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影 第四百九十二章 重建道統,三日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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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島要強行擠入這片空間!
“詩芒想做什么?”
謝歡看著那浩瀚無垠的能量震蕩,心中暗想。
“尸皇,你做什么?!”
西王島上空傳來一聲厲喝,聲音如洪鐘,在空間內激蕩,把那層層能量波動平復下去,直達遠方。
島上的修士頓時沉靜下來,全都圍繞著此人,不再慌亂。
“沒什么,來取回一些自己的東西。”
那靈煙籠罩的永生島上,傳來詩芒的聲音。
“這里只有西王島的東西,哪來你的東西?”
那人冷喝道。
他穿著一身銀白袍子,上面繡著日月星辰,臉孔枯瘦,胡須濃密如白云,正是西王島島主張無痕。
“你那圣廟內供奉的是什么?”
詩芒淡然問道。
“那是百法門傳承下來的物品。”
張無痕臉色微變。
“那就是了,我們便是百法門弟子。”
詩芒的聲音笑著傳來。
“萬萬載過去了,那些東西早已成了無主之物,早就是我西王島的了。”
張無痕喝道。
“張無痕,何必自欺欺人?你圣廟內還供奉著我們的雕像,寫的明明白白是我們的東西。”
“呵,那些雕像是人王昔年的舊部,怎么就是你們了?有什么證據證明你們是人王舊部?”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也不說什么了,你當自己是什么東西,有何資格要我自證?”
詩芒的話中充滿冷諷,永生島如同一把鋒利的斧子,不斷切開這空間結構。
“伱意思是要明搶?”
張無痕怒火沖天。
“嘴長在你身上,你愛怎么說怎么說。”
詩芒懶得再理會,坐在永生島的廟宇中,喝著茶。
“尸皇,你欺人太甚!”
張無痕的銀袍一下鼓脹起來,整個人在空中劇烈一閃,就穿過層層能量波動,直接來到永生島上空,一股強大的氣勢向那廟宇中壓去。
永生島上的眾人都變了臉色,神情無比凝重。
“這人是靈兒姑娘的后代?”
“呸,靈兒姑娘哪有后代,是張嵐那小子的后代。”
“啊,張嵐是張靈兒的養子,當初還只是個天賦丁級的蠢物,居然成了雄踞一方的家族。”
“那人王的后代呢?不會斷絕了吧?”
“還沒,也在島上,但已經不入流了。”
眾多舊部議論紛紛,都是無限唏噓感慨。
張無痕聽得一陣心煩意亂,若只是皇級強者入侵,反而好辦,直接抵御外敵便是,偏偏來的都是些什么人……
前段時間他聽到無極之境的消息,說永生島上的人王舊部全部復活了,整個人都有些懵,這么一來,他們西王島算什么?
西王島一直自詡人王的道統傳承,現在這些道統的人全都出來了,那他們還傳承個毛?
這件事一直讓他憂心忡忡,還沒想到解決辦法,這些人就直接出現了,來搶東西。
張無痕內心也很清楚,圣廟內的那些東西就是他們的,自己根本不占理,可要是圣廟讓這些人端掉了,那西王島豈非成了個笑話。
所以他才說出那句無賴的話,你們要證明自己是自己。
詩芒也很清楚,既然對方耍無賴,那無論自己如何證明,對方都不會承認,所以懶得說了,直接開干。
廟宇內,一股更為強橫的氣勢擴散出來,將張無痕的威壓反震回去,虛空上“轟隆隆”的震起空間風暴,島域都被掀開,形成一片真空地帶,兩人遙遙相對。
張無痕臉色大變,眼中射出駭然的目光,他自詡已經摸到了化神的盡頭,成為這片海域上的頂級強者之一,不在七皇之下,可和詩芒一接觸,頓時明白詩芒比自己還要高一線。
他的臉色蒼白,咬牙說道:“尸皇可有考慮過這樣做的后果?一旦開戰,必然兩敗俱傷,就算西王島不敵,你們這些人至少要死八成以上,甚至更多,這樣做有意義嗎?”
“你把圣廟中的東西,以及阿卡斯碎塊,還有地魄都拿出來,我們立即就走。”
詩芒還是那儒雅的模樣,平和的說道。
“你們還要地魄?”
張無痕愣了下。
“地魄是神隱的載體,身上藏著黑淵的秘密。”
“地魄雖然在西王島的這片空間里,但并不屬于西王島所有,尸皇想將它帶走的話,那我還是勸尸皇三思。”
張無痕突然有了幾分底氣,振奮的說道:“若是西王島和地魄聯手,尸皇有幾分勝算?”
“且不說地魄是否會和你們聯手,就算真的聯手,你會為了一個圣廟徹底把西王島斷送嗎?”
詩芒輕笑道:“張無痕,咬人的狗不叫,越是作勢威脅,越是心虛,我既然來了,就不會空手而回,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張無痕氣的白須亂飄,怒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詩芒微微一凝,望著茶桌上清澄碧綠的茶水,淡淡說道:“重建百法門道統,完成當年沒有完成的事。”
“沒有完成的什么事?”
張無痕愣了下,想不到詩芒的目的竟是如此,那就跟他們西王島更不兩立了。
而且他感受到莫大的危機,對方無論從道統上,還是實力上,都勝過西王島。
詩芒并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永生島就停在這三天,張島主好生考慮下吧。”
說完就揮手送客。
張無痕氣急敗壞的說道:“尸皇,你一直縱橫在元泱海上,位列七皇之一,從來沒聽過你要什么重建百法門道統,怎么現在腦子一熱,就開始發癲了?”
“呵,以前是死人,現在是活人,死人和活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
詩芒悠然的說道。
突然,他耳邊響起一陣傳音,瞳光微微波動一下,詫異的看著張無痕,又說道:“真是令人意外,張島主,除了圣廟之物和地魄外,我還有第三個要求,便是將謝歡交出來。”
“謝歡?什么謝歡?”
張無痕有些莫名其妙,但瞬間就知道了詩芒說的謝歡是誰,當今元泱海的頂流,沒有之一,就連七皇和盤的流量都沒此人高。
“尸皇在說笑話吧,要謝歡,怎么問到我島上來了。”
張無痕冷著臉哼道。
“天昏說他在圣廟內見到了謝歡,我相信我的鎮遠司不可能連一個人都會認錯。”
詩芒平靜的說道。
“嘿嘿,絕對是謝歡,如果不是,我把腦袋砍下來,放入圣廟的鎮遠司大殿里供人參觀。”
天昏在不遠處嘿聲說道,雙手抱胸,身后浮現出一并巨大的刀影。
張無痕心中微驚,他立即傳音,喊來商家之主商秋。
商秋長得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外表,樸素的穿著,一身深藍色道袍,沒有任何裝飾,臉上干干凈凈,頭發一絲不亂。
身為人王后裔,立即引得永生島上所有人注目。
“怎么感覺跟人王一點不像,不會弄錯了吧?”
“都多少代了,完全不像也正常。”
“你們說,這是人王跟哪位紅顏知己生的?”
“紅顏太多,難猜。”
商秋聽著眾人的議論,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只是聽到張無痕質問謝歡一事時,這才喊來商家負責圣廟的管事。
那管事內心直哆嗦,自然一口否認。
在遠處觀望局勢的青明、商文、商瑾,全身都被冷汗浸透,彼此間瞄來瞄去。
“青明大人,您鼻尖上怎么冒汗珠了?”
青明身旁一位貼心的下屬關心的問道。
“這幾日修煉太辛苦,氣息有些不暢。”
“大人可千萬要保重身體,手下擇日再給大人選幾位純陰的妖姬,讓大人放松放松。”
那下屬一臉諂媚的笑道。
“都什么時候了,閉嘴!滾滾滾!”
青明現在哪還有心思放松,怒瞪那下屬一眼,讓其滾蛋。
這時,一位商家弟子飛上前去,躬身拜下,在商秋和張無痕面前說著什么。
商秋和張無痕都變了臉色。
商秋怒斥道:“一群廢物,滾下去!”
兩位商家弟子急忙退下。
張無痕陰沉著臉,對詩芒說道:“謝歡是否在島上,不得而知,但圣廟的人王殿剛剛被人洗劫了,最重要的一批圣物全部丟失,其中就包括你要的阿卡斯碎塊。”
“嘻嘻,好說辭,干脆說地魄也被洗劫掉了,那不是全推干凈了嗎?”
百花司司長秋娘嗤聲笑道。
“信不信由你!”
張無痕怒道。
“張島主稍安勿躁,我并非要你現在交人交物,已經給了三天時間,三天后若是沒有,我就自己拿。”
詩芒擺了擺手。
永生島上的靈光如煙霧繚繞,飛速在上空擴散,鋪天蓋地,幾乎要將整個空間籠罩。
這時,虛無之內,傳來輕微、古怪的聲音,像是有巨獸在低沉的叫,陣陣音波傳來,聞者無不頭皮發麻。
謝歡混在吃瓜的人群中,感受著那股力量,有種黑暗降臨的感覺,令他如臨深淵。
“黑裂,這股力量……”
黑裂便是謝歡從黑淵之翼上討要下來的結丹境黑淵生物,已經獲得神奴烙印,永居寶花中。
謝歡將神念傳入寶花,令那黑裂感受這低吼。
“神明!是神明!”
黑裂驚恐萬狀,匍匐在地面上,全身瑟瑟發抖,那黑色身體變得像流體般涌動,又如影子般恍惚,幾乎要崩裂開。
“神明是什么?”
謝歡問道。
“不知,我不知道,神明就如主人一樣偉大,不,比主人還要偉大,是整個黑淵的王,還在王之上,是我等不敢觸及的存在。”
黑裂恐懼的說道,全身開始抽搐,竟然害怕到不敢用手去捂耳朵。
謝歡見他如此,便切斷了他對聲音的感應。
猜測這聲音多半就是那地魄,想不到如此棘手。
張無痕則是大喜過望,驚動了地魄,他頓時信心提增幾分。
那聲音很快就消弭下去。
“真是令人熟悉的聲音呢,神隱,是你嗎?”
詩芒對著茫茫虛空說道。
但沒有回音。
詩芒等了一陣,便不在理會,此刻那島域靈煙幾乎將空間全部遮蔽,他對張無痕說道:“西王島的絕密空間雖然隱蔽,但謝歡不可用常理來推斷,我替島主將這絕密空間再封鎖一層,不謝。”
“尸皇!你會對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張無痕氣的渾身發抖。
詩芒已經懶得再說什么,永生島上靈煙變得濃郁起來,所有景物和人都被遮掩,再也看不清楚。
張無痕氣郁,只得悻悻而歸。
吃瓜修士見平日里高高在上,如同神仙一般的島主吃癟,都是又驚又怕,生怕張無痕在憤怒下做出點什么,波及到自己這些池魚,全都一哄而散。
謝歡也跟在人群中散去。
詩芒和張無痕的對話,他全都聽得清清楚楚,立即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只要詩芒和張無痕開戰,自己就可以渾水摸魚離島。
三天,只要熬過三天不被張無痕抓住,就贏了。
他輕輕一笑,別說三天,自己要躲的話,就是三年,張無痕也找不到自己。
他大搖大擺的回到青明府邸。
一是相信青明三人絕不會舍身取義,二是青明府上的一些核心要員,也都是自己得神奴,待在這比在哪都安全。
青明三人身為元嬰修士,直接就被叫去開會了,直至大半夜才回來。
青家負責西王島的安全,商家負責圣廟的安全,兩家被張無痕罵了個狗血淋頭,整個會場大廳,所有人都陰鷙著臉,無人敢吭聲。
這更讓青明三人顫栗不安,一旦他們和謝歡勾結的事被發現,絕對死路一條。
青明回到府邸的時候,已是精疲力竭,這半天都在擔憂和恐懼中度過,比連馭數女還要累,整個人跟虛脫了一樣。
剛進入府中,就見大廳內正做著謝歡,嚇得他渾身哆嗦,指著謝歡連話都不敢說,生怕驚動四方。
“青明道友別緊張。”
謝歡笑了笑,大方的說道:“坐,喝口茶壓壓驚。”
青明深吸了口氣,上前將茶水一飲而盡,臉色蒼白的說道:“你怎么還沒走,來這做什么?”
“走?我能去哪?一直住道友府上,來這自然是居住啊。”
“道友你就行行好,千萬別住我這了,換個地方吧,就看在平日里我對道友恭恭敬敬,從不曾怠慢的份上,道友放我一條生路。”
青明哭喪著臉,就差沒跪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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