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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這首晚唐詩人杜牧的《寄揚州韓綽判官》,正是他離開江南以后的佳作。這首詩,風調悠揚,意境優美,千百年來一直為世人所傳誦不衰。多少年來,揚州之盛,唐世艷稱,時有“揚一益(成都)二”之稱,其經濟文化之繁榮昌盛竟數天下第一!當時此處的大都會是山清水秀,綽約多姿,富麗豪華,氣象萬千,十里長街,美女如云,車水馬龍,花枝招展,舞榭歌臺,風云密集。為此,歷代文人墨客已為它留下不知多少膾炙人口的美麗詩篇以及凄涼哀惋的詞里行句!二十四橋,時至今日已有兩種說法:一說揚州城里原有二十四橋;另一說法是:即指吳家磚橋,因古時曾有二十四位美女吹簫于橋上而得名。宋代詞人姜夔《揚州慢﹒淮左名都》中所寫“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這里所說的二十四橋即指揚州城內古橋,即吳家磚橋,也叫紅藥橋。
第二清晨,正是五月丁卯日,即十六日清晨,天剛朦朦發亮,“揚州八虎”和“蜀東六雄”一十四人一直來到“揚州二十四橋”之上。這正是一座由磚砌而成的吳家橋,下面流水潺潺,片片扁舟輕輕劃過。恰巧,一對身著流光異彩的情侶與他們擦肩而過。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對情侶乃是來自東海扶桑的佐藤浩川和青秋典子。據說后來這位東海扶桑女子,也就是這位日本女子青秋典子化名中國名字為丁沛芝,不僅是位美若仙狐的女伶歌妓,而且還是位含而不露的高級間諜,同時也是位深藏不露的殺手,乃是殺死“小李飛鏢”李小龍的兇手之一!但這已是多年之后的事,漫長的歲月尚在后頭。在如今的良辰美景之下,誰還會想到這些呢?此時此刻,英雄的俠客走在這座富有美麗傳說和詩情畫意的磚橋之上,景致逸人,佳人如夢,豈能不令經游此處的游子們詩意盎然?
此時,橋上的行人尚寥寥無幾。然而,這騎馬慢行的一十四人卻聽到一陣凄涼幽長的簫聲。這簫聲,必是暗含著無限的凄冷和哀怨。
眾人不由縱目尋望,只見橋頭端坐著一位淚流滿面的白衣女子,她正凝思著雙眸吹動一桿長簫!對于眼前的行人,她好象絲毫沒有注意到。其實,這在她心里,已是可有可無的事;她的心思正處于一種雜亂而又單調的境界里,又有什么會喚醒她的注意?
這時,楊金虎對耶金風說道:“這是位很可憐的女子!父母雙亡,遭人強行納妾!可她現在已半瘋半傻。真是紅顏命薄、令人痛心!”
“噢!…”耶金風凝望著高馬之下的吹簫淚女,默默點了點頭!恰在此時,一陣東風吹來,吹散了這吹簫淚女的秀發,一直掩蓋住她那白嫩的面孔!然而,她的雙手依舊在撥弄著簫孔,簫聲已變得暗淡凄啞,發出悲涼蕭索的哀鳴。
這時,耶金風無奈搖了搖頭,說道:“楊老兄!請在此留步!我們前往荊州,來日再見!”
“也好!”楊金虎默然說道,“此去荊州,路途遙遠!還望六位英雄多加保重!后會有期!”
于是,耶金風等六人在“二十四橋”頭,向“揚州八虎”拱手道別,便在這一條幽長凄涼的簫聲中縱馬西去。這恰是——
紅塵無累人有淚,大道無盡心凄涼。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流。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蜀東六雄”與“揚州八虎”在此一別竟是永世長訣(絕)。后來的“揚州八虎”之死已使黑色死亡名單上的人上升至17(旋風十七騎)7(江南七行怪)3(中原三俠,武江洪,宮明一游,莊雄)18(降龍十八羅漢)13(少林十三棍僧)8(揚州八虎)66名!
人在旅途中,心事多重重!現在行在六雄之首的“飛天神龍”耶金風又處在山重水復的心事之中:“殺手到底又去了何方?這所謂的殺客究竟是幾人?他們究竟有多大本事?…洞庭七銅女來沒來過揚州?那錦衣衛是不是也去了荊州?…咳!這都是多么難以想象(像)難以尋得結果的事!現在我領著五位兄弟開往荊州,一來去會見一下我那久別不見的姐夫仇天亭,趁機也好與他商議當今之事,以求合作,共同對敵;二者看望一下久久在思念故鄉的姐姐!我就這么一位好姐姐,父母也是對她倍加思念!可惜她遠嫁荊州,一去難返!…還有,八天前在家園我和三弟分手時說過,他在家園只能留住十多日,然后還要回到、離荊州僅幾十里地的江陽鎮!說不定,我還能趕上與三弟在荊州相見,到時我可要問問他到底去沒去過那‘遺春酒樓’?聽‘霸王花’所說,他曾親自給他看過他身上的‘萬寶玉’,而且每晚都把他弄得一絲不掛!這難道會是真的?…說起我那三弟,那真是人見人愛,誰見誰夸!父母和我們哥倆對他照顧的也是無微不至!姐姐更是疼愛三弟!因為三弟不僅人長得漂亮超眾,而且還有非凡的文學才華,精通天文地理,熟讀兵書戰策,喜作詩詞歌賦,擅長琴棋書畫,是一個名符其實的文人才子。就是不象我這個武夫擁有一身功夫真是可惜了!他不會是武夫,不會是商人,更不會是浪子!更何況他現在學業未成,還只能說是一個書呆子、一個書生、一個處子、一個學子!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是個不名一文的書生!是個不能掙一分、一文的窮書生!據聽說他在閑暇之時還寫一些詩詞歌賦以及文章、小說之類的東西,那能頂個屁用?能掙一文、一分錢么?別說去養活別人,自給自養都達不到,就是單單養活自己恐怕也早已餓死了!哪里像我那開的‘飛龍客棧’可以日進萬貫、足以養活整個耶家上下老少?什么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什么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簡直是癡人做夢!甚至是如放屁一般!應該說是錢中自有黃金屋,錢中自有顏如玉;萬般皆上品,唯有讀書差!讀書人、寫書人、說書人是窮酸的秀才、無用的書生、最臭的老九!沒有錢,你能養活自己么?你能有房子么?你能討到老婆么?沒有錢,哪個女人會喜你?哪個女人會讓你娶?哪個女人又會讓你嫖?歸根到底,錢就是男女之間性欲的紐帶和必須品,否則缺少催化劑和動力。可我那頂多也就是一個文質彬彬儒將風度的三弟,如今還是個窮酸書生,一無錢財,二無財產,三無產業,他怎么會到揚州妓院里鬼混?可是那‘霸王花’說的話有根有據,又哪里象假話?…咳!若真是如此,豈不給我們耶家丟人現眼?豈不給我這當二哥的丟臉?這以后讓我又如何在五位結義兄弟面前抬頭?…此去荊州見到三弟,我一定要問個明白!一定要問個明白!我實在咽不下這口窩囊氣!”
想至此處,“飛天神龍”耶金風“啪啪”照白龍馬的后腚給了兩巴掌,頓時,他飛馬當先加快腳步…
“蜀東六雄”依舊在奔著下一個目的地——荊州進發!
日月如棱,光陰似箭,不知不覺,轉眼已是四天飛過,正是五月二十日。他們胯下的鐵蹄已經過儀征、六合,跨過滁河、全椒,繞過巢湖、肥西,橫穿舒城、霍山,翻過大別山,再過麻城、奔漢口,穿侏儒、東荊河,繞洪湖、過江陵,直奔荊州古城。
話說這日清晨,巴蜀山川東部東道鎮的耶家大院,大總管康忠漢獨自一人徘徊在前院的小徑上,回想著這幾天來所發生的事:“真怪?我那天去追三公子竟會摔得如此嚴重,如今雖說面傷已養好,可門牙還是少了一半!然而,就憑我康忠漢的功底,我那‘騰空三翻躍’抱住三公子應該是絕對沒問題,怎么那天偏偏還有一毫之差沒能拽住三公子?而且還把我摔得那么慘痛,很快便不省人事!真是丟了大老臉!我這還算是‘中原七俠’之一的‘飛老虎’?簡直是丟臉丟丟到家了!這要是讓武林人士知道,不笑掉大牙才怪!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難道說三公子腳下有功夫?…不!不可能!三公子雖然是一個文弱書生,可他跑自然是會的!除了他的詩詞書畫,他還會什么?當然不會什么功夫!這是耶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后來聽說,三公子被一個頭戴箬帽、身披鶴氅、手扶佩劍的人送了回來,還說當晚這個人和一個蒙面人在后院的房頂上對打,而且很快又不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可惜我當時未能在場,不然,我一定會弄清這兩人的行蹤!咳!二公子才出走幾天!家里就發生這么多不順心之事!現在,三公子已被耶老太爺幽禁在后院,不準他再肆意外出!他也肯定不知道,我和大公子等人已悄悄埋藏他最想見到的小童兒!那天,就是為了這個小童兒,三公子才憤然不顧一切跑向那現在已成為魔鬼之地的惡虎林!好險!好險!三公子半道被人擄去,才免去一場大災!這也算是我康總管的福氣!不然,這形容俊俏的三公子若也被嚇得和小呂子一樣神情錯亂,甚至會和小呂子一樣慘死而去!那我可怎么向耶老太爺和田老太太交待?怎么向二公子交待?怎么向遠在荊州的大小姐交待?大小姐是最疼愛她這玉人一般的三弟!她雖然遠嫁仇天亭,可她從來沒忘記自己的故鄉,沒忘記自己還有個四處奔波游學的三弟!她還曾經囑托過我,要我一定照顧好她的三弟!然而,現在我真感到羞愧,我已經失職,沒有照顧好三公子!如若三公子真的變成小呂子那樣,那么我這個大總管也不愿活了,我寧愿去自殺!…”
“康總管!康總管!”
急促的腳步聲和喊聲打斷康忠漢的沉思。
“何事如此驚慌?”康忠漢對迎面跑來的一個家丁說道。
“不是驚慌!康總管!我是高興!二公子來信了!”那家丁說著,便把一封信遞給康總管。
康忠漢接過信件,細看一遍信封上的落款,不禁朗聲大笑道:“你這個斗字不識的家伙!這是寫給二公子的信!不是二公子來的信!”
“啊?是嗎?”那家丁摸著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去干活吧!”康總管吩咐道。
“是!”那家丁故作一本正經,應了一聲,調頭就要往回跑。直把身后的一只小黃狗、一只小花狗和一只大黃貓、一只左藍右黃眼珠的白色波斯貓還有一只黑白相間的“黑白貓”驚動得調頭準備跑向前院。
“哎!你回來!”康總管又趕忙叫住他,問道,“這信是何人所送?”頓時,那兩只狗和三只貓也停下要逃跑的腳步,回頭觀瞧那兩人。
“回總管大人的話!這是我打掃房間時撿到的!好象是昨晚有人扔進來的!”
“噢!…”康總管沉思一下,說道,“好!你去吧!”
于是,那家丁應聲而去。那兩只狗和三只貓霎時望風而逃…←→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