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莫怕,這一劍平平無奇 第九十五章 跟丟了
演武臺上,清虛子命呂長老審查執法堂的弟子。
當那些白衣被帶離演武臺時,所有弟子才恍然大悟。
流云宗的執法堂,算是完了。
那個曾經騎在眾弟子頭上,那些曾經作威作福的白衣們,極有可能會被一網打盡。
韓凌飛死了,從此再也沒有韓閻王。
往日里,那個跑進藏經閣為難謝安的身影,永遠的消失在演武臺上。
內門弟子有序撤下劍陣,也撤下了演武臺肅穆的氣息。
無數弟子這才長噓一口氣,他們發現,活著真是運氣。
宗門小比出了大事故,那再也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
就算是要繼續進行下去,那謝安注定也會拔得頭籌。
他僅僅憑借劍鞘,便能一劍斬落云恨天,也能一劍斬殺韓凌飛。
簡直恐怖如斯!
流云宗劍修新星未起,但殺神的名號已經歸位。
這一點,在謝安殺死韓凌飛時,便已經注定。殺神的名號將如影相隨。
弟子們默默無聲,并無交流,但絲毫不影響謝安在他們心中的形象。
剛剛那平平無奇的一劍,徑直洞穿了韓凌飛的身體。
甚至,穿透了韓凌飛堅硬的肉翅。
從此,再也無人懷疑謝安修為,再也無人敢說歸功于墨清雨的符篆。
他們低著頭,腳步匆匆。
內門弟子亦是各有心思,他們各個神情悵然,隨后將外門弟子陸續送到白玉神橋上。
謝安還立在原地,立在風中。
有掌門清虛子在,再加上孟先生的輔助,他成了這個宗門里最安全的人。
與此同時,他也是宗門最危險的人。
弟子們有意無意看向謝安,神情變得越發的肅然。
“此子不俗!”
孟先生來到謝安身前。
他打量著謝安的臉,想到了自己年少輕狂的樣子。
“那一劍并不驚人,卻能產生如此威力,哪里像道門練氣境的樣子。”
自打在流云宗山門,孟先生便覺得謝安與眾不同。
他試探過少年心性,世間難得。
孟先生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可是被他一眼看穿心境的人。
心如明鏡,堅韌挺拔,心境絕佳!
清虛子微微頷首,他也覺得謝安是副絕佳的劍修胚子。
“此子心魔太重,恐會影響道心。”
清虛子開了口,這算是他首次,正面表示擔心謝安。
“此事怪異,我總覺得流云宗中,還有其他的暗子。”
孟先生沒有拐彎抹角,清虛子又何嘗不是如此想法。
眼下韓長老遁逃而去,臨行前還綁架了墨清雨。
他想做什么?
他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么?
若是想要修習妖法,奪舍?
那宗門之中有的是機會。
若是他想以此要挾,救下韓凌飛,那更不可能。
韓長老是在韓凌飛身死后,才劫持了墨清雨。
一時間,孟先生心頭悵然,顯然也是毫無頭緒。
他轉身看向墨清雨消失的方向,心中悵然。
在遠處的天際線上,有金烏撥開烏云,正散發著無力的光芒。
隱隱間,他留意到一個黑點。
那黑點逐漸放大,變化成數個黑點。
漸漸的,孟先生看到墨長老一行。
他們已然歸來。
孟先生看出了異常,墨清雨的身影并未出現。
長老們身形站定,各自面色難看。
追擊的結果,想必不容樂觀。
尤其是墨長老,臉色煞白,定然是動用了某些禁術。
墨長老站定之后,身形不穩。
他一個趔趄,差點癱倒在地。
這才半日工夫,墨長老像是老去十歲。
“掌門師兄,我等,追丟了!”
田長老面如土灰,言語間氣憤至極,很是不甘。
他先是來到謝安身前,用神識查探,示意無礙之后,他從清虛子手中接過謝安。
“發生了什么事?”
清虛子疑惑問道。
追捕一個身負重傷的韓長老,實屬不應該。
墨長老面色慘白,他剛要開頭,卻“哇”的一聲吐出鮮血。
清虛子慌忙托住墨長老,暗自渡過一絲氣機,墨長老的臉色這才好些。
“說來也奇怪。”
“我與墨長老一同追擊,一開始還能尋到韓長老以及墨清雨氣息。但到了山門之外,韓長老的氣息陡然消失。”
“先前,墨長老在清雨身上留下一些追蹤的印記,他施展秘術,頻頻查探。”
“怪異的是,就連墨長老也無法探知墨清雨的氣息,因此,墨長老因為頻頻動用秘術,或許傷及了根本……”
田長老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想了又想,想要措辭更加準確些。
片刻,田長老補充道:“就好像兩人從未存在過。”
“是否找尋過洞府類靈氣異動?”
孟先生開口道。
后山詭事,孟先生是知曉的。
之前在后山當中,赤龍道人的洞府,不照樣是常年隱藏在后山中?
也正是因為此時,清虛子還特命玄空峰呂長老,制作了一批探尋符篆。
田長老搖了搖頭,神色變得更為不解:“用了,方圓百里之內,沒有任何仙家府邸。”
話音剛落,便是死一樣的沉寂。
眾人都知道此話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韓長老是有意隱藏了氣息。
意味著他定是運用了什么禁忌之術,亦或是道門之外的術法。
甚至,意味著韓長老的修為,或許也不純粹。
眾人覺得心頭壓了一座仙山,山之重,壓得所有人無法呼吸。
安靜,極度的安靜。
“掌門師兄,我要去看墨清雨命牌。”
良久,墨長老開口。
若是命牌無事,那墨清雨自然無事。
韓長老身負重傷,若是有意療傷,那墨清雨的命牌定會出現異樣。
“田長老全力救治謝安,其他人等,速速前往玄空峰。”
清虛子無奈的閉上眼睛,緩緩開口道。
“看來,只能等呂長老搜魂之后,再從長計議了。”
“另外,宗門關閉山門,暫不得有任何弟子下山。”
“違令者,視作奸細論處!”
言罷,清虛子與墨長老化作流光,飛向玄空峰。
孟先生神色復雜,他目中堅定的看向謝安,最終也離開了演武臺。
演武臺上,眾人已然離去。
此時,一個詭異的黑點浮現在演武臺上。
仔細看去,竟是劉公公的頭顱。
他意味深長的望向玄空峰的方向,詭異一笑,隨后悄然沒入演武臺的石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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