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聞言,安老爺眉頭一皺。
蘇小叮二女也是對視一眼,問道:“蔡秘書和無傷認識,該不會是上次青城道觀的時候吧?”
“正是。”
蔡衡昆并未否認,點頭道:“上次葉先生修復一眉道長的器具我可是歷歷在目。”
“正好,我們會長有一副心愛的字畫被撕了個粉碎,所以就想請他幫忙修復。”
“一千遍理論,不如一次實踐。”
“既然葉先生和安小姐情投意合,也得到了眾人的贊賞,倒不如讓葉先生小露一手,如此也能讓大家一看眼界,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這話一出,立刻引來眾人贊同。
“蔡秘書所言極是,我倒想看看,這年輕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到底有沒有本事,試試就知道了。”
“我倒是很期待,堂堂安大小姐相中的男人,到底有多大本事。”
“葉無傷,試試唄。”
眾人催促,滿臉期待。
葉無傷為之側目,聽起來倒是沒什么問題。
不過,這蔡衡昆和杜振國親密無間,那杜振國的兒子杜仲,看起來不是什么好人。
他總感覺,這背后有什么蹊蹺。
“無傷,要不然你就試試吧。”
安瀾沒有想那么多,在她看來,讓葉無傷出手,也算是能堵住悠悠之口。
其他人她不怕,就怕大伯安慶國趁機發難,要是能得到大家的支持,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葉無傷,你的醫術和武功我都領教過了,倒是沒想到,你還有修復物件的本事啊?”
蘇小叮也是滿臉期待。
葉無傷張嘴,就欲開口時,一道戲謔的嘲諷,忽然傳來。
“一個被前妻掃地出門的窩囊廢,能有什么本事。”
“所謂的醫術,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武功高強,更是無稽之談。”
“指望他能把字畫修復好,除非太陽大西邊出來了!”
“別到時候畫虎不成反類犬,成了笑話就不好了!”
眾人止住。
扭頭一看,發現是安海龍領著杜仲,慢步走了進來。
“爸,安老爺,各位叔伯。”
在外面,杜仲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到了關鍵場合,言行舉止,極為謙遜,一副翩翩公子的派頭。
對著眾人挨個點頭致意,而后瞥眼葉無傷,調侃道:“葉無傷,我要是你,就應該知難而退。”
“我不管外界傳聞是怎么傳你的,蔡秘書是怎么恭維的你。”
“但是在我看來,這字畫你修復不了,還是別自取其辱的好。”
葉無傷表情一擰,但并未發作。
他深吸了口氣,堅定道:“蔡秘書幫過我,他的要求,我自然也會滿足。”
“杜會長的字畫,我愿意修復。”
“這樣,既是感謝蔡秘書曾經的幫助,同時也想向大家證明,安瀾的眼光沒錯。”
“她和我談戀愛,甚至結婚,以后永遠在一起,都不會后悔!”
字句鏗鏘,擲地有聲。
語氣堅定,充滿了毋庸置疑。
這讓安瀾心頭涌動,下意識挽住了他的胳膊,點頭道:“我支持無傷!”
“呵呵。”
但杜仲卻滿臉戲謔,搖頭道:“大話誰都可以說,但想要付諸實踐,恐怕沒那么容易了。”
“蔡秘書,麻煩您,把我爸那副字畫拿出來,給大伙看看,要修復的是怎樣的字畫。”
“是,杜少。”
蔡衡昆點頭,接過小弟遞來的手提包,從里取出一個精美的盒子。
打開之后,發現是一堆紙屑,大的紙條也只有拇指大小,小的紙屑,甚至是只有米粒一般。
見此一幕,眾人震驚!
“我的媽啊,這哪兒是什么撕爛的字畫,簡直是紙糊糊嘛。”
“別說是修復,恐怕拼湊都拼湊不起。”
“這難度簡直是地獄級的,人工肯定不行,用機器恐怕都行不通。”
“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不行不行,這絕對不可能修復成功!”
大伙七嘴八舌,紛紛開口。
字里行間,無不透露著這次任務的難度太大,人力不可為。
而安瀾也是神色一變,不悅道:“杜會長,這就有點不合適了吧?”
“都成這樣了,讓無傷來修復,這怎么可能修復得好?”
“安小姐,話可不能這么說。”
杜振國搖頭,淡淡道:“我知道難度很大,但蔡秘書可是跟我說過,這葉無傷親口承諾過的,無論是什么,都能修復好,如果一點難度都沒有,那還怎么考驗他的能力呢?”
“葉先生。”
聞言,蔡衡昆心領神會,看著葉無傷,鄭重道:“咱們之前有約在先,我想,你應該不會食言吧?”
“我丑話說在前頭,這是我跟會長親口承諾過的。”
“要是做不到,我會受到責罰,我幫你的忙,只怕也得收回去。”
“這不是威脅,而是事實,還請三思。”
話已經很明顯了。
做不到地話,那注冊公司的事情,能給出來,也能收回去。
看得出來,他也是迫于壓力,不得不這么做。
他不提前告知,雖然不是君子所為,但也沒刻意為難自己。
畢竟,當時自己也沒問是修復什么東西。
“你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嗎?”
見到葉無傷沉默,一言不發,安海龍以為對方是怕了,立刻叫囂道:“不行就直說啊!”
“在這里裝啞巴也沒用,浪費我們的時間!”
“浪費時間還是其次的,主要是戲弄眾人,這算是給安家蒙羞了。”
杜仲輕笑道:“看來,安小姐親自選出來的男朋友,也不過如此嘛。”
“不過沒事,我們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既然不行,那就給大伙公開道個歉,認個錯,這事情也就過去了…”
“我能修復。”
不及說完,葉無傷忽然開口,淡淡道:“難度,是有一點。”
“不過問題不大,我有信心,能夠修復好,達到撕碎之前的狀態。”
“無傷!”
安瀾大驚,趕緊拉著他,勸阻道:“你看不出來他是這激將法嗎?”
“這種紙糊糊,你怎么可能修復得好,你可千萬別上當啊!”
“是啊葉無傷!”
蘇小叮跟著說道:“雖說你和黃翩若的事情,的確讓我不舒服。”
“可你畢竟是瀾瀾選出來的,我也不希望你有事。”
“現在那安海龍和杜仲倆人穿一條褲子,擺明了給你挖坑,你是不是傻,非要往里跳…”
“我葉無傷就喜歡做這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情。”
葉無傷笑道:“更何況,我也想借此機會向大家證明,我對瀾瀾的愛,可不是說說而已。”
“你!”
“好!”
二女還想勸說。
瞅準時機的杜仲,一拍大腿,點頭道:“你要真能將我爸的字畫修好,那我們就認可安小姐的眼光。”
“在場所有人,都會為你們的結合而祝福,等哪天結婚的時候,我們還都會來喝你們的喜酒。”
“那就多謝了。”
葉無傷會意,調侃道:“不過,請其他人就行了,你杜少就不必來了。”
“你身份尊貴,我們可請不動你。”
“免得你這種權勢的人在場,會讓其他人拘泥。”
杜仲氣極,安海龍趕緊拉著他,微微搖頭,反問道:“那你要是修復不好呢?”
“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簡單。”
安海龍哼聲道:“那你和我表妹的關系,到此為止。”
“別說戀人,就是連朋友都沒得做!”
“以后別再纏著我表妹了…”
“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三下五除二。
雙方很快敲定賭約。
而后,盒子放在桌上,葉無傷前去修復。
所有人全都簇擁在一起,全神貫注的關注著這一切。
“這小子到底能不能行啊,全是紙糊糊,拿都拿不起來。”
“我把話撂在這兒,他要是能修復好,我拿頭給你們當坐墊坐。”
“哈哈,顯而易見嘛,別說修復,就是拼湊都拼湊不起來,這個賭,他輸定了。”
“剛剛看他還行,可是這種明知是坑的事情還要往里跳,這不是犯傻么?”
“我看他不是犯傻,而是被安家的利益沖昏了頭腦,就因為想要表現,就答應這種不可能的事情,看起來人品也不怎么樣。”
“等著看吧,一會兒有他好受的。”
沒人看好葉無傷。
別說看好,甚至覺得他在浪費大家的時間,有些厭惡。
那邊的杜振國父子,面面相覷,勝券在握。
安海龍和父親更是眉來眼去,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
反倒是蔡衡昆,心中忐忑,也不知道葉無傷能不能行。
他的確是給杜振國做事。
但自己向來有野心,而將杜振國拉下水,自己坐上會長之位,便是重中之重。
只是想要實現這個目的,得先從修復了這幅字畫開始。
“小叮,你說我現在該怎么辦?”
此時,安瀾都沒心思去看,她認定了對方肯定不行。
心中忐忑,要是失敗,自己和他結合就沒戲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
蘇小叮表情哀怨,咬牙切齒道:“這家伙,做事情老是一意孤行。”
“真以為自己是萬人敵么?什么都能行,什么都逞強,從來不考慮你的感受!”
“我看啊,你還真的應該重新審視下和他的關系了,倒不如順勢而為,一拍兩散算了…”
“住口!”
安瀾喝斷,望著葉無傷的身影,目光如炬道:“他是我安瀾這輩子認定了的男人!”
“至死不渝!”
“你不幫我想辦法,我自己想辦法!”
“你想辦法?你能想什么辦法,事到如今…”
“一哭二鬧三上吊!”
“我就算離開安家,也絕對不會和無傷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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