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會議上,幾位市委常委輪番發言,從喬峰開始,到方玉良,音調逐漸升高。
幾位市領導對蒼南縣的政治生態十分不滿,對干群關系大加譴責,對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嚴厲批評,對某些領導瀆職懶政、貪婪腐化的行為連聲追討。
幾位領導都表示,對于懶政惰政、貪婪腐化、與群眾對立等現象,要進行堅決斗爭,毫不留情,毫不手軟,發現一起,處理一起,發現一個,處理一個。
方玉良著重指出: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斗爭,是政治問題,要提高站位,統一思想,決不能因此而動搖黨的執政地位。
另外,要堅決抵制各種各樣的脫離群眾,甚至與群眾搞對立的不正之風。由于地位的提高,脫離群眾的風險就會增加;由于權力的增大,防腐抗變得考驗就會日益嚴峻;由于執政時間的增長,憂患意識就會日漸淡化。
因此,孩子只有切實抓好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工作,才能始終得到人民群眾的擁護和支持。
某些干部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而是熱衷于跑官要官,官氣盛,官癮大,官心重,與廣大人民群眾的期望背道而馳,甚至明里暗里對抗組織的領導,搞山頭主義、孤立主義和一言堂,這種思想要不得,這種行為更要不得。
堅持黨對一切工作的領導,這是黨的性質決定的,既是對歷史經驗的深刻總結,也是推進新時代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有力保障。
增強政治意識,是堅持黨對一切工作的領導的首要條件。我們領導干部必須進一步增強政治意識,提高政治站位,堅定政治自覺,把握政治方向,始終堅定正確政治方向,牢牢站穩政治立場。
要增強政治核心意識,所有工作,都要圍繞核心來做,鄉鎮,黨委書記是核心,是班長,區縣,縣委書記是核心,是班長。書記要帶起頭來,切實承擔主要領導的職責,帶動廣大干部群眾,聽黨的話,跟著組織走,任何時候。任何情況,都要以黨的方向為方向,以黨的旗幟為旗幟,以黨的意志為意志。
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任何人,都不準陽奉陰違,都不準搞小動作,都不準與組織對抗,都不準跟組織搞對立。否則,那就是自絕于人民,自絕于黨,絕對沒有好下場。
臺上臺下,被方玉良這一番話說的臉色蒼白,心臟狂跳。
只要不聾,不傻,都明白,這是方玉良借題發揮,給蔣同進站臺了。
市委書記親自下場,旗幟鮮明的為蔣同進這個縣委書記的核心地位、領導地位背書,這是罕見的,甚至是僅見的。
如果蔣同進再不能掌控縣里的工作,不但他蔣同進無顏見蒼南父老,方玉良更是會成為一個笑話。
所以,此時此刻,蔣同進滿臉通紅,激動萬分,恨不得從臺上跳下去,立刻投入工作中。
知遇之恩!
再造之恩!
他心中,回響著這兩個詞,從此以后,他蔣同進這條命都可以賣給方玉良。
秦志遠在臺下陷入了沉思。
老板為什么這樣做?
為什么下這么大本錢力撐蔣同進?
為什么仍然信任蔣同進,要給他這個機會?
難道自己的視野還是窄了?
領導們講完話后,蔣同進作了總結發言。
歸根結底就是兩句話,第一句:不辜負方書記和組織的厚望,今后將會嘔心瀝血,全力以赴做好工作;第二,堅決跟不正之風作斗爭,從他開始,抬棺作戰,他要為自己準備一口棺材,哪怕跟那些貪腐分子同歸于盡,也要給蒼南縣換一個月朗風清。
驚雷一般的掌聲響了起來,經久不息。
看得出來,蔣同進這一番話,說到了絕大多數干部的心坎里,從這一點也能看出,我們的干部,絕大多數都是好的,都是愿意為人民服務的。
會議最后,縣紀委書記段志高宣讀了縣紀委關于免去蔡生等人黨內外一切職務的通知。
并任命了營子鄉新的領導班子。
杜長龍和孫雅分別擔任鄉黨委書記和鄉長,梁茂坤擔任黨政辦主任,明確為副科級。
另外,會議還宣布,信訪部門開辟專門通道,歡迎廣大人民群眾對了解到的或者親身經歷的各種不正之風進行舉報。
會議結束后,方玉良馬不停蹄地去了營子鄉,親自送杜長龍和孫雅上任。
雖然所有市領導都沒有講話,但任何人都明白,杜長龍今后絕對是強勢鄉黨委書記。
任命宣讀完后,杜長龍和孫雅簡單表了幾句決心,立刻進入到昨天的務實會議。
會議上,各村提出了一百一十多條問題和困難,現場解答、解決的有九十三條,還有二十二條不能現場處理。
方玉良根據實際情況承諾,做多五天,給出解決辦法或者答案。
會議在熱烈的掌聲中結束,許多鄉親哭著向方玉良表達感謝之情。
有位老人家,甚至當場給方玉良跪下了。
方玉良的眼圈也紅了,他說:“我應該給鄉親們下跪,我是市委書記,顧城市的經濟發展水平低,跟我有莫大的關系,是我的責任,但是,請鄉親們給我一點時間,我方玉良在這里向大家保證,一定會在兩年之內,讓大家摘掉貧困戶、貧困村甚至貧困鄉的帽子。”
在一片叫好聲中,方玉良登上考斯特,緩緩離去。
“都是些好百姓呀。我們的百姓淳樸、善良、單純、吃苦耐勞、任勞任怨,如果當官兒的還不能帶著他們致富,那就是犯罪。”
車上,方玉良感嘆道。
來的路上一直沉默的喬峰,也很有感觸。
“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對黨員干部的教育和思想再造,永遠在路上,遠沒達到盡頭。”
程少華也點頭表示同意。
方玉良點了點頭,再沒說話。
他注視著窗外匆匆而過的綠樹、莊稼、農房,陷入了沉思。
回到市里,已經接近傍晚。
方玉良仍然回到辦公室,工作了許久,這才下班回家。
剛從十七號出來,秦志遠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是個外地號碼,他接起來后,那邊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你好,晏青松,能跟你聊聊嗎?”
晏青松?
他想到了晏青檸,這位難道是晏青檸的兄弟?
“晏先生您好,當然沒問題,什么時候呢?”
“現在,你來…”
晏青松說了一個地址,那是個茶樓,恰好秦志遠知道,就直接打車過去。
這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英俊青年。
讓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那雙明亮的眼睛。
“我早就知道你了,秦志遠,你不是一個很安分的人。”
秦志遠皺起了眉頭,不是很安分,這是什么意思?
還沒等他說話,晏青松又說道:“你想得到什么?換取你跟我妹妹斷絕來往。”
“哦?你這么大方?看來我似乎應該趁機提個要求。”
晏青松眼睛瞇了一下,漏出一股冷意。
“你只有一次機會,最好想好了再說。”
“我想好了,我想進海子,做最高的那位,請問,明天還是后天,我可以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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