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某礦泉水公司贊助礦泉水,一瓶折算價格為一元錢,玉龍公司跟對方勾結,把這個價格調整為一點三元。
當比賽結束,開始清算服務費用或中介費用時,玉龍公司狀告商務公司違約,且有詐騙可能。
因為他拿出一堆材料,證明這礦泉水就是一元錢一瓶。
一邊,玉龍從組委會那里拿到了一定數額的傭金。
一邊,玉龍利用合同,向商務公司索取賠償和罰金。
一邊,他跟贊助公司勾結,又從他們那邊拿到了一大筆報酬。
玉龍等于是三吃。
但偏偏,他的手法很是完美,讓人找不到任何瑕疵。
這樣的公司,誰敢再跟他們合作?
所以,玉龍公司很快就失去了馬拉松比賽及其他一些賽事的廣告宣傳合同。
最讓人惡心的,是玉龍公司明目張膽的巧取豪奪。
他接到一個廣告項目后,會給客戶做相當有吸引力的說明文件。
而且,相對而言,價格十分低廉。
簽訂完合同,或者說達成協議,他就用這個合同,來四處尋找材料提供商。
比如說做印刷品的公司。
他會直接把合同給對方看,讓對方知道價格的低廉,然后以此壓榨對方的利潤率。
對方為了保證相應的利潤,一般都會在紙張材質、印刷等方面做一些手腳。
他們不會在一開始就挑毛病,但是在合同執行即將結束的時候,會對質量提出疑問。
于是,友商不但提供了宣傳彩頁,宣傳冊等,還沒拿到任何費用,還要支付大額的違約金和罰金。
又是一箭三雕的勾當。
幾次做下來,幾乎再也沒有人跟玉龍廣告合作。
婉婷看不過,用類似的方法也坑了對方幾百萬。
對方雖然不敢明著跟她作對,但是暗地里,卻屢屢出招,讓婉婷煩不勝煩,甚至屢屢受驚。
正因為這樣,所以一聽到潘玉龍也來了顧城,婉婷確實有些心有余悸。
秦志遠笑著搖了搖頭。
看起來英明神武的婉婷大小姐,其實也是個小女孩兒。
“行了,別想那么多了。”
秦志遠擺擺手道。
他的到來,服務員已經通知了薛沛菡。
正好,當他們交談告一段落時,薛沛菡敲門進來。
她帶著一瓶紅酒,說要送給他們兩位。
婉婷還開玩笑,說自己無功不受祿,這時跟著秦志遠沾了光。
薛沛菡跟婉婷聊了幾句,又向秦志遠點頭打了聲招呼,隨后離開。
秦志遠感嘆,竟然有人這樣經商,難道就不怕把公司做死嗎?
婉婷說他少見多怪,商場如戰場,其實一點都不比戰場來的文雅。
在這個看不見硝煙的戰場上,其實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
可以說,任何一個企業的崛起,身后和腳下,都遍布著鮮血。
秦志遠瞪大了眼睛。
他總覺的官場斗爭充滿爾虞我詐、陰謀詭計,沒想到商場中更加兇險。
“官場里,好多時候,其實是互相給留條后路的。”
婉婷談論起官場的事,也是如數家珍,畢竟,耳濡目染幾十年,不會作詩也會謅。
“比如說,有人因為站錯隊,被打入冷宮,坐了冷板凳,看起來沒有了希望,但是他只要聰明,能夠積極奔走,其實未必沒有機會重振旗鼓。”
“但是商場不一樣,商場之中各種情況瞬息萬變,或許這一刻還談笑風生,下一刻,直接跳樓,這并不是多么罕見的事兒。”
秦志遠默默點頭,婉婷能夠給那么邪惡的公司設套,無論智商、情商、膽識、氣魄,肯定都有強于人的地方。
再加上司馬長川的教導和熏陶,見多識廣,視野開闊,是必然的。
“婉婷,沒想到你不但人美,而且還有深度,更有廣度,確實讓人佩服。”
婉婷瞪了秦志遠一眼,說:“你現在膽子大了,竟然敢調戲我了?”
“你就不怕我當真,非你不嫁,耽誤你迎娶晏青檸?”
“不敢不敢,不是,我什么時候調戲你了?”
“對了,你認識晏青檸?”
婉婷笑了笑,道:“哼,諒你也不敢調戲我,不過,你以后跟女士說話,最好過過腦子,被什么都往外蹦。”
秦志遠琢磨了一下,還真是,讓人誤解,卻沒地方說理去。
這幸虧說的是廣度,沒說高度,否則,更是有口說不清了。
“我跟青檸是好姐妹,好朋友,你沒想到吧?”
秦志遠點點頭,確實沒想到。
“我跟你說,你要是把我伺候好了,我可以幫你把青檸看好、看牢,幫你拿下。否則,你就等著哭吧。”
說話間,紅酒已經醒好,秦志遠給兩人分別倒了一杯。
“來,婉婷,我敬你,歡迎你到顧城來,歡迎你這大富婆來投資。”
婉婷笑了笑,看了秦志遠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奇特的光芒。
倆人邊吃邊聊,過了大約二十多分鐘,已經更加熟悉,更加親近。
婉婷似乎比較喜歡說話,一件件商場里的奇聞異事,隨手拈來,秦志遠倒成了忠實的觀眾。
不得不說,婉婷說的那些故事,有好多都能給秦志遠啟發。
突然,門被推開,潘玉龍和那個妖艷的助理,出現在門口。
“這不是婉總嗎?”
婉婷的名片上,一直印著司馬婉婷,但熟悉她的人,都喜歡管她叫婉總。
一見是陰魂不散的潘玉龍,婉婷猛地站起來,跑向了秦志遠身后。
“潘玉龍,我警告你,你可別胡來,否則,我就報警。”
或許是秦志遠給了婉婷安全感,她似乎有了底氣。
自然,說話也硬氣了不少。
潘玉龍瞪了她一眼,道:“婉婷,咱們的賬回頭再算。”
他看向秦志遠,道:“秦秘書,真巧,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
“如果早知道你會來這里吃飯,我就不用那么傷心了。請你吃頓飯,真是不容易。”
陰陽怪氣的潘玉龍做出一副很遺憾的模樣。
秦志遠笑了笑,道:“沒辦法,總有個先來后到,我先跟婉婷約好,自然不能毀約,我可做不來那種事。”
來而不往非禮也,他也不是善男信女,尤其面對的又是潘玉龍。
雖然只是聽了婉婷的介紹,算是一面之詞,但秦志遠相信潘玉龍哪怕沒有這么不堪,也不是可以交往的人。
“婉婷,什么時候兌現諾言,跟我共度良宵?我五百萬砸下去,連你的手都沒摸到,我是不是可以告你詐騙?”
秦志遠一愣,好家伙,婉婷玩兒的還挺大,竟然什么都敢說。
婉婷趕緊解釋道:“志遠,你別聽他胡說,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他對我有非分之想,我就說我要看到他的誠意,他就把一個項目轉給我做,讓我掙了差不多五百萬。但是實際上,哪有那么多?”
原來如此,秦志遠松了口氣。
潘玉龍沉下臉,道:“婉總,不用這樣狡辯,事實俱在,甚至,我還錄了音,要不要拿出來給秦秘書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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