?古人善,自己能否善?‘往者已矣,不者可追’,古人已成過去,是非曲直已無法改變,而今人所行所為,仍有賴自己的表現。倒不如從自身上下功夫,使古人之非不再在今人身上重現,這才是‘以古為鑒’,以歷史作為經驗的最主要意義也在于此。”
“你說人生的意義和追求是不是在于富貴榮華、金錢地位?”
“并非如此。文章是山水化境,富貴乃煙云幻形。文章就如同山水一般,是幻化境界;而富貴就如同煙云一樣,是虛無的影象。什么名利地位,榮華富貴,金錢權力,都猶若過眼云煙,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就時間而言,美好的文章,在數千年后仍能喚起人們心靈的感動,就如山水一般,千年不變。而富貴再長久,亦不過百年,即會煙消云散,垣殘瓦摧。就空間而言,文章可以容納無盡的山水于一篇,使我們如身臨勝境,歷歷在目。而富貴卻只能給我們一方小小的空間,又須費力去維持,不像文章能讓人徜徉其中,而自得其樂,甚至體會到無盡的智慧和生命的契機。所以,人生的意義和追求在于山水文章,而不在于煙云富貴。所謂‘功德文章傳后世,史官記載忠與奸。’只知炫耀財富和地位,也該有值得留于后代的功業或文章才是。盡管聲名顯赫,個人的品行和居心是無法欺騙記載歷史的史官的。一個人的富貴顯榮,僅及于身;而功德文章,卻能澤及后世。僅及于身的事,即使再顯達,也不過是一種小把戲,于他而言,與草木何異?因此,一個人的價值并不在于富貴顯達,而在于生是否益于世,死是否教于世。中山之生,解三千年之桎梏;孔子之教,開后世平民教育之先聲,誠然生命的價值在于此而不在彼。秦始皇之為帝,聲威豈不煊赫?并六國,焚書坑儒,殺人無數,其暴虐行徑,焉能逃過史官之筆?聲威不過一時,逾時而消;史筆所載千古,無人能瞞。活時能阻悠悠眾口,死后又豈能擋千夫所指?聲威是在外的,人品心術是內在的,便王莽虛偽過人,亦見真章;即周公死于輔政之時,心不能明。生時有濟于鄉里,死后有何傳之事,方為不虛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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