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377.教會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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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能跟我好好說話嗎？”
藍恩站在一個點著警戒燈的房門外，朝著屋子里的人說話。
他的話好像觸及到什么誤區，讓房間里的男人刻薄的嘲笑起來。
“哈！外鄉人全是壞心眼，你還指望著城里的體面人能跟你好好說話？哦，我的大人，您是不是還想讓我把房門打開，好讓您在這個獵殺之夜跟我共享安全的房間？”
房間里的男人譏諷著。
“外鄉人帶來了瘟疫，你就該在這個獵殺之夜好好‘享受’！鄉巴佬！”
藍恩面無表情的撓撓臉頰。
亞楠人的‘熱情’還真是讓人不管體驗多少次都難以拒絕。
“你要是再敢跟我這樣說話，我就把你門口的警戒燈給砸了，順道往你的門口上潑上一層濃厚的怪獸血。”
當年輕人平淡的聲音再次響起時，屋子里那個刻薄的怪笑聲像是被扭住了喉嚨的鴨子一樣，戛然而止。
“你！你怎么敢.我.”
那股在獵殺之夜‘我安全，你不安全’的優越感在一瞬間瓦解，亞楠人對于獵殺之夜的恐懼被激發出來。
“我來亞楠沒有向你們索求什么，也不欠你們什么。我跟那些指著亞楠救命的外鄉人可不一樣，先生。”
藍恩雙手抱胸輕輕的說著，但是這平淡的語氣卻讓房間里的人再也不敢出言不遜。
“我就是個路過的，你不能指望一個過路人在陌生的城市維持一個較高的道德水準吧？世道應該還沒好到那種程度。”
藍恩停頓一下，讓屋里的男人有了消化情緒的時間。
“所以，你能好好回答問題了嗎？”
“是、是的，先生。”
他在說‘先生’的時候，語氣依舊困難，顯然喊一個外鄉人作‘先生’是很不符合他心意的一件事。
但這不重要，藍恩不指望跟他搞好關系，只需要他回答問題。
很快，在心理障礙造成的吞吞吐吐中，男人給藍恩指了條通往大教堂的路。
亞楠的路況實在太復雜，即使那個大教堂就高高的立在那，藍恩也有能爬上屋頂的運動能力，可是找不到路就是找不到路。
亞楠的建筑師可以說是水平非常高超了。
在問完話后，藍恩轉身就走。他還不至于小氣到因為幾句咒罵就把獸化病人引到別人門前。
頂多離遠點就是了。
在離開那個嘴臭男沒幾步的距離上，小巷的另一側也是住戶。
大多窗戶都已經暗淡下來，但還有一間點著警戒燈。
藍恩在路過的時候順道敲了敲。
“里面的先生或者女士，如果今夜覺得在家里熬不下去，可以去歐頓小教堂躲一躲，那里的熏香很充沛。”
房間里傳來一個驚訝女聲。
“哦？先生，你為什么.不，謝謝你的通知。我還以為你是那種.”
藍恩理解她什么意思。
“我不是個天生殺人狂，女士。我也不會因為你跟一個罵了我的人住的有點近就對你發火，明白嗎？”
“呵，我明白了，我的好先生。”
房間里的女人聲音輕松下來，帶著一股已經成為習慣的嫵媚。
“在這時候遇到個好心人可真不容易。歐頓小教堂嗎？我知道了。感謝你的告知，今夜熏香的消耗速度確實讓我有些害怕了。等到獵殺之夜過去，如果您有興趣來關照我的生意，我會給您一個好折扣。”
在說到‘生意’的時候，女人的語氣曖昧非常，讓人浮想聯翩。
妓術工作者？
藍恩無聲的吹了個口哨。
真難得，在處處透露著詭異和反常的亞楠，見到一個常規性的工作人員居然會讓本來對此沒什么興趣的藍恩感到一陣寬慰。
看來對于血的癡迷也沒有完全壟斷亞楠人的每一絲欲望，至少老色批們就還保留著別的娛樂項目。
藍恩可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因為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見到了一個熟悉的工種而感到心情放松。
在指路之后，藍恩終于成功走上了大教堂之前的樓梯。
這條樓梯又寬又高，將樓梯之上的大教堂也襯托的宏偉壯觀。
教堂大門同樣很大，至少能讓那些巨型蘇梅魯人輕松穿過。
教堂本身的哥特式風格，讓它顯得繁復、浮夸，并且神圣。
藍恩對建筑學沒什么造詣，所以他毫無猶豫地就上前開始推動厚重的大門，讓它打開了一條允許正常人通過的縫隙。
教堂門前沒有巡邏的蘇梅魯人，也沒有到處亂竄的獸化病人。
這讓它擁有著獵殺之夜難得的寧靜。
可是在一個嘈雜混亂的夜里，擁有寧靜本身也顯得是那么的不正常。
藍恩的靴子底踩在大理石的臺階上，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
這聲音在教堂里回蕩，顯得悠遠空寂。
在剛進入教堂的門廊處，兩邊立著兩排奇怪的雕像。
畸形的肢體比例，頭顱像是被鏤空暴露出來的核桃，手上拿著金色的裝飾性長槍。
這種怪物就是治愈教會的血液來源？那位古神？
不，不像。作為主要信仰對象，古神應該被擺在教堂最主要、最醒目的位置才對，這只是一群守門員。
但即便如此，這群守門員也足夠讓藍恩對于治愈教會的信仰有個初步認識了。
跟魔法世界的梅里泰利信仰不同，治愈教會似乎一點不在意對于信仰對象的容貌修飾。
怪異的古神就讓祂怪異的呈現，嘗到了血療滋味的信眾們才不會因為神像奇怪點就拋棄血療的享受。
等走到教堂的大廳里，藍恩看見了祭臺上最顯眼的雕塑。
那是個長著天使翅膀的無頭女人，正在拿著水瓶往下澆水的動作。
意義不明。
但是在這雕像的正前方，一個瘦弱的白袍身影，正蜷縮著跪在地上，念誦著某種禱告。只有身側的一個小燭臺擺在身邊。
那禱告聲在教堂的建筑結構下發生了聲音的模糊，以至于就連獵魔人的超凡感官都無法完全聽清。
隱約間，只有幾句話被藍恩捕捉到。
“追求圣血吧。但是，凡人們須注意”
“你等如此稚幼弱小，要時刻警惕那些褻瀆的怪獸對你低聲私語，引誘你等墮入深淵。凡人們需注意”
“若喪失了敬畏之心，將無人再為你哀嘆。”
藍恩的臉色冷峻起來，步調不變地朝著那位教會代理人的方向走去。
“所以.”
平淡冷靜的聲音，在教堂內回蕩著。
“你、治愈教會其實是知道，血液會誕生怪獸的。對吧？”
“然后你們卻依舊在整個亞楠推行著血療，只是給民眾們說了一句‘要提高警惕’，再之后就完全不管血液的風險了.是這樣吧？”
鋼鐵的刃從刀鞘里被推出來的聲音從藍恩的腰間傳出來，清脆而冰冷。
禱告聲突然停下。
代理人維持著跪坐的姿態轉身，純白兜帽下的雙眼看著闖入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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