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舞春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重返1998,筆舞春秋,新),接著再看更方便。
下午三點,晴空萬里,艷陽高照。花府后院的巨大泳池邊上,遙遙望去可以看到海邊的浪花在翻滾。這是一處把大自然和住宅融為一體的藝術構造。紅黑色服裝的非洲保鏢站成一排,時不時的警惕張望。祖勝東和板寸與那些保鏢對立站著,把弄著手里的槍械。最中央處,有兩個正在談話的男人。由于保鏢們離的遠了,似乎并不能聽得見他們在說些什么。“我來是想提醒你。”江洋放下啤酒,臉上不再有嬉笑之意:“這次我留在東南亞所做的一切事,你不要給我添亂。”花有道輕笑一聲,笑意很濃,嘴角似乎要咧到后耳根。顯然,他對江洋的話嗤之以鼻,甚至覺得好笑。“在山溝里種罌粟也好,弄成白粉往外賣也罷。”“這些是你的事情,我絕不插手。”江洋看向花有道:“但藍鯨跨國投資公司跟境內的藍鯨集團是兩個概念,這牽扯著我在整個東南亞地區的商業布局,并且它打開世界貿易通道的重要途徑。”“其中,境內的不少領導都在關注這些事情。”江洋微微蹙眉:“東南亞地區是華夏與北美貿易的緩沖帶,它不僅僅在貿易上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花有道,你不是傻子,所以你應該清楚我說的重要作用到底是什么。”花有道嗤笑:“跟我有吊毛的關系。”說罷擰開啤酒,仰頭喝了一口道:“江洋,在我印象里,你并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什么狗屁領導,又或者是那些軍閥和財閥們,你應該不屑一顧才對啊。”“生死看淡,不如就干。”“天老大,你老二,閻王爺來了都得揪下一把胡子才能走,這才是你江洋的性格啊。”“怎么。”花有道冷哼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江洋:“現在改套路,知道討好領導了。”“還有啊。”花有道蹙眉:“我記得你挺討厭境內的,并且不止一次說出來那里的人性卑劣,要么就大失所望之類。在我看來,你恨不能不是華夏人一樣。怎么現在突然變了,成了境內那些領導們的狗腿子了?”江洋擺弄著手里的香煙盒,低頭不語。花有道看著江洋:“你和葉文青的事情我知道,而且全程都在后面關注著。”“你,約德爾巴頓,葉文青,四大糧商,以及那些從北美聞著騷味過來的財閥們,這回都是損失慘重,對吧?”江洋依舊沉默。花有道嗤笑:“知道我當初為什么從京都離開嗎?”江洋抬起眼皮,看著花有道。花有道道:“因為那個地方不允許有人變的有勢力。”“勢力。”“懂嗎?”花有道挑眉:“你可以賺點錢,發點小財。但是你記住了,大頭永遠都不可能被你一個私人企業賺走,哪怕你聰明絕頂,哪怕你的智慧無與倫比,沒用的。”“沒有用。”花有道搖頭:“當一個人有了足夠的錢,那么身邊圍繞的人就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復雜,那些王八蛋都想親近你,所以你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勢力。”“錢多了干什么呢?”“你得有人。”“有武器。”花有道伸出手指:“有人脈,有世界各地的資源,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保護住你的財產,或者是賺更多的錢。”“于是麻煩就這樣來了。”“一旦你有了這些,就等于你有了勢力。”“勢力這種東西一旦被定了性,你是要有滅頂之災的。”花有道嘴都笑歪了,盯著江洋,右手抹了一下脖子:“你也怕。”“對嗎?”花有道抬了抬頭,有些挑逗意味的看著江洋:“所以你早早的就弄了個什么紅星公司,又在國外搞了個黑鷹保全服務公司。說白了,就是想著有一天出事的時候,能盡可能的找一點安全感。”“其實你心里清楚。”“你比誰都清楚。”花有道看著江洋的眼睛:“當他們真的想弄你的時候,你的這點人和武器,根本不夠看。”“所以當你和葉文青的錢財半路被截胡的時候,知道是誰截胡你的時候,你也跑了。”“因為你知道,你在那個地方已經混到頭了。”花有道指了指天空,笑道:“再混下去,也不過是慢慢朝著傀儡衍變的一個過程罷了,你成不了氣候了。”“給你脖子上扔個項圈戴上。”“你只能汪汪叫。”花有道笑的很開心:“對吧,江老板。”看著不斷挖苦諷刺的花有道,江洋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這位小同志。”江洋嘆息,有些遺憾的看著花有道:“你的這種思想,很不端正啊。”花有道翻了個白眼,低頭喝啤酒。江洋道:“你想知道我和你最大的區別是什么嗎?”花有道挑眉,聳肩搖頭:“并不。”江洋道:“我現在有20輛阿帕奇武裝直升機,而你只配花高價才能弄來四架別人淘汰的劣質機。”“我有3500個不亞于特種作戰部隊的兄弟,而你只有一幫被酒色抽干身子的小馬仔。”江洋伸出右手,豪氣云天:“在整個東南亞,我去任何一個國家的首府,他們都要鋪紅毯,士兵們列陣歡迎,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而你,只能偷偷的在這里和他們的所謂領導人幽會。”“可憐的藏著,躲著。”江洋看著花有道:“我相信如果有一天他們的國家強大了,那么你圈養的這些人第一件事最希望做的,就是忘掉你。”“如果。”“我是說如果。”江洋半靠在泳池邊上,淡定的道:“當東南亞這些小國找到了賴以生存的根本,走上了正道。”“那么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會允許你的存在,甚至會爭先恐后的把你藏起來,埋起來。”“埋到地底深處,遠離陽光,遠離空氣,遠離這里的所有人。”江洋盯著花有道的眼睛:“因為在他們心里,你就是那么一個見不得光的東西。你是骯臟的,令人不安的,甚至會讓他們覺得你很危險。”“他們只不過是想從你身上得到某些東西而已。”“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能給的那些東西,似乎隨著我的到來,正在一點點的失去。”江洋放在嘴里一支煙,低聲道:“如此大的差距,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么嗎?”花有道瞇著眼睛看著江洋。良久。花有道眉毛動了動:“現在,我有點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