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正閉目養神的韋一仙聞言睜開了眼睛,微微一笑說道:“想知道為什么,試試不就知道了?”
“試什么?”左嵩禪聞言一愣,反問道。
“飛梭啊!”韋一仙故作神秘道,“正好再給他們見識見識道家的手段。”
“試試就試試。”左嵩禪聞言,感覺韋一仙肯定是話里有話,倒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從儲物戒中攝出一架飛梭,呼地一下化作兩丈多長大小,懸空停在了旁邊。
緊接著,左嵩禪心念一動,飛梭一側的艙門緩緩打開,左嵩禪昂首挺胸邁步走了進去。
下一刻,飛梭后面亮起一團光芒,嗖地一聲拔地而起,離開綠洲朝遠方飛去。
左嵩禪駕駛著飛梭朝前飛遁,面前的屏幕之中,一座座沙丘飛速朝后退去,心中不由得感嘆道:“這才是應該有的速度嘛!每天騎個破沙駝獸,慢的跟王八似的…這也沒什么特殊狀況啊?真是故弄玄虛…”
過了片刻,左嵩禪操控著飛梭猛一掉頭,尋到地面上綠洲的位置飛了回去。
“沒感覺到什么異常啊!韋一仙,咱們到底是要去哪里?我看干脆帶我們乘飛梭過去吧!”等出了飛梭,左嵩禪說道。
“噗…”曲無名身旁的韓靈兒掩口一笑,將一顆玄影石拋向了左嵩禪說道,“剛才的表演不錯!那幫人還給你鼓掌叫好來著!”
左嵩禪一臉懵地接過玄影石,略微輸入一絲法力將其催動,玄影石中隨即射出一道光幕,里面的場景恰是從這里向上看的景象。只見影像之中,一架飛梭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在天空中四處亂飛——確切的說,就像是一只盯著這片綠洲的蒼蠅般繞來繞去,而且,幾乎沒有一刻是在直線飛行。
“這…”左嵩禪愣了,“明明我是按直線飛的啊,難道是飛梭的定向功能壞了不成?”
“你的飛梭沒壞!”韋一仙笑呵呵地說道,“你可知瀚海大漠深處的這片沙漠還曾經有過另外一個名字?”
“什么名字?”
“迷蹤沙海。”韋一仙捋了捋胡須說道,“只不過,已經太久都沒有修道者進入這瀚海大漠了,大家已經快把這個名字忘卻了。”
“迷蹤沙海?”不光是左嵩禪沒聽過這個名字,就連一直自詡見聞廣博的曲無名也沒聽過。
“恩,此處地下有種特殊的能量,沒人知道是什么,但是,卻不僅能夠影響各類飛行寶物,就算是修道者自己御空飛行,也難以保持直線行進,就好像腦袋里負責判斷方向的哪一塊兒被人給蒙住了一樣。”韋一仙一手捋著胡須,一手指了指天空,“可以這么說,但凡是沾點法力的東西,就別想在這里直線飛行。”
“原來如此!”
“果然是天地造化,居然如此神奇!”
眾人紛紛感嘆道。
“不對啊,咱們擊殺沙盜時,我的飛劍可是如指臂使的!”左嵩禪突然喊道。
“就那么點距離能看出什么?”韋一仙說道,“不信,你再試試?”
“那就再試試!”左嵩禪還真很有興趣,話音未落,一道白光已從指尖激射而出,直奔數十丈外的一株枯樹而去。
然而,當那道白光飛出去三十余丈之時,不知怎地突然拐了方向,一頭扎進了旁邊的沙丘之中。
“確實有點意思。”左嵩禪嘿嘿一笑,手一招,沙丘之中黃沙翻涌,一把鋒利的小劍飛了出來,歪歪扭扭地飛回了他的手中。
這時,韋一仙則在一旁接著說道:“這迷蹤沙海影響的范圍和力度似乎也不固定,有時幾乎涵蓋整片大漠,有時卻只能影響一部分區域。所以啊,要去到黑玉令主人要求的地方,就只能靠腿了。另外,再往前走的話,你們最好將手里趁手的兵器、法寶提前取出來背在身上,療傷救命的丹藥也一樣,提前拿出來放在身上,別再裝在儲物戒中了。”
“為什么?”
“再往前數日你們就知道了。”韋一仙笑了笑說道,“反正,照老夫說的做準沒錯!”
“那你給我們算算,咱們要去的地方究竟有什么東西唄?”曲無名突然說道。
“這怎么算?!”韋一仙聞言,差點把胡子扥下幾根來,“老夫不是說了么,我已經改職業了,不算命了!”
“凈瞎說,你不算命后面怎么給我們指路?”曲無名不依不饒道。
“曲大爺,我求你了…別拉著我算命了…一天不知道能跟我說多少遍算命算命的,我都快瘋了…”韋一仙敗下陣來,求饒道。
“哈哈哈,好好好,今天不說了,不說了。誒?那邊肉好了!走,吃肉喝酒去!”曲無名抽了抽鼻子,大笑著一把拉起韋一仙,直奔烤肉而去…
三日后的一個夜里。
一輪皎潔的明月靜靜地掛在夜空之中,將銀色的月輝灑遍整個沙漠,讓夜幕下的大漠顯得更加清冷。
連綿起伏的沙丘之中,有一片由十幾個帳篷組成的營地。此時已是深夜,營地周圍的帳篷里有的早已是鼾聲如雷,有的則靜悄悄毫無聲息。數輛大車圍城一個半圓,半圓之中,二十一頭沙駝獸曲著腿彼此倚靠著臥倒一地,此時同樣也都在閉目安睡。
營地正中的那處篝火并不旺盛,里面的木柴早已燒成了暗紅色的焦炭,只剩下一團微弱的火苗隨著微涼的夜風輕輕擺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篝火旁,一個身穿黃色道袍的男子正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今夜,由他負責值守。
這時,突然有一道倩影掀開一個帳篷走了出來,篝火旁的那人微微抬了抬眼皮,見是聚仙客棧的掌柜佟香玉,便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佟香玉亦遠遠望了望篝火邊的岳華群,心中沒來由地感到一絲安心。佟香玉回想著那日這些修道者擊殺沙盜時的場景,再一次覺得隊伍里有這些修道之人倒也不錯,至少在他們守夜時,隊伍肯定會比自己這些普通人守夜時安全許多,哪怕遇上偷偷摸摸潛來的沙盜,也不過是他們彈指一揮間的事情。
佟香玉朝四周看了看,見除了在篝火旁值守的岳華群外并無其他旁人,便扭頭朝著沙丘深處走了過去。佟香玉知道修道者耳目靈敏,準備再多翻過幾座沙丘再找個隱秘處方便一下。
匆匆解決完內急之事,佟香玉系好腰帶起身返回,沒想到剛剛翻過一座沙丘,身旁卻人影一晃,呼地多了個人!
“誰?!”佟香玉嚇得倒退了幾步,倉地一聲已將腰中的寶劍抽出指向了對方。
“別害怕,是我!”
佟香玉定睛一看,原來是岳華群。
“是岳道長!”佟香玉松了口氣,將長劍放下,“嚇死我了!”
“抱歉抱歉,驚嚇到了佟掌柜,是岳某人的不對!還望佟掌柜見諒!”岳華群笑呵呵地說道。
“沒事。岳道長不是在那邊守夜么?怎么來了這邊?”佟香玉不動聲色地退了半步,和向前湊過來的岳華群保持著距離。
“佟掌柜出來許久未曾返回,岳某放心不下,這才過來看看。”
“有勞岳道長掛念了!我沒事,咱們可以回去了。”佟香玉一邊微微頷首致意,一邊往旁邊錯了幾步,轉身邁步便要朝營地那邊走去。
岳華群似是只邁了一步,可卻在下一刻擋在了佟香玉面前,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目光中露出難以掩飾的渴望:“佟掌柜,既然都出來了,不如跟岳某人快活快活再回去可好?”
“你!…”佟香玉早就習慣了這些男人們平日里偷偷望向自己的目光中隱藏的那些不可告人的欲望,佟香玉卻也知道,岳華群與很多人并沒有什么不同,之前已經有許多次不經意間的目光,早就暴露了岳華群內心的想法。然而,這岳華群平日里總是一副道貌岸然、謙謙君子的模樣,佟香玉倒也確實沒想到,當這廝卸下偽裝之后膽子居然如此之大。但佟香玉也知道,這岳華群是元嬰中期的修道之人,自己縱然拼上全力怕也不是對手,只好又退了兩步,沉聲說道,“岳道長,明日還得繼續同行,還請你放尊重些。”
“無妨,這些日子里大家一直辛苦趕路,甚是無趣。今晚月色剛好,你我若不幕天席地快活一番,豈不是浪費了這良辰美景?再說,你我若是成就了好事,后面這一路上我自然會時時刻刻維護于你,絕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說著,岳華群已經再次邁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攬佟香玉的腰。
“若再敢上前半步,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佟香玉猛然一退,手中寶劍已抵在了岳華群的胸前。
“哦?”岳華群低頭看了看那閃爍著凜冽寒光的寶劍,嘴角一撇,微笑著說道,“美人兒,你可知我為何不直接以天眼術將你制住呢?因為像你這樣反抗的,才夠有意思呀!”
“你找死!”佟香玉并非優柔寡斷之人,見岳華群有恃無恐的樣子,心中瞬間下定了決心,手中寶劍向前一遞就想將這狂徒當場斬殺。
誰知,此時那寶劍仿佛被什么禁錮在了半空一般,無論佟香玉如何用力,竟是紋絲不動!不僅如此,就連自己握劍的手,好像也被什么牢牢固定在的劍柄之上…小說屋xiaoshuowu如果您中途有事離開,請按CTRLD鍵保存當前頁面至收藏夾,以便以后接著觀看!