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夜,靜謐。
一道亮光刺破黑暗,在一戶人家前面停下,從車里跳下來幾個精壯漢子,一人越墻跳進院子,打開院門,其余人魚貫而入。
“幫幫幫”敲門聲很響,半個山村都聽得到。
“誰呀?”一個蒼老的聲音回應。
“派出所的,開門。”
屋里的燈亮了,一個老漢顫巍巍的出來。
門“吱扭”一聲開了。
“你們有事啊?”
“老黑在家嗎?”
“沒有見到啊!誰知道跑哪里去了?”老漢回答道。
幾個人進屋搜索一番,一無所獲。
“老黑回來以后,讓他到派出所里一趟。”
“小黑犯了什么事啊?他回來以后我好好的教訓他一番。”
“他自己清楚,爭取盡快投案,把事情說清楚,寬大處理。不然,我們就上網通緝了,他在哪里都寸步難行。”
“好好,我想辦法找到他,給你們送去。”
幾個警察走了,房門“吱扭”的關上。
警車閃著警燈,在山村里轉悠了幾圈,然后往鎮子的方向而去。
從鄰居家房頂上探出一個腦袋,確認警車走了,從房頂上走下來。
林曉正準備睡覺,聽見有敲門聲。
“誰?”林曉警覺的問。
“是我!”
一個女人的聲音,半夜三更不會有狐貍精吧?
“你誰呀?”
“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
是吳曼,吳曼的聲音很小。
這個女人,該不會是真的睡不著,又拐回來想那個的吧?
“吳主任,這么晚了,你咋又來了,有事明天說吧!”林曉心里驚喜,但是要堅守底線。
“你開門!”吳曼的聲音很堅決。
是不是吳曼遇見什么事情了?
打開房門,吳曼閃身進來。
“是不是怕我夜里蹂躪你,不敢開門?”
“剛才沒有聽出來聲音,以為是狐貍精上門,正忐忑吶!”
“你想的美,要是真有狐貍精,村里精壯光棍就有福了,也不會夜里胡溜達,敲留守婦女的門。”
“有事啊!”
“有事,老黑準備咋處理?”
林曉立即明白了,敢情是警車剛走,有人坐不住了。
“老黑是聚眾沖擊國家機關的首犯,誰都可以寬大處理,唯獨老黑不能,咋了?你咋半夜三更想起來老黑了,是不是有人給老黑說情。”
“剛才外面有一輛車子在街上轉,你沒有看見?”
“沒有,我在看手機上的小視頻,看島國女表演。”
“我給你說正事,你要是想看,一會兒我給你表演。”
“你會嗎?”林曉看看吳曼成熟結實風韻的身子,她要是真表演,一定比島國女有味道。
“去。你給想想辦法,放老黑一馬。”
“吳主任,這個不大好說啊!”
“實話給你說,剛才派出所的人去抓老黑,幸虧老黑不在家。警車走了以后,老黑的爹去找我,讓我無論如何幫幫他們家,把老黑的事情給擺平了。老黑可恨,但是老黑的爹很可憐。”
“老黑不到案,老黑的爹說沒用。”
“老黑也去我家了。”
“老黑不是跑了嗎?回來了?讓他去投案啊!”
“要是去投案,來找你干什么?老黑知道,沖擊鎮政府的事,苗鎮長最生氣,追著這件事情不放。你救了苗鎮長,你給苗鎮長說說,不要再深究了。”
林曉故作沉思:“我說不一定行啊。”
“你只管說。”
“讓老黑見見我。”
吳曼出去,沖黑暗里招招手。
一個低矮的影子竄過來,正是老黑,老黑從腋下取出來兩條煙,放在桌子上,然后“噗通”一身跪在地上。
“你這是干什么?起來,趕緊起來。”
“林秘書,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你起來再說。”
吳曼走出屋門,在大門口看著人。
老黑站起來,給林曉遞上來一支煙,林曉不接,從兜里掏出自己的煙點上。
“剛才聽吳主任說警察來了?”
“是,幸虧嫂子提前給我說了,讓我有個防備,所以沒有敢在家里睡覺。”
“不在家里睡覺,一天兩天可以,時間長了你往哪里去?要是警察上網通緝,哪里都躲不過去。”
“林秘書,我錯了,您幫著通融一下,以后當牛做馬伺候你。”
“我還沒有到需要人伺候的時候。昨天你們聚眾沖擊鎮政府,按說我不是鎮里領導,與我無關,但是看到有人敢當眾侮辱鎮長,會出大事,所以及時制止了,剛才吳主任求我,說你們兩家關系不錯,你爹半夜去吳主任家里求情,我只管答應幫忙,不過苗鎮長剛來,人家爹是市長,小恩小惠的拿不下。她年輕,現在需要的是政績,你要是能幫她做點事,我給她求情或許有用。”
“啥事?林秘書,你說,刀山火海我也不怕,一定辦苗鎮長做好。”
“山里那些廠子的情況你熟悉嗎?”
老黑“嘿嘿”一笑:“林秘書,我在廠里當過保安。”
“那更好,你把里面的情況搞清楚,最好能畫出圖來,然后注明這些廠子是干什么的,哪里有狗,哪里有槍。”
“林秘書,今天下午,我見有人把去廠里唯一的路給挖斷了,挖的很深。”
“其他地方能過去嗎?”
“要用機械平整一下,能過去。”
“好,我給你交代的這事不要對人說。你知道支部書記胡昌林為什么在里面挨打。”
“里面流出來的水很難聞,村里這幾年得癌癥的人特別多,都說和那些廠有關系,胡昌林去找那些廠理論,被痛打了一頓。”
“哦,胡昌林愿意為百姓辦事啊!他在村里威信怎么樣?”
“當然可以了,村里要是有胡昌林,不會有人去鎮里鬧事,胡昌林跺跺腳,村里沒有人敢不聽他的。”
“好,就這樣說,你回去把我交給你的事打聽清楚,明天我去你家見你。”
“林秘書,你最好不要在我家見我,我害怕,我家東邊是二大伯家,他家人都外出打工了,我在那里等你。”
“好!”
老黑和吳曼走了,已經十一點了,這個時候在山村已經半夜,在新疆是剛吃晚飯的時候,林曉給胡昌林打電話,讓他抓緊回來,鎮里準備強拆林子里的廠。
“拆得動嗎?”胡昌林不相信的說。
“胡書記,作為黨員,支部書記,你賭氣外出半年多不在家,按照有關規定早就該撤職了,鎮里考慮到你威信高,號召力強,所以一直保留你的職務。村里遭受了水災,于公于私你該回來看看。”
胡昌林沉思一陣,說道:“好,我這就定機票,明天能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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