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慧以為林曉身體真的沒有痊愈,心里一緊,誰知道這小子竟然說出來這樣的話。
臺子上鄭勝利嘴角一咧,差一點笑出來。苗慧來當鎮長,出乎他的預料,好不容易把一個不聽話的王志懟走了,縣委五人議事小組已經確定,把政府辦常務副主任白亮派到九嶺來當鎮長,就在常委會即將召開之際,市委組織部打來電話,近期省委組織部開展補源工程,要一批青年干部到偏遠的鄉鎮擔任主要領導,以培養縣市干部后備力量。苗慧就來了。
原來以為一個女干部,肯定屬于無知少女型干部。
無,是無黨派,知,是知識分子,少,是少數民族,女,是女干部。
這一類型的干部普遍基層經驗不足,工作能力說不上很棒,能主動配合主要領導的工作,在某一方面就是一個花瓶。
想不到這個苗慧很強勢,來了之后就正風肅紀,要求嚴,措施硬,風頭有蓋過他這個黨委書記的趨勢。鎮里干部沒有人敢挑戰這個女鎮長,想不到今天這個蔫不拉幾的林曉突然懟了出來,大庭廣眾之下給了苗慧難堪。
這小子是一個寶貝!
在座的鎮里干部一陣哄笑。
林曉來鎮里以后,還沒有參加過鎮里全體會議,多數干部都不認識他。只是知道他原來是縣長秘書,前幾天抗洪受傷。
今日一句‘蛋疼’讓九嶺干部知道了什么叫尿性!
苗慧的臉都氣白了,好你一個林曉,來了就聽說你小子是另類。同著全體干部給我難堪。這是侮辱,是挑釁,是戰斗。
苗慧一拍桌子:“林曉,哪里疼了?亮出來我看看。”
林曉說了那兩個字以后就后悔了,這不是私下從場合,這是全體會議,一百多號人在,還有很多女干部,說出來這樣的話確實不應該。
見苗慧發火,林曉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林曉,你耳朵聾了?說,哪里疼了?”
“我”林曉想解釋說自己說漏嘴了。但是看到鎮里所有干部都望著他,男人最后的倔強和自尊,這時候不能認輸。
“林曉,到臺子上,快點。”
林曉不知道苗慧要干什么,機械的走到臺子上。
“面向同志們,脫了,我給你治療!”苗慧弱弱的說。
此言一出,就像是一顆炸彈扔到人群里,空氣里彌漫硝煙都是味道。
苗慧這姑娘夠狠的。
林曉根本沒有想到苗慧會說這樣的話。
腦袋蒙蒙的。
“脫啊,你不是說疼嗎?”
全場空氣凝住,林曉臉色發白,你苗慧太過分了吧!
鄭勝利真怕林曉這家伙突然爆發了,直接和苗慧杠上,或者真的當眾脫褲子,傳出去影響九嶺干部形象,影響他這個黨委書記的形象。于是打圓場到:“林曉,下去以后認真檢查,你今天的態度非常惡劣,在干部職工中影響極壞,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迅速適應鄉鎮工作,一如既往的做好工作。之前你在河道管理所表現的很不錯嘛,鎮里準備向縣委政府推薦你為抗洪先進分子,你這樣的行為,夠一個先進分子的資格嗎?去吧,回到座位上去。”
林曉還沒有動身子,苗慧說道:“你沒有資格坐下聽我講話,站好了。”
林曉只有一動不動。
苗慧喝了一口茶水,接著說道:“今天的會議,即是一個工作會,也是一個正風肅紀的大會,我們身邊蹦出來一個活生生的反面典型,同志們要以此為戒,認真反省自己,工作上思想上,有沒有得過且過的想法,有沒有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行為,有沒有躺平了,管他洪水滔天我自怡然自得的消極心里?
關于正風肅紀,我再強調一點,我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也不管你以前多大功勞,有多牛叉,在我面前,都是過去,從今以后,誰敢違章違紀,林曉就是榜樣。
接著,苗慧安排近期的工作:一是防汛救災。
二是新農合新農保資金的收繳。
三是,近期非法占地污染企業排查,環保工作的在促進。
四是,不穩定因素的排查化解。
最后是干部作風轉變。
苗慧講的頭頭是道,林曉站在臺子一側,看著她姣好的面容,白皙的脖頸,脖頸上的長發,竟然一點不生氣了。
苗慧,你這是拿我開刀,拿我祭旗的嗎?
你不敢拿別人開刀,你不了解村組干部的情況,不知道他們的底線在哪里。王志事件,不,確切的說是王志和鄧琪事件就是例子,誰都知道有人在背后搞王志,王志肯定得罪人,得罪了什么人,怎樣得罪的,不得而知,或許是一句話的訓斥,或許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的滔天仇恨。
真要這樣,你苗慧還是看的起我,能拿捏住我。我林曉情愿被你虐!只要你心里舒服就可!
誰讓我心里一直有個她,誰讓我對她一直恨不起來!
苗慧講完,會場里響起來稀稀拉拉的掌聲。
接著是鄭勝利講話,鄭勝利笑瞇瞇的,不知道為什么,鄭勝利感覺今天的陽光格外燦爛,燦爛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屋子里,屋子里的干部面色多是麻木,鄭勝利卻感到格外的親切。
書記講話一般在鎮長后面,鎮長安排具體工作,書記做強調,提高一下站位,重申一下工作的重要性必要性緊迫性,最后敲敲桌子,對不能按時完成任務的嚴肅處理等等。
鄭勝利拍怕話筒,今天的狀態不錯,一定要多講,講好,壓過鎮長的氣勢。
“同志們”
忽然,外面響起來鑼鼓聲,鑼鼓聲“咚咚。”鞭炮噼里啪啦!
鄭勝利一驚,臉色立馬變了。
娘的,這是哪個村?又來集體上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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