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仙閣。
鐘延轉悠了一圈,在外院二樓窗戶邊找了個空位,點了酒菜。
樓上樓下,少女娉婷,活色生香。
真真是個美人窩。
打眼隨便一瞧,便是美麗的風景,伴隨著銀鈴般悅耳的嬌笑聲。
便是在這簡單吃上一頓酒,再煩悶的心情也能好起來。
鐘延掃視一番,發現活躍的水仙姑娘居然不在。
問了端酒送菜的凡人侍女,方知原來水仙休沐出去了,青樓女子也就月事這幾天能外出活動。
這外院大廳的顧客,基本都看不透修為,境界在煉氣四層以上,有穿著宗門服飾的弟子,有周邊城池各個修仙家族的子弟。
煉氣初期的散修和佩戴刀劍的武者寥寥無幾。
鐘延便是其中一個,一時心有感慨——若不是下山娶妻觸發系統面板,他這一輩便只能掙扎在修行界最底層,哪舍得花錢來這種地方。
“長生啊…來日,我鐘族之名,必將傳遍東域!”
心中一嘆,鐘延正要收回目光,瞧見角落兩張熟悉面孔,舉杯示意而來,是來自青陽城的修士。
他含笑點頭,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公子!”貌美女子扭著腰肢款款上前,軟坐在旁。
“小女子媚兒,見過公子。”
是個煉氣一層的姑娘,看氣質估摸著只有十六七歲。
這種從小修煉的青樓女子,這般年紀就出來接客,顯然是資質極差不值得培養,多半是五屬性靈根。
鐘延在她身上掃視一番,笑道:“將若云姑娘叫來。”
“就讓媚兒陪您呀,若云姐姐到外院來要多十幾枚靈石呢。”
鐘延瞥了她一眼。
“好的公子,您稍候!”
叫媚兒的姑娘問了姐妹,一路快步去到地下室,敲開六十九號門。
若云有些詫異,“原來是媚兒妹妹,找我有事?”
“外院有客人叫你呢,姐姐快走吧!”
若云卻是興致不高,抬手撫了撫額頭,“我身體有些不適,勞煩媚兒妹妹幫我解釋一下,多說些好話,莫要壞了客人心情。”
“哦,那行,姐姐注意休息。”
媚兒走了兩步又扭頭道:“姐姐確定不舒服?很俊朗的一位公子,開口就叫找你,應該是姐姐老相好。”
若云眨眨眼,想到鐘延,但卻覺得不可能,前幾日才剛回青陽城,哪那么快過來,“他長什么樣?”
“身材高大,成熟英俊,長了一對桃花眼可好看了…”
只聽得這半句,若云立馬眼神透亮,扭頭就進屋,邊叫到:“媚兒妹妹先去幫我說一聲,我一會就過去!”
媚兒走到門口往里瞧,見若云坐到桌前修飾妝容,搖搖頭嘀咕一句離開。
不多時。
若云來到外院大廳,在環形樓梯上遠遠瞧見果然是鐘延,瞬間綻放笑顏,明媚幾可比驕陽。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腳步加快了許多,坐于鐘延身旁。
“道兄是未回城里嗎?”
“嗯,明日回去,再來看看你。”
若云心中歡喜,即便以為鐘延不夜宿,也招手叫人添了上好的酒菜。
“妹妹請客,算是給道兄踐行…”
是夜。
又是一番極盡纏綿,通宵達旦。
鐘延連續收獲經驗。
但若云所提供經驗持續上漲,卻讓他更加疑惑了。
思索良久,他想到一個可能,看向身旁的女子。
若云眨眼,低頭瞧一瞧,并未立起,柔聲問:“咋啦,道兄有疑惑盡可問來。”
鐘延搖頭,心中不由得嘀咕,這青樓女子不會是真的喜歡上自己了吧?
先前沒往這方面想,一番推敲,卻是有可能。
風塵女子與趕考書生私奔的例子,不在少數。
他是若云的第一個恩客,似乎目前還是唯一一個。
再加上有一副極好的皮囊,修為高過對方,上品符師身份,身家也不菲。
讓她傾心,也很正常。
算著時間,鐘延提前離開。
若云戀戀不舍,幫他穿衣整理,“道兄再來,記得還叫云兒服侍您。”
鐘延挑起她的白嫩下巴,試探道:“我都舍不得走了。”
若云長長的睫毛顫動,“那便不走唄”
鐘延‘嘖’了一聲,“不夠錢了啊,不然我還真想多待一日。”
若云在他臉上看了看,低頭將帶子系好,又輕撫平褶皺,抿唇猶豫了會,抬頭道:“有七成靈石要交與飛仙閣,若是道兄夠一百,便留下!”
一百!
她自己還要往里搭八十多塊!
鐘延心情有些復雜,本就是當初精挑細選的女子,又多番雙修共眠,即便沒有情愛,喜歡卻是真的。
但此刻他只能佯裝一臉‘驚訝’,笑道:“鐘某可不是這樣的人,哪好讓若云姑娘吃虧,算了,下次吧。”
若云微微頷首,墊腳送上紅唇叼了一下,又靠在他胸膛上緊貼臉頰,“那薛山虎…云兒卻是幫不上忙,道兄珍重。”
好一會兒。
她才蹭了蹭臉頰后退開,仰臉展顏笑道:“云兒送您出去!”
“不用,都來幾次了,昨晚你可累著了,歇著吧。”
鐘延笑道,遞出一袋靈石,多放了五十塊小費。
轉身邁步出門離去。
下次再來,不再找她。
日久是會生情的。
又不能帶她脫離苦海,最后只會衍變成麻煩。
人生幾多無奈。
唯有長生道心不改!
晃神的若云瞧見靈石數目,反應過來,赤腳沖到門口,鐘延的身影已在走廊拐角消失。
關上門。
若云身體背靠石門軟坐在地,低頭看著靈石怔怔出神,喃喃低語,“他也喜歡我的吧…”
在眾多姐妹中選中她,第一次就給了五枚靈石的小費,第二次翻倍到十枚。
對于普遍只有一兩枚甚至沒有的來說,是破天荒的賞賜。
如今更是給了五十,恐怕自飛仙閣開辦以來,在九重院也沒人收到過這么多打賞。
“若是不喜歡,怎會對我這般好…”
幾十次纏綿,鐘延愣是沒有‘傷害’過她。
在這青樓之中,時間長了次數多了,姑娘們不可避免地都要遭受顧客的別樣折磨,在身上留下痕跡。
來這取樂的男修士,發泄起來,可不會有絲毫憐惜之情,致殘致死都出現過。
想著想著。
若云蹙眉,緊緊咬唇,卻是兀地感覺到心臟被什么東西揪住。
疼痛蕩開。
她卻甘之如飴,任憑這種感覺蔓延傳遍全身。
“我該怎么辦…”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蕓蕓眾生無一例外必犯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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