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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無害見此情景,心中頓犯嘀咕:“這時候他也會到這終南山?看這人的身法,天下一個‘峨眉飛人’能如此,恐怕第二個就難找到。他來這干什么?難道僅是偶經此地?”
于是,耶無害帶著疑團扭頭向前望去——頓時,耶無害又是為之一驚:只見陽光之下,在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小山頭上,一位手提指塵的青衣老道正背對著他站立著。
“啊!靜眉師父!”耶無害終于分辨出來,他不禁加快了腳步。
“師父——師父——”隨著這悠長的喊聲,耶無害已跑到了那位衣衫襤褸的老道士身后。然而,使耶無害萬萬沒想到的是,這老道突地一個急轉身,揮甩了兩下拂塵喝道:“誰是你師父!滾開!”
再看此時的耶無害,他躲閃不及,再也維持不住身體的平衡,“哎呀”一聲仰面倒在地上,不覺鼻孔里已滲出血流。
這時,耶無害抬頭再去望靜眉道長,只見他已飄然而去。
一時之間,耶無害莫名其妙地凝望著師父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知他為何對自己發火,也不知他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在他的眼里,靜眉師父對他的一反常態,象是命中注定的,但又不可能這么快的就降臨到了他的頭頂;也許這正是靜眉師父的一片良苦用心,而故意不在光天化日之下認他為徒,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想到這,耶無害漸漸露出笑容。他迅速地抹一下鼻子,從山坡上爬起來牽起小毛驢便向靜眉師父的背影追趕而去。
果然不出耶無害所料,靜眉師父把他引至一片偏避幽靜的山林里停將下來。
這時,只見靜眉道長轉過身來沖耶無害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背著我認一個胖和尚為師,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師父嗎?”
耶無害聞聽此言,心中不由一驚。他馬上意識到,自己暗中拜法深大師為師之事已經敗露。事到如今,也只有完全坦白,他不愿靜眉道長如此動怒,更不愿這兩位堪稱當世佛道之掌門的人物之間鬧僵了關系。于是,耶無害無可否認地說道:“靜眉師父如何得知此事?”
“嘿!嘿!嘿!”靜眉道長冷笑一聲說道,“天下還有什么事會瞞過我靜眉道長!實話告訴你,那殺人如麻的‘燕山浪魔’就是法深和尚的師弟!”
“啊!…”耶無害聞聽,立刻想到他在武當山的山洞里遇到的那位披頭散發的惡魔。他真沒想到,這“燕山浪魔”竟是法深大師的師弟?他可從來沒聽法深大師提起過此事,他只知道法深大師很喜歡他,而且教了他很多的武功,他也非常尊敬這位和藹可親的法深大師!然而,他的師弟——“燕山浪魔”卻殺害這么多的武林志士,卻放過了他自己,而且還救了自己一命,耶無害對此怎能不思絮萬千?但是,耶無害心里知道,他之所以能躲過“燕山浪魔”對他的殺害,這也是靜眉道長對他的諄諄告誡所起的作用。想到此處,耶無害舉目向靜眉道長說道:“請師父放心!總有一天我會殺了這‘燕山浪魔’,為天下死去的英雄報仇雪恨。不過,這‘燕山浪魔’的卑劣行徑與法深大師無關!”
“唉!徒兒!你太幼稚!”靜眉道長嘆口氣說道,“如今江湖險惡,你千萬不要上了那胖和尚的當!難道你完全知道他的底細?”
耶無害聽了,急忙說道:“法深大師對我很好,而且還教我武功!”
“呸!他算什么東西,怎么配當你的師父?”靜眉道長又有些惱怒,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他知道,我是你師父,而他不是!”
“師父!”耶無害又向前解勸道,“有道是‘兵佛道,儒僧尼’不必相爭,應該以慈善為本,以和為貴,和平共處,怎可執意相爭?”
“好啊!瞧你現在變成什么模樣?滿口佛言亂語,竟敢教訓起師父我來了!都是那胖禿驢把你教壞了!告訴你,我們佛道兩家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后你進道,就不能進佛;進佛,就不能進道。作為你的師父,有我沒他,有他沒我;我倆只能存一!”
“師父!這又何必?”耶無害十分擔心地說道,“我看你應和法深大師和好才是!”
“不要再提他!”靜眉道長一甩指塵喝道,“看來我該教你一些道家真語,免得你受那老禿驢的浸染!快快閉目盤坐!”
耶無害聽得師父的命令,便老老實實地閉目盤坐于地。頓時,他的耳邊響起靜眉道長深沉有力的語調:“道,可道,非常之道;名,可名,非常之名。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唯吾德馨!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天作孽,猶可違;人作孽,不可活。陰陽禍福,劫數難逃;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機未到。時機一到,立刻就報!世事循環,周而復始。一切都將會過去,一切都將會開始。混混亂世,宇宙洪荒。今日給你指明秦川路,千萬莫把忠言當惡言!最后為師我再提醒你一句,‘有而不知足,必失所以有;欲而不知止,必失所以欲’!你好自為之!”
“啊!師父!師父!…”等到耶無害睜開雙睛,卻已不見靜眉道長的蹤影,他簡直猶若是恍然一夢,不知何從?
于是,耶無害的耳邊再次回響著道家尊師的諄諄教誨,再次踏上進京長安的漫漫長路…←→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